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西行始敬沧入商队
时间转眼便过去三天,这三天来,敬沧也养好了当初擂台上脏腑所受的震伤,也和柏子仁,甫子寸两人一起游玩了许多地方。比较有意思的是,观雪楼,这个极负盛名的茶楼里,说书的居然说起了当初敬沧比武的桥段。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一声惊堂木响“虎斗!” 一首定场诗,台下喝彩阵阵,待掌声渐息,台上的说书先生这才娓娓道来。 “今天,咱们不说别的,就说说这城中最近发生的大事,您可能要问了,最近有什么大事啊?便是这陆英女公子大摆擂台,欲寻高手同行北凉,便有了接下来儒生柏子仁守擂换酒,游方道敬沧一刀百金!” 二楼围栏边,柏子仁给敬沧和甫子寸添上茶水,调笑道:“道长如今也算是个名人了,连观雪楼都有您的段子了!” 敬沧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江湖新人,虽然少年老成,但到底是个年轻人,面皮薄,被人这般吹捧,脸颊臊得通红。 甫子苓也是一脸调笑的看着敬沧:“道长这般声名大噪,当真是好威风啊!” “却说一儒生登擂,上台自报家门......”楼下的说书先生依旧滔滔不绝,柏子仁听到自己,茶也不喝了,趴在栏杆上听得津津有味。 “你这家伙,当真是脸如城墙!”敬沧也勉强缓了过来,看着双眼放光的柏子仁没好气道。“嗨!”柏子仁满不在乎“我倒希望多说点我呢,可人家主角是你啊!”说完,就又朝着敬沧挤眉弄眼。 敬沧不想理他,回过头和甫子寸谈正事去了,只剩下柏子仁依旧专心的听书,听到兴起还会往台上丢几枚铜板。 “明日一早便是出发的时候了。”敬沧说道“越是临近出发,我越是心神不宁。这几天相安无事,路上宋远志一定会动手!” 甫子苓点头,也很赞同:“确实,城中不好下手,我若是宋远志,必定选择出城后趁乱动手,神不知鬼不觉!” “别聊了!眼看就到精彩处了!”柏子仁急切的叫着。两人对视一眼,也很是无奈,只好停下交谈,专心陪着柏子仁听书。 台上说书先生很是悠闲地咂了一口茶水,吊足了听众的胃口。台下又急性的,从钱袋掏出银两碎银,往台上扔去。 眼见差不多了,说书先生这才告了声罪:“非是老夫要调大家胃口,实则老夫也要养家糊口,不得为之,这便继续了!” “啪”的一声惊堂木,再次把刚刚因为讨赏钱时候走神的几个人给吸引过来,说书先生这才继续讲述。 “却说那敬沧手提那柄苗刀,苗刀上已经是遍布裂痕,敬沧却傲然持刀而立,大喝:‘晚辈敬沧,向前辈问刀!’” 随着话音落下,茶楼的乐师也配合的将乐曲换成豪气激昂的调子。琵琶铮铮,鼓点阵阵,将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宋远志呢,甚是不屑:‘你要向我问刀?无知小儿,不知天高地厚,速速离去,饶你不死!’敬沧自然不允,依旧昂然站立:‘晚辈只问一刀,无论生死!’” 琵琶声亦是紧张起来,鼓点也变得低沉。“只见敬沧一刀挥出,那刀光亮过皓日,直照的人不敢睁眼,那一刀竖劈而下,一道刀光如同月牙一般飞向宋远志。” “宋远志自然不甘示弱,横劈一刀,亦是一道刀光飞出,那道刀光阴森恐怖,与敬沧那浩然正气的一刀截然不同!一正一邪,一纵一横,宿命对决啊!” “自古邪不压正,刀法亦是如此,宋远志的刀光很快消弭,残余的刀光却也只是砍在宋远志的右臂上,未曾要了其性命!” 台下的角落里,传来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然而,就是这一道叹息,却惹来了一双怨毒的眼神。 宋远志,他也在这茶楼之中!宋远志双眼顶着叹息的那人:那是镖局的一个镖师,年岁不大,也就十五六,一双眼眸确是紧紧锁住,看起来愁容满面。 宋远志想了想,确认自己未曾对这个年轻镖师动过手,却不知他哪来的这么大的怨气。 毕竟在人前,他宋远志还是一个和善待人的慈祥老者啊!宋远志很快便把疑惑抛在脑后,转而心底升起nongnong的怨毒:这说书的和这镖师都该死! 一双怨毒的眸子在镖师和说书先生之间来回游走,似是下一秒便欲将他二人腹中剖开,吞噬心肝。 年轻镖师似是有所感应,回头向人群中看了看,未曾发现什么。饮尽杯中茶,在桌上放下茶钱,起身离去。 人群中的宋远志抬起了头,刚刚那镖师回头的瞬间,宋远志转身低头斟茶,没能让那年轻的镖师发现它的身影。话虽如此,却惊出了宋远志一身的冷汗。 说书先生说完后,一拱手转身便退了下去。楼上的敬沧三人也起身,离开了茶楼。宋远志暗道:过几日,过几日我定能…… 次日,城中的捕快脚步匆匆。昨夜有贼人盗窃,被人发现,杀人灭口,被杀之人,正是昨日那说书先生!
然而这些敬沧并不知道,他一大早就和柏子仁甫子苓两人在西城门处相见。今日,便是敬沧随商队西去北凉的时候,三人也将就此分别。 “无量天尊,江湖路远,咱们迟早再会!”敬沧一甩拂尘说道。甫子寸回道:“敬沧,这路上定有暗箭,我二人要往南纪求学,不便与你同行,还请多加小心!” 柏子仁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做甚女儿态?敬沧兄弟,日后相见,记得请我喝酒!告辞!”说完便翻身上马南去。 甫子苓只好歉意的笑笑,也上马对敬沧道:“敬沧兄弟多保重,告辞!”说完,也驱马追向柏子仁。 敬沧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直至不见,这才转身牵起赢来的宝马,向着商队汇合处走去。 商队中,陆英坐在一匹枣红马上,一身短打,英姿飒爽。她眺望着西方,在目力之外,是北凉国,她将证明自己的地方!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将陆英的思绪拉回,转头看去,是敬沧骑着宝马前来!一匹黑马,却四蹄如雪,真可谓神俊异常,马背上的道士一身素色道袍,虽相貌平平,却是一身出尘气质。 陆英愣了下,但很快也回过神来,策马上前,拱手道:“道长来得早了些,宋老先生还未到呢!” 敬沧回礼:“贫道送别友人后,闲来无事便提前来了,却是打扰了。” “道长言重了,请!”陆英一拱手,侧身让开道路,引着敬沧往商队车马处去。 两人在商队中交谈甚欢,盏茶功夫,一行人出城而来,为首之人,身穿暗红短打,胯下一匹棕黄色骏马,马鞍一侧的刀囊中,插着那柄森冷的鬼头刀! 待一行人来到车队中,宋远志翻身下马,来到交谈中的陆英和敬沧跟前,拱手笑道:“一些事务耽搁了,来迟一步,失礼了,勿怪勿怪!” 陆英拱拱手:“宋老先生乃是前辈,我等如何能怪罪?既然诸位到齐,那便出发吧!”敬沧与宋远志点头称是。陆英一声令下,整个车队有条不紊的向西行进。 敬沧也骑上宝马,跟随上去。才有几步,一个年轻的镖师走上前牵过缰绳:“道长,我帮你牵马!”敬沧看了看镖师,没有说什么,只当是默认了,由着这镖师牵马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