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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二、返乡

    在众多乌息奴仆敬畏的目光中,肭晦懒洋洋抖抖身体,动作像一只普通的犬。

    它的鼻息中忽然爆出几粒火星,几个被击中的乌息奴仆顿时烧成了一团团爆响的火球,最后变成一堆堆黑黑的灰烬。

    乌息奴仆们惊恐万状,可又不敢躲远,因为他们伟大的神随时会召唤,便在左近忐忑逡巡。

    肭晦毫不在意这些琐屑的事,它得意地昂了昂头颅。

    乌息奴仆们长喘了口气,看来,今天他们的神还是较为满意的。

    突然,肭晦的头颅高高竦起,它极灵敏的耳朵察觉到遥远的北地忽然传来巨大的震动,它的眼睛射出一道厉芒,闪电间穿越时空的阻隔,看到了一幕天翻地覆般的场景。

    极北之地,一个大小错落的金字塔塔群,这是肭晦精心布置的一个塔阵,虽然这里的环境错乱复杂,但是,其中蕴含了相当多神需要的东西,所以,肭晦想尽一切办法后,终于建成了这个庞大的金字塔塔阵,后来那种神需要的气息收集起来果然很快,发挥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时下,肭晦惊心地看到,诸多大小金字塔塔身破败,有的倾颓一旁,有的被夷去半截,有的已经完全被大地之下涌出的熔岩吞没。

    因为由于没有了金字塔力量的禁锢,地下的岩浆像一头头冲出牢笼的怪兽,在大地上恣肆奔流,原有的平地赫然变成奇峭的峰峦,许许多多金字塔的塔身被掀翻在地。

    雷声如战鼓在天幕上轰然作响,一道道树须状的闪电不时落下,许多巡逻的哨兵被击中后发出惊唳的长鸣,扑腾着庞大的翅膀斜斜栽入滚滚岩流之中……

    肭晦发出惊天的呼啸声,磅礴而出的气息将那些乌息奴仆顷刻间击成碎渣!

    哨兵们闻讯很快赶来,在短时间内备下一座高大威严的车驾。

    肭晦懒洋洋地踏入宽大的尊位上,在车驾前方,数十头哨兵展开庞大的翼翅,在惊天的唳鸣声中,拖曳着庞大的车体呼啸掠起!

    这些体态庞大的哨兵正是肭晦的得意之作,它将凶悍的狮鹫和乌息人强行混交,在千百次的失败之后,居然成功了!这哨兵既有着狮鹫那样凶悍的身体,也拥有乌息人特有的狡猾和贪婪的习性,二者的优势得以完美融合,肭晦将之当做亲兵卫队,在国度之内日夜巡狩,果然一举分担了诸多繁重的体事,肭晦变得很清闲,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肭晦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聪明的兽类,它得以充分享受上位者的颐指气使和无上威严,却日渐变得懒散。

    而现在它的国度之内居然发生如此严重的问题,倘若让神知道了怎么办?肭晦露出如乌息人那种畏惧的眼神,胆颤地望了望上天,露出一丝侥幸之色。

    肭晦畏惧至高无上的神,因为神的力量比它强大得多。

    它同样也感激神,因为神赐予了它丰厚的献飨,让它不再有丝毫饥饿感,赐予它至高无上的权柄,教授它统御这些卑劣人种的方法,让它充分享受上位者的荣耀。没有神,便没有今天的一切。肭晦畏惧神,同样也死心塌地的忠于神。这一点和乌息人不同,乌息人只敬畏于它强大的力量,却没有丝毫的感激之心。

    这些哨兵长着一如乌息人模样的头颅,他们长长的嘴巴正像一张尖尖的鸟喙,锋利的犬齿露在喙外,他们的身体和狮鹫几乎一样,长着同样健壮的两只庞大的翅膀,却生着两条乌息人的腿,腿的末端偏巧是一双狮鹫般的爪子,这让他们得以方便捕捉猎物。

    庞大的车驾呼啸着掠过长天,在很短的时间内赶到北方的塔群区域。

    车驾在天空缓缓踯躅,肭晦愤怒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间却也看不出是何方元凶所为。

    肭晦强悍地跃出车驾,身体虽然肥硕,却一如往日的矫健,它悍然地落在一个庞大的塔尖上。肭晦引颈长啸,冷厉的目光缓缓扫视着茫茫的天地,不放过丝毫的蛛丝马迹。

    肭晦的前足一点锐利的塔尖,一道规则的涟漪快速扩散出去,在规则的光芒中,肭晦赫然发现了一条力量流向的轨迹,那是一条看不见的暗河,盘旋而上,直入苍茫云天,河流之内煞气奔流,赫然是肭晦多年来聚集在诸多金字塔内的蓄存。肭晦发出一声惊天的咆哮,它的脊背瞬间耸立成弓形,陡然一松,嗖地如一支箭射出去,它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上方的一团nongnong的雾霭之中。

