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翻云殿今天来了个女子，说来也是奇特，这女子居然是来自苍玄天的一位小仙。 不过宸渊也不怕那些闲言碎语，毕竟渊神的身份摆在这儿，谁敢对他指手画脚的。倒是委屈了仙族小仙，一路上不知遭受了多少人的指指点点，好在有渊神亲信跟随左右，不然这会儿早就被折磨的半死不活了。 好不容易带进翻云殿，那容殊却是自顾地出去将门关好，并设下一个禁制。禁制只是一道普通的法术，但对于仙月来说却是莫大神通，一时半会想解开难如登天。就在她费力想撞开门时，宸渊的身影从黑色屏风后出现，双眼如针尖一般直看得她汗毛战栗，心中有虚。 自知躲不过去了，只好作出一副赔笑的样子道：“尊上，您好歹是一界之主，何必与我这个小仙女过不去。” “告诉本座你身上的秘密，本座自会让你走。”这次宸渊没有执着，直接道出所为目的。他要想办法将仙月身上的神秘力量给解开，万一被仙族那帮人利用压制自己，如邪神所说混沌出世，到那时已无力回天。 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彻底消除她对自己的影响，二是将她杀掉以绝后患。当然他虽与仙族对立，但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仙还是不屑于动手的，只能将她永远留在九灵渊。 “什么秘密？”仙月疑惑不解。 宸渊冷哼一声：“什么秘密你心里清楚，难不成你以为本座不杀你是出于不忍？” 听到这里，那仙月在傻也知其话中何意，原来自己能克制渊族的力量啊。难怪他不敢动我，还以为他是性情大变了呢。既然有底气，那她说话的气势自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怒目狠瞪宸渊，装作凶狠道：“你即是怕我还敢命令我，真当我怕你不成？” “你可以试试。”说罢，宸渊手心中一团九幽火出现，灼烧着室内空气。 仙月缩了缩脖子，她自然是知晓这火焰的恐怖之处，连神器弑神链都能被焚噬，莫说她一介小仙了。到底还是她不谙世事，只是一团小小火焰便这般令她惧怕，宸渊仿佛一个胜利者。他没有把火焰收起，而是继续逼问：“告诉本座你的秘密，别试图挑战本座的耐心。” “呜呜……，我……我哪儿有什么秘密嘛，只知道吓唬我，呜呜。” 宸渊：“……” 过了片刻，仙月结结巴巴地开口：“渊神大人，能别让我住牢房吗？” “哎……，本座答应你便是。” 最后的结果是，一番商量过后还是一点没问出来，宸渊暂时把她留在九灵渊。 这是苍玄天有史以来第一位能够在九灵渊存活下来的仙族，或许可以被载入史册了。 ………… 许久的日子过去，仙月也已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只是身边没个朋友，孤孤零零一个人显得甚是郁闷。不过好在在她居住之地有花草为伴，再过个几千年等草木化形，便有个可说话的伴了。不得不说，渊族女子与仙族女子品味别无二致。瞧见窗子边悬挂着的紫罗藤随风飘动，各种各类的灵花灵草芳香四溢，木桌上的水兰蓬勃生长，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突然多了些花，让清冷的苍月宫日日多了群五彩斑斓的蝴蝶。 对与她这个癖好宸渊很是不理解，他认为女子就该同男子一般持枪上阵杀敌，哪会是这般柔弱矫情。转念又想这细胳膊细腿的万一被拧断了可就不好了。 又过了几日后，九灵渊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朝神会，九灵渊上下全无阴翳之气，洋溢在欢庆之中。宸渊突如其来的一道命令直接让渊族人傻眼。他居然让渊族士兵告假回乡！虽然，虽然只限于朝神会这几日，但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尊上真的变了，少了几分肃杀，多了几分温情。 这一天，仙月迷迷糊糊中听窗外的几个渊族侍女经过时谈及此事，一下子来了兴致。 “听说尊上要给我们放假，这几天可得乐着。” “尊上从未如此这般过，看看尊上当真变得不一样了。” “或许是因为那带回来的仙族女子，尊上对他格外的特殊，就连翻云殿也能任她出入。” 