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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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先生失去了经纪人温暖的怀抱。 助理莫名跟着激动,来回看了半天,偷偷扯段明:“段哥,宵哥是因为不用写读后感高兴的变红了吗?” 段明现在除了心,剩下的哪个地方都疼:“……是。” 助理低头扒拉短信:“那霍总说回家――” “不准看。”段明恼羞成怒,一手捂他眼睛把人往外拖,“走走走。” 两个人动静不小,梁宵倏地回神:“段哥。” 段明:“你要敢今晚偷跑回去,明天早上录节目,我就让小宫拉着早餐车,从这儿一路带着摄像跑到帝都。” 梁宵:“……” 段明白替他担心一宿,心情大起大落得再看十本书也抚平不了,盯他半天,摸了个橘子砸过去,大步流星出门走了。 助理听得紧张:“宵哥……” 梁宵:“我拉车。” 助理松了口气,飞快点点头,跟着出了门。 梁宵降了会儿温,剥开瓣橘子塞进嘴里,拿起手机,自己慢慢翻了翻。 开头空两格,结尾带句号,非常标准的霍总风格。 不是管家代发的。 梁宵仔细想了一阵,实在不觉得管家能有这个本事,让霍总相信更好的抱枕其实还带录音功能。 还能把用户主动带回家,抱着用户念书。 易感期的霍总也不行。 梁宵走着神,给橘子皮摆了朵花。 这两天,梁宵其实已经豁出去,尽力设想霍总说不定可能多少也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了。 现在收到这条消息,忽然觉得有点不真实。 霍总应该不会用免掉读后感作幌子,诱惑他放松警惕跟着回家。 然后在抱着他给他念书听之后,忽然抽出一张阅读理解题目,让他考试。 应该……不会。 梁宵心里其实不太有底,但终归扛不住意动,横了横心,抄起手机回了条消息。 “你什么时候回去?” 段明折回来,推门露了个头:“我让小宫提前订机票。” 梁宵愣了下,放下手机抬头:“拍完……” “拍完。”段明是真怕他不拍完就忍不住跑,飞快掐断了那个省略号,“五天后。” 梁宵点点头。 “定当天的机票。”段明回头跟助理确认,“直接送他去霍总家。” 梁宵耳朵有点热,咳嗽一声,没反驳。 段明当时没考虑周全,这会儿回神,也隐约担心:“霍总易感期还没完,不会读后感改考试了吧?” 梁宵发着烫,尽力不再脑补抱着念书的画面:“考就考。” 段明:“……” 梁宵等了半天,没听他说话:“段哥?” 段明亲眼见过梁宵憋读后感的学渣状态,实在想不到他这么豁得出去,震撼良久,由衷感慨:“你可真是太喜欢霍总了。” 梁宵愣住,没来得及问清楚:“什么――” 段明又摸了个橘子投喂给他,关上门,拎着助理走了。 次日一早。 节目组特意提早赶到了录制现场。 早餐车六点出摊,天不亮就要起来忙碌,该准备的准备妥当,来买早餐的人流也眼见着变多。 梁宵戴着口罩,节目组也是隐蔽录制,并没人觉出异样。偶尔来了熟客,随口打听几句原本的老板出了什么事,见梁宵不清楚,也没人再多追问。 段明扯着助理收钱找钱,忙过早高峰,才有了坐下来喘口气的功夫。 编导带着隐藏摄像,凑近了看梁宵做汉堡热牛奶:“梁先生做过这个吗?” 梁宵笑了笑:“不难。” “看着不难,做起来不容易。”编导看他熟练煎rou饼,甚至有点扛不住,“梁先生手艺真好。” 梁宵被口罩遮住大半张脸,露出来的眼睛一弯,手上利落摸了个纸袋,添上生菜煎蛋番茄酱,给他夹了份汉堡递过去。 编导不大好意思:“不行不行,录节目……” “请大家的。”梁宵说,“体验生活。” 