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我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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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药儿撩起车帘,发现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竟然根本就不是宋蛮,只是样子稍有些相似罢了,年纪明显要大许多,像个四十多岁的人。 “你们到底是谁?”姚药儿连问了几遍,无人应答。她的第一反应是被人劫持了。但她看到贴身丫鬟只是坐在车前,低头不语。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慌乱。 “丫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娘子莫怕,我们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丫鬟的脸上,是一种姚药儿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表情,就仿佛,面前的不是与她朝夕相处的丫鬟,而是一个陌生人。 “你到底是谁?” 丫鬟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我的真名叫卢妍,娘子可以叫我小妍。前面那个扮成新郎官的,是俺阿爷。他是忠义军踏白司邓州分司的掌印监丞。” “踏白司?我明白了,你们都是张寻那个狗贼的爪牙!丫头,我问你,你当初十冬腊月穿着单衣,在我门前乞食,可是装的?” “娘子,对不起。但是我发誓,小妍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娘子。” “呵呵,从没想过要害我,只是要让我比死还难受,对吗?” “不要这么说……” “那为什么不马上杀了我!”姚药儿突然嘶吼道。惊得卢成停了马,担心得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阿爷,没事,快点赶路吧。不要误了时辰。” 卢成闻言点点头,却没有继续赶路。他翻身下马,走到车前,伸出手道:“姚姑娘,请把匕首和药粉都交给我。” “原来你们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要演这样一出戏?就是为了羞辱我吗?张寻那个狗贼!害得我们姚家家破人亡还不够!还要逼疯姚家在世间仅存的一个女儿吗?!” “姚姑娘,请你不要恶意揣度九爷。九爷特别吩咐过,如果在你身上没有发现匕首,哪怕只有毒药,也不许我把你带走。而是会让你等到真正的新郎官来把你接走。他宁愿冒着喝下你的毒茶的风险,也要保全你的名声。所以,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我的路有错吗?我替父报仇有错吗?等等,你是说,宋蛮真的有来接亲?他此时还被蒙在鼓里,是吗?” 卢成点了点头。 “你们安排了人代替我,和他拜堂成亲了是吗?” 卢成又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姚药儿忽然放声大笑,“宋蛮啊宋蛮!你我的父亲都因张寻而死,没想到你不仅认贼作父,反而直到此时此刻,还不知真相,你比我姚药儿还要可悲啊!” 卢成终于没了耐心,上前一把握住了姚药儿的手腕,将藏在袖中的匕首夺下,又搜出了药粉。将其撕碎撒在路边。 马车继续前行,行不多时,竟然驶入了丘陵之间。姚药儿认出来了,这里是邓州城南的麒麟山。在盘山路间七拐八拐,终于停在了半山腰上的一座道观前面。姚药儿被卢妍搀下了马车。 姚药儿抬头瞟了一眼,山门上写着“玄真观”三个大字。这里就是我的埋骨地了吗?姚药儿胡乱想着,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如何处置。但她希望现在就死。 她三年来苦心孤诣,不惜与不爱的人定亲,只为替父报仇。没想到,竟然从一开始,就是在仇人的严密监视之下!回头想想,自己所做的一切一切,简直可笑至极! 姚药儿被带到了一间偏院,院子里点着大红的灯笼,窗棂上披红挂彩,打扮得好似新房一般。穿得像新郎官一样的卢成一把推开房门,姚药儿赫然发现,屋里竟然也是按照新房来布置,铺着红桌布的圆桌上点着一对喜烛,床褥枕头都是大红色的,叠得整整齐齐。 这是要干什么?难道张寻没杀自己,是因为要把我强嫁给这个四十多岁的粗鲁军汉?姚药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但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卢成把她送进“新房”,就转身走了。只留她一个人在屋里。不一会,卢妍还为她端来了晚饭。一碗菜粥,两样小菜。其中竟然还有她最喜欢吃的稻香鱼。 但姚药儿怎么可能吃得下?她只是一动不动的呆坐在那里。卢妍也没劝她,只退着出了屋,轻轻合上了门。