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武道圣者
天机上人是默然的师傅千面绝丐的师傅，也就是默然的师祖，这位老人家，即使在前辈高人里也可以说是绝顶中的绝顶，即使现在的江湖中仍流传着他老人家的传说。 ‘极乐天叉无敌剑，四海袖舞独孤拳；一刀天下尊神圣，琴箫声彻寰宇名；天下风云出我辈，天机一显我为尊。’ 别看这几句不怎么通顺的打油诗，可是却在江湖中一直流传至今，它代表着江湖中一个甲子之前的几位绝世高人。江湖传言，极乐天叉魏武琊，一套叉法可以说旷古绝今，从古自今仅以叉法而论此人可为宗师；四海神女明紫璇，乾坤袖舞，迷幻缠绕奇技天成；独孤拳法独孤拳，无刀无剑尊我名；无敌剑客公孙明，三十六路天元神剑从无一败；武尊者袁明辉，神刀天威，威震江湖；琴箫仙子武清雅，七铉天音，一管洞箫，音绝天下，貌绝天下；天机上人，无武不知，无技不明，于武之道，是为天机。 这几位高人，且不说他人，但说这一位天机上人。 别看那打油诗上天机上人出场虽然最后，可是这天下风云出我辈，天机一出我为尊，却是崇高之极，再看江湖传言无武不知，无技不明，于武之道，是为天机。 默然听着师傅满怀敬仰的讲述着天机上人的威名，虽然还没有见到天机上人，但是上人的形象却慢慢的在心里形成，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似乎透过时空直视而来，这是一个智者，一个拥有大智慧的武中智者，默然对这位师祖给出了自己的定义。 “你师祖天机上人，武道智慧真可称为天人，不管什么样的心法，但明其理，即可演算八九，不论什么武技但得一观，奥义自明，当年博得天机上人的名号，并不是比斗比出来的，你师祖自入江湖总计交战不过十来次，其他高人哪位不是百次甚至千次比斗才赢得的巨大声名。” “不是比斗，那为什么有毫不逊色绝世高人的声名呢？甚至犹有过之！” “呵呵，其实你应该可以想到的，但得有人找你师祖比试，才一开始，就被你师祖道出了其武技名称，就算真没有见过的武技，你师祖也能马上道出武技的奥义，甚至优缺点，你说那要求比试的人还有几个有心比下去！？” “那倒是，师傅，师祖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那也太厉害了！” “那当然，要不厉害怎么能够教出你这么厉害的师傅呢？嘿嘿” “也是，也是，要不是这么厉害的师傅怎么有这么厉害的徒弟呢？嘿嘿” 师徒两一阵诡笑，弄的边上的小狐狸一阵浑身发毛。 千机门在十万大山的隐秘之处，群山掩映之间，真可谓无山不绿、无峰不秀、无石不奇、无水不飞泉，集雄、秀、奇、险、幽、旷为一体，真可谓人间仙境也。 看着师傅一脸缅怀的神色，似乎无尽的遐思顿起心间。 “唉，二十年了，有二十年没有回来了，不知道你师祖他老人家可还好？” “放心吧，师祖武道通天，学究天人当然不会有事，说不定他老人家已经知道您要回来了呢！” “傻小子，你不用安慰你师傅了，我当然知道你师祖他老人家一定不会有事了，他能有什么事，最多就是学学书练练武，逗逗鸟游游山，如此而已。” “那您干嘛还一副伤感的样子，马上就要见到师祖了不是应该开开心心吗？您这样啊，师祖看到了，一准以为您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走头无路才逃回来的，嘿嘿！” “臭小子，有你这么形容师傅的吗？哼，欺负我，谁敢老子我不欺负别人就算他走运了，敢欺负我？” “师傅可真够霸道的，是不是师祖他老人家的嫡传啊？嘿嘿，那弟子我是不是也应该把这一优良传统发扬下去啊？” “小子，你居然连师祖都编排上了，不过你还真说对了，我千机一门，向来只有我欺人没有人欺我的传统，就算一时不是敌手，以后也会找回场子，你小子记住了，千万不能把这传统给丢了，否则就是给师傅我丢人，给你师祖他老人家丢人，还有你太师祖，太太师祖丢人!” “还真是传统啊，师傅，这可就是您不对了，您给弟子当了这么久师傅了，怎么一直没有把这一条传授给我啊？万一弟子被人欺负了，当了缩头乌龟不是有失师门脸面？我要像师祖告发您老人家课徒不谨！” “呸，还找师祖告发我课徒不谨？！你不欺负别人算好的了，还被别人欺负了，你当师傅我不知道，你那一套就连师傅都被你欺负了，你还不知足啊！” “嘿嘿，误会，那完全是误会，您老人家不是也拿它换吃换喝的了啊！” 默然看师傅一脸缅怀还带有忧伤的神色就故意的和师傅斗起了嘴，老人家也知道默然的一片心意，也附和着玩笑了起来，看到师傅脸色缓和了下来，顿觉心头一松！ 