议论声被仙月听到，她想借着这个机会逃出九灵渊也未尝不可。终归还是仙族人，家还是有家的好，最起码有师父陪着自己，不会像如此毫无趣味。 想必那渊神定会忙着朝神会一事，就趁着夜色偷偷溜走，等到他发现只是早已为时已晚，她甚至都能够想象得到宸渊大发雷霆的模样来。捂着嘴言笑，然后走到窗前摸了一遍草木，自顾自地喃喃：“草儿们花儿们，我便不能陪你们化形了，不过我定不会忘记你们。待我过些时日了就将你们接回苍玄天同我居住。”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想要在今晚出逃之事已被有心人给听到。躲在暗处的一个渊族服饰的女子神色冷冰冰的，好似一个雕塑一般。见仙月转身，她立刻化作一团烟雾脱离此地。 她原是邪祟雾薏，被遗神混沌安插在渊族当jian细，目的便是为找到宸渊的弱点。就在前不久，她找到了，他的弱点便是这苍玄天来的女子，只要将其献于混沌大人，定然能够屠灭三界，再创纪元。 在雾薏看来这仙月看似呆头呆脑的，但想要逃离九灵渊的心却是坚定，倒不如使个手段助她逃脱，然后再将她带走。到时便是他宸渊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为时已晚。 翻云殿内，宸渊察觉到一丝异样，眼中闪过一抹黑色的微芒，便是那雾薏残留的邪气飘散在空气中传播。他知事情没那么简单，定是有人想在朝神会当天闹事，他立刻将容殊召见。 “尊上找容殊所为何事？”容殊匆匆赶来，行一个标准的渊族礼仪。 “有邪气散入，想来是有人接机挑事，你注意着些，封好九灵渊的各处，莫要让任何人离开！” 若真如他所料，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清肃清肃渊族内部的jian细，以免让外人有可乘之机。 容殊：“是！” 朝神会当晚，九灵渊上下举族欢庆，张灯结彩的灯笼形态各异，在烛火的作用下释放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仙月早已收拾好东西，由于来时没带什么衣服，她也只能穿着渊族的衣服了，倒是能隐藏她的身份。而雾薏也敲敲门：“仙子，尊上叫你去翻云殿。” “这个大魔头，又想搞什么鬼？”她嘴里嘟囔着，但还是照旧去开门，迎面是一个侍女，也叫她放心一些。 雾薏打量了下四周，谨慎地关紧了门窗。 “你是……。” “嘘！”雾薏打断她，而后瞧见她这副要离家出走的模样当即轻笑出声：“你这是要走啊。” 仙月重重点头，她可不想再待在这儿了，唯一的念头便是离开此地。 雾薏笑道：“不若你我二人合作，一起逃出去如何？” “你？”仙月指了指她，摇摇头道：“不行的，虽然我很感谢你，但被大魔头知道了定会连累了你，我还是一人走吧。” 雾薏说了一句“其实，我也是仙族。” 仙月呆住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同族，她怎能不激动。若雾薏是渊族也就罢了，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了他人。既然雾薏是仙族，那就有必要一起离开了。逃出去总比待在九灵渊强。 二人相互熟悉，寒暄一阵之后，雾薏便道出她的计划。 “今日是渊族戒备最为疏松之日，苍月宫的守卫大部分都回乡过节了。我们等到朝神会最为热闹时再走定会容易的多。我会些法术，对付几个渊族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这么厉害，为何不自己逃走？多一个人便多一份麻烦，不是吗？” 仙月闪烁着灵动的大眼睛，一时间雾薏有些语塞。 “因为……我是前不久被抓来的，今天是逃走的最好时机。但你我皆为仙族，我怎会弃你于不顾。”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仙月性格蠢笨，当然不会知晓其中猫腻，反被她的精神所感动，又是落泪了一阵子。 在两人商议着离开的同时，祁风正带着士兵堵住了苍月宫每一处出落路，严格排查着来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