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胭脂
出乎意料的短暂，没有持续，只是蜻蜓点水一般掠过，留下翘着樱桃小口的苏服一个人愣在那里。 “小姐，小姐。” 门口传来珠儿的声音，苏服连忙收拾了一下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淡一些。 不多时就见珠儿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看见苏服正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一如平常。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公子与我谈了一些事情。” 至此珠儿才放下心，从苏服被单独带走之后小珠儿便开始担心。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小珠儿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生怕发生什么不测。所以在苏服被带走之后小珠儿坐卧不安，仅仅半天便急的似那热锅上的蚂蚁，围着身边的人团团转着问自家主子。 珠儿一听说苏服在这里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路上遇到青十三都没有打声招呼。 “来的倒是挺快。” 站在一旁的东皇启开口，吓了小珠儿一跳。由于光顾着照看自家主子，小珠儿也没有注意到苏服身边站着的那个人。 “这位便是公子。” 苏服开口对珠儿说。 “珠儿见过公子。” 珠儿连忙收拾了一下因为走的的太急而有些不整的衣裙，行了一礼。 东皇启点了一下头，示意见过，珠儿方才抬头。 “我先走了，小心侍候好你姐家小姐。” 说罢东皇启便走了出去，背影潇洒可惜苏服看不见，倒是让小珠儿对这个神秘的公子有了一点好奇。 “珠儿，回去吧，今日有些累了。” 苏服起身，对着珠儿说道。今天苏服去的地方委实让她感到有点不舒服，石牢里关押的那些人到现在让她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嗯。” 似是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珠儿没有继续问，牵着苏服的手便回了薄衣楼。主仆两人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苏服任由珠儿牵着自己手走过微微有些湿意的花柳巷，穿过了人来人往的烟花之地。 苏服想起了工资跟她说过的话，她的命很重要，至少是在那个九皇子的眼中很重，比那个前朝遗老的安康公都重。所以她不能死，因为她死了那个九皇子会杀很多人，很多跟她有关的人，所以她一点都不怀疑那是假话。 “珠儿。” “小姐怎么了？” “先不回薄衣楼了，找家胭脂铺子看看吧。” 苏服走着路，突然想起来她和珠儿相依为命十二年竟然还未曾一起出去逛过街，选过一次胭脂。 “嗯？好啊。” 珠儿迟疑了一下随后答应下来。 蛾儿雪柳满金钗，平常儿女每逢节日都会去逛街。女子与要好的闺中密友相约，精心打扮的漂漂亮亮，足以让这盛世增色不少。 前朝之后女子出户之风日重，文士雅人不以为禁。当今天子也是对此事默许，因而女子携二、三好友出门并不少见。 苏服自小收养在乐坊之中，一应度日用具都是采办而来，极少出户。唯有学艺有成之后方才出过乐坊。 珠儿虽然主持苏服的生活用度，却也是在乐坊领取，并不曾出去过。十几年下来两个女子却也是攒了一些银钱，往来苏州城路上也只是匆匆买了几样吃食，也没好好的看过，当下苏服说要逛街珠儿便同意了。 两人走在街上，珠儿便看到两旁有不少酒楼商家，热闹非凡。 “小姐，那边有家胭脂铺子，去瞧一瞧吧？” 珠儿拉着苏服的手问。 “去看看吧，挑几样入时的，好好给我家小管家置办一下。” 苏服浅笑，一扫刚刚的阴郁，看的路上行人纷纷驻足，确实是个霍乱人间的尤物。 两人轻移莲步，走进了那家胭脂铺子。胭脂铺子里面人不多，只有寥寥几个女子在其中挑选，接待的也是一个秀气的青年。 “两位姑娘选点什么？店里刚上了一批时令的白兰香，还有茉莉粉……那边还有未下架的露桃红，都是小人选今年花色最好的初桃制做的。” 那青年语速极快，不多时就将店里的货物介绍了个遍。 “帮我家小姐选一款合适的拿来看看。” 珠儿四处看着，然后将苏服牵到身前对着那青年说。 “姑娘美丽，不知是哪家闺秀？” 青年见到苏服之后眼中稍显惊异，如此惑人的女子他也不曾见过几个，直愣愣的开口便问，忘了男女礼数。 “小女子当不得闺秀二字，只是一介红尘女子。” 听到此话青年微滞，心中只是感慨，如此佳人竟落得花柳之中，不免让人叹息。但这人很快便将此事趋之脑后，从柜台上拿了几种颜色素淡的胭脂棒，显然是新品。 “这是小人做的几样，小姐若是不嫌弃可以拿回去一试，若是用得好帮忙推荐一下。” 青年精通销售之道，青楼女子之间门路最广，相互建议之下便可以让这几样门路大增，故此出言。 “小女子无功不受禄，还是要付钱的。” 苏服何等聪慧，当下便听出了那人的意思，但还是不能随便接受。 那青年见苏服如此，也不好强求，只好收了钱，又带着小珠儿选了几样包了起来，送二人出了店。 这时已经有些天晚，苏服便和小珠儿回了薄衣楼。在徐娘那里吃过饭，就上了楼。 苏服换过衣服，着一身素衣，坐在灯下思想地牢之中那只燕子说的话。 珠儿见此，不好打扰就回了自己住的外屋。 一介红尘女子的自己怎会入得两个皇子的眼中，一个不远万里也要让人将自己带回去，一个将她视若珍宝。世间美女无数，怎的会是一个瞎子让这两人牵挂？ 越想越是了无头绪，苏服叹了一口气，转过身上了卧榻，刚刚撂下帘子便感受到了一个异物。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东皇启。 东皇启笑意盈盈的坐在床边，两只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像一只得意的狐狸。 苏服不敢声张，怕珠儿听见，只好将走到了嘴边的惊呼咽了回去。 “你要做什么？” 苏服压低声音问。 “奖励。” 回答简洁，但却又是一顿单方面的屠杀，东皇启吻得苏服直到喘不过来气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