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一章 奇怪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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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飞全家后我躺平了正文卷二百八十一章奇怪的马车海礁看着周家七房的两位老人抱着少年杜祺离开,不由心下唏嘘。 周奕君也在他身边叹道:“七爷爷和七奶奶愿意庇护杜祺就好……他父亲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他将来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杜伯钦的罪名已经是板上钉钉了,陕西都司年前加紧审判,早有定论,就算案件被送往京中复核,也不会有第二个结果,因为各种人证、物证都是齐全的,整套程序都没出任何错漏。除非孙家不顾国家律法强行保人,否则翻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孙家会保人吗?那还真的不一定。如今的杜伯钦在西北边军早已名声扫地,不可能再给孙家做内应,陷害周家或西北边军的其他将军们了。他对孙家没有了用处,要孙家人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救他,他值得吗? 如果杜伯钦无法翻案,年内就会明正典刑。那么他的儿子杜祺会有什么下场呢? 若是运气好,判罚只针对杜伯钦本人,顶多就是抄家,不牵连子嗣,那杜祺作为犯官之子,考科举是不用指望了,在长安也会处境艰难,但依靠宗族,日子还勉强能过。 若是运气不好,杜伯钦丢了性命,还牵连子嗣,那杜祺很可能会被流放,甚至沦为官奴。如果他被流放的地点是在西北,周家七房还能打点一下关系,把他送到有熟人驻守的地方,少吃点苦头,可他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前途可言了。 除非胡楚边境又有大战,他又在大战中立下功劳,那还有翻身的机会。可他从小体弱,武艺稀松平常,唯爱读书。军功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周奕君与杜祺年纪相仿,从小就常见面,只是彼此性格不合,并未成为朋友罢了。可他很清楚对方是那种一心想要读书科举,而且还读得不错的人,如今眼睁睁看着对方被父亲拖累,一辈子都被毁了,心中也不由得为其惋惜。 周奕君对海礁感叹了几句,不料海礁的脑子比他更灵活,也更擅长钻空子:“若是周家七房真有心要拉杜祺一把,也不是完全无法可想……犯官之子只是不能考科举,没说不能做别的,大不了让他进军中做个小兵嘛。太平年月里边关将领身边的亲兵,也什么辛苦的,要是能学个一技之长,比如算账或刑狱之类的,还有机会正式升做文职,凑合着也能过日子。别小看这些文职,做得好了,也有望升到六七品呢。正经科举出仕的官员,也不是人人都能升到六品的。” 周奕君听得双眼一亮:“没错!暂时安排他进军中执役,就算只是小兵也无妨。在咱们西北边军,周家要庇护他,谁还敢欺负他不成?回头赶上朝廷大赦,他这犯官之子的身份也就不碍什么了。考不了科举,在军中做做文官,也是一样的!”周奕君甚至已经想到,新君登基的时候,肯定要大赦天下的,况且皇帝都病了这么久了,大概也用不了几年的功夫…… 当然,这样的想法,他是不会照实跟海礁说的,只是冲新交的好朋友笑笑:“多谢你了,回头我就去跟七爷爷说。” 海礁摆摆手:“我也是看那杜祺还算有良心,不象他父亲似的,是个白眼狼。他只是人在京城离得太远,又被孙家拘禁,脱身艰难,不然早早报信给承恩侯府,咱们这边也不必查得那么辛苦了。” 很多事镇国公府的长辈们没有向小辈透露,可周文君、周奕君兄弟姐妹几个私底下早就打探得一清二楚了,后者自然明白海礁在说什么。他笑道:“若不是有承恩侯府的堂婶娘作证,咱们家知道杜祺的心是向着我们的,爷爷和七爷爷也不会对他如此宽容了。在他还没回来之前,七爷爷七奶奶恨上了杜伯钦,可是打算连杜祺都不管了的!” 海礁正要说些什么,忽然留意到,如今围观人群四散之后,有一辆马车缓缓地驶进了镇国公府的二门。马车车帘遮得严严实实的,从外头根本看不见车里坐的是什么人,马车左右前后都有陌生的护卫随行。 方才承恩侯世子夫人与她的一双儿女都在二门前下车,走进了内宅,这辆马车里的人居然要坐着车进入二门,还有那么多护卫跟随,是不是有点古怪?车里的人身份难道比承恩侯世子夫人和她的儿女还要重要吗?还是车里的人象金嘉树那样,也受了伤,行动不便? 想到这里,海礁便悄声问周奕君:“那辆车里坐的是谁?怎么还直入内宅了呢?” 周奕君也发现了,同样觉得奇怪:“我没听说承恩侯府回来的人里有病人或伤者呀?”犹豫了一下,他便索性跑进了二门。海礁连忙跟上。 今日来镇国公府上的人也多,门户守得并不严密。海礁还是个少年人,跟在周奕君身后进二门,也没人去拦他。于是他就顺利跟着周奕君,接近了那辆马车,看到它进了二门后,护卫们便被引领离开,而马车则直接驶向镇国公夫妇所住的正院,在正院门前停了下来。
一名穿戴体面的仆妇带着两个大丫头在正院门前相候,另有仆妇搬来了踏脚凳,掀起了车帘,一个与海礁年纪相仿的高瘦少年从车厢里钻了出来。 海礁与周奕君远远看了那少年一眼,只觉得他容颜陌生,看起来高瘦苍白,似乎不大健康的模样,眉间微蹙,颇有几分忧郁的气质。 两人对视一眼,都好奇着这少年是什么人。 少年跳下车后,车厢里又走出一名衣着暗沉的中年妇人,还有一个十二三岁大的蓝衣少女。前者拒绝了少年的搀扶,在仆妇的扶持下走下马车,矜持地向那穿戴体面的仆妇点头示意,不知说了些什么。蓝衣少女则扶着少年的手跳下马车,被中年妇人数落了两句,吐了吐舌头,便笑嘻嘻地撒起娇来。 中年妇人与蓝衣少女长相有几分相似,看起来象是一对亲密的母女。女儿搀扶着母亲,在体面仆妇的引领下走进正院。倒是那苍白高瘦的少年,一声不吭地跟随在她们身后,有一种被冷落了的感觉。 这三人是什么来头?看起来关系并不密切,为何会同坐一辆马车呢? 周奕君与海礁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生出了好奇心。前者身为镇国公府的小少爷,自然是有恃无恐。他跑到正院门口,向搬运踏脚凳的仆妇打听:“这来的是谁?” 然而仆妇们并不知晓,车夫也沉默着驾车离开了。周奕君见状,只好进正院去找熟悉的丫头打听,不料立刻就被推了出来,说是国公爷与国公夫人正招待客人,任何人都不能打搅呢。 周奕君一脸纳闷地离开了正院,一边跟海礁往外走,一边小声抱怨:“这来的是谁呀?这么大的排场,连我们自家人都不能去打搅。他们是跟着堂婶一块儿从京城来的吗?之前我怎么没听人提起过呢?” 海礁心中也有很多的疑问,可惜眼下没人能回答。杜祺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反倒没多少人留意到这辆马车。他该上哪儿打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