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纵有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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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了军权和财权,独立了司法之后,张寻关心的就剩下两件事:发展工业和农业。 这个时代当然不可能有什么重工业,其实就是以军器制造为龙头的手工业。张寻的想法,没必要设置一个类似工部的机构,相关事务全部交给现成的部门——军器监就行了。军器监下面不是有一个工事署嘛,正好可以承担各项工程、工匠、水利、交通等事务。军器监现在归李暮管,张寻也不想变了。这小子对这事挺上心,就让他在军器监发挥全部能量吧。 屯田按理来说应该是州刺史的职责。但现在是特殊时期,百废待兴,张寻希望能有专人专管,快点把忠义军的耕地数提上来。于是任命裴礼为节度巡官,专管招抚流民,开垦荒地。张寻给裴礼的任务是明年忠义军的耕地数要翻一番。裴礼欣然领命。他打仗不在行,屯田可是一把好手。 此时在座的这些人里,还只剩下三人没被委以新职。分别是参军韩三、奚康和邓州长史曾慎远。 张寻对一直有些郁郁寡欢的曾慎远道:“归厚,幕府中的文书工作,还离不开你。你还干当初在向城时的老本行,做书记处的节度掌书记,如何?” 曾慎远自然不会推辞。他从邓州长史的位子上转任节度掌书记,也是升官。掌书记在幕府中的作用很大,掌表奏书徽等文书工作,是沟通藩镇与中央的高级文职僚佐,地位仅次于行军司马、节度判官等“上佐”。 最后,张寻还要给自己选两个副手。他对韩、奚两位参军说道:“府中事务繁多,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韩参军,奚参军,你们二位,就做节度左、右判官如何?” 韩老汉微微一笑,点头应允。奚康则略显激动。 节度判官是一个什么样的职务?如果把节度使比作一国之君,那么节度判官就相当于宰辅。节度使如果领兵出去打仗了,藩镇内的一切事务就都是判官说了算,政令只要判官签了字,就具有法律效力,因此到了宋代又俗称“签判”。 奚康曾经只是一个县衙里的刀笔吏,短短两年时间,竟然就成为了一镇“宰辅”,即便他这样的淡泊之人,也有些不淡定了。他心中暗想,自己真是跟对了人! 至此,忠义军幕府的框架基本上就出来了。 节度使张寻以下,日常军务由行军司马裴仲负责。政务由左、右节度判官韩三和奚康打理。 往下是六个平行的职能部门: 书记处,节度掌书记是曾慎远,相当于吏部和礼部。 度支司,度支使是史谦,相当于户部。 刑狱司,提刑官是吴铁盐,相当于刑部。 屯田司,节度巡官是裴礼,相当于农业部。 踏白司,踏白祭酒是施惊墨,相当于安全局。 军器监,总监头是邓州刺史李暮兼任,相当于工部。 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张寻只没有设置兵部。因为他自己就是兵部。忠义军正处于上升期,他需要牢牢掌控兵权。除他之外,任何人没有调兵的权力。 大会在热烈的掌声中圆满落幕。“鼓掌”这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习惯,显然是张寻带来的。几乎所有的参会人员都沉浸在升迁的喜悦当中,忠义军中洋溢着一种蓬勃向上的氛围。 这时张寻忽然大声说道:“趁现在大家都在这,我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他指着身后侍立的宋蛮说道:“我这位小兄弟,就在今晚大婚!各位如有时间,就都来讨个喜酒喝,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众人一片欢呼,纷纷向宋蛮道喜。宋蛮已经羞红了脸。因四天之后就是张寻大婚的日子,所以他本想低调把婚事办了,谁都没有通知。只因他和新娘姚药儿都已经没了长辈,想请张寻为他们主婚。才通知了张寻。没想到竟然给公之于众了。 喜事宣布完,就散会了。有的人还没从高兴劲中缓过来;有的人已经开始着手立即开展自己的新工作;还有的人,在根据一系列新决策,来摸张寻的脉,分析今后忠义军的发展和走向……但此时此刻,张寻已经跨上了飞奔的战马,直奔邓州西门而去。李暮紧随其后。他们要去接一个人。 邓州城外,行人络绎不绝,张寻焦急四顾。 “不是说已经到了城西五里了吗?怎么还不见人?” “莫非……”李暮欲言又止。 “莫非什么?” “他会不会直接去了那里?” “是了,一定是了。”张寻恍然大悟:“我们去那找他吧。” 邓州城北,湍河南岸的一处山岗上。一座新坟孤零零的伫立着。 坟前,一个人正在搂着墓碑哭泣。这人左右,参差的站着四个人。看身形,全都是武者。 “绣娘,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赵东阳跪在地上,死死搂着墓碑,仿佛怀里的就是曾绣娘。口中只反复的念叨着一句话,我回来了。 赵东阳的身旁,裴继祖蹲在地上,默默的添着烧纸。他想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却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曾绣娘是他和赵东阳一起救出来的,想着当初娇嫩如水一样的女子,如今就躺在这冰冷的坟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东阳的身前,郭言正在一锹一锹的向坟头培土。这个脸上总是挂着笑的热血男儿,此时脸上竟然挂着泪。不知他为何会为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流泪。是不是想到了早已离散的妻子?也许,他想为妻子的坟头培土,都不知妻被葬在了何处。 赵东阳的身后,霍存神情肃穆的注视着墓碑。他想象不出,这个叫做绣娘的女人,为何会让一个硬汉哭成了泪人。原来,赵东阳只肯纳豆婉儿为妾,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霍存的身后,李唐宾背身站在几步远的位置,他迎着风,望向湍河的方向。任侠不羁的他,似乎不忍面对眼前的生离死别。 李唐宾自从在断发军的突袭中突围而去,就去华州投奔了赵东阳。后随赵东阳一起破了长安,在安乐坊中见到了正在保护豆婉儿母子的霍存,五个结拜兄弟终于团聚。 “哥哥,时候不早了。恐张将军等得急了,我们进城吧。”裴继祖劝道。依赵东阳的习惯,他们四个结拜兄弟,都叫赵东阳做哥哥。 赵东阳用双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不急,让我再多呆一会。说着他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一把琵琶。
“绣娘,这首歌是你最爱听我唱的,我再给你唱一遍吧。” 赵东阳倚着曾绣娘的墓碑,怀抱着琵琶,就好似抱着一把木吉他,边弹边吟唱道: 纵有红颜,百生千劫; 难消君心,万古情愁; 青峰之巅,山外之山; 晚霞寂照,星夜无眠; 如幻大千,惊鸿一瞥; 一曲终了,悲欣交集; 夕阳之间,天外之天; 梅花清幽,独立春寒; …… 张寻与李暮尚未到山岗,就先听到了阵阵悲惋的歌声传来。旋律非常熟悉,是赵东阳经常吟唱的。他们将马留在岗下,缓步上了岗。 裴继祖一眼见到张寻,就要上前参拜。被张寻挥手止住。示意不要打扰赵东阳。赵东阳这时也看到了张寻和李暮,却没有停止吟唱。 直到一曲终了,他还只是呆呆的望着二人。 李暮不忍气氛如此尴尬,走上前去,道:“阳子,人死不能复……” “生”字还未出口,就被赵东阳一记老拳,打倒在地! “阳子!你干什么?!”张寻拦在了二人之间。裴继祖和郭言死死拖住了赵东阳。 “让他打吧。”李暮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东阳哥,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能保护好绣娘……” “你不要提她的名字!”赵东阳吼道。 “赵东阳!你怎么能怪李暮?谁都不愿这样的事发生。李暮已经尽力了。” “是啊,他尽力了。我不怪他。都怪我自己,保护不了我的女人。都怪我是赵东阳,我不是张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寻反问。 “李暮!我只问你一句,同在邓州城中,为什么绣娘死了,裴七娘却毫发无伤?!” “赵东阳!你他妈说的这叫什么话?”这话也惹恼了张寻。 “就是他妈的这种话!说好的兄弟三人一起打江山,我孤立无援被人抓,你们救不了我,行!我理解!我在人家那当孙子!还要冒险给你们传情报,行!没问题!我他妈还能求到你们什么?就求你们替我照顾好绣娘,你们怎么做的?连一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你们他妈的还能干成什么?” …… 回城的路上,张寻心里一团乱麻。李暮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赵东阳一行人是特意从长安赶来参加他的婚礼。没想到一见面就闹得这么僵。也不知赵东阳还会不会出现在婚礼上。会不会一气之下,就此离开? 唉!管不了那么多了。天色已经不早了,还要尽量赶回去参加宋蛮的婚礼。这对新人也不容易,都是苦命人。姚药儿也算是大难不死,如果当初不是恰好在裴七娘的身边,没准也会像曾绣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