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已经深了,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不一会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姚药儿定睛一看,眼睛简直要喷出了火,原来来的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仇人,忠义军节度使张寻! 张寻一身酒气,走路摇摇晃晃,显然已是醉了。他进屋之后,竟然随手合上了门。此时屋中只剩下姚药儿和张寻两个人。 姚药儿莫名的感到一丝恐惧,她问道:“你想干什么?” 她这一问,张寻竟然嘻嘻的乐了:“你还问我想干什么,你左手一包毒,右手一把刀的去拜堂成亲,你还问我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要杀你这个狗贼!替父报仇!” 张寻抚掌笑道:“好!好好好!但是——”张寻忽然变色道:“你要报仇,尽管来找我,你与宋蛮订亲是怎么回事?” “我……我一个弱女子,如果不这样做,又如何能接近你?” “胡扯!我如果是你,我有一万种方式可以接近我!就是不需要骗婚!你对得起宋蛮吗?他对你朝思暮想,一片痴心,你却要在他的婚礼上动手,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刺杀我,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没有?” “哼!还能有什么后果?无非一死而已。” “呸!你是可以一死了之了。但你让宋蛮怎么活?在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让他亲眼看到他最爱的人,杀死了他最亲的人,他还能活得下去吗?你为了报仇,却要搭上宋蛮的性命,你为何如此自私?!” 若换做平时,张寻也不会对一个弱女子如此喋喋不休。可今天明显是喝多了,话也多了许多。 姚药儿原本没想过这些。在她的心里,她的一切都将止于她将匕首刺入张寻胸口的那一刻。那之后的事,对她来说都是身后事。没有必要去想。但听张寻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自己有理亏之处。 “杀了我吧。”姚药儿不想再与一个醉汉纠缠谁对谁错了。既然报仇已经失败,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她现在只求一死。
“我为什么要杀你?” “呃……”姚药儿竟然一时语塞。“我要杀你,你还不杀我?” “死是结束吗?真的能一死了之吗?有些债,并不是死能够偿还!”张寻拍了一下手,房门被打开,只见卢成背着一个人进了屋。那人还在打着鼾,正是已经烂醉如泥的宋蛮。 “我们那有句话,叫做‘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姚药儿,你自己订的婚,无论如何也要结完。拜堂有人替你,洞房可没人能替。” 卢成将宋蛮放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张寻!你……” “我什么我?”张寻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当啷一声扔到了姚药儿的脚下。 姚药儿低头一看,正是她准备刺杀张寻的那一把。 “你这是什么意思?” “卢成,你先出去。” 卢成稍微有一丝犹豫。“出去!”张寻大声呵斥道。卢成扭头出了屋,关上了房门。 “姚药儿,捡起匕首。”张寻比着胸口,“往这刺,就一刀。你就可以报仇了。” 姚药儿此刻已经懵了,不知道张寻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父亲死的那一天,我曾经指天发誓,如果杀害他的人真的是我手下的人,我愿意代其受过,受此因果。看来今天,就是我的因果来了。姚药儿,你和我,都有一笔债要还。我欠的是命债,你欠的是情债。你杀了我吧。我先偿了欠你的命债。但是在我死后,你不许死。你必须要偿还欠蛮蛮的情债。你要做他的好妻子,你们必须相濡以沫,好好的活下去。” 张寻的话说得真诚,姚药儿却不知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她拾起了地上的匕首,冷笑了一声:“呵呵,张寻,我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当时你当着手下人的面,演了一出收买人心的好戏。但是,你能骗得了他们,却骗不了我姚药儿!你以为你如此说,我就会感动,就会不杀你了吗?你想错了!” 姚药儿说着,举着匕首,用力的向张寻的胸膛刺了过去。张寻没有躲闪,锋利的匕首瞬间就刺穿了崭新的节度使官衣,没入张寻的胸膛! 姚药儿万万没想到张寻能说到做到。她松开了沾满了鲜血的手,觉得浑身无力,瘫坐在了地上。 “起来。”张寻扶着桌沿,吃力的说道:“你这一刀杀不死我,再来……”话还没说完,就站不稳跌倒在地。卢成听见动静,猛地推门冲了进来,看到胸口扎着一把匕首的张寻躺在地上。卢成拼命的嘶吼道:“妍儿!快去找孙医官!” 张寻此时还有意识,他吃力的向卢成招手,让他过来。卢成蹲在了张寻身边。张寻呢喃道:“不要为难姚药儿,这里发生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卢成点了点头。 张寻终于合上了眼,好困啊!喝了这么多的酒,我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