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黑夜情朦胧
“男人的谎言可以骗女人一YE,但女人的谎言可以骗男人一生!” 这是常年在地方政府工作的勾乡长得出的至理名言。 “富生他妈,德惠可是咱家的功臣,为咱家传了宗接了代,狗子一天天长大,以后德惠出门,不论谁在家,都要和她一起,帮助哄孩子。千万不能让她一个人抱孩子,多累呀!” 自从孙子的满月喜宴以后,勾乡长时时不忘嘱咐儿子勾富生和老婆,名曰关爱媳妇,实则监督杨德惠。 孙子的周岁庆生过后,勾乡长的心情更加忐忑不安,心辕彷徨、恐慌。 看着小孙子与儿子的大舅哥如此相像,勾乡长疑云团团,疑窦丛生。他既怕事实真相,又渴望了解事实真相。 勾乡长宁愿相信世间有鬼,宁愿相信自己的怀疑是错误,也不想相信儿媳有出轨之举。他知道,德惠嫁给儿子的初衷并不是爱,而是看中他这个公爹的社会地位,虽然儿子在社会福利厂工作,可一旦自己退下来,人家是不会买账的,所以他时时担心德惠不是没有道理的。 孙子的生日过后,使勾乡长初得宝贝孙子时的喜悦,随着儿子大舅哥的到来,瞬间荡然无存。 “哥,你歇歇,让我来抱狗子。” 杨德荣将孩子递给妹夫,可外甥却伸着小手看着杨德荣直哭不愿离去,那种不舍的表情和依恋,无论谁看着都会人心疼,更何况多疑的勾乡长呢? “儿子,来,让爸爸亲一下,爸爸带你去买糖吃。奥!奥!” 勾富生高兴地伸手从杨德荣手中接过儿子,看着儿子直哭,无奈,只好抱着儿子出门到小商店买东西来哄他。 “勾乡长,你亲家舅舅从来没有来过呀!小孙子对舅舅还如此亲,真应了那句俗话,老舅亲,打断胳膊连着筋;老舅亲,亲亲如父亲。” 听着前来吃庆生宴的相邻的阿谀奉迎,勾乡长内心像吃苍蝇一样难受。 孙子对老舅依恋的表情,使勾乡长更加猜忌、妒恨儿媳。 看着风韵绰绰的儿媳,再看看自己傻乎乎的儿子,抱着儿子,左亲右亲亲不够的样子,勾乡长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钝了的锉刀残忍地割开,悲痛从伤口流出,撒落一地忧伤。他心里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全世界的蛇胆都在自己肚里翻腾。让他无法承受,想把这种苦吐掉,可它不是苦,更多的是辱。但是,这种无形苦味刚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空留一口苦涩。 勾乡长死死盯着儿子抱着孙子离去的背影,而怠慢了亲家哥哥。 “老东西,只顾高兴,快去为亲家哥哥倒水去!” “奥!亲家哥是自己人,不会介意的,是吧!” 老婆及时提醒,才把勾乡长从丛生的云雾中拉回到现实。 “我儿子将来一定能当将军!” “快!都来看乡长宝贝孙子抓周!抓钢笔!抓书本!” 乡政府王秘书,此次乡长孙子庆生宴的总指挥,一边吆喝,一边替乡长大声指挥不谙世故的狗子,而狗子岂能听王秘书的。隔山掉县爬着去抓了一把玩具小手枪。 勾富生高兴的说,儿子是将军的料。 “狗子一看将来就是大人物,不会错的,从小看大,三岁之老。” 前来贺喜的人们在勾乡长面前谗言献媚。 在中原,在黎河,传统习俗认为,孩子周岁时,第一时间喜欢什么,就是他(她)未来从事的职业,虽然唯心,却非常灵验。 为什么的呢? 其实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是上帝在冥冥之中告诉人们孩子的天赋是什么。而是自从孩子周岁抓周后,孩子的父母在潜意识里就按照抓周的方向去培养孩子的必然结果。期望孩子成龙成凤,是每个父母的期盼。 杨德惠的儿子,勾乡长的孙子庆生宴,勾乡长还没有吩咐,乡小学校长已经安排学校放假一天,用于款待宾朋。