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二重量界
秦子追往界门里走,他想他是可以看见那只鸟的,然而才跨出一步,门外的地面竟是空的,他跌下去。 秦子追闭上眼,心脏突然的一紧,叫不出声,头脑却清醒,想:明明是看见她的,这一次,决定错了。 秦子追控制住翻转,面朝下增加防御值,感觉眼前有亮光。 只一瞬,秦子追砸在地上。是沼泽吧,在秦子追意思还清醒前,看到的是水草相间的情景,跟着是撞击,脑袋空白了一下。 泥水立刻往秦子追口里灌,头脑立马又清醒过来,爬站起,听得四周水草哗啦响。 有不少看不清的物件朝他过来。秦子追才跑了几步,掀起的巨大水花里突然伸进一张大嘴,把秦子追整个吞进去。 秦子追感到那物件嘴里的肌rou紧裹着他往下吞咽。 然后秦子追往外掏,掏一下,那物件天翻地覆地动。 掏出来,还不如说是被那物件排出来的,因为秦子追出来后分不清那物件的头和尾,感觉是一条巨大的腔肠动物,可能是难受,把秦子追排出体外了。 秦子追坐在一块草地上,看那些腔肠动物蠕虫一样在周围拱动。 实在饿了,秦子追才想起该找些东西吃。 现在,他后悔没跟那个女子回去。 天上有巨大的鸟盘旋,鸟俯冲下来,从秦子追身边抓起一条腔肠动物。 秦子追上到山顶,鸟窝筑在一座山上,离山尖不远的一个要深不深巨大的凹处。 一只能吓到人的雏鸟宝宝张开能塞进一个人的嘴在进食。 稍远处,光线叠加成奇特的酱色一样的糊糊状。 对于饥饿的人、吃惯了辣椒的人、想点酸味的人,此时想到酱,最贴切。 这里还下雨,秦子追没想到,雨不成滴状,是雾状。 秦子追在雾幕里走走停停,风搅动雾幕,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祟动,很吓人。 还找不到能躲藏的地方,惊惊咋咋中,一张牙口迅猛一扑,秦子追眼一黑、腰一紧,跟着是剧烈地晃动。 秦子追知道是被动物吞咬住了,牙咬到腰部,在用力甩切。 秦子追伸出手抓住动物的舌苔,他害怕腰部以下突然断了,舌苔会带着他往食道里吞。 秦子追被甩切了很多次,脚上有刮擦感,像是那动物在用前爪扒挠。 嘴张开了,秦子追掉在地上,一只爪踩住秦子追,牙又来甩切秦子追的头,秦子追的手摸到两颗巨大的牙。 嘴再次松开,跟着再甩切。 嘴再松开,一双巨大的眼瞪着秦子追,两只前爪反复扒拉着秦子追。 动物隐进雾幕里很久,秦子追还傻坐着。 然后摸脖子、腰,都妥妥的。 ...... 到雾幕散前,秦子追被甩切了很多回。雾幕散后,秦子追很骇了一跳,几只小山一样的动物就在附近。 是一个动物家庭吧。秦子追感觉被它们玩了一圈,尤其是那个“小家伙”,折腾了他几次。 此刻又跑过来,叼起秦子追左右甩,甩飞了,又去叼。 能不能不这样皮呢?秦子追想。 折腾到小家伙没兴趣了,秦子追才摇摇晃晃靠到一棵树旁休息,检查身体哪个部位被玩坏了没有。 这么大的rou食群居动物,秦子追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动物,或是用量术捏造出来的,这个世界(息游世界)太古怪,量术,可以造物。 还有,量界三重,也是造出来的,这就牛逼了。 然后,这些动植物会形成一个体系。 秦子追靠在树干上想这个。 小家伙似乎对秦子追又有了兴趣,跑过来,秦子追跳起,抓起一块石头扔过去。石头砸在小家伙面门上,小家伙嚎一声,往回跑。 晚上秦子追是在树上过的夜。 夜出的动物眼睛像两个灯笼,奔跑时划出流光。 下半夜,秦子追迷迷糊糊感到树在抖动。早上醒来,自己还在树上,只是树不在原地了,到了一条小河边。 不会是昨夜树在跑动吧。秦子追翻身爬下树,围着树考量。路上,有一串印迹。 “帮了你一个忙,把你送出来。”一个声音说。 秦子追骇得退了几步。 “再说那地方我呆烦了,想换个地方。”那个声音又说。 “你是谁?”秦子追问。 “树。” “什么树?” “量树” “量树是什么?” “用量术种的树。” “你会走路?” “不会走路谁带你到这儿来?” “听说到了这里就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这么说,是真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秦子追一屁股坐在树兜边,用头磕着树。 