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破损的项链
“秘钥”的能力，是相对于“洗礼”而言。 与“洗礼”相关的知识，海德兰似乎并不是什么秘密，至少罗杰在一些常识类的读物中都能看到一定的描述，知道经过“洗礼”后可以观测到“回响”，不过由此引申开去的都是在现代符文工业中的作用。 而对于超凡者个人的影响，凡恩给出了更为明确的定义: “点醒灵性，驱散愚昧。” 经过“洗礼”后，五感和体质将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即便是没有获得任何的天赋能力和修习任何的秘术，综合能力也将会和普通人拉开巨大的差距。 点醒体内的灵性，除了能模糊观测“回响”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够以灵性沟通“魔力海”，从而获得一定的役使魔力的能力，成为虚阶的超凡者。 “秘钥”并非是特定物品的代称，它则相当于一类灵性媒介，能在持有者与“魔力海”之间搭建起临时的桥梁，使持有者在短时间内处于“灵性点燃”的状态，勉强达到虚阶的程度。 而罗德教授，正是一件秘钥的持有者。 凡恩郑重地看着罗杰，“教授是在我们这里登记过的非官方超凡者，某种程度上和我们算是合作的关系，教会对于这类临时顾问的存在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主动找他的麻烦。但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并不知道教授持有的秘钥具体是什么物品。” “就连您也不知道吗？”罗杰有些意外地问道，毕竟从他的态度来看，他和罗德教授应该有着不浅的私交。 凡恩当然懂他的意思。 “当然，这和天赋能力一样，是不能轻易透露的信息，不探究密钥的秘密是密钥持有者与官方合作的前提与底线，所以即便我和教授交情不错，也不知道他持有的秘钥到底是什么。” “尽管有遗失在非人之地的可能，但从之前的推理来看，藏在留给你的遗产中的可能性更大，如果你在整理教授遗产时找到了秘钥，可以选择继承秘钥和教授临时顾问的身份。也可以上交给我们换取庇护，或者加入我们，以你的天分，我会优先帮你争取获得洗礼的机会……” 面对凡恩抛来得橄榄枝，罗杰只是礼貌地道谢，转而问道: “凡恩警官，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要怎样辨别一件物品是不是密钥呢？有什么可以参考的特征吗？” “这个我可能提供不了什么帮助，毕竟现在我们手里可供研究的样本也不多，只是目前来看，密钥主要以古代遗物、炼金造物、宝石、饰品之类的形式存在。不过我想罗德教授有意留给你的话，你自然会在恰当的时间发现的。” 饰品吗？罗杰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他好像还真拥有一根特殊力量的项链。 “最近你得小心些，遇见可疑人物，凡事多长个心眼儿，毕竟教授拥有密钥这件事，不排除有其他势力或个人知道的可能，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我想你是懂得的，有危险的话立即联系我。” “谢谢，我明白。” 罗杰郑重地向他道了谢，并向他保证自己会谨慎对待此事。之后凡恩详细的给他介绍了几条可供选择的道路，不管是否继承了密钥，他都可以自己选择回归普通或者是踏入超凡。 这一点罗杰当然可以当场就做出决定，毕竟现在就有一头“凶猛”的恶鬼潜伏在他的影子里，他早已经在超凡世界里越陷越深了。 得到答案后，凡恩显得轻松了些，聊天之余给罗杰介绍了一些超凡世界的常识，其中偶然提起的关于“魔力”和“灵素”的定义让罗杰尤为好奇。 凡恩没有继续深入地给他解释，而是拿起打火机，点燃一朵火花。 “一个简单的比喻:现在装在内胆里的看不见的煤油就是魔力，我摩擦错轮点火的动作就是施法过程，而你看到的火焰就是灵素。这个比喻虽然没有考虑到回响，但能比较恰当的反应主流假说中魔力与灵素的关系，关于这个问题，你了解到这里就行了。还想知道更多的话，等你决定加入了我们再说吧……” “还有，你失去的记忆最近有所恢复吗？” 罗杰摇了摇头，“基本没有恢复的迹象，我找到了以前写的日记，或许对找回记忆有些帮助，只是这两天太忙，还没来得及看。另外您这里应该有我和薇洛莉雅的个人资料吧，方便的话可以拷贝一份给我吗？像年龄、生日和基本履历之类的信息，也免得我专门去收集了。” 凡恩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可以，等会我叫人拿给你。” “还有就是学校那边，我打算暂时办理休学，您认为呢？” 罗杰有些腼腆地提起这事，目前局势复杂加上他没有前身的记忆，去学校只能是浪费时间，豪无益处。但在别人看来很可能是没人管之后的自暴自弃，所以想征求一下凡恩的意见。 他原本以为凡恩会提出反对，并说些“你这个年纪，要以学业为重”之类的劝解的话，没想到这位警官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 “好啊！你小子去工业院校简直是屈才，别说休学，你直接退学都可以，我们守卫者正需要你这样的新鲜血液！咳咳……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毕竟我又不是你的监护人，不能替你做这个决定。” 咦……这句话怎么有些耳熟…… 罗杰在凡恩的办公室待了一个下午，期间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似乎真和卡琳娜说的那样，这位守卫者小队的队长还真挺闲的。 拿到想要的资料之后，罗杰跟凡恩告别，依旧还是利维尔警员驾车送他回去。 这个下午收获很多，同时也给罗杰带来了更多的疑惑。这个世界的超凡者之间的战斗似乎并没有那么高能，拥有高战略价值、高破坏性的能力非常稀缺，像千星那样可以随意扔火球的只是极端个例。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他碰见的超凡者只有卡琳娜小姐一个，而郡主殿下明明有守护之剑的骑士随行还要临时抽调卡琳娜过去，因为可调用的空中战力是真的缺乏。 要说战力的话，将凡恩描述的一个刚经过洗礼的虚阶超凡者的标准战斗能力与无心者比较了一下，罗杰自觉干掉十个以内虚阶超凡者并不困难。当前，前提条件是他本尊不被围杀情况下，不过这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考量也是非常难得的了。 不，其实仔细想来，哪怕排除无心者，罗杰本身在某种程度上也不能算作普通人，只是与主流的超凡体系有所不同罢了……甚至很可能，在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踏上了一条特殊的超凡道路。 那条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令他起死回生并因此破损了的项链——卡曼莉娅的守护，哪怕不是“秘钥”，想必也是一件价值不凡的超凡物品。 “正好无心者也恢复了正常，看来今晚是时候去旧城区把藏起来的东西拿回来了……” 罗杰掀开窗帘，望向旧城区的方向。满是红霞的半空中，如血的夕阳正在缓缓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