然而堆积如山的礼品,并没有引起勾乡长的兴奋,看着十几辆小孩学步车,勾乡长郁闷的心情无以发泄。看着勾乡长抑郁寡欢的心情,前来道喜的人们知趣的在酒足饭饱之后很快离去。 “大兄弟,咱家就是你家,你妹子就是我妹子,以后常来,奥!” “大叔,错了!我妹子是你妹子,” “错不了!咱哥俩谁给谁!” “谢谢你大叔,德惠不懂事,狗子以后的抚养教育全仰仗您二老!” “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他们娘俩的。” “老东西,说走岔了!” “婶子,没有岔!老舅如父。” “都是喝马尿喝的!晕了头,德惠,赶快送你哥哥走吧。” 看着丈夫与亲家哥哥不着边际的对话,黎富秀的肺就要气炸,她强压怒气没有发火。 “哥,让富生送你回去吧!” “送什么,我又没醉!你们都回去吧,我走了。大叔,大兄弟,记住我的拜托,好好培养狗子。” 杨德荣的确没醉,他只是借着酒劲拜托勾乡长好好教育抚养外甥。 杨德荣与勾乡长,错辈的寒暄,不着边际的对话,让一旁送行的人们,忍俊不禁。 “妈!这是狗子周岁用的,这是二岁用的……他们还真会选礼品,这么多礼品,以后咱什么也不用买了。” 送走了哥哥,杨德惠一边整理礼品,一边兴奋的与婆婆说话。 “德惠,把两岁以后用的东西都拿到你小姨的商店卖了,两岁不时还要过生日吗?留着这些东西没用!" “奥!我知道了!!” 杨德惠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挑了几样狗子一周岁用的东四,剩下的全部送到勾乡长小姨的商店。 送走了亲家哥哥杨德荣,望着亲家哥哥歪歪扭扭离去的身影,勾乡长按耐不住自己心中急于飘忽的疑云。但看着一家人都在喜滋滋的整理礼品,勾乡长自己倒头就睡。 晚风习习,夜色朦胧,月亮悄悄的躲进了云层,时隐时现。 “狗子不是咱儿子的,没准是……” 忙碌一天的勾乡长一觉睡到月上柳梢头,醒来时,不得不把自己压抑已久的怀疑悄悄的告诉老婆。 “你小点声行不行,要是让那个活冤爷听见,不撕吃你才怪呢!外甥随舅,侄女随姑,有什么可疑的!老不死的,净瞎掰货,没事吃饱了撑的!不理你,我要睡了。” 勾乡长私下怀疑孙子的身世而与老婆述说,反被老婆骂得帽戴歪斜! 勾乡长宁愿被老婆痛骂,也不愿相信自己的怀疑是真的。 “叔,你咋来了,有事吗?” “二春啊!你帮叔我一个忙。” 勾乡长附耳告诉二春。 “不行!那可不行,私自偷看别人档案是犯纪律的。” “好你个白眼狼,不要忘记你的这份工作是谁给你的!” 勾乡长看软的不行,索性来硬的。 “那你可不能对外说!” “放心吧,我就知道,侄子是不会让老叔的脸面搁地的。” 虽然被老婆痛骂,勾乡长还是没有死心,因猜忌,他偷偷托人到县政府档案局,找到档案员勾二春,也即勾乡长的侄子。私下查看杨德荣的档案,档案仅仅记录杨德荣有作风问题,至于是什么作风,生活作风?工作作风?档案没有实质性的记录。又因为杨德荣档案中的工作单位,都是以信箱的形式记录,所以偷看者勾二春不敢深究,更不敢张扬,他怕由于自己违章违纪私自查看别人档案被处罚,最后以无法考证而敷衍自己的叔叔勾乡长了事。 黑夜里,星光点点,如银的夜光洒在窗前。杨德惠看着恬然入睡的儿子,再看看酣然入睡的老公,禁不住轻轻的抚mo儿子的额头。 “富生,富生!爸!妈!狗子发烧了!” “别!别!” 杨德惠着急的呼唤老公,老公却酣酣在梦中徜徉。 她不得不又急切的呼唤公公!婆婆。 “你在家,我陪德惠为狗子看病去。” 勾乡长穿好衣服,从里屋里推出永久牌自行车,他不忘拿一件自己的外衣垫在后车座上。 “死老头子,心真细!”勾乡长的老婆看着丈夫用衣服垫在候车座上,不觉心头有一种酸楚的感觉。 “快走吧,别耽误了!孩子烧的不低” 婆婆一边用手抚mo孙子的额头,一边催促杨德惠。 