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汇丰银行
第十二章汇丰银行 十月初，赵桔将写给赵构的信封好，派司马寺去县衙，拜托苏冏用官驿传递给南京的王石，由王石带入行宫转交皇帝。 一日闲来无事，赵桔去修路大队部查看工程进度，两个刚分配来的师爷禀报说：“回小公爷话，大队长去了三中队，一会便就回来。”赵桔端着一杯热茶看了一眼外面，见路面像一条宽阔的绸带飘往远方。喝完一杯修路队部的煮茶，赵桔嫌茶寡淡，叫金骰换了侯府红茶从新泡来喝。 这时候，路边山林中桂花飘香，微风徐徐吹来，赵桔怡然自得，问一旁的谢大方：“大方啊，你可知今年的收成如何？”谢大方笑着回答：“少爷，小的自幼习武，不懂庄稼活呢。”赵桔问道于盲，悻悻说：“金泉金骰，你们知道吗？”“少爷，小的们家世代在公府做下人，平日吃的粮食都是现成的，收成几何是不知道的。”金骰躬身答。 赵桔点指他们说：“你们呐，一点不知道种田人的辛苦！”金泉嘟嚷说：“少爷您也不是不知道么？”赵桔羞恼成怒说：“你过来！过来！”金泉一到跟前，就在他额头上紧拍几下道：“叫你回嘴！”打完就转移话题，说：“以后我做了大帅，你若还敢如此顶撞，立马拖出去斩了！”“少爷英明！一定要把他斩了拉倒！”金骰笑说：“以后我家就我一个独子，省的分家。呵呵！”金泉气不过去追打金骰。 笑闹一阵后，赵龙走了进来，见少爷在里面坐着，连忙施礼说：“少爷，过后几天信州到武夷的路就能通了！”赵桔高兴说：“好！好！”看着赵龙黝黑的脸庞，赵桔明白他们的辛苦，开言：“完工后，修路大队休假七天，赏银三千两！”赵龙欣喜道：“谢少爷赏！” 赵桔交代一番后回去老庄。还没坐定，曹禺带着五位银号掌柜求见，经过他们研究，总算把那个汇丰银行的章程吃透，期间都由衷赞叹：“还好少爷以前没做钱庄生意，不然这行的饭碗早该砸了。” 赵桔看了他们在抄录上圈圈点点，就知道他们都弄懂了。于是说：“我们先在武夷县和老庄各开一家门市，推广银圆和存储之务。”正说着，赵仁和林风樊利一起走进来，他起身说：“二叔安好，林老板、樊老板请坐。”林、樊二人这次带来了一批檀香木和麝香，是赵桔要的做香水材料。 赵桔正要他们参与，便把汇丰银行的事简单扼地讲了，说：“有两个重点：一、下个月起所有侯府人员的工钱、月钱和赏钱都以银圆或金圆支付，外人购买金圆银圆，另外要加一厘（1%）的工本钱。二、存钱入我们汇丰银行月息可得半厘（0.5%），年息可得六厘（6%）。若有担保向银行借贷，则付月息一厘（1%），年息一分二（12%）。”说完也不客气，直截了当问樊利和林风：“我府现有二十五万两现银充入汇丰银行当本钱，你们如果愿意，许参加进来，但最多五万两。”“我们认足！”虽然五万两不是小数目，可林风和樊利迷信赵桔要做的事情必定赚钱，马上义无反顾地答应。“好！汇丰银行起始三十万股，行长我家二叔赵仁担任，副理曹禺，先设武夷县，老庄二处门市，这个月中开张营业！”林风、樊利惊讶他如此雷厉风行，不禁心中打鼓。 眼看天色不早，赵桔起身说：“二位老板，今儿先说到这里，再说下去你们就回不了县城了。”林、樊二人期期艾艾不肯走，赵桔就想起当初林风离开时不舍的模样，莞尔一笑道：“让两位大老板去住客栈也不太妥当，这样，屈尊二位随二叔和我一起回五角大楼住一宿吧。”二人异口同声说：“甚好！甚好！多谢小公爷盛情挽留。” 晚饭间，公府两位老爷仍没回家，赵亿和赵仞已经连续多日住老庄了。母亲唐然抱怨说：“桔儿，都是你不好，瞧把你爹和三叔都支派了出去，多少日子了都不着家。”不等赵桔回应，太君听了不忿道：“赵亿、赵仞领了俸禄理当为官家分忧！难道叫让赵桔这般小小年纪就到处奔忙劳碌么？”唐然忙说：“太君息怒，媳妇不敢。”赵桔暗对太君挑大指：“上路！”林风和樊利一旁听了，都想：“人说武夷公府太君忠肝爽直，果然一点不差。” 食罢，樊利林风被一起安排到一间客房，秦雯得知他们来，先让歌舞团的姑娘将房间腾出来，打扫后才领他俩进去。林风对住过的客房记忆犹新，卖弄地教樊利使用里面的新奇器物，引得樊利不住“啧啧”惊叹。深夜时候，赵仁依然不请自到，三人在阳台上吃酒说话。深处高楼微风习习，晚山朦胧，樊利犹觉身在仙境。 林风和樊利暗中央求赵仁留他们多住两天，赵仁求之不得满口应承。之后白天带他们各处游览，听歌舞团的彩排、去游泳池游水、睡前还是在阳台吃酒聊天。到临走时，樊利体会到林风上次的心情：即便家财万贯享用不尽，却也比不上这里几日享受啊！ 