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科勒斯
1. 这个世界的火车，和凌越想象中的有点不同。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概括究竟有什么不同，那就是—— 卧槽，这TM也能叫火车？ 不过这样简陋的车厢，对于从来没有接触过更高级列车的利贝尔人来说，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东西，毕竟这玩意的速度够快，安全性也有足够的保障，更是免去了乘坐马车的颠簸。 这个世界上，玻璃只能通过炼金术获取，还没有成熟的加工工艺，而天然水晶的价格更是十分高昂。但火车的车厢又必须透光透气，还必须保证乘客的安全。因此车厢的窗户被做成像监牢一样的栏杆式，这就让坐在其中的乘客们略感不爽。当然安静舒适还不透风的VIP包厢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价格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接受的了。 死气沉沉的车厢里，并没有太多交谈的声音，四人也是靠这一路上的风景来消磨时间。列车上提供水和干粮，不过只有最低档的干面包，而且价格不菲，让人提不起兴致。 总感觉是把乘客当成货物来运呢。不过对于凌越来说，无论乘坐什么交通工具都没有什么不同，反正只要进入休眠状态，就能隔绝一切干扰。 而且途中凌越还与艾雪进行了更进一步的试验，确认艾雪可以把休眠状态的自己叫醒后，凌越也干脆不再设定时间，直接一觉睡到科勒斯好了。 然而途中也确实没有出现什么新的插曲，等艾雪叫醒凌越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找到可以下榻的旅馆了。 距离入学考试还有10多天，之所以要提前到达王都，就是怕几天后全国各地的学生都赶来王都，到时候所有旅馆必定人满为患。当然，也会有很多人选择在城外扎营，尽管条件稍差，却可以省下一笔不小的花销。总归是大都市，不用担心治安方面的问题。 凌越听见杜伦正在与老板商量价格。 “每个单人间5个银币一晚，不能再低了。”老板平静地说道。 “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卡奥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与店方理论。卡奥斯在双林城呆惯了，并不清楚这种大城市里的物价。虽说他也算是贵族出身，可以双林的消费水平来看，卡奥斯还没有过1天花掉20个银币的经历。 “恕在下愚钝，客人再说什么我听不懂。”老板转过身去，不再搭理卡奥斯。 “我说，你咋不上天呢！”卡奥斯以为老板真听不懂，猛拍了下前台的桌板。 杜伦却示意卡奥斯不要冲动。 “老板，这个价格确实有些太贵了，我们从双林来到这里，路途遥远，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们去别的店里看看吧。本店小本生意，不做亏钱的买卖。如果给你们的房价便宜了，那提前住进来的人，我该怎么向他们交代？反正过不了几天这里也会住满，不差你们几个。”老板依旧是爱理不理的态度。 “你这是趁火——”卡奥斯话刚说到一半，又被艾克拦了下来。其实老板说的没错，这个价格在科勒斯里已经算是公道的了。况且接连讨价还价，也只会让这些本地人更加看低杜伦这些外地人。 杜伦再三犹豫后，从钱袋里摸出了3枚金币，小心翼翼地在桌上排开。 “这是15天的住宿费，请为我们安排房间吧，最好是连在一起的。” “客官，请稍事休息，这就为您安排。”老板的态度就像换了个人，笑呵呵地将3枚金币收了起来。 一般来说，前来报考的大部队要过个四五天才会到，这样也算是多赚了一个金币，老板还是蛮开心的。 大陆上的金币重量都是统一的，只有上面的图案不同，这样更加方便重新熔铸。一个金币大概足够偏远地区一户人家半年的生活费，而在王都科勒斯这样的大城市则是10倍。金、银、铜币之间的兑换比是1:100，但纯金、纯银和纯铜这三种材料的价格却并非如此。因此只有金币是由纯金打造的，银币和铜币实际上只是银铜含量相对较高的合金币。而对于价值上万金币的昂贵物品，使用等量的金币购买也是不现实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像小说中的空间戒指，空间储物袋之类那么方便的物品。为此三大国家各自发行了一种刻有兑换金币数额的水晶币，面值从100至100万不等。水晶是一种魔法塑性极强的材料，有国家顶级炼金大师附加在上面的识别魔法，不存在被强行破解的可能。说白了，水晶币相当于地球上的纸币只不过面值上限大得多罢了。 【看来无论哪里都是无jian不商。】零听到老板的笑声后，重新整理了下自己对这个世界金钱的认识。 【赞同。】