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一结婚就要死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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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寻躺在李暮的怀中,紧紧握住李暮的手,鲜血浸透了大红的礼服。周围一片乱糟糟。 “我是不是得了‘一结婚就要死症’?”张寻这个时候还不忘自嘲。很多时候他那自以为是的幽默感都会让李暮起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这一次李暮没起鸡皮疙瘩,他出了一身的汗。他一手搂着张寻,一手指着那个刺客,大声吼道:“抓活的!不要让他死了!” 刺客已经被一群人围住了。众人七手八脚的应对刺客的挣扎,李暮真怕谁一时失手,弄死了刺客。那可就糟了。 一定是忠义军的内部人干的。李暮的直觉告诉他。 安保细致到这种程度。外人根本没有机会下手。背后的水,很深,千万千万,不能让刺客死了! “谁弄死他!我就弄死谁!”李暮又大声补充了一句。 刺客终于被制服了。待外围伸不上手的人全部散开,李暮看到一个人被四个人死死的按在了地上。一旁,还有两个人死死的拖住了另一个人。那人像是刺客的同伙。 好家伙,竟然有两个刺客。李暮心里一惊。燕宇信这个混蛋!这实在是密事署的失职啊! 按住刺客的四个人,分别是卢成、夏侯云、燕宇信和陆忠。他们按着的那个人,李暮竟然也认识,是卢成最近从外面带回来的亲信,绰号唤作“大郎”的。另一个被拖住的人,是他的弟弟“二郎”。拖着二郎的两个人,也是卢成那伙人里的,一个叫做苏答,一个叫做大壮。都是些奇怪的家伙。 刺客原来是卢成手下的人。李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施惊墨。施惊墨的脸色真对得起他的绰号“施黑子”。 这时首席医官孙有才已经完成了给张寻的简单包扎止血。不幸中的万幸,伤口虽然很深,位置却并不致命。不会再失血了,此时张寻的危险只在于伤口愈合过程中是否会感染。不过因为孙有才掌握了仿制的“神药”。所以这种危险发生的可能性很低。 由于抢救及时,这一次张寻并没有因失血而休克。他只是有些虚弱。 “千万不要……告诉七娘……”张寻说这话的时候,还没看见七娘已经倚着二楼的栏杆哭成了泪人。 “好,好,我保证不告诉她。”李暮像糊弄傻子一样的安慰着张寻。 “还有……他的目标不是我。”张寻指着被按在地上的大郎说道,“他想杀的是彭攒。你们要搞清楚原因,不要乱杀人。”说完,张寻闭上了眼睛。 因为刺客来自于踏白司,尽管是编外人员,为了避嫌,审讯的工作便交给了密事署。也许是为了将功补过,密事署的工作效率很高。很快就查清了真相。 原来,大郎和二郎的本名,分别是尚震和尚坤。他们二人的真实身份,是大齐帝国的二号人物尚让的亲侄子。他们的亲生父亲,就是在七年前被朝廷斩杀的尚让的亲哥哥尚君长。 尚君长死时,兄弟两人尚且年幼。二叔尚让就成了他们的保护人。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两年前,尚让的死让大郎尚震难以接受。当时他就立下志愿,一定要亲手杀掉手刃尚让的人,为二叔报仇。 而手刃尚让的人,就是断发军指挥使彭攒。 尚震起初只知道彭攒因为这个功劳,被授予了高官。以为彭攒留在长安做官,所以王满渡一役留得残生之后,他一门心思的想要去长安。 没想到,知道卢成的真实身份之后,他才偶然的一个机会,得知彭攒竟然是在忠义军中效力。于是,终于被他等到了复仇的机会。只是,刀稍稍偏了那么一寸。让忠义军节度使张寻“躺刀”了。 整个“刺杀事件”的卷宗摆在了张寻的面前。下面毕恭毕敬的站着李暮、施惊墨、夏侯云、燕宇信四个人。 “这就是密事署掌握的情况。如何定案,还请侯爷指示。”有外人在的时候,李暮也是会打官腔的。 但是张寻更会打官腔。“你们送错地方了吧?”张寻反问道:“是谁规定密事署查完了案,要送到节度府来定罪的?” 李暮一听,知道张寻心情不好,连忙说道:“属下糊涂。我这就把卷宗送去刑狱司。” “等等。”张寻叫住了李暮,“告诉吴铁盐,此事不宜牵连太广。不知者不罪。” 李暮一听就明白张寻的意思了。他侧眼瞥了一眼施惊墨,从牙根里崩出来两个字:“明白!” 李暮对施惊墨个人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同行是冤家”,密事署与踏白司并列为忠义军的两大情报机关,互相之间难免想要争个高低。