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重返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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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州。忠义军节度府。 张寻给了李重允一个大大的拥抱。这真是意外惊喜。说实话,他早就把这个抱着尚让的人头飞奔的少年给忘到脑后了。 粗壮的少年像根柱子一样杵在那里,扎着双手,很明显不太习惯这种“拥抱礼”。东方人的传统,总是极力避免任何身体接触,哪怕是同性之间。莫非南阳侯祖上是胡人?李重允胡乱的想着。不过,他还是感受到了这用力一抱中所传达的信息,木讷的脸上露出了憨厚的微笑。 张寻的时间不多,他只有一刻钟会见李重允。自从当上了节度使,他就像个白领一样的过上了早八晚五的日子。哪怕上个茅厕的工夫,门外也会等上两个焦急的面孔。如果中途发生什么事,回来晚了,节度府里就会炸了锅,仿佛就要发动一场“全城热搜”。 他最近经常冒出这样的疑问,如果自己离了邓州,忠义军会不会忽然停摆,一切都无法正常运转下去? 制度!必须要建立一套离了我,也能运转自如的制度啊! 李重允在用笨拙的语言介绍他离开关中之后的遭遇。张寻已经神游到别的事情上去了。这时从李重允口中忽然蹦出的一个熟悉的名字,好似一串魔咒,将张寻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 “赵东阳?你说你遇见了赵东阳?” 李重允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这是赵将军让我交给您的。” 张寻接过了信。他现在才知道赵东阳已经在柘城了。虽然踏白司一直在努力搜集着各种信息。但是显然,踏白司并没像普通人臆想的那样手眼通天。 张寻没有立即给李重允任命职务,而是让他先在邓州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对忠义军的情况稍稍熟悉一些了,再开始工作。李重允没有反对。 送走李重允,张寻立即拆开了信。读过之后,面色凝重的长叹了一声。赵东阳在信中提到了王析。并且直言道: 王析真是个奇女子。她聪明得能让我忘记她的性别。有时我会觉得她就像我的一个小兄弟,跟我其他的手下一样。以前交给刘知俊做的事情,她甚至做得更好。有她在,我军中的很多事情都开始变得井井有条。虽然明知将她留在军中不是长久之计,也有些不舍放她走了。从前在许州时,我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所以我并没有让她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但是,现在我不得不问问你,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吗?你与她之间的婚约到底还做不做数?说到这,兄弟可得批评你一句。你对谁都好,就是对女人不怎么样。王析的悲剧原本可以避免的。难道你预料不到黄巢会打到许州去吗? 赵东阳一反常态的啰啰嗦嗦这么一大堆,字里行间,显然透露出了一个他不好意思直言的意思,他可能喜欢上王析了。他在探张寻的口风。他在等张寻一句话。否则,他不敢或者是不愿更进一步。 然而张寻无法给赵东阳一句明白话。怎么说呢?说我和王析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请自便?张寻说不出这样的话。女人也是人,并不是男人的私产。对于王析,他与赵东阳都无权像处置一件东西一样的决定其归属。 张寻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当初他与王析之间婚约的前前后后,详细的告诉赵东阳。让赵东阳知道,这只是杨复光一手cao办,并又很快解除了的“婚约”。王析于他,只是一个有过两面之缘的女子而已。 不过,对于王析的悲惨遭遇,张寻还是隐隐有些自责的。王析虽然不是他的女人,却是他手下人的家人。赵东阳最后一句话说得没错。他本来有能力提前将王析接到邓州来。但他没有去做。不是不想,而是根本就没有想到。在他的事务清单里,根本就没有“保护王析”这一条。他感觉有一点对不起王渑。 唉!也许我真该关心关心那些因为我的到来,而改变了命运的女人们了。 这时有人叩门。看来是下一个要接见的人等得不耐烦了。张寻喊了一声:“进来!” 李暮推门走了进来。 “九哥!你又耽误了我十五分钟!” “好了好了!你只要有话直说,别总跟我兜圈子,时间就够用!” 李暮做了一个“我哪有总兜圈子”的表情,故作神秘的说道:“我的密事署,最近掌握了一个大秘密!” 张寻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大秘密?