录制时间实在太早,摄制组大半都没吃早饭,看了一早上被烘得热腾腾的麦饼面包,倒戈倒得干净彻底。 梁宵抽了个空,按人头做了十来份,又煎出来几份里脊烤肠,搁在铁板边上备用。 摄像吃人嘴短,扛着摄像机找角度,专心致志拍他垂眸煎流黄荷包蛋的专注侧脸。 “居家型。”编导感叹,“播出以后,评论一定一片喊着想嫁。” 段明忍不住高兴,尽力谦虚:“不太有爆点……” “《在路上》原本主打的也不是爆点。” 编导吃着汉堡,跟他闲聊:“市井,日常,离普通人最近的一面……梁先生的主题其实反而和我们贴合。” 倒不是其他来的嘉宾都不接地气,只是在这个圈子久了,哪怕想再回到普通人的日常,也很难再回得去。 段明也感慨:“都不容易。” “必承其重。”编导:“梁先生这样的嘉宾可遇不可求。” 他说者无心,段明膝盖还是一疼,多少有些心虚:“……难为节目组了。” 太可遇不可求了。 从没有一个嘉宾会用节目组给的一万买辆早餐车,再通过许愿,让节目组花一万买回去。 编导忍不住笑了:“其实不要紧,一万块钱只是个噱头,原本我们预算也不可能只有这么少。” 有些嘉宾的梦想还好,有要去撒哈拉或是北冰洋的,加上摄制组,一万块连来回路费都不够。 节目组没少贴补过,不用千里迢迢跟拍,这一次远不算超额。 “受梁先生启发,我们也有心做个新模式。” 编导给他透露:“等这辆早餐车从梁先生手里买回来,会再还给原本的摊主。” 此前有熟客打听,编导也简单解释过,摊主家里出了些事,急着用钱,才把早餐车转了手。 梁宵当时许的愿望,是叫早餐车一直在《在路上》节目组开下去。 他们讨论过,决定索性把早餐车再免费送还给摊主,长期跟拍,记录日后摊主的生活变迁。 “好主意。” 段明闻言目光一亮:“摊主家的事要紧吗,难不难解决?” “解决了。”编导已经提前做了功课,点点头,“挺有代表性的家庭,夫妻两个,有个儿子。听说是练体育的,天赋特别好,就是得了病。” 段明:“什么病?” “腺体封闭。”编导说,“alpha特有的病,腺体因为各种原因出了问题,所以分化不顺利……不及时处理,严重了好像还有生命危险。” 助理听得紧张:“那好治吗?” 编导点头:“大剂量高浓度,拟o信息素冲击就行了。” 节目组已经在筹拍,编导特意去医院跟着了解过:“原理简单,就是cao作得有专业人士,不然容易留后遗症。” 这种疗法的费用正好在万元左右,练体育的男孩子,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家里也攒不下什么积蓄。 摊主急得不行,才狠心卖了赖以为生的早餐车。 “拟o信息素。”助理好奇,“是omega的信息素吗?” “不是,仿omega信息素合成的,人工制剂。” 编导拿了资料,耐心给他解释:“哪能真用omega治?不要命了,每治好一个alpha,都有一个omega性命垂危……” 助理头一回听新知识,认真跟着信服点头。 段明听了一阵,眉头却一点点蹙起来,抬头看了还在忙碌的梁宵一眼。 梁宵刚卖出两份元气满分超值套餐,转了个身,被他拽住,“段哥?” “你之前说――” 段明低声问他:“你当初分化的时候,绑了个人?” 梁宵依然不大好意思提,咳了一声,含混糊弄:“段哥,我已经长大了……” “没说你中二。”段明皱眉,“当时出事的是你还是他?” “段哥。”梁宵:“虽然我们当时也算是孤a寡o,但我们真没出事,你放心。” 梁宵手上不方便,比划了下示意:“我的腺体绝对清清白白,除了霍总,从没被第二个人咬过。” 段明:“……” 段明看他只怕满脑子都是霍总,怒其不争,懒得再多理他,跟助理一人抢了一根烤肠。 摊主常年在这一片摆摊,客流早已经稳定,生意始终红火。 