艾雪想起了在卡塞尔城的经历，很多店里的商品卖给外地人和卖给本地人完全是两个不同价码。 很快，房间就安排妥当了。这些天，大家都没什么机会好好地放松一下，艾雪躺到了只在劳伦斯男爵家睡过一次的软垫床上，安稳地入睡了。 第二天的早晨，大家一致决定先到城里转一圈，也算是开开眼界。 杜伦作为领队，走在最前面。其实杜伦也从没去过什么大城市，他只知道这里是分为上下城区和郊区三条环状带。上城区中心是王宫的所在地，紧挨着王宫的则是利贝尔工坊，其余则是一些大贵族以及服务于王国的高阶战士和魔法师们的居所。上城区由王都城卫队层层把关，出入条件十分严苛，平民绝对难以混入其中。下城区可就大了去了，毕竟是王都，光其下城区占地面积就相当于2个卡塞尔城，更是超过双林小城大小的5倍。而且道路错综复杂，街边店铺鳞次栉比，行人川流不息，想要全部逛到，没有数天的时间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下城区外面则是郊区，西边是火车站以及小旅馆的聚集地，因为城中没有足够的地方供外来人居住，王都的旅馆也是只有富人才能住的起的。城南则是广为人知的科勒斯学院了，学院同样占地面积巨大，宛如一座小城，这与其建校理念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联系。至于其他地区则是传说中王都军的驻扎地。必要的粮食蔬菜等生活物资，都是由远方的城市通过铁路运输到这里，再经由王室授权的商人们贩卖，因为王都看起来像是一个商业化的大都市，没有一点农业的气息。 只是隔着上城区的城墙，远远的望了了一眼王宫的全貌，便足以让一行的四人从心底感到震撼。华美的外表之下，硬朗的线条显示出它的坚不可摧。白色的主调，尖锐的穹顶，象征着利贝尔人民的忠实与不屈不挠的精神，更代表着“利贝尔”这三个字所独有的荣耀。 第一天只是走到上城区的边缘，大家就原路折返了。时间还有的是，而在这么多天里，艾克不想荒废自己的剑技。虽然不知道学院的入手考试会以怎样的形式，但如果不勤加锻炼的话，恐怕就没那么容易通过了，杜伦也是加紧盯着卡奥斯的训练。 大概会到到很晚吧。艾雪心想 宁月初升，艾雪独自回到了旅馆门前，回头望了望不远处做着挥剑动作的三人，随后走上楼梯，来到自己的房门前，然后停住了脚步…… 2. 门没锁…… 这里是治安完备的王都…… 顾不上心中的惊讶，艾雪推开了房门，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物，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是我临走时忘记锁门了吗？你有印象吗，零。】艾雪有些疑惑的向凌越问道。 【我也记得门是锁上了的。】凌越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似乎记忆力变得比以前更好了。或许是“头脑”不需要负担身体的正常运行，留给思考和记忆的余裕变多了吧。 房门的钥匙只有店家和住户手里有，况且这里是王都啊，如果出现了偷盗住户财产的行为，可就不仅仅是停止营业这么轻微的处罚了。 再退一步地说，艾雪的行李中应该没有值钱的东西吧。 【总之先检查检查行李吧。】凌越提议道。 【嗯。】 果然还是有东西不见了！艾雪没有找到母亲留下来的那把金属小刀。并且自己的东西确实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入室行窃只是为了一把菜刀？凌越也搞不懂小贼的逻辑。 不过仔细搜查一番后，艾雪发现那把小刀并没有丢。而是诡异地插在了房顶上…… 同时，在艾雪不知道的地方，一个黑影疾驰在街道之中却无人发觉。 “真是有趣的衡器，如此完美，却又不曾沾有人类的血腥味。那个小女孩，跟前代究竟有什么关系呢？哦吼吼，最近有趣的事情还蛮多的。” 爽朗而又充满期待的笑声伴随着瘦小的黑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艾雪没有急着睡觉，而是等艾克回来之后，让他帮忙把房顶上插着的小刀拔了下来。如果要是被店里的人看到，说是损坏房屋而追讨赔偿就惨了。 这家旅店是全木结构的房屋，虽说只有两层，房间也小，但建造时使用的木料也算是上等的建材。小刀的刃部完全没入横梁，可见投掷者的力道很大，手法也相当高明。 艾克一跃而起，抓住了刀柄，但自身的体重太轻，无法把小刀从横梁上拉下来。即便是艾雪帮忙，也没把小刀弄下来。无奈之下，只好向杜伦求助。 杜伦听说之后也感觉挺新奇的，有人闯入艾雪的房间，把这把小刀插入了房顶的横梁，随后悄然离去。来者完全可以把小刀放回艾雪的行囊中，不让人们发现。可他（她）故意做成这样，是不是别有用心呢？ 一般来说，这样的举动无非就是两个目的：让人们注意到自身的存在，或是让人们注意到这把小刀的存在。 杜伦也像艾克那样，跳起抓住刀柄。随后他便注意到，横梁上，还有几个一笔连下来的小字：好好珍惜。 好好珍惜，珍惜什么？ 