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夜行船
等船只度过了那一段激流，赵平就把那五个劫匪打发走了，接着与船上一行人告别，继续与那位老人向下游缓缓驶去。 赵平很享受这种感觉，第一次除恶，第一次救他人于水火之中。回味着那四个匪徒连连地认错求饶之声、船上五人感激不尽的话语，让赵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存在感，情绪也空前地高涨…… “喂，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啊？”赵平的思绪被老人的话打断，“知不知道你刚刚完全将自己限于危险的境地了。” “是我考虑不周了，感谢您老人家的出手相救。真是想不到您老人家原来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老人爽朗一笑，“我也算是会点武功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收到内伤？” “受伤倒是没有，只是第一次与别人以命相搏，一直十分紧张，确实感到十分累了。呃……还有一些困了。” “那你就先睡一会吧，我要去下游的临水浦，是一个小村庄，明天才能到，我也送你到那里了。” “麻烦您了，我先睡会。” 一觉醒来，赵平感觉清风略过，分外凉爽。睁开眼来，见天上繁星点点，明月初升。缓缓地坐起来，周遭似乎什么都没有，只听到流水哗哗作响，唯有船头点了一盏灯，便是着黑暗中唯一的火。 “醒了”，老人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想不到这一觉竟睡了这么久，明明感觉自己并没有睡多久一样。” “是啊，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如同往事，明明过去很多年了，却觉得恍如昨日。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呀？我觉得你人挺不错的。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啊？” “我姓赵名平” “赵平，不错” “我很想听听您过去的经历，一定精彩万分。” “那行，我就跟你絮叨絮叨。 我年轻的时候也想你一样富有激情，也想游历天下，但我是为了学习武功而游历的。当时我执迷于武功，前往四海八方拜师学艺，学了十几年，也算是有所成就。我三十五岁那年，正是我最年富力强的时候，恰逢通山举行比武大赛，据说天下武学大师都会汇集到那里，我也兴致勃勃地去了。当年那场比武可是十分精彩，也很经典，天下的武学大师基本都去了，会上各种精妙绝伦的武功都有，有年逾古稀的大师自创的招法，更有某些个大家族世代秘传的武术，还有一些江湖上都认为已经失传的招数。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能与这场比武相比的武学盛宴了。 会后，大师们相互交流着武学心得，感慨武学的高深绝妙。但他们害怕一些武术会失传，便决定将这些武学统合起来，写成一本书。于是许多人都选择暂时在通山住下，三个月后，一本武术奇书出现了，那就是《六武神功》。自那之后，《六武神功》就成了每一个习武之人渴望得到的武术秘笈。 但有所立就有所破。《六武神功》出现之后，人们慢慢地散去了，讨论、回味着这场比武大赛精彩时刻。但比武大赛前十的人都留了下来，相互讨论，决议将着武术秘笈里收录的武功逐个破解。十人约定三年之后再会，但三年后的那次相会选择在了天遥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十人按约定来到了天遥谷，各自分别破解了一些招式，又相互探讨切磋了六个月，将《六武神功》的武术招式差不多都破解了。最后，他们将《六武神功》的招数，和各自对其的理解以及破解的招数又再次汇总在了一步书上，这便是《九武神功》，且相互约定秘不外传。 但这件事不知怎样走漏了风声，一些武功也算高强但心术不正的人一直想着将《九武神功》弄到手，并为此想尽了各种办法。这十人以及他们的亲人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sao扰，也遇到了一些暗杀等。虽然说他们武艺高强，但其在明处而敌人在暗处，他们以及他们的至亲之人多少都收到了伤害。 世事无常，转眼又过去了三十多年，那十人有的被人暗杀，有的被毒死，有的老死了，剩下的也都归隐了，江湖上已没有了他们的身影。而《九武神功》也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人们现在大多都将其看作一个传说，而不相信这本秘笈真的存在。至于《六武神功》，在江湖上也及为少见了，每一次出现，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老人停顿了一下，眼睛望着远方无尽的夜色。赵平不想打断老人的思绪，也随着老人的目光看向远方，远方只有月亮印在水面上的倒影。 老人看向赵平，“我就是那十人中的一人，我的名叫黄鹏阳，在那场比武大赛中排名第七。” “啊？”赵平感到无比的吃惊。 “我儿子黄拓就因此而失去了性命，我女儿黄品春也因此遭到了不少的sao扰，但她嫁给了一个好人家，能够护她周全，加之自己小心谨慎，倒也过的还不错。只是她处在一个在江湖上的显赫之处，我也不好与她相见，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说着说着，老人的眼角泛起了泪花。 赵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还没有经历过如此的江湖恩仇。 “孩子呀，我觉得你人很不错，正直、善良、勇敢，希望你日后不会改变自己的初心。我这仍保留有一本《九武神功》，就把它赠予你吧。”黄鹏阳从胸前的衣服中掏出一本表面泛黄的书，但还是能够清晰地看见上面的四个大字——“九武神功”。“我也不知道我在江面上还能悠闲自在过多少时日，我不希望这本秘笈失传，让《九武神功》真的成为一个传说。”说完便将《九武神功》递给了赵平。 赵平小心翼翼地接过《九武神功》，内心掀起无限的波澜。 “好好练，这上面一些基础的功夫三个月便能有所小成，而如果想将这秘笈中的武功融汇贯通，你应该需要用好几十年的时间去领悟、去实践。” “谢过黄老，请受我一拜。”赵平正准备跪下去，被黄鹏阳扶了起来。 “不用行此大礼，你日后不提到我的名字、踪迹，便是谢我了。这本书能教会你高明的武功，但倘若被别人知晓了，便会带来杀身之祸。身上带了这本书，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切记切记。” “感谢黄老教诲，我真的不知如何表达我现在的心情。” “不用胡思乱想了，早些休息吧，你明日应该还要赶路”，说罢走进了船舱中。 只剩赵平一人在船头伫立，怀中紧紧地抱着《九武神功》，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