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立足何处，方出藩篱？
时光流逝，失去是否是生命中必经的过程？ 迷糊之中妙严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无限星光之中有一个人穿梭来去，不知何为，似乎还有两个女子，也不知何往，迷乱繁复不堪，识海一片沉重与混沌！ 当妙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梦境如潮水一般退去，不留半点痕迹，妙严只觉得浑身虚弱不堪，而大脑之内更是一片空白，梦里光景一丝也不曾遗留在脑海中。 “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妙严闭着眼睛摇了摇脑袋，想坐起身来，甚为艰难。脑海中回忆之前的情景，却只记得自己进入到了求心师兄所布置的山门大阵之中，便再无其他！ 一双手从侧面将妙严按住，原来是问天在一旁，赶紧将他又扶着躺了下去！ 问天赶紧道：“你在天心道上触动了阵法，以剑破阵，被阵法所伤！昏迷了都有三天了，先不要起来，好好休息。” 妙严听了问天的话，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确实是被困在了一处阵法之中，后来还动用了真气，只是发生的具体过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妙严躺着，忽然觉得眼前的问天有些不同，再仔细一看，不由得笑出声来：“哈，你、你，你怎么修炼的这么快！” 一旁问天笑了一声：“被你看出来了，日前才凝成金丹，这还多亏了在餐霞峰无意中得到的这个东西” 话音未落，问天脑后忽然神华一闪，一件小巧玲珑的法宝飘荡在耳侧！ “瀚海灵光镜？！” 妙严脱口而出！ “你认识？”问天奇怪道。 妙严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一口便能道出这法宝的名字，只是一见这法宝那名字与效用便涌上了心头，难以解释，只得推说道：“曾经在一本前辈手札上面见到过描述，和这个好像，便说了出来。” “也罢，这名字还算不错，就叫瀚海灵光镜好了！”问天笑着随手收了这宝贝。妙严心里却是暗道：难怪当初在云镜中看不到问天。 想起餐霞峰，妙严又问道：“对了，你是何时回来的山门，明净师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师尊不愿与我细说，两位师姐可还安好？” 问天笑道：“知道你要问的。餐霞峰最后流踪天外，阵法之内的人全部被弹了出来，我恰好看到昏迷的颜师姐从我身边飞过，追了三个时辰才追上，后来一起回了山门。云瑶儿不与我们一路，不过月前就回来了，只是回来之后好像比以前沉闷了许多，也不多说话，仿佛有什么心事似的。” 妙严叹息一声：“那，明净师兄怕是回不来了是吧？” 问天安慰道：“这事也不怨你我，明净师兄本体乃是死亡剑生，今次遭逢大变封印解脱，你我也难以阻挡，只是其中秘辛我也不是很清楚，师尊貌似也不愿意谈起，不过听说明净师兄与他的授业恩师凌云师叔和本派上一任界主之间有什么瓜葛，日前凌云师叔不知何故恢复往日天邪的身份，自废云界留影下山去了。” 妙严一惊：“还有这等事情？” “苍山月与我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妙严默然不语。 问天又道：“你我修为尚浅，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好，免得乱了心境！况且明净师兄云界留影显示真灵未泯，日后若是我等修为有成，或许能帮上一二！” 妙严闭上眼睛：“这没有修为真是什么也干不成，什么也做不了。忽然发现这和以前咱们世俗间没有钱没有权一样，只能逆来顺受徒劳挣命，只不过换成了在这所谓的天道之下挣命而已。” 问天却是嘿然一笑：“在我看来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了。需知弱rou强食本就是天地至理自然法则，修行者再超然也是这自然之中的一员，必定也逃不脱这个讲究，只是不知道这飞升成仙之后是个什么光景。”说着又拍了拍妙严的肩膀，“你还是别这么迂腐了，我们努力提高修为就是，想来是不会错的了。” 妙严不置可否：“说到仙，你说究竟什么样才能叫做仙呢？大多数人认为飞升就成仙，界主他们却说超脱才叫仙，还有那典籍上记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便是仙，说辞是五花八门，实在是神秘莫测难以明白啊！” 问天站起身来，昂然而立：“哼，在我看来，这说来说去都不过是一个意思，不在樊笼里，人在山顶，那就是仙！不管用何种形式，当你立足于最高处，那么对于山脚下的人来说，你与仙何异？” 妙严笑了笑：“你这强权理论……” “立足再高，终有堕时；修为再深，亦有劫逢。”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清音，来者正是玉无双与香秀主！ 