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新样试做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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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邓州城东南角,有一片洼地,名曰薛家池。相传为战国时楚国穰邑的护城河蓄水池。因地势低洼,一到雨天就积水成池,故而此地虽在邓州城内,却少有人居。 可自从去年年底,这片荒地就被一道新建起来的高墙围住了。在高墙的北面,有一道不起眼的院门,门上挂着一块匾,上书五个大字:“邓州軍器監”。五个大字下面,还有五个歪歪扭扭的楷体小字:“新样试做署”。原本应该写成“樣”、“試”的两个字,竟然给写成了“样”和“试”。 这邓州军器监的前身,就是原邓州甲坊司。因甲坊司的产品种类越来越多,涉猎范围越来越广,早已不是最初单纯打造铠甲的小作坊了。所以甲坊司改组升级为军器监。改组后,邓州留后使李暮,自任总监头。原监头燕三锤任少监,官正七品上。不过用李暮的话说,他只是荣誉总监,燕三锤才是常务副总监。一切日常事务,还是由燕三锤主抓。 不过有一个署是例外,就是位于薛家池的这个新样试做署。尽管这个署是军器监下面弩坊署、甲坊署、兵坊署、械坊署、工事署、杂样署六署之外最后成立的一个署,但荣誉总监李暮,亲自担任这个新样试做署的署令。可见对这里的重视程度。李留后处理刺史府的公务之余,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这里。 当初李暮写信向刺史张寻申请成立这个署时,张寻一头雾水的问这个署是干什么用的。李暮答曰,这个“新样试做署”,说白了就是一个“新技术研发中心”。 张寻回信戏谑道,好你个唐朝达芬奇,你这是要给我玩技术流啊!别怪哥哥我嘴损,我能不能拜托您这蓝祥技校毕业的高材生,高抬贵手,放过我邓州得来不易的税收?请问您还能记清牛顿第一定律是啥内容吗? 李暮看过信后登时大怒,一拍桌子,给张寻回了八个字:“以后别再管我要粮。” 张寻很快就回了四个字:“准予成立。” 试做署成立后,却很给李暮长脸,接连交出了拼装式配重抛石机和霹雳船两份优秀答卷。李暮向掌管财权的史谦要起钱来也越发理直气壮。今年以来,试做署已经花掉了将近一成的邓州税赋。 但这些钱也没白花,这一天,又一个“新样”开始进行定型后的初次实验了。实验的地点在一处较为空旷的工坊里,李暮亲临现场指挥。不过,他是躲在了距离实验地点五十步远的一堵砖墙后面。 “李公,可到吉时了呦。”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叫做王墨九。此人身长八尺,生得浓眉大眼、五大三粗,乍望去像个军汉。但一张口,却是特别的娘,仿如一个黄花大闺女。李暮每每听见此人说话,都是鸡皮疙瘩碎一地。之所以还忍得了,并且还将其任命为试做署的右监事,皆因此人生了一双巧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王墨九曾为邓州知名的首饰匠人。他制作的金银首饰,精美细致,巧夺天工。任职试做署之后,署里的所有精细零件,几乎都是出于此人之手。 李暮在试做署,只让大家都叫他“李工”。以满足一下他打小想当高级工程师的愿望。不过,工匠们还以为自己叫得是“李公”。 听闻吉时到了,李工把手一抬,高声喊道:“点火!” 只见五十步外,一座巨大的钢铁造物旁边,试做署左监事佟大举着火把,点燃了炉灶中的木炭。木炭烧了一会,钢铁造物开始发出嘶嘶的低鸣。佟大又指挥几个小厮继续向炉灶中添炭。火越烧越旺。终于,钢铁造物发出了一阵金属的摩擦声,一个磨盘一样的铁轮,在一只铁臂的带动下,开始了缓慢的转动。 “动了!终于动了!”李暮欣喜若狂的喊道。这是一个值得历史铭记的时刻,这个世界的第一台蒸汽机,开始了它的第一圈转动。 不过,蒸汽机的飞轮只飞速的转动了几十圈,就越来越慢了。李暮赶紧大喊:“加水!快加水!” 佟大这才想起来忘了加水,赶紧向蒸汽机水箱中注水。飞轮的转动又变快了。 此时李暮激动的心情也稍有平复。看来这第一台蒸汽机需要改进的地方还很多。起码目前还没能解决冷凝水的循环使用问题。如果想造一台蒸汽动力的机车,总不能边走边添水吧? 小厮们一边加水,一边添炭。蒸汽机的飞轮转得飞快。眼看这初次实验就已经成功,亲自cao作实验的佟大自豪的向李暮挥了挥手,就在这时,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蒸汽机爆炸了! 所幸实验的地点比较开阔,没有死人。只有两个添炭的小厮受了重伤。佟大被浓烟熏得灰头土脸,一脸沮丧的来见李暮。 “佟大!你是不是忘记打开气阀了!” 