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午夜惊魂
师兄妹两个就这样风平浪静的在白云观修炼了两个月。试炼主要还是蜘蛛和鬼魂两种，只是种类增添了不少，什么毒灵蛛、山一样的岩蜘蛛、水鬼、吊死鬼、僵尸等等，两人每日忙忙碌碌倒也充实。 谢海的刀中八法，已经收集了七门法术。而李玹的主修《阴阳诀》中的阴符经，又有魂石辅助，阴灵力大盛，解锁的技能也更多了。 这天试炼结束，谢海看天气晴朗，在雪地上搭起简易的烧烤架，将蜘蛛腿放在烧烤架上烤制起来。这些灵蛛身体的三分之一是丝囊，现存在储物柜里，其它的部分除了大脑和八条腿有rou，壳子没什么大用处。 李玹闻到香味就过来了，腆着脸混吃混喝。看着师兄熟练的翻动着蜘蛛腿，她开始也提出要帮忙来着。只因为不习惯这种原始烧烤cao作，手脚慢了些，就被谢海劝退。哼！老娘可是持有厨师证的，总有一天一定露一手让你后悔当初。 这蜘蛛rou可是好物，原本李玹都打算自己占了大便宜，就不再拿蜘蛛rou了。谁知那天在谢海的盛情邀请下尝了一口，就欲罢不能。不说人家味道的确好，堪比大闸蟹。 就说吃了灵蛛rou以后，体质嗖嗖的rou眼可见起了变化。身体更结实抗揍、力气更大、耳聪目明、身轻如燕……诸多好处实在令人不舍放弃啊！ 而且用谢海的话来说，你那点猫一样的食量，能占我多大便宜？李玹肚量有限，谢海就夸张了，食量与日俱增，打到的猎物越来越大，他吃得就越来越多，每天试炼的收获基本消耗完。 同样的，他的体质也增长到一个恐怖的高度，一只五六米高的岩蜘蛛，被他一拳掀翻在地，还把人家螯牙给打掉了两颗。李玹暗地里悄悄吐槽，其实他根本不需要修行。每天只要吃吃吃，就能进化成顶级人形神兽，这rou身的力量也太恐怖了。 “师兄，”李玹吃得满嘴乌黑，打了个饱嗝：“我吃好了，你慢慢吃。”站起身来吃干抹净就要开溜，临走时还不忘交代谢海：“吃完记得把蜘蛛壳磨成粉哦，谢谢师兄啦~”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一滴都不肯浪费，非说要把蜘蛛壳弄成粉，以后用来种灵植。谢海头也不抬继续进食，待会弄好给她就是，不过举手之劳。 待他进食完毕，已是入夜时分。他站起身伸个懒腰，全身筋骨如放爆竹一般噼啪作响，转头看向厢房屋檐，他几乎能与屋檐平视。自己都已经年满二十，这两个月居然又长了差不多十公分，身高接近两米。 若是回到家中，小棠不知道有多惊讶。许久未曾归家，谢海想他的小铁匠铺了。当然还有他的弟弟谢棠，兄弟两人自小相依为命，他们还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如今他走上修行之路，不知可否也带小棠一起。如若不能，给他吃点灵蛛rou，增长体质也好呀。想到他和李玹如今有修为在身，可以不惧冰雪封路。今晚天气晴朗，不如自己先去探探路况。 想到就做，谢海脚步一转，轻轻一跃，跳过院墙，就往山路那边走去。一路积雪颇深，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谢海能够黑暗视物，这点积雪，也困他不住。 正当他前脚刚离开白云观，道观后门就溜进来一个黑影。毛茸茸的八只爪子悉悉索索的在墙上爬过，好似只小狗一般到处闻闻嗅嗅。 唉，吉蛛娘娘吩咐俺到道观取香灰，可这香灰究竟在何处？好不容易等到道观中那股恐怖的威压暂时离开，自己若不快些，今晚拿不到香灰，娘娘定饶不了我。 咦，似乎闻到了檀香的香气！