梁宵动作利落,招揽顾客也熟练,人来人往,收款声一早上几乎没怎么停过。 上午空档期结账,编导带人算了算,净入已经有了不少。 “该听你的。” 段明原本还怕原材料备得太多会坏,这会儿也有些后悔:“多买点。” 梁宵很知足:“差不多了。” 早餐车能处理的食材毕竟有限,胜在方便快捷,正好能满足上班上学的需求。 等到中午,也没什么人会来吃这些。 “素材也够了。”编导查看过一遍,欣慰不已,“梁先生镜头感也好。” 原始素材已经导进了监视器,编导切了几个时间,具体定格:“这几个没拍进去背景的镜头,节奏角度都没得挑,拿出去说不定会传成为人洗手作羹汤……” 摄像由衷叹气:“只要我不拍,就没人知道梁先生作的是手抓饼。” 众人笑成一团,顺利结束了当天拍摄,互道辛苦各回各处。 梁宵起得早,镜头前从容,回到节目组配的保姆车,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助理一早上已经扛不住睡了两觉,被段明塞进角落,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挣钱好难……” “睡你的。”段明拿毯子把他囫囵裹上,转回梁宵,“回酒店先补个觉。” 梁宵点点头:“段哥,你们也休息休息。” 段明答应一声,又看了他一眼。 梁宵被他看得不自在:“段哥?” “不跟你打太极。”段明看着他,“你当初究竟怎么回事?” 梁宵愣了半天,想明白他在问什么,笑了笑:“真没什么事……” 段明皱紧眉。 梁宵不说,段明用烤肠贿赂编导,后来也多问出来了些东西。 大剂量拟omega信息素治疗腺体封闭,近几年已经发展得很成熟,放在前些年,拟信息素研究还不完善,这种病治疗起来是有些棘手的。 “前些年,对腺体封闭认识也不深。” 编导有意跟拍摊主一家,了解不少:“他儿子就是因为这个,之前都没能确诊。” 编导:“一直卡着不能分化,还是十五六的身形,身高力量爆发性都跟不上,又老是生病发烧,眼看要被原本不如他的队友超过去了。” 助理听得紧张到不行,还忍不住追问过,要是真拖到最危急的时候会怎么样。 编导翻了资料,alpha只要分化不及时,身体都会受影响,拖到最后持续高烧不退,说不定连性命都有危险。 “算我多想。”段明问,“你当时是因为这个吗?” 梁宵听得有点震撼:“段哥,你真的天赋斐然……” “废话。”段明说,“除了这个,你在自己信息素爆发的时候把别人绑上的原因就剩下脑子有问题了。” 梁宵:“……” 段明原本也没想到,还是看编导带过来的资料,发现在大剂量信息素冲击治疗的过程中,可以选择全麻或者物理绑缚。 他也不想多想。 …… 但物理绑缚这四个字实在含蓄得明显过了头。 “这不是不能说的事啊。” 段明想不通:“你现在过去是一片空白,要往上走,现在就得把过去的履历盘清楚。” 像梁宵这种履历清晰写了信息素爆发后遗症的,要是自己不能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只怕营销号能胡编乱造出百八十种信誓旦旦的独家真相。 “我们自己不扒,到时候也必须有应对。” 段明给他提醒:“从咱们这儿出来的都得是实话,不能再像上次一样,用自学之类的糊弄人……” 梁宵笑笑:“是实话。” 段明愣了愣。 “段哥。”梁宵往后靠了靠,“我不愿意提,是因为我那时候做错了事。” 段明提心吊胆:“你把人家咬了?” “……”梁宵:“不是。” 梁宵摸过他的手机,熟练找到了专门存放自己被没收文件的一栏,飞快删掉了经纪人没收来的赃物。 “那段时间……”梁宵说,“我骗了个人。” 段明皱眉:“骗什么了?” “什么都骗了。” 