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正是因为结合的非常难看，以及后来建高因为此时，在镇上的名声不好，家里安排了几处地方工作，都因为受到了极大的排挤和精神压力，干不了几个月就只能走人，最终就自暴自弃待业在家啃老了。吴盼孙就带着孩子，吃喝拉撒全让公公出钱，时不时就和建高四处赶集耍起，从而在哪个时候认识了袁和等人。夫妻两就成了他人嘴里的二杆子夫妻，建高父亲为此没有少暴怒动手，不过却不像当时的农村，公公会打骂儿媳之类的，反正一肚子邪火只向自己儿子招呼。而建高呢，老父亲怎么打骂，那都是不还手不还嘴应对。但是在得知自己媳妇一些过去的事后，那是性情再次大变，从一个只是爱吃爱玩沉默不语的不良青年，变成容易暴怒的家暴男，把气全部撒在媳妇以及儿子的身上。这个为什么会性情大变呢，因为夫妻两经常到处赶集，认识了附近镇各路超社会的。以及以前建高看不起的，超社会许久，而且娶了自己堂妹的，姐夫家的弟弟张广寿，那是突然臭味相投昏天黑地的玩。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吴盼孙这个女二流子的一些事，就进了张广寿和建高的耳朵里，在哪个年代对于一个男性，自己女人有不好的事，那是很难接受和忍的。

    就是在陈云芳生下孩子那年的春节，袁和偷偷跑回来很多天就是没回家，而建高又去了袁和所在镇赶集的一次聚会，袁和正是和建高以及张广寿，与一帮子同类喝酒打牌耍起来了。这基本马尿一下肚，和建高一个镇里，但是不太认识的农村来的二流子，不知道吴盼孙已经和建高结合，说了些吴盼孙的女性私密话题，还说的有声有色真实的很，这建高怎么能忍，结果就是一场大斗殴。建高原本白净好看的脸，被玻璃瓶划出一道口子，缝了好几针算是有点半破相。当时事情闹得还是比较大的，所以谢家幺爸幺婶，给袁和这个侄子擦了最后一次屁股，才有了那场突然性的分家，就算陈云芳不挑满月酒礼钱的事，谢家幺婶也会有别的办法。袁和结婚后还是习性不改，实在是让谢家幺爸那么好的脾气，也实在是忍不了了，而且谢幺爸自己的儿子，也是一摊子烂事在身，两个祖宗同时要自己收场，实在是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与其看两个祖宗一起走入深渊，不如先断掉一个，全力拉扯一把自己的儿子，如此才有了满月酒分家这么一出。

    而建高自破相后，性情算是彻底大变，对待吴盼孙如同对待仇人一般，三天两头必然一顿毒打，连带着看自己的儿子，也是越看越不顺眼。外人看来，建高的儿子建冰长的还是很像建高的，也是皮肤白皙就是脸型眉眼像了吴盼孙，有点猴子脸的感觉，整体还是和建高很像，但建高却是不这么认为，而且认为自己中了吴家人的计了。自此开始对吴盼孙不但毒打，而且看守的很牢，上街出去玩那是没可能的。吴盼孙娘家人也自知理亏，而且根本不敢真的和建高一家吃商品粮的门户，对着干或者讨要什么说法，所以自己家女儿和外孙被毒打，那也就只能是被打了，根本敢有什么言语和措施。

    直到吴盼孙怀了二胎，虽然属于超生了，但是建高才觉得，这一个怀着的才是好的。正好袁和的书信到了，在小镇上也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而且还要躲避计生人员，所以带着怀孕的吴盼孙，与几个约同一起来投靠袁和的兄弟汇合，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顺着地址摸索，来到了上海南汇这个小镇上。建高毕竟是真有文化的，在袁和的工厂应聘成功，杂工干了不到一个月，在没有人教的情况下就自学成才，对于各类机床使用很是得心应手，尤其是其连襟张广寿，更是在这方面表现出惊人的天赋，两人干满一个月就被破格，转为普通职工进行机械cao作。这让老季师傅对于袁和，那是更加信任和青眼有加，因为这批工人质量着实好的很，除了袁和同脚穿库的好基友张家亮，笨到杂工都难以胜任，尤其还是袁和手把手教cao作，还是干的很吃力费劲，干了一个月就开始抱怨不想干了，领了一个月的最低工资后，让袁和给他弄去了纺织厂，和女同志么扎堆了。而建高连襟两人，是很有耐心的在厂里学手艺，技术和素养那是得到广泛认可的。可对于怀孕的妻子，以及带出门来的儿子，依旧是没有一点好脸色。

    陈云芳亲眼目睹，大家在爱组织同乡聚聚的杨祖宿舍吃饭时，只是因为怀孕的吴盼孙说建高酒量潜，其实可能就是为了丈夫挡酒的说辞。结果当着十几号男女女的面前，建高抓着吴盼孙的长头发，就拖到宿舍公用的长排水龙头槽子前。开了水龙头就把吴盼孙按在水槽上，大冬天的被自来水冲脸，吴盼孙被呛的挣扎、咳嗽、嚎哭不已。随后就是各种拳打脚踢，以及手边有什么就抄起来打。一群男人就那么看着，真就是没人去拉，女人们看见更是习以为常一般，都只是嘴上说说别打了，但实际都是围着看热闹，甚至年长点的还说着，女人就是该多打打，不打不知道家门坎往哪里开。陈云芳想上前制止，但是被建高暴虐的打法，吓的脑袋都轰鸣了。直到建高把毫无还手能力的吴盼孙，打的在地上到处打滚，而且打到他自己都累了，才停止了施暴行为，大家嘻嘻哈哈继续回去吃喝的情况下。发呆的陈云芳被别的女性挽着手拽着回桌，才入梦初醒的缓过神来，见一圈人完全没人管躺在地上，半生湿透的吴盼孙，任由半身湿透一脸伤痕的吴盼孙，一人在地上哭泣叫骂，陈云芳才鼓起勇气上前将之扶了起来。并扶回其宿舍，给打热水擦洗了一番，给换上干衣服，升起了当时开始在厂区宿舍你，广为使用的蜂窝煤炉取暖，不然怀着孕呢要是感冒了，可就是要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