那小妖精神一振，立刻往燃香的方向飞快的爬过去。 这时候能在白云观焚香的，也就只有李玹了。魔蛛rou好吃没错，可入了口，吸收精华之后，也是要排除杂质的。所以这段时间，她将白云观的茅厕清理干净，以备不时之需。白云观财大气粗，茅房修建得不错，是个四方的小屋，内有六个坑位。 现在是冬天，茅坑下面都冻得硬邦邦的，即不脏也不臭。李玹他们经过多次淬体，排出的杂质并无异味，只是心里作用，她习惯在茅厕点上檀香，以示环境清洁。 她排毒结束，浑身轻松的从茅坑上下来，刚撩起门帘，就看到一条诡异的黑影，正蹲在檀香面前…… 有了上次的乱扔符咒的教训，这回她没敢轻举妄动，但浑身汗毛不受控制的鸡皮林立。那黑影察觉有异，不慌不忙地款款直起腰，侧过身子，冲李玹露出自以为和善的微微一笑。 可它不知道的是，此时它的形象，在李玹眼里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李玹此时已经可以黑夜视物，而且阴灵力暴涨之后，她时刻可维持破障灵眸。那妖怪是个裹着紧身黑袍的妖艳女子，但破障灵眸清晰的看出它脸上诡异的妖纹。 它两只黑爪伸出八只尖利修长的手指，不怀好意的撩起头发，浑身散发出黑雾，气质妖魅而又恐怖。令看多了电视剧的李玹，顿时脑补出一部恐怖大片。 她两股战战，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假作镇定从妖怪前面游鱼一般飞速滑过去，急匆匆的奔进厢房锁上门。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那妖怪都未来得及做出反应。 李玹从门缝向外偷看，那妖怪竟似未死心，还跟随她一路来到厢房门前，尖利的爪子抓得门口“咯吱”作响。茅房就在厢房后面，平日里李玹贪图方便，所以选这一间厢房，现在好了，也方便了妖怪。 吓得她大气不敢喘，哎呦妈呀！这回她算是明白了，空间试炼里之所以出现蜘蛛和鬼，都是她的锅！人家谢大郎，才是没在怕的那个！ 想通了的李玹不禁内流满面，这坑爹的异界！呜呜！师兄救我！外面那只恐怖的东西，根本就是鬼和蜘蛛的结合体嘛！ 切，这小道士忒胆小，人家虽然也吃人，但此刻不过想问问，何处有香灰而已。黑衣女妖在厢房门前徘徊了一会儿，感应到那股恐怖的威压正向这边迅速靠近，赶紧拿了那点檀香香灰就走，不敢在此逗留。 谢海刚回到白云观，就闻到空中隐隐有一股腥臭之味。急忙来到李玹门前，敲门问道：“师妹，方才是否有事发生？” 师兄！李玹心中大喜，正要开门，却想起鬼怪常用的迷幻伎俩，不敢相信门外那人真是谢海：“呜呜，师兄，刚刚有一只很恐怖的妖怪追杀我，我怕它变作你的样子。额，所以，要不你证实一下你是你自己？” 谢海无可奈何，只得把袖子卷起，金鳞闪烁。李玹恍然大悟：“磍！我都忘了有这个。”赶紧打开门，如此这般，跟谢海绘声绘色的说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谢海皱眉，询问到：“没想到山上居然有妖怪，我多年进山竟未见过。那妖怪实力如何？” “实力，额，这个、忘了......”没注意，光顾着逃命了！惭愧！ 谢海接着分析：“《四象通灵》中提到妖物化形之术，化形未完全者相当于筑基以下修为。听你的描述，这蜘蛛精化形未完全，是个小妖。” 小、小妖？长这么丑还出来吓人，可恶！吓得她都忘了，自己是能修行、有道行的了。简直羞耻！ 谢大师兄扼腕到：“可惜我回来的时候它已经走了，否则定要会它一会！” 