密事署究竟发现了什么?不会是…… 见张寻板着脸,一声不吭。李暮忍不住道:“怎么,九哥不想知道?” “快点说!” “好好好!您可听好了。密事署有确凿证据证明,田匡荣根本就不是一个太监!” “什么意思?”张寻张大了嘴:“难道他是假冒的监军?” “什么呀,我是说,他是个纯爷们!根本就没有去势!” 张寻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这可是一件值得大做文章的事。他正愁如何拔掉这颗田令孜安插在他身边的钉子。无奈田匡荣为人低调,处事谨慎。就像一个影子一样,总是小心的与张寻保持着距离,却又形影相随,将忠义军的情报事无巨细的汇报给田令孜。就在一个月前,军器监刚刚将神火飞鸦试验成功,田令孜就传书过来,让张寻向西川行在进贡一批过去,以供神策军cao练使用。这件事让张寻恨透了田匡荣。 原来这厮竟然是一个假宦官。张寻思忖道,难怪他宣读圣旨时,总是让小宦官念,现在终于明白了。他的声音,与真正的阉人相差甚远。只要长时间说话,必定就会露馅。 “密事署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这……虽然是眼见为实,但可以拿出来说的证据,暂时还没有。”李暮将燕宇信用望远镜看到活春宫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番。 “由于距离实在太远,看不清楚女方的脸。所以目前还没有查到田匡荣的相好究竟是谁。我们推测,惠耿思很可能就是因为掌握了一些这方面的情况,才被田匡荣杀害的。” “又是推测!我不要推测,我要证据!可以拿到公堂上来对质的证据!”张寻怒吼道。 “这个时候又没有摄像机,你让我怎么找证据?除非抓到他的相好作为人证。可自从惠生命案发生后,田匡荣的行动更加低调了。我的人在他门前盯了快十天了,也没看见府中有可疑人员出来。九哥,这真的需要时间,要等他的狐狸尾巴慢慢露出来才行。” “是我心急了。”张寻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也许能够引蛇出洞。最近,我要离开邓州一段时间。也许我不在邓州,田匡荣就会放松警惕,露出马脚了。”
“九哥要去哪?” “这是机密。”张寻故作神秘的说道。“对了,当初在我们背包里的那几支温度计,是不是还在你那里?” “是啊,新样试做署很需要这个东西。怎么了?” “东阳来信说,他想要一个,你派人给他送去。” “我靠,这小子也要攀科技?” “怎么,你怕了?” “我会怕他?他就是管我要原子、弹,只要我李暮造得出来,我也敢给他!何况一个破温度计?” …… 重建的驿路系统经受住了考验。张寻离开邓州,一路二十里一换马,只用了四天时间,就到了蓝田驿。穿越了两州七县,走了将近八百里。 不过,张寻仍然不满意。他清楚的记得,当年安禄山在范阳起兵叛乱。远在三千里外长安城中的唐玄宗,六天后就知道了消息。也就是说,当时驿马的速度达到了每天500里。虽然那是由驿卒接力式的传递,一个人以那样的速度连跑六天肯定难以吃得消,但也说明忠义军的驿路系统还有提速的空间。 张寻之所以如此紧急,是因为他要去见杨复光。如今已是中和三年七月了。按照史书上的记载,杨复光就是在这个月去世的。如果走得慢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杨复光最后一面。 第七天的清晨,张寻到了余县。 余县横跨渭河两岸,分为南北两城。此时,南城的城墙正在夯土,看规模,似乎并不比武功县小多少,已经初具京畿重县的气象。 张寻亲眼见证荒滩之上的沧桑巨变,一座小渔村发展到余生镇,再到今天的余县,心中涌起阵阵波澜。 不过,在他的心里,余县的发展还不远未到止境。 与当初从成都归来时一样,杨复光在众将簇拥下,亲自到余县城南迎接张寻。因收复长安之功,杨复光被封为弘农郡公,赐号“资忠辉武匡国平难功臣”。虽然长安已经收复,但城中正在大兴土木,修复宫阙。所以杨复光仍然住在他战争时期的驻地武功县。 在原来的历史上,杨复光与河中节度使王重荣并肩作战,关系十分亲密。所以长安收复后,他就领着忠武八都驻扎在了河中王重荣的地盘上。并最终死在了那里。在这个位面,杨复光则留在了武功县。 老宦官神采奕奕,与八个月前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好像还胖了一些。张寻不禁质疑史书的记载。史书对于杨的死因语焉不详,只说其突然“卒于河中”。至于什么原因卒的,怎么卒的,一概没有记载。这个与黄巢斗了半生的老宦官,在收复了长安之后仅仅数月就突然逝去,让人叹息。 张寻一想到马上就要与这个亦师亦友的老宦官阴阳永隔,不禁鼻子一酸。 杨复光以为张寻是真情流露,劝慰道:“好了好了,这次多住些时日再走!”说着,眼角竟然也淌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