磕了几下头,开始跳脚,边跳边嚎,手像小孩哭闹一样乱甩,然后又撞树,撞了几下,一头栽在地上。 有这么伤心么?量树想,竟伤心得晕过去了,也说不定是磕晕过去的。 量树化身成人,把秦子追翻过来。 秦子追睁开眼,坐起,鼻槽上有两条血迹。 “你是谁?”秦子追摸着鼻血,问。 “量树。”量树说。 “你是人还是树?” “树。” “量道宫里的树都能变成人?” “道行到了能变成人。” “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职责是度可度之人。” “我是可度之人。”秦子追拿手指着自己。 “不是你。”量树说。 秦子追搓手上的血迹,搓出很多垢丝。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 “就你刚才这样,不像,可度之人至少应该是个沉稳的人。” “沉稳的人也有个急的时候。” “有你那样急的吗?” 秦子追搓净手,然后抹脸,他知道脸脏,又流了眼泪。脸上也搓出很多垢丝,想想还是去河边洗洗,但没心情去,所以双手在地上放了一阵,又去整理头发。情绪虽是平稳了,但还是不安。
最终秦子追还是在河边洗了脸,并沿河收集些壳贝,坐到树边剜rou吃,吃一口,看一下远处。 吃完了,靠住树干,头仰起,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溜烟爬上树,坐一树杈上。 量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怕自己走了,赖上了。 上了树,量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家伙在想,如果在这打个窝,下雨天就不会被淋到,然后让自己带他找到那个门,说不准能上去。 然而他立刻又有了个想法:这么大棵树,变成一张弓多好啊,得要多大的力才能拉开啊。我要是有这么张弓,再穿上开矿师的四开战衣,肯定帅。这样的弓,一箭射上去比氚核动力火箭飞得还快,还远,到时候不要助攻也能怼翻护矿兽。 这家伙,还真想对了,量道宫的树本来就是量化成弓的树,树叫量树,弓叫无量弓。 果然,这家伙说了: “量树,这么大的树,用量术应该是可以变成弓的?” “可以量化成弓。” “长这么大了,再等上多少年,树就会空心,树空了心,做弓不合适,一拉就断。” “多少年我都不会空心。” “我见过做弓,榆木的。榆木砍下来,只能阴干一年,两年就不能做弓了,只能当柴烧,还不上火。” “你那弓是什么弓?我这弓是什么弓?” “什么弓?” “无量弓,可星战。” “这么大张弓,谁能拉开啊?” “用量术一拉就开。你想不想试试?” “现在不想。量树,我在想,量道宫里应该有很多棵你这样的树。” “对,有很多。” “量道宫有很多棵你这样的树就不缺你这一棵,、、、、、、送我呗?现在不送,等我有了量术了再送。” “就你?这话也说的出口?” 没办法,老矿工的二脸皮。 “量树,你在这多久了?” “很久,记不清了。” “这里来过其他人没有?” “没有。” “我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这就是缘。要不你去跟量道宫的人说说,就度了我吧。” “你这个人很狡猾。” “好人就不能叫狡猾,叫聪明、机灵。” “谁知道你是好人、坏人?” “我自己知道。” “坏人谁会说自己是坏人?” “量树,我们暂时不说这个,你能不能带我去找那个门?” “你怎么这么多想法?” “我想上去。你就当是散步,到处走走。” “我还知道你有什么坏主意,想在树上打个窝。”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秦子追不做声了,想:这不就是树精么? 树陨一枝头把秦子追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