因踏白司是正牌情报处,各种资源都有优势。密事署脱胎于军器监,总归有些门外汉的感觉,所以李暮更是常常有不忿之感。原本以为这个突发的“刺杀事件”能打击一下踏白司,至少卢成的乌纱要不保,没想到张寻竟然给定了一个“不知者不罪”的调子。摆明了是要放过卢成。 说实话,这多少让李暮有些失望。他领着燕宇信快步退出了张寻的书房。 但张寻没有心思管李暮是否失望。他的烦心事更多。第一件事,就是皇上的诏书到了,果然,白纸黑字,要将大唐的安化公主,赐予他为妻。 第二件事,裴七娘失踪了。 与裴七娘一起失踪的,还有忠义军的资深参军,神秘的韩三韩老汉。 “无论如何!要把七娘给我找回来!”张寻冲着施惊墨和夏侯云怒吼道。他完全不能接受,两个大活人,竟然会在踏白司紧密的情报网络中,忽然就消失不见了。养了这么多踏白,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如果向儿真的没了娘,你们就不要回来见我!”张寻从来没有对施惊墨说过这样的狠话,施惊墨和夏侯云两人唯唯而退。 此时书房里只剩下张寻自己了。他直勾勾的盯着摆在桌上的诏书。思绪混乱。 难道,七娘真的克夫? “啪!”张寻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荒唐!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真是该死! 然而,他终究不能以已有妻室为借口拒绝皇上的赐婚了。左思右想,他想出了一个十分牵强的理由。 张寻亲自上书道:“臣蒙圣上厚恩,公主垂爱,得此天赐良缘,实在是受宠若惊,诚惶诚恐。臣理应立即备齐大聘,遵行六礼。然最近臣险些被人刺杀。血染袍服,差点命丧当场。依巫祝之言,实在是大凶之兆。足以说明微臣今年流年不利。俗话说流年不利,诸事不顺。公主乃千金之躯,为了公主后半生的幸福着想,臣认为我们的婚事不宜放在今年举行。还请陛下恩准,将婚事延后。”
张寻半文半白的写完了奏章,也不管皇上能不能看懂,就命人将其发回了长安。 长安,大明宫。 紫宸殿内,大唐天子李儇得书,当时就勃然大怒,将奏表直接从殿门掷了出去。 不过他大怒之余,还有些奇怪。他怒得是,竟然还有人敢婉拒这样的皇恩。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奇怪的是,即便是魏博、卢龙那样的早已不受朝廷管束的藩镇,也不会拒绝公主下嫁这样的政治好处,张寻为何要拒绝呢?难道他傻了吗? 一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李儇就会宣见田令孜。这一次也不例外,他立即喊来内侍去叫“田阿父”。没想到内侍还没来,田令孜竟然自己先来了。 “阿父,真是巧了,朕正有事要问你。” “大家,老夫正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您,您先听老夫说。” 李儇还没开口,先被田令孜堵了回去。无奈只好听着。田令孜压低声音说道:“圣上,河中王重荣欲反。” “什么?”李儇听了,吓得一哆嗦。“可有凭据?” “是老夫的义子田匡佑亲口所说。” 原来,田令孜为了控制各个藩镇,多选派自己的义子或者亲信作为监军,派往诸镇。田匡佑就被派去了河中。田匡佑与他那倒霉的义兄田匡荣一样,也是将藩镇内的事务事无巨细的全都禀报给了田令孜。这自然让王重荣十分不满。王重荣做事就没有张寻那么多花花肠子。他没有软禁田匡佑,而是直接将其赶出了河中。 “监军乃是天子的代表,为天子监督藩镇,他王重荣敢将监军逐出河中,这不是要反还能是什么?” 李儇听了,虽然面带忧色,却并未糊涂,他多问了一句:“王重荣为何要赶走田匡佑?” 田令孜略微停顿了一下,说道:“因为他不想交出安邑和解县的两处盐池。” 李儇长期不理朝政,没听明白田令孜说的是什么意思。遂问道:“安邑和解县的盐池是怎么回事?” 田令孜叹了口气,不得不解释道:“安邑和解县的两处盐池,虽在河中府治下,却历来归朝廷的盐铁转运司掌管。每年可为朝廷缴纳数十万的盐利。然而自从中和初年王重荣控制了河中之后,他托言西川路远,转运困难,每年只给朝廷上供三千车池盐。其余皆被他留以自用。如今皇上回来了,朝廷又正缺用度,这安邑和解县两处盐池,就理应由盐铁司收回。” 李儇听了,用力的点了点头:“确是应该。但是,该如何收回呢?” 田令孜笑道:“这就要看陛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