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奇门遁甲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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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兵不血刃的拿下同州州城,下面的奉先、白水、澄城等县几乎是传檄而定,唯独眼皮子底下的朝邑县还在唐军手中。 朝邑距同州只有三十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朱温无时无刻不想拔掉这根钉子。但朝邑背后就是兵力雄厚的河中府。凭借自己的实力,他没有必胜的把握,必须拉上别人一起干。 同朝为官,关系也有亲疏远近。这次朱温大婚,近在咫尺的华州刺史李详,只是差人送来了一份贺礼。华阴镇守使黄邺却是亲自来了同州道贺。 黄邺是黄巢的一个远房表弟。虽然一样姓黄,跟黄揆、黄谔等亲弟弟可没法比。义军入关后,他就被派来扼守华阴。朱温跟黄邺就是在这结下的友谊。大约一年前,他们一个在同州,一个在华阴,夹攻黄河对岸的河中府蒲州城,结果被王重荣偷袭了粮道,双双铩羽而归。一年过去了,朱温跑邓州晃了一圈回到原地,再次夺了同州,却发现黄邺还在当他的华阴镇守使。 “李详都当上了华州刺史,邺兄也该挪挪窝了。”朱温骑在马上,与黄邺并辔而行。婚礼过后,黄邺就急着赶回华阴。朱温亲自送出了七八里。 “别说这话,我多大能耐自己心里有数。皇上要是真给我一个州,我还未必治理得好。守好我的华阴县,我看就不错了。”黄邺是个粗人,说话直爽。 “你倒是知足常乐。莫非邺兄就不想报昔日蒲州兵败之仇?” “怎么不想?”一提报仇,黄邺来了精神。可惜马上又委靡了下来。“不过这仇岂是那么容易报的?王重荣那厮在蒲州聚了五六万兵马,老哥哥我哪惹得起?” “如果我二人联手呢?” “就像上回那样?”黄邺苦笑,上次他们二人联手可是败得很惨。 “上回是咱们不小心,被偷袭了粮道,这次……” “这次连粮道都没得让人家偷!”黄邺丧气的说:“我华阴可是早就吃上rou脯了,你同州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吧?” 朱温被气个够呛,说话也就没遮拦:“一年不见,你怎么畏敌如虎了?难怪李详都骑到了你的头上!” “说我畏敌如虎?”被朱温这么一说,黄邺的火气也上来了,竟然拍马就向东狂奔了出去。“朱三!你有种就跟上!” 此时他们正沿着官道南下,东面就是黄河。朱温不知道黄邺想干什么,心说这家伙不会受不了刺激要跳河吧?他赶紧纵马紧随其后。随行人员都愣了,不知道两个主将要往哪去。 黄邺一口气奔出三里多地,直到了黄河河滩,方才驻马。这个位置,已经能够看到黄河河道了。不一会朱温也到了。黄邺将马鞭向东遥指:“你看那河上是什么?” 朱温顺着黄邺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的黄河河道上,一队队大木船首尾相接,贴近东岸行驶,往来不绝。竟然数不清到底有多少艘。 这是朱温第一次亲眼看到蒲州唐军的运粮船,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没想到,河中军的粮食供应竟然如此充足。与黄巢军朝不保夕的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关东的粮食源源不绝运往河中,就是咱们把关中的人都吃光了,河中的粮也吃不完!我问你要怎么打河中?强攻还是围困?说我畏敌如虎,我看你是自不量力!”黄邺一口气说完了,拨马就往回走,留下朱温一个人望河兴叹。 朱温从马上下来,呆呆的望着黄河。他头一次生出这样的想法,大齐,可能最终要输掉这场战争。 他跟黄巢满世界的跑过,关东有多大,他心里清楚的很。唐军倾关东之民力物力,来围剿困守关中的大齐政权,这仗只能是越打越没希望。 不过朱温很快又振作了起来。他暗自给自己打气,这个时候,比起黄王当年退守信州时如何?情况简直要好上千倍万倍!那时候都能挺过来,今日的困难又怎能难倒百折不挠的黄王? 一番心理暗示之后,朱温终于再次容光焕发,信心满满了。他正要翻身上马,回头却看到都押衙赵东阳正站在自己身后,也正望着黄河发呆。 都押衙一般都是节度使身边的亲信武官。赵东阳被从马军左营指挥使的位置上改任都押衙,显然是升官了。这其中,可有不少枕边风的功劳。张惠没少跟朱温夸赞那日仗义出手的赵左营。 “子晨在看什么?”朱温问。 “在看冰。”