佟大委屈的说:“李工,我明明开了的,您没听见呜呜的声音么。” 李暮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形,好像的确听见安全阀放气的声音了,看来不是汽缸压力过载造成的。但蒸汽机为什么还是爆炸了呢?唉!要是有懂行的人帮我就好了。可惜在这大唐,我已是世界第一工程师了。实在是高处不胜寒啊!看来想要实现自己开创一个“蒸汽大唐”的梦想,任重而道远啊! 李暮正在胡思乱想时,忽然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的跑来,口中还大喊着:“不好了!唐州军反了!唐州军反了!” 李暮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刺史府上的一个门房,身上多处负伤,显然刚刚经过一场血战。 “怎么回事?谁反了?” “高颖带兵杀到刺史府了!城里到处都是唐州兵!李进忠也反了!” 这个消息彷如晴天霹雳,在李暮听来,简直比刚才蒸汽机爆炸的声音还要振聋发聩!他呆立半晌,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对不起张寻。我把他辛苦搏来的基业给断送了!而且,裴七娘此时估计也凶多吉少了。怎么办?张寻我是无脸再见了,收拾铺盖跑路吗? “城门还能走吗?”李暮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今天是谁当值?” 他的贴身侍卫靳小洪答道:“南门和东门是李进忠,北门和西门是翟亮。” “日了狗了!谁排的班?真他妈猪脑子!” “暮大大,这个月的班都是您亲自排的。” 李暮听了,狠狠的瞪了靳小洪一眼。 这靳小洪只有十三岁,本是个流浪卖艺的孤儿,张寻看他可怜,收入府中,改名靳小洪,以兑现自己当初对靳洪许下的承诺。李暮回到邓州后,靳小洪就做了李暮身边跑腿打杂的小厮。
“府中情况怎么样?裴七娘她们呢?”如果七娘已死,他再回府就没什么意义了。 “不知道,我出来前她们还没事。韩参军让我快来找你,他自去保护后院了。” 唉!这老爷子又能顶多长时间?李暮长叹一声。 门房既然如此说,他就不能不回府。毕竟没有裴七娘遇难的消息。哪怕还有最后一点希望,他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否则就这样一走了之,他就真的再没面目见张寻了。 李暮环顾左右,此时他的身边,只有一百多个试做署的工匠。让这些人打铁烧炭还行,真要上阵厮杀,简直就是送死啊! 到底该怎么办? 李暮一筹莫展的望着身前这些工匠们,忽然一个娘声娘气的声音说道:“李工,您忘了我们上个月试做的那个东西了吗?” 李暮一听“那个东西”,登时来了精神!对呀!如果不是这个娘娘腔提醒,自己真的把“那个东西”忘了。因为在自己看来,那个东西实在是太简陋,太寒酸,也太滑稽了。本想把那个东西永远的封存起来。要是张寻看到了,一定会耻笑自己。本想等蒸汽机试验成功之后,再改进那个东西。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当作一个杀手锏了! “佟大、王墨九听令!带上你们手下的工匠,随我去刺史府!” 刺史府。后院。 高颖与韩三斗到二十回合左右时,自认为已经胜券在握。韩三脚踩梅花步,闪转腾挪,出招收招,都是滴水不漏,难觅破绽。只不过,老头的枪法有一个特点,就是一定是和着后面那弹琵琶的女子的节奏出枪。琵琶声一扬,老人必定主动出枪。琵琶声不响,老人就肯定是守势。高颖先前还以为不过是巧合。但到二十回合时,他终于确定,韩三就是这样的枪法。他虽然暂未参透其中缘由,但也自认为摸透了韩三枪法的规律。 从第二十回合开始,高颖有意识的跟着琵琶曲的节奏,预判韩三的招式。几招下来,发现自己渐渐占了上风。韩三的枪还没过来,他就已经躲开,并且朝着对方的破绽扎了过去。韩三的招式开始有些混乱了。高颖有些得意。 就在高颖以为输赢已定之时,忽然琵琶声绝,一曲终了。韩三也架住了高颖的枪,说道:“药儿啊,再来一曲如何?” “好。霓裳羽衣曲,诸君且听。”说罢玉指轻捻,琵琶声复起。 高颖继续按照自以为的规律去揣度韩三的招式,却不成想,老汉竟然忽然变路数了!从这一曲开始,韩三的枪法再无任何规律可寻。琵琶声扬,老人也未必出枪。以为不会再出枪时,枪反倒来了!高颖一分神,反应慢了半拍,被韩三一枪刺中了左肩! 高颖虽然身上疼痛,心中却更懊恼。中了这个老狐狸的诡计了!原来之前的“规律”只是一个迷惑我的假象,当我以为有迹可循时,他却变了路数,以此来扰乱我的枪法,真是可恶至极! 高颖负伤败下阵去,指着韩三道:“一起放箭!给我射死他!” 两百多个唐州牙兵全都挽弓搭箭,瞄准了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