梁宵笑笑:“骗他我家境优越,去他们学校是被家里逼着上学的,不穿校服是因为我潇洒个性,懒得拿饭卡是因为嫌食堂太难吃……” 那是所偏向上流社会的学校,相比普通公立高中,这种格外宽松的学校反而要好混进去得多。 小梁宵那些年只是断断续续上过学,但也隐约知道,如果不想再浑浑噩噩活下去,这是必须走的路。 公立高中有门禁,教室固定,校规严格,他混了几次都没成功。 这种不以精英教育为目标的私立学园原本就宽松,学生又动辄不去上课,老师一年到头,甚至都认不全自己班上的学生。 小梁宵在各个班游荡了一个月,都没被任何人发现。 还顺利找着了个特别好骗的肥羊。 梁宵其实已经挺久都没再想起过这件事了,按按额头,笑了笑:“是个还没分化的alpha,跟我差不多高,挺单薄,戴个眼镜……” alpha直到分化之前,都不会出现爆发性的身体素质提升,十来岁的小孩子们全混在一块儿,其实看不出多少差别。 梁宵生平就打得过这么一个准alpha,挺自豪,忍不住回忆当初的荣光:“我当时单手就能撂翻他。” “……”段明不太忍心把他叫醒,配合着晃醒助理,一块儿给他鼓了鼓掌。 梁宵双手虚按几下,挺矜持:“谢谢,谢――” 段明单手把他撂在座椅上,扯过毯子裹住:“然后呢。” 梁宵:“……” 梁宵醒了:“然后他就信了。” 当时的小梁宵其实也没骗过这么好骗的人,甚至有些不忍心,所以和对方相处的时候,也尽量能忍则忍。 梁宵不太想回忆当时的噩梦,闭上眼睛:“然后……他把我带回家了。” 段明听得心焦:“他干什么了?” “他让我写作业。”梁宵绝望,“每天三个小时。” 段明呛了一声,愕然抬头。 “写完之后,他亲自给我判对错,错了的给我讲。” 梁宵这辈子都没进过这么可怕的圈套:“课文背不下来,就让我抄课本,每天起床第一句,人面不知何处去。” 段明:“……” 梁宵:“每天见面第一声,桃花依旧笑春风。” 段明听不太下去了:“你这是造了什么孽?” 梁宵也不清楚自己造了什么孽:“白日依山尽,举身赴清池,欲穷千里目,自挂东南枝……” 段明提醒他:“背串了。” 梁宵双目无神:“我说我。” “……”段明实在说不出话,拍拍他肩膀,憋了半晌:“不容易……” “太不容易了。”梁宵叹气,“要不是我还得靠他的饭卡活着,肯定半夜拿笔给他脸上画个眼镜。” 但那个时候的小梁宵毕竟心软。 从没遇见过这么好骗的人,说校服丢了就借他校服,说不爱带饭卡懒得吃饭,就天天买了饭监督他吃。 除了每天逼他学习,没做过任何过分的事。 半夜看他往墙上撞自己的头,还偷偷买来核桃剥给他补脑。 段明槽多无口:“……行。” 段明:“然后呢,你发现他也有这个病?” 梁宵摇摇头:“当时没有,我也不常在他家。” 那时候小梁宵还要躲着那个骗子窝,不能被发现自己没按他们要求的骗钱,隔几天又要被威胁一次。 小梁宵当时也憋着一口气,咬牙偷着打着三份工,早上在早餐店,中午下午还有别的要忙。 幸好两个人不在一个年级,对方又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小梁宵一个谎话叠着一个谎话,也勉强给糊弄了过去。 但最后也还是露馅了。 那一窝里的人发现了他的端倪,逼他去在难得的肥羊身上捞一笔大的,不然就要他好看。 编出来的假身份,自然也会被捅得彻彻底底。 “我那天本来想跑。” 梁宵扯了下嘴角:“鬼使神差的,想起有道错题没改完。” 段明:“把那些人彻底甩干净?” 梁宵点点头:“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 小梁宵一直想着跑,该去哪儿、跑了以后怎么躲着怎么谋生、怎么活下去,其实都计划好了。 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得差不多。 