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作为好的榜样流传下去
某夜,风咆哮起来。 一早,地面上了冰,树被刮倒了一大片。 天空不见鸟飞,地上不见兽跑,光秃秃的没了生机。 有一个问题秦子追没想明白,那些树好好地卧在冰里,怎么会不见呢。 “有些动物吃树、吃根茎过冬。”女孩说。 秦子追明白了,怪不得自己进血海这么久不见一棵树,地里也掏不出什么,原来是被不会冬眠的动物吃掉了。 血海,自有一套生态循环系统。 三个月后,秦子追脸上有了起色,虽然还是瘦极了的瘦。 三个月,秦子追没吃肥,真亏了。 秦子追想从这里学点什么,他试探着去问血海的管理者,管理者一句“你是受道惩来的,能教你吗?”把秦子追呛住了。 直溜溜的话啊,不留一点情面。 三个月,秦子追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捋了一遍,先是有人量变成自己拐走了师父和小师姐,跟着自己量变出师父和小师姐步行去量道宫,想引诱出拐走师父和小师姐的人,在回来的路上有人毁了量变出的师父和小师姐。自己量变成雪燕去髭旸一门,被识破,中了髭旸的诡道,被罚欺师,下了血海。自己还没出血海,妖族的一个量道场紧巴巴地把弟子送进血海了。跟着自己又被逐出师门。 哪有这么巧的事? 说好的三个月,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秦子追向长者辞行,长者却说: “你留在这里,我是和你本族长者说好的;你要离开,我也得去说一声。你想好了么?” 秦子追不敢回答。 “没想好,再留一阵。” 秦子追回到房里,他已经想过很久了,无法预料的事,谈不上想好没想好。 只是离开这里需要勇气,他还没这个勇气。 下午,秦子追还是辞了行,量变成雪燕出血海。 中途量变了几次,回到人族,没进山,去找闪姐。 闪姐不当班,正在练道藏。 秦子追叫了一声“闪姐”,靠在门框上。 闪姐睁开眼,面前的这个人形销骨立。 “回来了。”闪姐说。 “回来了,就待一段时间。” “待多久?” “先待着。闪姐,我被逐出师门了。” “长者知晓吗?” “知晓。” “长者怎么说?” “我没去见长者。” “最好去和长者见个面。” “以后再去。闪姐,我会去然化龙出现过的地方,你顾着点我。” “去哪地儿干嘛?” “我还欠着然化龙的。闪姐,上次我们不是中了髭旸一门的诡道吗?这次不会了。” “髭旸诡道,你这点道行,弄不过人家的。走几步,就是人族了。” 秦子追看了一眼山口。 “这次不回人族。” 秦子追转身去找男守护者,他和闪姐守进山口,见过几次面,还算熟络。 男子当班,坐在坐台上道藏。 秦子追叫了声“闪哥“,进屋道藏出一张床躺下。 男子知道这个人有韧劲、少道性,人族就在山里边,走几步就到了,他偏要在这里。 睡,在这里;吃也在这里。 你没叫他来吃,他自己走过来端起一个陶罐,还不拿根茎,把rou罐拿走了。 闪姐不给他准备吃食,是想让他知趣回人族,可他倒好,先吃上了。 瘦成那样,饿他一顿又不忍,便给他又打了一份。 一早,秦子追量变成鸟往然化龙现过身的地方去。 没有比那更好的地儿了,没有量道场,空着。 对于地理,秦子追学过一点,卡斯特地貌多溶洞,丹霞地貌多笋型山。 这里的地貌可能是丹霞地貌,笋型山多;也可能不是,因为有孔洞,不大,不深,但多,密密麻麻哪个地方都有。 秦子追落在山顶上,不急着落下去。 不急着落下去,是想把这里的地形看清楚。 多大的地儿啊,莽莽苍苍、云雾缭绕的。 还没散雾呢,兜得像海,树就像长在海里。 第二天,秦子追找到了一个大约篮球场大的玻璃质的地方,在一个笋形山山脚选了个合适的孔洞做了一扇门。
然后掏出一个石窠储存水。 罐是泥做的,做了八个,晒干后放火里烧制,全烧炸了,有裂纹,漏水。 量道宫盘道十二院的师父讲解过量道者和量魔者之间的战列,秦子追觉得玻璃质的地方应该是量器喷射的中心点。 闲时秦子追爱去那看看,玻璃质呈浅蓝绿色,透进地里很深,站在上面,像站在空了的深井上。 玻璃质周围很大一个圆圈的土成琉璃质,这里寸草不生。 正午,阳光直射进玻璃质里,看不到底。可以想见,量器击出的光、电、或者火直击在这个地方,把这个地方的土烧熔化了,而且一直往下烧,方园数百里的地面软化成糊糊状。 然后这些山像面糊糊一样被提起。 这些山是由不同的矿物质、植物混合成的,产生了大量的气泡,有些气泡连在一起,形成了蛛网一样相连的孔洞。 除了找吃食,秦子追窝到洞房里很少出去。 他得道藏,看有没有人来找他,据他推测,来找他的人一定有问题。 这事,一环扣着一环,是诡局。 还有一件事,道家那么多量道场聚集量道宫论了自己的道惩,现在是哪个量道场都知道,做为道家藏载流传下去了。可以说,自己在量道时代名声不怎么好。 这事儿得反转过来,做为好的榜样流传下去。 名声不好,日子还得要过,罐还得做起来。 秦子追打算到远点的地方找些粘性强的土,顺带收集食物。 他编织了一个藤筐提在手里,沿山与山之间的小道闲走。 以前道家掀起过寻宝热,有不少人到过这里,很多地方遗留着道家在这待过的痕迹。 秦子追在遗留物里翻扒出一个完整的陶罐,两个缺了口的陶罐。 有一个陶罐里还盛着半罐干化了的食物。 可能是遇上急事了没吃完,人也没再回来,而且事很急,罐没放稳,倒在石块上摔烂了罐口。 秦子追拿回陶罐,清洗干净,凑合着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