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干嘛修成妖啊
秦子追在练道藏。 送道水的师姐把道水送到盘道讲解的师父那,再由师父去叫秦子追。 秦子追跟师父到师父房里,以前送道水的师姐得看着他喝完才走,现在是两个人看着他喝。 喝完道水,送道水的师姐得等一段时间。 秦子追捧着陶罐往里看,说: “师姐,道水怎么少了呢?” “怎么会少呢?跟以前一样多。”女子说。 “可我感觉少了。” “你长大了。” 秦子追才想起自己不是个小黑球了。 “我有多大啊?” “跟我们一样大。” “我这么大了喝这么点道水能不能治好病?师姐,我们到外边说。师父,我和师姐到外边说。” 秦子追捧着陶罐往外走,他不把陶罐还给师姐,师姐不会回去。 送道水的师姐只得跟着出来。 秦子追捧着陶罐走到上山口,站住,前后看看,然后说“师姐,我麻烦呢?”,两眼直直地看着她。 “你有麻烦关我什么事?”送道水的师姐说。 “师姐,在化峰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你要说什么?” “师姐,我心里有人了。” 师姐冰冷的脸慢慢蕴解开,绽出笑容,是发自内心藏不住的笑意、开心。 “师姐,不骗你,真有了。” “不会是我吧?哎,你别说,我怕别人看见我藏不住。”师姐用手捂住脸,她在笑,怕师兄师姐们看见。 “师姐,怎会是你呢?我大师兄你都没看上,怎么也轮不到我呀?” “你心里有谁了?”师姐尽量想藏住。 “原来给我配道水的师姐,二师兄心里也有她,所以我才说麻烦呢?” “哎,师弟,要不要师姐去给你说说?不过别怪师姐没提醒你,小心挨揍。” “师姐,同门打架犯道规的。” “这我可不知晓?” “师姐,我问错人这么小的事还被关了黑房子。” 师姐抢过陶罐,走几步,实在藏不住了,笑起来,而且是笑出声了。也许,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最开心的一件事。 下午,还有一罐道水要喝。 喝完道水,秦子追跟着送道水的师姐出去,想问问她说了没有。 师姐只顾走,过了上山口,秦子追看见配道水的师姐下来了,知道不妙,回头想溜。 配道水的师姐抓起一块土疙瘩追在后边撵。 秦子追溜进住房,摇醒二师兄,师姐已追到住房外,从窗口盯着秦子追。 屋里,除了秦子追,还有一个男子有点慌乱,是二师兄。 二师兄被秦子追摇醒,一睁眼,看见心上的人站在窗外,一手朝屋里指,一手扬着块土疙瘩,张牙裂齿。 懵懂、迷茫的青春少年,道行再深,心里也得慌乱一下。 然而师姐放下抓土疙瘩的手,抿上嘴,低头走了。 相中了。秦子追想。有必要这么折腾吗?假装要揍自己,追到盘道来了,只是来看一下二师兄是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 幸好自己溜得快,要不真会挨揍。 自己有这么差劲么?说句话都得招打。 师父的大胡子脸出现在窗口,师姐放下土疙瘩原来是师父来了。 这到底是相没相上啊?秦子追又迷糊了。 师父捡起扔在地上的土疙瘩,掂了掂,走了。年轻弟子的这点事,他是知道的,谁没年轻过?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就是。 秦子追想不明白了,自己问错人是按道规关进黑房子思过过的。 要打人,这事儿不小了,师父没事儿一样。 上午,送道水的师姐来了,出去时秦子追仍跟出去,他得知道配道水师姐的答复。 送道水的师姐在上山口等他,脸似笑非笑,似笑非笑,就是笑。 秦子追是这样认为的。 “你可以跟你二师兄说,我师妹心里没你二师兄。”送道水的师姐说。 “师姐,怎么会没有呢?我二师兄多俊朗啊。”秦子追说。 “谁在乎俊朗?什么不好学?学盘道。” “师姐,你什么意思?盘道不好吗?” “大黑球师弟,看在你一个劲叫师姐的份上,告诉你,七归子道门里最上心的是武量(武道)的师兄。” 秦子追看下边那一层房子,那里是武量修研的地方。 “以后你别瞎鼓捣了,啊?” “师姐,这事我得跟你说说,盘道的人才威风呢。” “你知晓什么?” “师姐,我只是对比一下,盘道的师兄才是师姐们最该上心的人。” “大黑球,等你把病治好了,回人族,这里没有你上心的人,也别瞎嚷嚷,要不我师妹会扣你一脑门子道水。” 秦子追知道了,昨天配道水的师姐是专门来揍自己的。 这一下,盘道的师兄们伤心完了。女怕嫁错郎,郎怕学错行,医道的师姐不喜欢盘道的师兄们,喜欢学武量的。 秦子追转身往回走。 捡空儿,秦子追跟二师兄说了配道水的师姐心里没他的事。 年轻的道门弟子除了刻板的学、练,也有鲜活的一面。 跟师兄们混熟了,才知道师父不在的时候他们也会说些不冷不热的笑话。 七归子道门毕竟是出过下尊的道门,又以医道为主,基本没有闯山者。
所以弟子们没有被残酷的现实催熟,道行是有,心理稚嫩一点。 又在憧憬爱情的年纪,他们不知道外边的道门弟子在他们这个年纪心里已是伤痕累累,即便有爱,也不知把对方搁在心里的哪个地方。 就像紫云一门的师兄师姐们,两番生死,心里有对方又能怎样? 下午,送道水的师姐来说,虵族有伤重的半道人在医道。 秦子追上去看,三个人形虵族半道人浑身血渍躺在木板床台上,不省人事。 送伤者来的是琢普、哥舒。 问琢普、哥舒,鸷人和虵族闹上了,在偏远属地,有死伤。 机舟一家子算是在偏远地方,秦子追担心鸷人袭击的地方就是那里。 送到七归子道门来救治的还有妖族的鸷人,送伤者来的人也像琢普、哥舒一样住在七归子道门。 秦子追不解,道门的人为什么要救治妖族的人。 “我们是医道,是伤者都治。”送道水的师姐说。 妖族的人站在医道前面的一棵树下,也是一男一女。 秦子追不怕他们,三人像熟人一样聊上了。 “换上七归子量道场的袍子了?”男妖人说。 “修量道,在哪修都可以。”秦子追说。“你门是为我上虵族闹事的?” “你?还不够。我只想尝尝一个被雷劈黑的人是什么滋味?” “没味儿,还磕牙。” “是吗?” 妖族的女子捡起一颗石子,轻轻一捏,石子碎成灰往下飘。 “你比这个还硬?” “比这个硬,硬多了,要不早给吞了。” “我不吞,我喜欢一块块撕下来吃。” “这口味儿,讲究。我们可以交流交流,我不生吃,喜欢烤着吃,先拔毛,挖出内脏,然后架在火上转着烤,烤得黄澄澄地流油。先吃鸟腿鸟翅膀,再吃鸟脖子,鸟头就不要了,没rou,还有个邦邦硬的鸟嘴。” “生吃有生吃的味,撕下一块,一声叫唤,那惨叫,开胃又下喉。” “我们都是讲究的人,应该多聊聊。顺便问一声,你们袭击的地方是我待过的地方吗?” “好像是那个地方。” “修量道就好好修,干嘛修成妖啊?” 哥舒、琢普在窗口看见秦子追在和妖族的人聊,走出来,怕他被欺侮了。 “以后我们多聊聊。”秦子追说。 “有的是时间,要不我们单独约个地儿?”女妖人说。 秦子追走向哥舒、琢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