第257章 解洛阳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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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儒听说被忠义军偷袭了粮仓,顿时气急败坏。想要领兵前去讨伐。踏白将马殷立即劝阻道:“登封粮仓位于嵩山南麓,路险难行,易守难攻。张寻阴险狡诈,以去定州赴任为掩护,杀了守军一个措手不及。如今我们要去报复,他却不可能没有防备。若能短时间内击败张寻还好说,若拿不下登封,万一洛阳的李罕之出兵偷袭我军背后,则形势危矣!还请将军三思!” 孙儒虽然骄横,却不是一个听不进劝的人。他略微思索片刻,便冷静了下来。他评估了一下当前的形势,自己可谓深入敌境,腹背受敌,同时又面临粮草断绝之境。他望向洛阳城的方向,喟然长叹道:“不能攻克东都,终为遗憾!传令下去,解围吧!” 副将刘建锋问道:“可是回师蔡州?” 孙儒瞪了刘建锋一眼,反问:“蔡州可有钱粮美女?” 刘建锋不敢言语。孙儒道:“向东!我们去打郑州!” 很快的,五千蔡州军就解了洛阳之围,沿着黄河南岸向东而去。不过孙儒并没有悄无声息的吃下这个哑巴亏。临走前,他还给张寻去了一封信。信中怒斥张寻背信弃义,不顾当初在唐州大关口前签下的忠义奉国互不侵犯协定,竟然率先偷袭蔡军。 人在登封的张寻得了孙儒的书信,看完呵呵一笑。对身边的参军郑准说道:“你给孙儒写封回信。告诉他,我张某当初是与大唐的奉国军签订的互不侵犯协定。如今奉国军安在?” 郑准一听,立即明白了张寻的意思。原来,早在今年二月,奉国军节度使秦宗权就已经在蔡州称帝了。国号大齐,与当初黄巢的国号相同,以表示继承黄巢的遗志,继续抗唐。当初的奉国军已经变成了齐军,当事一方已然变幻,互不侵犯协定自然也就没了效力。 张寻这个理由虽有偷换概念之嫌,但也不是说不通。毕竟秦宗权称帝可是件大事。如果他不称帝,不管藩镇之间怎么打,都还名义上奉唐天子为共主。如今称了帝,那就是彻底撕破脸皮,成为敌国了。张寻身为大唐的节度使,怎么收拾秦宗权都不过分。 张寻见孙儒军已经走得远了,遂携带缴获的所有粮草,共计七千余石,离开了登封,向洛阳而去。 洛阳城外,得到了消息的东都留守李罕之早就出城十里迎接。 奉先寺,大卢舍那像窟前。张寻初见李罕之,竟有一种忍俊不禁之感。他心中暗想,这样一个巡海夜叉一样的人物,当初做和尚时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难怪没人施舍给他。 李罕之见了张寻,却是将一脸横rou化作了堆笑,连呼“恩公”,不停的感谢张寻救命之恩。 张寻只说是举手之劳,让李罕之不要放在心上。两人详谈甚欢,并辔进了洛阳城。 洛阳毕竟是大唐的东都。虽然屡遭战火,依旧人口稠密,宫舍俨然。见到夹道欢迎的百姓,张寻再一次为自己感到自豪。历史上,因为没有他搅和这么一下,李罕之最终没能抵挡住孙儒,放弃了洛阳退守渑池。史载“孙儒据东都月馀,烧宫室、官寺、民居,大掠席卷而去,城中寂无鸡犬。” 如今,这一切美好都并未被摧毁。 既然如此,就为洛阳的百姓多做一些事情吧!张寻心中暗想。 进城之后,忠义军驻扎在了已经荒废了的西市。距离李罕之的驻兵处圣善寺只有数街之隔。 当天下午,安顿好了一切。张寻派侍卫宋蛮给李罕之送去了一封邀请函,邀请李罕之来西市一聚,说是有要事要当面相商。 李罕之接了信,没有多想,当即准备赴约。亲军押牙郭璆却劝阻道:“将军去不得!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属下观张寻此人,鹰视狼顾,绝非善类。他刚到洛阳城,能有什么事情不能书信中说,非要当面相商呢?一看其中就有玄虚。还请将军不要以身涉险。” 李罕之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但是,他又不想让世人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毕竟张寻刚刚出手解救了他。他有些犯难,问道:“那该如何回书呢?” 郭璆道:“将军可在圣善寺备下酒宴,反邀张寻前来。他若坦荡,自然不会介意。他若不敢来,那就说明他心里有鬼。到时我们也好早做防范。” 这时一人忽然哈哈大笑,说道:“将军何须如此?张寻刚刚救了我们,我们就以贼酋之迹度之,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况且张寻素有仁义之名,多次援助邻镇,从来没有趁人之危之举。将军如果依了郭押牙之言,只怕与将军的名声不利啊!” “李瑭!