    那浓重的雾霭乃是由一个强大的法阵聚集的水汽团,在这个水汽团的核心位置,肭晦看到一个缓缓转动的精巧的小金字塔,塔身上散发着宝石般的光辉,其中蕴含的强大的规则之力将滚滚而来的煞气流轻易地输送到遥远的空间之外。

    肭晦的兽目中爆发出浓烈的火焰,尖尖的前足忽然敲在锐利的塔尖上,在白茫茫的规则涟漪中,小金字塔宝石般的光芒缓缓消散,在最后一刻如打碎的琉璃坍塌下来。

    肭晦愤怒睨视着那个空间轨迹,它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昔日的神谕,肥硕的身体一跃而入,瞬间穿越了数个空间之门。

    风的手忽然一软,他发现那汹涌而来的力量突的中断了,心头一惊!

    这个时候,风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黑点以惊人的速度急遽扩大,紧跟着一个庞大的头颅恶狠狠的探出来,死死盯住风。

    风一跃而退,无数的屋脊在身下快速退向后方,瞬间来到百丈之外。

    风伫立在危楼之上,凝神看着远处那个庞大的凶兽,那凶兽透露出极度危险的气息,在这种凶悍的气息面前,风感觉自己没有丝毫的胜算。

    那凶兽从黑洞中一跃而出,悍然踞伏在高高的八角宫殿上,发出震天价的怒吼,怒吼声中,八角宫殿摇摇欲坠。

    那凶兽只一跃,已来到风的眼前,它悍然俯视着这个弱小如虫子般的人,为什么竟然能将它的国度弄得混乱不堪。

    风的目光一冷,他的身法参差展开,在一瞬间掠过无数巍峨的屋脊,那凶兽如影随形追来,在它的利爪之下,数不清的贵族宫殿顷刻间土崩瓦解。在纷纷倒塌的宫殿中,强者快速远遁,来不及逃走的弱者非死即伤,贵族们躲在远处瞅着这暴戾的凶兽,不知道它从何而来,这一次,伟大的阿列克斯陛下居然没有现身,难道他也畏惧这强大的凶兽吗?

    风很快逃到荒凉的旷野上,他是为了避免无辜者的死伤,即使他不喜欢那些魔族人。

    他知道那凶兽紧紧跟在他身后,好多次,他觉得那凶兽已经抓住了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关键时刻他总能意外逃掉?后来的一刻,风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他知道对方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竟然成了对方戏耍的对象!

    风的身体快速向前逃逸,他的剑却呼啸着刺向后方,他的身体陡然加速,瞬间变成逆向,如电光般射向那接踵而至的凶兽。

    紫焰在空中留下飘忽的虚影,它杀戮的锋芒在一瞬间暴涨十数丈,风的耳中传来一声悦耳的切割声,随即看到一串爆射的血花!

    那凶兽发出一声震天的哀鸣,忽然掉头怒奔而去。

    它受伤了!

    风的身影瞬间加速,他决定乘胜追击,一举击毙这极具危险力量的凶兽。

    追逐的位置互换,风追赶着那庞大的身影,在短时间内便来到茫茫的魔宫广场上。

    却不料那凶兽瞬间掉过头来,冲着风便是一声怒吼,怒吼声中,看不见的规则之力急速扩展,风此刻发现自己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住,动也动不了!

    黑压压的人流被凶悍的魔军驱赶到广场之上,相貌丑恶的尼可拉斯满面的谄媚之色,俯伏在地,拜了又拜,道:“伟大的神兽,得知您的光降,阿列克斯陛下携魔都亿万臣民顿感万分的荣幸,特备下丰厚血食献飨于您,请您移驾笑纳!”

    肭晦的眼中爆射出迫人的凶光,在那种强大的威势面前,广场上的人流如波浪般向后退去。

    凶兽的身形辗转腾挪,咆哮震天,它充分地展示着它的威严和愤怒,忽然间扭首张开如洞xue般的巨口,只轻轻一吸,便将它追逐和玩弄的目标物一口吞入腹内!

    他锐利的蹄子忽然逆天掘起,光影之中,那些被掳掠来的异族奴隶以及大量不及逃避的魔军顿时被强大的规则之力撕成碎片,大地上裂开一道深邃的裂缝,在怒卷的狂风中,许多奴隶和魔兵惨叫着跌入这无底的深渊!