那天他跑到一半,怎么都放不下心那道题,想趁着半夜回去偷偷改了,正撞上对方高烧到昏厥。 “他每次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也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梁宵扼腕长叹,悔不当初:“我当时居然也没想到,还可以打110、120和119。” “你那时候还敢打电话?”段明听得心疼,“怪不了你。” “再说了,照那个编导的说法,当时这个病治疗手段还不完善,危重症阶段死亡率特别高。” 段明:“你要是打了119就跑,他恐怕也没命了。” 梁宵稍觉安慰:“也是。” 段明追问:“所以你就把他绑起来了?” “……最后一步。”梁宵说,“我当时刚好濒临分化。” omega和alpha分化前都会有预兆,小梁宵算着时间,其实一直有准备。 诱导剂的正规使用里,最重要的一条,原本就是诱导少年omega完成分化过程。 小梁宵那时候刚申请了免费的诱导剂和抑制剂,只要找个地方给自己挨个用上,就能平平安安顺利分化。 可当时只能事急从权。 虽然对方严格控制他看电视的时间,但小梁宵靠着风扇喷水给电视降温,也偷着看了不少节目。 小梁宵在电视上看过,只要是alpha,腺体天然就会和omega的信息素共鸣。 小梁宵非礼勿视地捂了眼睛,不知道共鸣的具体内容,但依然靠着敏锐的天性,觉得似乎有必要先把对方给绑上。 段明无情戳破:“你拿人家的电视偷着看小黄片。” “……”梁宵:“对。” 段明开始质问他的时候还一腔担忧,现在已经彻底麻木了,按着额头:“行……然后呢?” 梁宵咳了一声。 ……凭借当时已经足够丰富的知识储备,小梁宵觉得应该把人先给绑上。 对方烧得昏沉,比平时不好折腾。小梁宵花了不少力气,把他绑好,给自己用了诱导剂。 omega的初分化,在既没有alpha安抚,也不使用抑制剂的情况下,腺体不会自主平复。 小梁宵也是头一次,起初还能扛住,后来就越来越难受。 偏偏对方的腺体还石沉大海似的没半点反应。 小梁宵不敢昏过去,又不敢停,攥着那支抑制剂,哆哆嗦嗦给自己找了点既能泄愤又能维持清醒的活动,狠狠报复了那堆压迫自己的参考书。 熬到天亮,对方身上可怖的高热才退干净。 小梁宵当时已经迷糊了,把绑着他的绳子扯松,也顾不上看自己诱导出来了个什么信息素,匆匆收拾了东西,就撑着翻窗户跑了。 “然后……”段明皱紧眉,“你们就再没见过了?” 梁宵摇摇头:“没见过了,我也没问他名字。当时我的人设比较潇洒,都是随口起外号,什么解气叫他什么。” 段明气结:“少糊弄,怎么可能――” 梁宵扯扯嘴角:“段哥。” 段明愣了下,没继续往下说。 “我真的没问。” 梁宵笑笑:“我是个骗子。” 段明怔住,瞳孔缩了下,急道:“什么话,怎么能怪你?你――” “我有苦衷,但这个苦衷是我的,不是他的。” 梁宵说:“我骗了他,这是事实。你不知道,他当时多想考个状元……” 明明隔三差五的发烧,自己的学习时间都不够。 还要抽出来时间日复一日地辅导他学习,讲那些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知识。 段明看着他,胸口起伏。 “段哥,我讲的是我的视角。” 梁宵:“我给你讲一遍他的视角。” 梁宵:“他交到了个朋友,把人带回家,挤出时间给那个人补课,每天监督那个人吃饭。” “然后有一天,他睡醒了。”梁宵说,“没了。” “我当时……”梁宵吸了口气,笑笑,“其实就只是想找他骗张饭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