将军万一有什么闪失,你可担得起这个责任?!”郭璆怒斥道。 原来说话之人正是李罕之的行军司马李瑭。李郭二人都是李罕之的老部下,然而二人素有嫌隙。相互之间很少有意见一致的时候。很多时候,甚至有为了反对而反对之嫌。 李瑭道:“在我们的地盘上,将军能有什么闪失?圣善寺与西市离得如此之近,将军只需多带些侍卫去就好。万一有变,大军须臾可到。” 李罕之又没了主意,他思索良久,也没最终做出决定。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正在堂外等候回信的忠义军校尉宋蛮说了,张寻事先特意交代过,如果李将军因事务繁忙,不方便离开圣善寺,张寻也可以亲自登门相商。 李罕之一听,叹道:“南阳侯果然仁义!真是让人感到惭愧啊!” 郭璆却道:“将军!如此言行,更有矫揉造作之感啊!既然他已有话,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就在圣善寺宴请他呢?再说了,我军也本该略尽地主之谊。” “也罢!”李罕之终于听从了郭璆的建议。对于张寻他虽然心存感激,但因为一件事,他在内心深处对张寻还是有些防备之心。 当晚,张寻仅带了数十个侍卫,准时来到圣善寺赴约。李罕之虽然努力想让宴席丰盛一些,但无奈军中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了,只算是略备薄酒。张寻竟也毫不介怀。 酒过三巡之后,张寻说明了来意。 “我来找李留守,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李罕之听了,心里一颤,不知道张寻此言究竟是何意。他一脸谨慎的问道:“南阳侯想谈什么生意?”
张寻笑道:“李留守军中可缺粮草?” 粮草多寡,本为军中机密,是一个颇为敏感的话题。李罕之习惯性的说道:“不缺不缺。” “哦?”张寻一脸失望的说道:“看来是我多事了。呵呵。在登封时,我就听民间传闻,说洛阳城中乏食。恰好我军劫了孙儒的粮仓,颇有些收获。我们人少,路上携带不便,就想卖给留守一些,没想到民间传闻竟然不实,实在是见笑了!见笑了!” 李罕之一听,眼睛都绿了。他哪里是不缺粮食啊,被围困数月,李罕之可以说是枕着金山银山挨饿,不缺钱,就缺粮。不过他虽然后悔刚才自己的话,却不想自己打脸。遂道:“虽然暂时不缺粮,但这个年月谁也不会嫌粮食多。南阳侯如果想卖粮,李某理应帮衬一些的。” 李罕之也会说话。明明是张寻要解他的燃眉之急,他却说成了是帮衬张寻。张寻虽然心里明镜似的,却并不戳穿,只道:“那我可得谢谢李留守了!” 很快两人谈好了交易的数量和价格。酒也喝好了,张寻遂告辞回了西市。李罕之已经喝得咛叮大醉,嘴里不停的呢喃道:“君子!真是君子!” 第二天,交易顺利完成。忠义军又在洛阳休整了两日,第四天,张寻准备向李罕之告辞,并且再次发来了邀请函,要回请李罕之。 这一回,虽然郭璆再次提出了疑义,却也不如当初那般言辞激烈了。李罕之只带了百余侍卫,留郭璆守好圣善寺,就去西市赴宴。 忠义军的酒菜,可比当日李罕之备下的要丰盛多了。李罕之大享口舌之欲,很快就又醉了。不过张寻显然酒量颇深,仍然不停地举杯祝酒。 两人再次一饮而尽,张寻忽然说道:“李留守,张某想跟您打听一件事。” 李罕之随口道:“打听什么事?只要俺知道的,保管告诉恩公。” 张寻道:“这事发生也挺久了。还是去年冬天的事。” 李罕之一听“去年冬天”,忽然头皮发麻,出了一身冷汗,瞬间就觉得酒醒了三分。 “究竟是何事?” 张寻盯着李罕之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王铎一家三百余口,于伊川县南被歹人劫杀。这件事,李留守可曾听闻?” 李罕之已经酒醒了七分。他立即说道:“自然有所耳闻。为了这件事,圣上还专门下旨,让在下查办此案。只是后来王公侥幸脱险,孙儒又攻到了洛阳,这件案子才耽搁了。不知南阳侯想跟我打听些什么呢?” 张寻道:“我想打听一下,这些金银宝玩,李留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张寻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壮汉抬上来一箱子金银宝器,都是些纯金的酒器,纯银的烛台之类。李罕之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这些都是当初他从王铎那里劫来的。是怎么到了张寻的手中的呢? 李罕之立即觉察到形势不妙,腾地起身,就要离席。只听张寻大喝一声:“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