赵东阳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心不在焉的答道。 此时虽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黄河仍未封冻,只是在两岸都结了大片的冰层。 “别胡思乱想了,这一段河水从来没封冻过。”朱温笑了,他以为赵东阳又想故伎重演,趁着河水冻结去偷袭对岸。可是当初富平城南的清水河多宽?黄河又有多宽?根本就不在一个量级。 赵东阳却说:“大帅可否拨我几辆抛车?” 朱温一听,心中恍然。对呀!河面上那么多粮船,即便抢不到,也不能让唐军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往来运输啊。赵东阳一定是想用抛车砸粮船!还是这小子鬼主意多。抛车如果架在岸边,射程可能够不到粮船。但是现在河岸都结了冰,如果把抛车摆在冰面上,应该就差不多了。多摆一些,没准还能封锁河道呢! “果然是妙计!子晨要多少辆抛车?尽管张口!” 赵东阳听得一愣,我还没说要怎么干呢,就说是妙计?难道朱温会读心术不成? “十辆。” “十辆太少!我给你二十辆!” 第二天,赵东阳就把二十辆抛车全都拉到了黄河西岸,但却并未拉上冰面。反倒是他自己,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亲兵上了冰层。 冰层下还有河水,并未冻实。为了防止冰层破裂致人落水,赵东阳将所有人的腰上都系了绳子,连成一串。在他们的肩上,还扛着一大捆绳索。走一段,赵东阳就放一段绳索,运用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原理,保证他们走的是直线。每确定好一个位置,就留下一人,让其用冰锥在冰面上钻孔,钻透冰层后,就将一面红旗插在上面。如此在冰面上竖立了二十面小红旗。 旗都插好后,又有大批军士将干柴运上冰面,在每一面小红旗处,堆成一座干柴堆。并在上面淋上油脂。一切准备就绪,所有柴堆都被点燃。
到了这个时候,还没人知道赵东阳想干什么。小将邓季筠问郭言,那冰面上的火堆是干什么用的,郭言说:“这你还没看出来吗?八阵图听说过吗?” 邓季筠惊得一吐舌头:“赵将军还会奇门遁甲之术?” 郭言点了点头:“将军的学问深不可测,你就好好学吧。” 这时赵东阳从冰面回到岸上,问郭言:“将士们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将军,您就开始作法吧!” “作个毛的法!”赵东阳瞪了郭言一眼。他指着冰面,对指挥抛车的校尉道:“二十个火堆,看见了吗?” “看见了。” “能瞄准吗?” “能瞄准。” “要不要先试试砲?” “不用,之前试过了。” “好!一炷香之后,二十辆抛车,瞄准二十个火堆,给我狠狠的打!” “喏!” 朱温军中的这种抛车,是晚唐比较常见的形制。跟当初王建打许州时用的那种差不多,由二十人施放,可发五十斤以下的石弹。最大射程也只有一百多步。而黄河有多宽?同州这段河道,平均宽度超过了三里!虽然两岸结了大面积的冰,未封冻的干流也超过了一里宽,根本不是这种抛车射程所及的。所以赵东阳其实打一开始,想的就不是封锁河道。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到了,冰面上的二十个火堆都已经烧得差不多了,赵东阳一抬手,四百个砲手同时扯动砲索,二十架抛车同时施射。一颗颗石弹飞向冰面。砸在厚厚的冰层上,发出隆隆巨响。 郭言这才恍然赵东阳想要干什么,原来是要破冰。但是他却心中疑惑,那么厚的冰层,岂是这几十斤重的石弹能砸开的? 事实好像也验证了郭言的质疑,在石弹的砸击下,冰面上虽然冰屑乱飞,却离裂开还差得远。 第一轮射击,大约七成的石弹命中了火堆。没有命中的抛车赶紧继续校准。紧接着又进行了第二轮射击。 这一轮石弹的准头又提高了不少。冰面上竟然隐隐传来咯吱吱的闷响,似乎是从河底传来。一些砲手竟然看得呆了。赵东阳赶紧催促继续施射。 第三轮射击过后,河面上终于传来了一声巨响,好似山崩地裂一般。厚厚的冰层竟然破裂了!破裂的起点就是赵东阳预先设下的那些火堆。巨大的冰缝在火堆与火堆之间连结,不一会坚如磐石的整片冰层,就碎成一块块了。 “不要停!继续射击!”赵东阳高声喊道。“把冰砸得再碎一点!”冰层破裂撞击的声音快要掩盖住了他的号令。 抛车又砸了几轮,黄河南岸竟然出现了一个面积达数平方公里的碎冰区。在滚滚河水的带动下,碎冰之间互相撞击,不断又有新的冰层被破坏,赵东阳竟然开启了一个连锁反应,人工制造了一场凌汛,成片的浮冰向正在干流行驶的唐军漕船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