问天赶紧见礼，妙严也想挣扎着起来！ “能历万劫而不磨，证永恒长存混元无极道，才是仙之正途啊！”玉无双轻叹一声，掌中宝扇一挥，一道清风将妙严又安抚了下去，“无妨，你且休息！” 问天在一旁却是尴尬道：“谨遵师叔教诲！” 香秀主笑道：“你玉师叔非是在教训你，只是感慨一下罢了。只是你这以力为道，日后还需多多锤炼心智，以免想岔了路子。” 香秀主说的简单，问天也没往心里去，随口应付了一下，一旁的妙严却看到了玉无双脸上不知为何露出了一丝叹息之意！ 妙严受伤昏迷，问天一直在左右照料着，今日玉无双与香秀主一起来看看妙严恢复的怎么样，而关于两人之前谈论的话题却没有再做深究。妙严本想趁此机会再问一问明净师兄的事情如何处置，玉无双却让妙严暂时放一旁，门中自有处置，两位师尊又联袂而去了。 刚醒来一会便纷闹了一番，又用脑过度，妙严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去了。 此后几天，妙严一天好的比一天快，只是体内经脉破损大多淤积，需要好生调理。问天待得妙严能下床走动后便回去云华峰巩固修为了，金丹初成，功力尚不能够自持，加紧巩固才是正经。 而四峰诸友都前来探视，云瑶儿也来过两回，只是每次都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她也不说，连与她最为要好的颜素心也不知晓。 “伤好后有机会定要好好问问瑶仙子，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妙严心里暗自打算。 此后妙严便在师尊的指导下练功疗伤，身体一天天的恢复。只是恢复过程中妙严发现体内居然存在一股庞大的灵力，比自己一身苦修所得的真气高的多了，但是每次只能吸收一点为自己所用。 仔细探查之后才发现乃是精纯的云霞之气，妙严心里却是暗自回想自己在餐霞阵法中的一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得了这等好处。 至于那本八脉灵根，妙严几番思索最终还是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两位师尊。对于此妙严忽然感觉甚是苦恼自己，但是苦恼从何而来又不可知。 伤还没好完全，妙严索性找了个想静修丹成的理由，便跑到山上去了，院里也不想待，终日天地做席，林里来去，玉无双与香秀主还以为妙严即将丹成，想一个人静静，也没有太做理会。 天波峰甚大，漫山遍野的桃林只在山中部，往上更有老林森森！纵情山水的妙严多日来心情淡了不少，修为缓慢增长，闲来无事翻翻那本《八脉灵根》。 这本秘籍貌似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按论修行的方法有些独特而已，将世间每一个人的修行在最初以五行划分，以灵根为名，加上异变一共八种，有些门道。 对于其他修行者借鉴一下补全自身缺憾也许有一定的作用，但是餐霞真人修为通天为何会去抢夺这么一本秘籍，妙严实在想不通。 或者说他干脆就是不愿意相信餐霞真人是这样的人！而且这本秘籍初看之时还要解印，证明餐霞真人根本就没有看过。那他为什么又要夺这本书呢？妙严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想随便坏了餐霞真人的名声，也许这便是不想说出来的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伤好之后玉京神液天经在云霞真气的刺激之下竟然自发运转，修为变得是一日千里，体内特殊的云霞灵力三个月后都化作了他的真气，修为更上一层楼，如今真气换元，已然逐渐液化，犹如滔滔长河涌灌全身，在玉京神液天经的滋养下，重生后的经脉比以前更加宽广坚韧，只等真元浑厚，便能还转丹液，最后积液成丹，金丹大道可期了。 本意只是随便找个借口，不去理会任何事，却没料到还真应验了说辞，如今丹成不远，妙严却是哭笑不得。不过那龙魔真人曾经说过，路只在自己脚下，也许我应该学学乔三郎那样的纯粹，安心修炼，一切的一切都会慢慢变成自然。 玉京神液天经自行运转，妙严终日就是看看书，诵诵经，再就是跑去仙罗殿借些典籍来钻研钻研，闲来诸峰访友，只是众师兄弟都是勤修不堕，倒显得妙严像不务正业一样。只是去看了云瑶而两回，都没说几句话就将妙严打发了，弄得妙严有心无力。 而云华宗的山门已立，居然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摆在了世人眼中。不过凡人到不了这群山深处，前来的都是修行界人士，不少门派掌门、高手都曾过来拜山，想拜师入门的散修更是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完整走完整条天心道的。如今修行界中不少好事者都将走完天心道做为了吹嘘的资本。 云华宗也有不少低辈弟子下山行走的，就连云瑶儿也在前几日请示了师门回贺兰山去了，不过同行的还有颜素心等同门，一来不怕路上强人，二来正好邀请这些同门去自己家里做客。然而不知道为何却没有前来邀请妙严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