    肭晦仰天怒吼,它在告诉那些魔族人,胆敢扰乱它的国度,这便是下场。

    而对于眼前的献飨,肭晦毫无兴趣,这根本不是它喜欢的气息。

    黑暗中的阿列克斯魔眼中露出惊骇之意,他没有想到这凶兽居然拥有如此的智慧,而那该死的异族人显然是被它所算计了!阿列克斯魔心中一笑,虽然这凶兽将这魔都搅得一团糟,并且还影响了他的一点威望,却顺手帮他出去了一个颇为忌惮的潜在敌手,且那敌手还作了替罪羊,他的心头不由得一阵舒爽,同时慨叹万物有灵,不容轻忽。

    那凶兽一跃来到八角宫殿正面的空中,凶光睨视了一眼,发出一声震慑般的怒吼,前足一点虚空,一个黑点快速扩大,转眼间变成一个深邃的黑洞,凶兽一跃而入,光影浮动,那黑洞的虚影慢慢消失不见。

    阿历克斯魔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在短时间内进入物我两忘的虚境。

    克里斯汀娜的心头猛然巨震,她瞬间再也听不到那种心跳,感受不到那种鲜活的气息,莫非他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克里斯汀娜的眼角溢出一滴泪水,她循着那力量的轨迹,瞬间进入无边无际的时空世界,千回百转,众里寻他,却感觉不出丝毫的迹象。

    这姑娘缓缓走到魔宫前的广场上,那些魔兵们纷纷露出万分垂涎的贪婪之色,却不敢作出异样的举动,因为他们知道她是陛下的禁脔,除非他们不想要命了。

    那姑娘看了看他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一刻整个世界只是一个禁锢的牢狱,别无所惜。

    风感到自己此刻像坠入一个无底的深渊,无所依托,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也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吞噬着,慢慢流散。

    终于,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噗通一声落入一个巨大的水潭中。

    腥臭的腐液刹那间灌入他的口鼻中,风的意识瞬间清醒,他双臂一撑,嗖的射向上方,不料想,甫离开水面,便被无数根突如其来的触角缠住,章鱼般的触角,触角之上还有数不清的小触须,触须上逆生着数不清的倒刺,如蟒蛇般的触须在极短的时间内将风捆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锋利的倒刺扎进风的皮肤,开始贪婪的吮吸,而诸多细小的触须即刻顺着风的耳鼻爬进去,妄图深入他的内腑。

    风此刻便像似被束缚在一个巨大的茧中。

    风的意识渐渐流散,此生的所见如光影快速掠过,在风即将陷入模糊的一刻,他意识海内的一粒种子忽然爆裂开来,明亮的光影中,一个白衣白发的老人冉冉升起,他的脸上露出极温和的神色道:“我的儿子,我终于又看到了你!唉,你的苦难真是没有终极啊,可惜,我不能给予你丝毫的分担,我能给予你的只有最真挚的祝愿和祈祷!”

    那老人叹了口气续道:“时光的尽头真的很难分清啊,然而,我分明看到了天地赋予你伟大而神圣的使命,你真的要振作啊!苦难的历练将会使你日渐强大,而你坚强的意志将帮助你渡过一个又一个难关,振作吧,我的儿子!”

    “让我为你弹一曲吧!”

    迷幻的光影中,精神的琴弦瞬间奏响,那似曾相识的乐声如泉水淙淙流淌,一直流到风的心底,又宛转流出,一直流向天地的尽头……

    乐声越来越小,老人的身影慢慢化为虚光回到那一粒种子里,种子的坚壁慢慢合拢在一起,看不出丝毫的缝隙。

    迷惘之中,风的眼角溢出一丝泪光,口中挤出喃喃之语:“埃伊俄斯,我的父亲!”

    风的拳头紧紧握住。

    蝌蚪状的魔纹从紧紧束缚的触须中俏皮般钻出来,越来越多,在这腐败的空中划出梦幻般的线条,线条不停的交织穿梭,最后汇聚成那具狰狞可怖的第二命魂,幽蓝色的庞大翼翅扇起一道道劲风,第二命魂绕着那紧紧束缚住的茧囊急速飞舞,口中斥出尖啸的唳音,倏然间劈出一道道虚光,幽蓝色的虚光波波激射在茧囊的表面,数不清的触须瞬间断裂,如受伤的毒蛇般快速收缩回去。

    失去捆缚的身体静静浮在空中,第二命魂呼啸着飞过来,慢慢和本体重叠在一起。

    一股天地间至邪的戾气忽然从四方磅礴涌来,戾气如刀,诡异的刀锋划出一道道弧线砍向风,风紧闭的眸子蓦然一翻,紫色的焰光呼啸而出,环绕自己的身体掠出一圈圈光影,将那些弥天的刀光逐一击碎!

