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烦恼尽神通演
这做寿啊，孟家祖传了一条规矩，那就是‘做九不做十’。 什么叫‘做九不做十’呢？ 就是说凡六十以上做寿，不能整过，必须欠一岁，比如六十岁生日做寿，必须五十九做，六十的时候不能做，取君子守中，当自谦，不可自满之意。 竹翁今年刚好五十九岁，按孟家规矩该做六十寿辰，而今天正是寿诞前一天，所以一早就忙开了，今天傍晚的时候家里一定会来很多人祝寿。 默然久未回家的三位姑姑一早就回来了，这三位姑姑嫁的可都够远，大姑姑闺名灵歆，嫁给山东孔家的二公子，已经多年没有回家了，默然也只见过两次；二姑姑闺名紫沅，嫁给姬家三公子，默然倒是见过很多次；三姑姑闺名芳郁，嫁给了一位江湖侠士，据说还鼎鼎大名，默然也只见过一次。 默然赶回的时候已是晌午时分，几位赶集去的美女，少侠还没有回来。 倒是三位姑姑围了上来。 “快，信儿，过来让姑姑好好看看，多少年了！？姑姑没有回来，你也不记得去看看姑姑！？姑姑天天盼着这娘家人啊，结果你爷爷还偶尔能见到，你父亲就少见了，到你这就没影了，你说你心里还有姑姑不？”大姑姑一脸热切拉过默然，半是欣喜半带埋怨的叙上了话。 也难怪啊，那个年头，女子三从四德，一旦出嫁后就无法自主了，离的远的几年十几年不回家那是常事，所以盼着自己娘家人能来看看自己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姑姑，是侄儿不好，侄儿疏忽了，以后一定经常去看您。” “好，好，那就好！姑姑一定让人给你准备好吃的。” “还有我，信儿，也记得来看你二姑。” “好的，二姑，我一定去！” “信儿，三姑姑经常居无定所，和你姑父一起行道江湖，但是三姑姑现在知道了你就是最近闻名江湖的小神仙，神通大威真人，国师，以后姑姑一定经常去看你，可不许不搭理姑姑，还有要给姑姑准备好好吃好喝的，呵呵！”三姑姑不愧为大侠之妻啊，江湖人的豪爽是表露无遗，不过听说三姑姑的武艺也很不错，爷爷当年磨不过从祖祠里取出的三卷武学典籍，其中就有七世祖循易而演的不世绝学归藏玄机。 三姑姑也确实天资聪慧，十七岁溜出家门独闯江湖，三年后归家创下诺大的名头，江湖人称玄藏天女，从未一败。归家一月后，再出江湖后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姑父，江湖人称铁剑担天的余文清余少侠，相比之下两人武艺相当，惺惺相惜，最后理所当然的成了一对人人羡慕的侠侣。 “当然，您能常去，侄儿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要说好吃好喝的，您想要什么只要侄儿能够办到的一定为您办到！” “那可说好了！信儿” 默然被三位热情的姑姑一直拉着叙话，许下了自己也记不清的承诺，大多数就是某天某日去看那位姑姑，某天某日那位姑姑有什么事情，再就是其他什么家长里短的，耐心的听着几位姑姑的叙话，心里暖暖的，亲情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它的无间和无私，血浓于水，默然此刻深有体会，哪怕他一共也没有见过几位姑姑几面。 而几位姑父不知道去了那里，默认还没有见着，姑姑们也没有提到，不过想来应该是陪着爷爷叙话。 默然在几位姑姑的簇拥下，找到了几位姑父。 果然，几位姑父正陪着爷爷还有师傅叙话，默然上去见过几位姑父，然后一边坐下，恭敬的听着几位尊长的闲话，以及回答偶尔转过来的问话。 时间在几位的闲话下来到傍晚时分。 几位美女和四位少侠一起回来了，看样子都很满意这次逛街的收获，从一个个脸上的花朵就好像晒足了阳光就可以看出来。 慕容，林雨若还有语儿和三姑姑扎到了一起，很是投机，尤其是这三位听说三姑姑居然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玄藏天女，更是共同话题大增，长少两代侠女就开始了江湖八卦大比拼。 至于四位小少侠那也找到了偶像，就是当年那位铁剑担天的余少侠，当然现在应该是余大侠，江湖之上谁人不知余大侠铁剑担道义，但有不平之事，只要遇到这位余大侠就算结了，不管你是强权恶霸，还是江湖大恶，余大侠总有方法让你名声扫地，最后一柄铁剑扫尽jian恶。 江湖中人，送了他们夫妇一个美号，天女铁剑神侠侣，夫妻合璧惩jian除恶从未一败，宵小之辈闻风伤胆，不过这对夫妇神龙见首见不见尾，想求一见难，很难，可是你不想见的时候偏偏就出现了，尤其那些jian恶之人更是恨之极深，欲报复而不得。这也是他们很少回家的主要原因，担心家人被险恶之人报复，不过以后可以常去国师府，想来再是报复默然也不会害怕，尤其知道默然就是江湖盛传的小神仙，神通大威真人之后更不用担心他被报复了。 