诶，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管打不打得过，先打了再说行了吧！麻木！ 李玹眯着死鱼眼，她算是听出来了，自己这是被教育了呗！连直面战斗的勇气都没有，就直接开溜了，简直枉为修行者，战五渣啊！ 孺子可教也，谢海肚里暗笑，大发慈悲放过她，甩了甩袖子道：“既如此，明日咱们便下山去罢。”山上杳无人烟，出现诡异之事也情有可原，但他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方才探查山路，冰雪未消，不过他试了一试，以他的身手，已经可以来去自如。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两人早已收拾完毕，立即启程。灵气运转，身轻如燕，真正做到踏雪无痕。看着以往无能为力的陡峭山崖，在两人脚下如履平地，李玹心中五味杂瓶、暗自惭愧。 都已经是修行人士，在空间里也是大杀四方，怎么见了妖怪反而怂了呢？下次绝对要一雪前耻！ “好了，走过这一段，就到山脚，”谢海指点路径：“再拐个弯就是山脚村。” 就快融入异界的人类社会了，前景茫然啊，李玹惆怅的回望白云观，却有惊奇的发现：“咦，师兄，白云观上居然聚集有一股玄黄愿力，可惜无人收拢，愿力四溢。” 谢海也望了望，却什么也没看出来：“嗯，传闻封神大战之后，仙凡分离。人间究竟还有没有正神，也无人得知。不过既然存在灵气，想来神仙也是有的。” “你我不过小小修士，还是别想这么多了，”看看天色尚早，谢海抑制住思乡之情，询问到：“师妹可是累了？可用到山脚村歇脚？” “不用，下山以后不需要维持灵力运转，慢慢走就好。”在荒山野岭呆了两个月，她觉得自己都要抑郁了。谢师兄又是个闷葫芦，长期独处她担心自己会心理变态。 谢海建议：“我看还是用灵力赶路的好，附近有一条小路人迹罕至，走那边虽然远些，但灵力赶路反而节约时间。” “好吧，我没意见。”李玹举双手赞成，累点就累点吧，主要是快。 乡间小路果然没人，两人在冰雪覆盖的原野一路风驰电掣，倒也爽快。正畅快狂奔，远处出现一座树林，李玹大喊：“师兄，前面有片树林，没走错路吧？” “没错，那是乡民栽种的梨树林，刘家屯距此五六里，不碍事。”说着他加快速度飞奔过去，此刻归乡心切，加上此次拜师奇遇，令他有衣锦还乡之感，意气风发。 没想到此时林中居然有人！“啊！妖怪！妖怪！”林间一人猛然看到两人衣袂飘飘、翩然而至，顿时慌张大喊起来，吓得掉头就跑。 那青年被身后的壮汉一把揪住后领，压低嗓门呵斥道：“你这厮跑啥？喊啥？嫌死得不够快啊？”反手将青年往身后一推，迎了上来。 青年躲到壮汉身后，才敢伸头偷看。一眼看到有个穿道袍的，这才喘过气来，嘴里小声喃喃自语：“不、不是妖怪，是位道长，俺们有救了！” “道长救命啊！”“仙长、仙长来救我等了。”几个村民七嘴八舌，长时间保持神经紧张的逃亡，这时见了生人反而大喜，心神一松，纷纷软倒在地...... 额，某人不是说这边没人的嘛？这回糗大了...... 谢海尴尬的摸摸鼻子，这，真不是他们故意装逼啊，望天。这下怎么解释？ 结果出乎意料，村民根本对他无视，反而毕恭毕敬的围着李玹叩拜道：“请道长救命啊~” 无他，李玹身着道袍，仙气飘飘；谢海已把道袍外形改为自己的常服，村民们估计把他误会成追随仙师的庙祝居士之类。 怎么又是我的锅？欲哭无泪啊！李玹真扛不住这些拼命叩拜的村民，赶紧闪到一边，气哼哼的戳戳谢海后背，叫他出来顶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