意义不明。 不同于艾克利用自身体重往外拉的方法，杜伦的手上凝聚了全身的力量，一股猛劲迅速抽出了小刀。 “这把刀插进去的地方，旁边还写着‘好好珍惜’四个字。”杜伦没有马上把小刀还给艾雪，而是自己先观察了起来。 “之前从没有在意过，现在发觉这确实是一把好刀。虽然看上去像是铁制的，但从这个尺寸和重量上看，不像是常见的金属，太轻了。而且这么轻的重量，刀刃可以完全没入红木梁中，尖端却没有一丝打卷的痕迹，从中可以窥见其锋利度和硬度有多高。如果外观不做成这个样子，应该不会有人把它和菜刀联想到一起吧。” 杜伦在艾克艾雪的面前发出了感慨，然后物归原主。其实他还将一个疑问藏在了心底，那就是将小刀插入房梁的人是如何做到同时在旁边刻字的呢？ 如果是一次起跳就刻完了字，顺带还把小刀直接插进了房梁中，那么对方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杜伦的想象了。 好在之后的几天里都还风平浪静。在杜伦的突击指导下，艾克和卡奥斯都能很好地发挥出2级剑士的实力了，也让两人对科勒斯的入学考试多了一份信心。 艾雪也带着凌越去了比较低级的魔法道具店，看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可还是被老板热情的目光和商品价签上那一堆0给吓跑了。 真正的魔法师也见到了不少，不过城区里严禁使用具有杀伤力的魔法，所以艾雪和凌越还是没能一饱眼福。魔法师都是比较高位的存在，艾雪也不好走上前去，请求对方表演一下神奇的魔法。 悠闲的日子，总是很快就过去，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入学考试的那一天。 3. 清晨6点，学院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刚刚赶到的一行人不禁发出慨叹。 “果然气派，这里才像是我传说开始的地方嘛。”被各种故事毒害不浅的卡奥斯又开始中二了。 艾雪有点紧张地抓着艾克的手。 “放心吧，我一定能通过的。相信，你也能行的。” 艾雪知道成为一个魔法师需要有很高的天赋，但哥哥的一番话，给了她巨大的安心感。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大家好，想必下面的大都是来参加我们科勒斯学院入学考试的吧。” 一名老者出现在半空中，人群开始沸腾起来。 “快看，是悼词咏唱者辛德勒！” “好厉害，他竟然飞在那么高的空中。”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只不过是个普通的飞行术罢了，任何一个风系魔法师都要学习的必备本领。” “放屁，你看他的衣服，没有任何风吹的痕迹，那叫凌空虚渡，整个人就像是站在那里。果然9级强者就是与众不同啊！” “这你都看得见。” …… “请大家安静一下。”声音清晰洪亮，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上位者的威严，传入所有人的耳中。沸腾的人群立刻平静了下来。 “今明两天是我们科勒斯学院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学考试。本着广纳贤才的教育理念，我校为利贝尔王国培养的一批又一批的杰出人才，他们有的成为了新一代的贵族，有的成为了强大的魔法师，有的成为了著名的学者，有的成为了王****的将领，有的进入了工坊，为我国科技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这没有战火的和平年代，我们更应居安思危。这里的许多毕业生在我国的发展史上，留上了辉煌的一笔，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时代的英雄！” “那么我现在要问了，你们为了什么来到这里？！”辛德勒的声音带着莫大的鼓舞。 “为了成为英雄！” “为了王国的荣耀！” “为了出人头地！” 场上大多数人的眼中带着狂热，这一切都被辛德勒看在眼里。 “科勒斯学院欢迎有梦想的人！但是没有实现梦想能力的人，必将被学院淘汰。我们每年从全国招收2000名学生，这个数字是魔武学院的3倍有余！这也是为了给更多人的一个机会。但是，来年能够留在学院的，不足五分之一，只有真正优秀的人，才能从这里毕业。这是学院的铁制度，是为了不浪费我们宝贵的教育资源。最终能完成学业，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将会以此为终身的骄傲！” “下面，我悼词咏唱者辛德勒在此宣布，科勒斯学院第九十七届新生入学考试，现在开始！”说罢，天空中的人影也消失了。 “请大家注意，今天即将进行的是魔法部分的测试！我们是本次负责的老师。首先说明，这部分完全免费！