杨德惠迟疑的看了一下婆母。抱着儿子,走出大院,勾乡长已经在门外等着杨德惠。 “你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胳膊搂住我,这样一体,免得夜黑,你娘俩被摔下来。”勾乡长一边扶着儿媳,一边嘱咐。 “你还睡,你儿子发烧,笨死你了!” 呼噜声阵阵。 勾乡长的老婆黎富秀,看着丈夫带着儿媳,消失在黑夜之中。转身回屋看见儿子仍然在酣睡,气不打一处来,拿着一个扫把朝儿子抡去。 “妈!你打我干啥?人家瞌睡死了!妈!德惠呢?狗子呢?” 勾富生揉揉惺忪的眼睛,没有看到老婆孩子,于是着急的问母亲。 “你还知道问老婆孩子呀!你爸带着德惠为狗子看病去了!” “啊!妈,黑灯瞎火,你咋让我爸一个人陪德惠呀,你不知道我爸是SE狼,你真是的,我赶紧去追,免得出事,要是我爸他……,我就跟他没完。” 听着儿子无厘头的话语,黎富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知如何是好! “他再SE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儿媳吧!” 知夫莫如妻,其实,对于自己的丈夫,黎富秀不是没有提防,听了儿子的话,她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丈夫要一个人带德惠去为狗子看病? “难道他……” 黎富秀不敢往下多想。 想想自从孙子抓周过后,丈夫对儿媳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由关爱到提防,再到有事无事公公总爱到儿子的房间看孙子,他的真实意图是…… 黎富秀想象着风韵的儿媳,想象着自己的老公年轻时多次躲在人家柴草垛的一幕幕,连他自己的舅家表妹都放过。 啪!啪! “你个狗日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香秀是你表妹呀!” 勾乡长的老舅舅抡起胳膊朝勾乡长脸上掴去。 “老舅,别人妒忌你外甥,想法侮辱他,就是想挤兑他的位置,你也跟着起哄,告诉你,表妹是来我家住了,但我们两口子形影不离,表妹还是孩子,你别听她的。如果真是有啥事,那也是她表哥关心她,我向您老保证,他们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在嚷嚷,让外人听见,我表妹以后咋嫁人?” “是啊!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他们表兄妹有那个,孩子以后咋办呀!?” 勾乡长的老婆一口咬定丈夫与表妹瓜清水白,让老舅无脸见人。为了自己的孩子的未来,他拉着自己的女儿冒雨离开勾乡长家,从此再没有与外甥有任何来往,即是后来勾乡长的母亲去世,勾乡长家一连派三拨人马去报丧,舅舅始终没有来外甥家再见jiejie最后一面。 “他连自己舅家亲表妹都敢,他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哎!我咋这么糊涂呢?要是!要是……” 黎富秀想象着,想象着过往丈夫所有的风流韵事,再看看眼前弱智的儿子,她一屁股做在地上。 “傻儿子儿子都知道父亲是SE…… 为什么我自己会疏忽呢?咋办?咋办?我得赶紧去追!免得老不死的……” 黎富秀不敢往下多想,不敢在家停留,她仿佛看到了儿媳被丈夫…… 看着儿子慌忙拿着手电筒去追赶父亲。 儿子颠三倒四的话语让黎富秀追悔莫及! “孩子,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