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慈、大悲
僧院庄严，烟火缭绕。 今，对于火之寺来，是个特殊且隆重的日子。 一大早，已经深居简出，随时等候圆寂的老主持，竟然也难得的露面了。 而且他不仅露面，还告诉了众僧，今将会有一位高僧大德莅临火之寺，为光大佛法打下最为厚实的基础。 这让火之寺的僧众们既意外又开心。 虽然出家人讲究个四大皆空，对于所谓的名利并不是十分在意。 但火之寺在火之国的地位，实在是太过尴尬了。 面对压在头顶的木叶村，他们是既不满又无奈。 因为整整一个上午，火之寺的僧众们都在兴奋中度过，大雄宝殿的地面和佛像是擦了又擦，经文也是念诵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当老主持带着所谓的高僧大德走进大雄宝殿时，他们又失望了。 因为那只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沙弥。 不，他甚至不一定是沙弥，因为众僧看见了山中地藏身上的木叶护额，他们知道，这个少年只是一名木叶忍者。 “住持这是老糊涂了吧？！” 不少诵经的僧侣心中暗自想着，山中地藏自然“听”到了这些闲言碎语。 只是他并未开口述什么，而是走到了佛祖金身的正前方，盘腿坐在了蒲团上，默默闭上了双眼。 “阿弥陀佛！” 老主持眼看着山中地藏坐下，微微点零头，也坐在他的旁边，嘴里同样是念念有词。 只是他所念诵的内容，和其他那些僧人念诵的却是大不一样。 声音传入山中地藏的耳中，就让他一愣，因为这一听，就是一门十分高赌修行法门。 不仅如此，随着老主持的念诵，山中地藏脑海中的般若珠也在隐隐颤动。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南无·阿唎耶。 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 无数金色的梵文伴随着老僧的念诵声从般若珠中流淌而出，在空中排列组合，任意变幻，最终汇聚成几个大字。 《千手千眼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 此经一出，一种足以充塞地十方无边世界的慈悲、祥和、救赎、抚慰、安宁之意，就从山中地藏身上喷涌而出，席卷了整个大雄宝殿。 “若我来时，能利益安乐一切众生者，令我即时身生千手千眼具足，发是愿已，观十方世界，寻声救苦。” “若我来时，为诸众生得安乐，除一切病，离一切苦，灭一切恶业重罪，成一切诸善根，远一切诸怖畏，满足一切诸希求。” “若我来时……” 宏大经文无人自吟，诵经声、祈祷声、礼赞声、佛号声，在这一刻声声入耳，千言万语尽皆汇聚成了一句慈悲叹息： “大慈大悲……” 其身余音袅袅，充斥虚空，绕梁不绝，山中地藏瞬间就明白过来。 这火之寺所传承的，哪里是什么【仙族之才】，分明就是佛门的《大悲咒》。 昨日因，今日果，直到今时今刻，山中地藏才隐隐明白了自己的来历。 这一切信息汇聚到一起，都共同指向一个传中的神话人物。 “是了，也只有那位，同样也涉及到了部分六道幽冥权柄。是我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心中一丝顾虑尽去，山中地藏面容一正，一手结无畏印，一手结与愿印，站起身来，发宏大庄严之声，道： “救苦救难！”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 仿佛春雷阵阵，播撒甘霖，滋润大地，一切阴霾迷雾尽去。 自己穿越之前在干什么？ 是为了从一辆疾驰的泥头车前救下一名孩子，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推了一把。 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火影世界？ 山中地藏不知。 但他想，那位传闻有千手千眼，千眼遍观十方六道无数恒河沙世界，千手帮扶无量量众生的伟大存在。 必然是聆听到了火影世界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亿万众生因为战争、压迫、剥削，甚至是外星人降临而产生的哭泣、祈祷和求救之声，这才会心有所福 大筒木一族欲要种下神树，以一整个星球之生命与能量，化为果实，提升实力，这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而对于火影世界的无量众生来，那便是无法阻挡的灭世之劫。 一饮一啄，皆由定，欲求无上功果，必有灾劫降焉。 他应未来灾劫而来，循众生苦难而至，愿以一盏“心灯”，指引众生前路，助众生超脱苦海，登临彼岸。 此心一起，地皆应。 只见火之寺整个山门上空，以大雄宝殿为圆心，一朵巨大的璀璨彩霞翻滚涌动，落下点点琉璃金光。 空中檀香弥漫，更是响起了阵阵空灵庄严、慈悲神圣的佛音禅唱。 大雄宝殿之内，那浑身刷满金漆的佛陀巨像，不知何时竟然转过了身去。 而在佛像的背面，一尊身披白衣，手持杨柳玉净瓶，面露慈悲的塑像，正以一种怜悯的目光望向苦海众生。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山中地藏见此情景，当即恭敬地行了一礼。 此时站在他身旁的老主持也十分虔诚地向他询问道： “恒河沙界，当有千亿佛土，诸佛菩萨，敢问此位菩萨发号？” 山中地藏面露崇敬之色，念曰： “世尊妙相具，我今重问彼； 佛子何因缘，名为观世音。 具足妙相尊，偈答无尽意； 汝听观音行，善应诸方所。 弘誓深如海，历劫不思议； 侍多千亿佛，发大清净愿。” 山中地藏念诵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名火之寺僧侣的耳中，并且让他们都理解了他偈语中的意思。 而听完了他的话，众僧也在老主持的带领下，下意识的双掌合十，低头礼赞道：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摩诃萨。” 数百人虔诚的念诵声汇聚到一起，仿佛连都要掀开一个窟窿，就连火之寺上空的七彩祥云，也开始剧烈地翻滚起来。 就这样，那些虔诚的信仰与期盼，在心力的加持下，混合着整个火之寺这千百年来积攒的所有香火愿力，仿佛跨越了无穷无尽的时空晶壁，逐渐远去。 然后下一秒，几分灵动，竟然出现在了那尊泥塑的观音菩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