小狐狸呢，一直微笑的看着他们，很少说话，小狐狸似乎只有和默然独处的时候才会很随意的说话，所以默然也并没在意。 一行三人一路向师门所在行去，十万大山不愧是十万大山，这山可真够多的，群山叠起，走了这半天也还是在山中转悠。 “师傅，怎么前面有一个小镇？”默然忽然停下来道。 “嗯？你知道了？确实有一个小镇，不过还有一段距离，你是不是证得佛家天耳了？” “天耳？没有，不过弟子确实感觉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一小镇，弟子这修为师傅也知道，根据易家天地六合之理而成就的，因此只要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弟子皆有所知有所闻！” “嘿嘿，小子，怎么不说无不知无不闻呢？谦虚了？” “这不是当着师傅您老人家的面，弟子哪敢自满，但有所不知即得不知，又怎敢无不知呢？” “嗯，这才像话，不可自满！不可恣意！切记!切记！！”绝丐语带严肃的说道。 “弟子谨记！！”默然知道师傅虽然很放心自己，但是依然很担心自己会有自满恣意的情绪产生，毕竟这寻道之途一点疏忽即可坠入魔障，所以默然也很严肃恭敬的答道。 实际上此刻默然的境界，天地六合之内，但凡感知之间确实可以说的上无不知无不闻，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无不知无不闻，所以才说“可以说的上无不知无不闻”，毕竟此刻的默然还无法和那些大神通之士相提并论，只能做到某个层次上的无不知无不闻，可就算这样已经是很了不起的神通了。不过默然也绝对不会以此自满，毕竟他知道以此刻的境界和修为，就算离他自己设定的境界也还差之甚远，如此又如何自满，何来自满。 “小子，你感觉不错，前面不远的地方确实是一个镇子，那里也是我们师门所在。” “师傅，莫非那镇子之中都是咱们师门之人？” “呵呵，小子，你也有所不知啊，记住了神通可用不可倚，用则为具，为器，倚则生惰，生障。”绝丐不愧为高人，简言之下智慧流转。 “弟子谨记！”每当这个时候，默然也总是很认真很严肃的聆听教诲。 “那个镇子上的人啊，师傅问你，本朝事典记载，前朝之时，战乱不休，多有流民遁入深山。你可知此语？” “弟子知晓，那是本朝开国之时，大贤之士受皇朝礼聘编撰的以往历朝祸乱之事，以示江山得来不易当警惕政治，善用于民，善治于民。” “不错，这个镇子上的居民大多是前朝祸乱之时避入深山之民的后裔，因此古风甚浓，你去了就知道了。师傅以前不告诉你，一是因为师门所在不得轻泄，二也是因为时机不到。” “弟子知晓，绝不会轻易泄之他人。”默然恭声应到。 “咱们师门传承每代基本单传，多也不过两三人，就算把你太师祖太太师祖的那辈算上到如今也不过八人而已，这还包括你我，当然不算你收的那几个小徒弟。” “咱们一个门派只有八人？这是不是也太少了点啊，要不要弟子以后多收点，好给师门开枝散叶，光大门楣啊？” “你拉倒吧，小子，虽然咱们师门人少，但是每一个走出来都可以说顶天立地，跺一跺脚江湖都得颤三颤，你师祖天机上人不用说了，你太师祖玄天道者和你太师叔祖地元尊者两个甲子之前谁人不知道，再说你太太师祖一辈师兄弟三人，江湖人称武道三圣，威名之盛可以圣名之，再说你我师徒二人，哪个不是顶天立地？多收人？你能保证每一个都能扬我门楣，即使你能保证你自己，可是你能保证你的弟子的弟子？所以啊，咱们不以人多寡而立江湖，而是求精求才，或是天资绝世之人，或是天性坚忍之辈，或是有大机缘大福分之人。所以啊，你记住了，咱们门派传承不可贪多，到你那里就算你弟子四人已经够多，不可再多。这也是咱们之所以为隐门的重要原因，人多难免良莠不齐，泄漏之下或可招之大祸。” “弟子知道了，师傅放心绝不会收受非人，即使真有那一天，弟子也一定会解除后患。” “你啊，又入歧途了，不是让你出错之后再去弥补，那已经为时已晚，而是要你开始时即谨慎小心，宁少收不收也不滥收，你可知道！？”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绝不误收滥收，仅此四人足矣，而且弟子依然会继续考察四人心性，直到真正收入师门。” 说话之间离着那镇子越来越近，师傅的表情似乎也越来越丰富，看来近乡情怯是大多数人的表现，也是人之常情，默然和小狐狸跟在师傅的身后一步一趋。 正行走之间，默然脸色突然古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