    紫焰在风的身侧呼啸穿梭,像一位忠诚守护的卫士。

    风逡巡而行,他目光的镜像中幻出两条鱼,一黑一白,快速旋转追尾。

    这空间很大,可是再大的空间,也有边际,时间并不很长,风已将这空间探了个分明,没有门户的封闭之地,而封闭的墙壁中蕴含着巨大的结界,根本不是他所能破开的。

    风的眼中透露出迷茫之色,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要熬多少时候,而那狂暴的戾气和突如其来的触须总是在想不到的时候向他进攻,这让风总要保持住足够的警惕,耗费了他相当多的精神力,时间长了,风也出现了一丝疲态,而敌方的进攻便更猛烈了一分!

    这禁闭的空间给了风极大的精神束缚,他的力量仅仅能发挥出三成,否则,风根本不在意敌方的这种手段。

    也许敌方是想将自己耗死在这里吧!

    而在这种情况下,风体内的两股逆流仍在不间歇的殊死相斗,而本有气息总能进行绝地反击,虽然第二种气息目前看起来很强大,却在日渐消耗。

    倘若没有新力量的加入,自己真的不会再有机会了,风忖思。

    在风最为迷惘的一刻,他忽然看到远处现出一点如豆的灯光,风怦然心动,他快速掠过去,然而那灯光总是和他保持住适当的距离,在迂回了好几个湾口之后,那一盏灯忽然停住了。

    风神识外放,警惕地洞察着周边一丝一毫的变化,当他终于来到那盏灯之前的时候,他赫然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狭小的房间内。

    他看到一个矮小的人——如豆的光影中,出现了一个相貌极其凶恶而又丑陋的猴子样的人。

    那人发出桀桀怪笑,用精神之语说道:“不想在我有生之年,尚能看到一个智慧生命的拜访,虽然他并不是我的族人,我也同样高兴。”

    “你是谁?”风冷冷的问。

    “我是谁?”那人仰天长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是这世间最低劣而又邪恶的种族——乌息人的大巫师缺拿。”

    风很奇怪,这世界上如何还有自贬身价的怪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风疑惑的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缺拿笑着反问。

    风迟疑了一下,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缺拿叹了口气道:“你自然让那凶兽吃了的,我虽也是给那凶兽吃了,却是那个邪恶的神安排的!”缺拿的语气中充满着无奈和一丝恨意,道:“如要知晓,且听我慢慢道来。”

    “你说出如此渎神的话,不怕神责罚你吗?”风疑问道。

    “哈哈,责罚,那定是有的,现在却不会,最终也难逃一劫!”缺拿慨叹道:“乌息人最初并不是这国度中的生灵,这国度乃天地间最邪恶的所在,天上有狂风,地上有喷射的熔岩,最厉害的还是那种狂暴的煞气,凡人触之,顷刻间便会灰飞烟灭!”

    “这片天地内只生着那个狂暴的凶兽,乃是由远古至邪之气中孕化而出,便是吞了你的那个!在我们乌息人刚刚迁徙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兽还很小,虽然小,乌息人便是千万也不能抗之!”

    “这里的处境如此险恶,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迁徙到这里来?”

    “你以为我们想来啊?”缺拿白了风一眼,续道:“算来,罪魁祸首还是那只远古凶兽!因为那凶兽的体内蕴含着一种极其强大的力量,被那个神所觊觎,神却不能明里强求,便设想出一种万无一失的诡计!”

    “那兽当初还在幼年,神显示了无上的力量将其镇伏,而后恩威并施,向其许诺,让那凶兽甘心情愿为他做事。神知道那兽心性贪婪,为安抚它,神使出大神通将卑劣的乌息人和各种猛禽走兽移居此地,而后让那兽做那至高无上的君王,掌生杀予夺大权,既可享有至高无上的荣耀,饿了还可以大快朵颐!那兽本性贪婪狂暴,听了神的谕示焉能不喜?便尽心竭力做神吩咐的事,督促乌息人修建了成千上万的金字塔,以帮助神收集那天地间的至邪之气。那兽虽是狡诈聪明,却焉能识破神的诡计?其实,神最终的目的,只是等那兽长大以后,一举除之,将那种真正的煞气据为己有!”

    缺拿叹了口气续道:“所以,那兽便被表面的荣耀和功业所蒙蔽,如何能堪破背后诡计?而鄙人,却正是那神布施的潜伏着的一味毒药!那兽大快朵颐之际,如何知晓不经意间竟吞了神布下的末日毒药?”

    风听到此处悚然动容,没想到那至高无上的神居然如此卑劣。

    缺拿舒了口气,道:“乌息人,生性邪恶卑劣,毫无伦理常情,凡世间所能想象的恶事没有不能做的,可谓五毒俱全,据鄙人看来,和那凶兽相比,乌息人才是那天地间至邪的洪水猛兽,实在没有生存的道理,在下虽身为乌息人,却深以为耻!”

    缺拿定了定神,专注的看着风道:“天意让阁下来到此间,所以,鄙人想与阁下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