即使是想报考武技班和科技班的同学，也可以试着参加，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魔法天才。为了保证测试能够有秩序的进行，请所有参加者尽可能排成一排，靠右通过眼前的真理之门，进行精神力的初步测试，真正的报名处在前方30米处，从这里就能看到，能够走到那里，就算通过测试。” 真理之门实际上就是学院的大门，上面雕刻着巨大的幻术魔法阵，通过2个5级大魔法师不断地注入魔力，便可以持续有效地运行。它的功能非常简单，制造一个使人“精确”迷失方向的幻术空间，但实际上效力很弱。精神力足以胜任法师一职的人可以不受此幻术影响。而不够格的人则是…… “哎？我怎么已经离学院这么远了？”“哈哈！”旁边的人也都笑出声来。 “请大家给落选者留出一条通道，以便让他们离开现场。”老师用扩音术大声喊着。 绝大多数参加者被真理之门分流走了，他们走进校门，左转90度走两步，再左转90度，就径直离开这里了。 只有不足十分之一的候选新生，走到了真正的报名之处，这其中就包括了艾雪。 这让她激动了好半天。只是艾雪还不知道，能通过真理之门的人也不一定就适合学习魔法，只是说明精神力满足了使用魔法的最低要求，前面的阻碍还有魔法适应性这一项内容。就好比想要打好乒乓球，灵活有力的四肢是必须的，手脚残疾的话就基本没戏了。但是拥有灵活有力的四肢的人，也许更适应足球、篮球这样的运动，面对乒乓这样的小球，需要有特殊的球感，包括对球体回旋状态的感知等等。所谓的魔法适应性，就是类似于球感的东西。 第一道测试结束后，艾雪环顾四周，发现还剩下四五百人的样子。艾克听从了杜伦的意见，下定决定修习剑术，也不打算浪费这一天的宝贵时光，卡奥斯跟艾雪一样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参加测试的，从结果看来应该是被淘汰了。 艾雪又是孤身一人的了。不过想到有凌越的陪伴，也稍稍安心一些。 【真是期待啊，不过听说魔法班的学费会很贵，如果我的天赋能高一些就好了。】 【放心好了，你的话一定没问题的。】凌越安慰道。 凌越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使用魔法所需的精神力，跟人的意志相关的话，越在危险状况下越是冷静的艾雪，精神力应该是异于常人的。不过凌越没有发现，能在那种状况下下达补刀命令的凌越，某种程度上也是异于常人的。 突然，正在与凌越对话的艾雪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浑身一抖，吓得不轻。 “你好啊。我是来自苏拉城的莉娜，你叫什么名字啊？” “……” 艾雪回头看去，是个墨绿色短发的少女，比艾雪高个五六公分的样子，虽然说不上有多漂亮，但笑起来的样子让人感觉十分亲切，没有散发出那种令人难以靠近的贵族气息。 艾雪知道对方不是故意要吓自己，只是想打个招呼吧。 艾雪用手指指着自己，歪了下头，意识是—— 小姐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墨绿色短发少女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当然啦，刚不是打过招呼了吗？” 艾雪心中犯难，虽然她能够写出自己的名字，但是手语要怎么表达呢？ 大陆上，很少能见到天生的残疾人，尤其是聋哑人。在这个教育水平不发达，生产力不够高，且没有相关法律保障的世界上，很多天生残疾的孩子很小便遭到父母的遗弃，大部分活不长。聋哑人则比四肢不健全的人更加凄惨，无法与人交流，无法融入这个社会。所以大陆上并不存在一套供聋哑人学习的完整手语。 艾雪失去了声音是不幸的，但值得庆幸的是她并没有失去听觉。所以还是能够与人交流的，况且生活在双林小城，接触的人也不多，自己的手势几乎全部用来与艾克进行交流，所以只有哥哥一人能完全看懂，就连杜伦和卡奥斯对艾雪想表达什么都是3分理解7分推测。 所以说，艾雪这个名字要怎么表达来着？ 但是看到对方如此热情，艾雪也不好就这么不理不睬，这样可算不上是礼貌的行为。 【告诉她你不能说话就好了，直觉告诉我她是个值得交结的朋友。】凌越感受到了艾雪内心的纠结，决定鼓励艾雪跨出这一步。 无论能否成功进入科勒斯学院，艾雪离开双林后总不能一直处在艾克的庇护之下。与人交往是出行在外的人必备的技能，艾雪早晚都要迈出这一步。 在凌越的鼓励下，艾雪用手指了下自己的嘴巴，然后摆了摆手。 我——不能——说话。 手势的含义浅显易懂，想必自称莉娜的少女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艾雪带着一丝期待，将目光投向高过自己半头的少女。 莉娜的眼睛瞪的好大，呆萌的表情让艾雪感觉有些好笑。 如果旁边再配上“吃惊”两个大字作为注释，那就更加完美了。 “你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