全村人都集中了到了竹翁家的小院里，给竹翁祝寿来了。 孟家村，当然都是孟姓众人，而况竹翁还是这一代孟家家长，村里老少不是平辈就是晚辈，长辈也有不过稀少的几位，早早就被竹翁请到了家中，孟家，儒门圣人后裔，尊老之语不是闲话。 默然也把方爷爷请到了家里，方爷爷在默然回来后也常来，今天这个场合当然缺少不了他老人家，老人家也老了，头发也花白了很多，虽然养生有术，然而却也日渐苍老了，不复当年传书青囊的健朗了，默然准备临走之前给方爷爷留下一卷根据自己领悟的先天五禽之术为根本的道家内养之术，希望能够延续方爷爷的衰老，甚至如果机缘足够的话超脱也未尝不可能。 拜寿开始。 “徒孙周经，周史，周子，周集，给师祖贺寿，祝师祖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四小首先跪倒身前，献上如意一对，并高声贺寿。 “呵呵，快起来，快起来，师祖生受你们了！” “慕容慧，林雨若，胡月媚，南宫语拜见孟爷爷，祝孟爷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同样说辞中，四位姑娘拜倒在地，并献上上好紫砂茶具一领，极品温玉围棋一付，高声贺寿。 “请起，几位姑娘快快请起！” “孙儿给爷爷拜寿，祝爷爷福泽绵长，寿齐天地。”默然在四位姑娘之后，倒身下拜，并把从少林求来的紫檀手珠献上。 “紫檀木手珠？好，好，有心了，快起来吧！” 接下来，默然的姑姑，姑父，还有村里老小都一一拜了寿星，进献了贺词贺礼。 这个过程足足有半个时辰。 拜寿结束后，就是宴席，大家围桌坐下，有人提议为老寿星献艺，以赠喜庆，结果得到了一致的赞同，而且一致认为首先献艺的应该是默然，谁让他又是神仙又是真人。 默然没有推辞，也没有做什么准备，一脸欢愉神色来到了场地中间，耍起了一套拳法。 你看他，拳掌指翻翻而动，身腿脚连连转承，由慢而快，由快而慢，由普通的各家拳法继而奥妙难明的起承转合，由奥妙无比继而简单明了，由开始的表演到后来的演绎，武艺在默然的手中变成了艺术般的完美，全场之人不管懂得武术的还是不懂得武术的，都深深陶醉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默然一收拳立定场中。 掌声雷鸣般的响了起来。 接下来四小，语儿，慕容，林雨若等也纷纷上场献艺，各种奇功绝艺层出不穷，博得大家阵阵掌声，一场祝寿变成了精彩的武技表演，当然所有参加的人也都开心不已，大感眼福不浅。 默然完全的沉浸在这种热闹的快乐之中，有的时候热闹也不一定完全只是喧嚣，nongnong的快乐弥漫整个院落，弥漫在所有人的心间。默然庞大的心神，几乎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最多的快乐，没有任何情绪的快乐，只是快乐，一种抛开所有的快乐，似乎所有人的眉头都舒展了很多。 爷爷眉眼开合之间也似乎年轻了几岁，师傅老顽童似的居然和姑父们斗起了酒，姑姑们一起热闹的聊着什么开心的事情，几个小姑娘们也一起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 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默然放开了他心，天眼神通的限制，几乎瞬间所有人的心底的愉悦，和因快乐而舒展的躯体，呈现在了默然的感知之中，接着，更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默然在感知到所有人的同时，也好似瞬间经历了那个人的一生，甚至之后的命运轨迹也若隐若现，似乎仅仅一层面纱笼罩。 默然豁然想起佛经一句话‘破尽迷藏烦恼去，众生业障宿命显’。 释放自我的瞬间，心灵破除了所有的迷藏，洗净了烦恼，照见众生忧患，宿命顿显，神通自现。自此默然再次顿悟佛门神通之术，比之那些整日修行佛法的人求神通而不可得，默然自从无意中修得天眼神通之后，接连的修出了他心神通，神足神通，以及今日刚刚顿悟的宿命神通，不知道对于佛门中人来说是庆幸还是该悲哀。 默然豁然顿悟宿命神通，三种神通互相交融，默然有一种瞬间轮回百世的恍惚，猛的摇了一下头，神通尽敛，再次回归自我，尽享这喧闹中的快乐。 默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到了房中，第一次醉了，毫无虚假的用酒浆佐以快乐把自己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