十月初九，信州到武夷大路贯通，赵亿和张宽都去参加竣工典礼。当时，张宽把儿子张恒引见给赵桔，果然顽劣无比，一副轻佻骄傲的模样。典礼时，他一直对赵桔出言挑衅。赵桔忍无可忍，附他耳边说：“我爹比令尊的品级高，我刚封男爵有品你却没品，这里又是我家的地盘，我若命家丁揍你个稀里哗啦，想必朝廷和令尊也不会怪罪。”张恒当下老实了许多。 典礼结束，张宽牵着张恒手来到赵桔面前说：“贤侄，这个畜生我和他娘亲已管不好了，今日就交与公府。还请贤侄严加管束，即便打死，我们也毫无怨言！”显然这位顽主已让知州大人伤透了脑筋。 赵桔躬身说：“大人言重，能与令公子同学，小侄荣幸之至。但愿大人下定决心，莫要让世兄他半途而废。”张宽问：“贤侄此话怎讲？”赵桔说：“令公子既然过府修习，则须在我府待足一年，期间贵府不要频繁探望怜惜，否则小侄不敢从命矣。”张宽一咬牙说：“依得！”“爹爹！孩儿不想随他去！”张恒惊慌说。可是他老爹毫不理会他，当时拂袖而去。 赵桔带张恒回五角大楼，命他与司马寺一起住，司马寺奉了赵桔命：“不老实就揍他！”睡前就把张恒揍了个鼻青眼肿。 第二天，张恒到赵桔面前告状，赵桔不理。他点指怒骂：“贼厮鸟！。。。”话没说完，就被金泉金骰按住了一通暴打。赵桔一边看着微笑说：“罪过呀罪过。”张恒恨他到极点，一等金泉他们揍完，就冲过来想打赵桔，赵桔抬腿就把他踹翻了。 张恒躺在地上哭闹耍泼，大叫：“打死人了！打死人了！”。金泉鄙夷说：“这厮挑金骰打架还勉强可以，居然敢去偷袭少爷，不自量力。”谢大方附和说：“是呀，府里手脚最快就是少爷了！”赵桔使了个眼色给司马寺，自己去了阳台看山景。 他一走开，司马寺就悄声对其他人说：“这厮行刺小公爷，不如杀了以绝后患！”众人虽觉有些过，也不好反对。只有金骰心领神会说：“不如我们现在把他打死，扔在山崖下就说他失足摔死了。”“好！”金泉一咬牙说：“你们莫动手，我来！留太多皮外伤知州大人那里不好看。”谢大方劝司马寺：“司马小哥，弄出人命可难担代。”司马寺皱眉说：“我们杀的金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杀这般泼皮小菜一碟。”谢大方说：“那还是我来吧，你们年幼，经验没我丰富。” 张恒听他们交谈，三魂七魄吓出天外。暗道：“娘哦，这帮人还真敢草菅人命啊！”慌忙收起无赖模样，利落地从地上爬起叫：“好汉，小的怕了你们，下次再也不敢了！”众侍从相顾而笑。 接下来的日子，张恒果真老实了许多。可是积习难改，经常口出秽语、吃饭时调戏剧团少女、走路横行目中无人、向楼下吐口水等等，每次都招来司马寺他们一通乱打，几乎每天都是伤痕累累，睡前以泪洗面。直到一个多月后，张恒变得循规蹈矩，挨揍的次数也日益减少。 赵桔放心将他送进老庄公学念书，张恒这才得以脱离苦海，好似从地狱进入天堂，学习刻苦认真，屡次得到孔育他们的夸奖。 孔育、曾佳和李真三人自从领了赵桔的题目后，想尽一切办法也没法测出那枚金圆的黄金含量，在开学后的一天，找到赵桔求教。赵桔当时取来两只玻璃量杯和一块等重纯金，用亚里士多德的浸水方法实验。经过一系列水和金属的比重换算，大致得出含金量为75%！三人大呼巧妙。赵桔开导说：“每样东西都有它的密度，因此它们在同样重量下的体积各不相同，铜和银的密度差不多，但纯金是它们的两倍。”三人连忙将赵桔的话记在纸上。赵桔说：“你们可以用我刚才的方法测试其他物体的比重。就会明白铁壳也可以浮在水面上了。”三人听了喜不自胜，小公爷最后那句话虽然匪夷所思，可是一定有他的道理。 十月中，赵龙奉赵桔命，率修路大队在信州到武夷的道路两边栽种栀子花和香樟树。他们现在把这条路简称为信武路。在沿途的两大块空置土地上建设综合服务区，其中包括客栈、酒楼、商铺、仓库等一系列楼宇房屋，为将来方便客商旅客住宿就食。这些房子没特殊要求，就在当地招人修建。另有两片买下的空地留给计划中的工厂扩建。 建炎元年十月十八，汇丰银行开张！总号设在老庄，分号只有一家在武夷县城，由原来张青的陶瓷作坊改建。当天，赵桔用自家府库的银子向汇丰银行购买了上万块银圆，作为工钱和赏银发放下去。工人和下人们拿到一块块闪亮精美的银圆，并没有赵桔担心的那样急于去兑换纹银，大多拿回家中与家人一起把玩观赏。意想不到银圆极受县里的商铺酒肆的欢迎，问过后知道，因为银圆解决了收银中辨成色，称分量的麻烦。至于重量比实银轻了三钱，可是好在方便，而且汇丰银行天天开门，随付随兑，银行那铁栅栏里面可是堆了座银山，商家不怕折了银子。 银圆变成硬通货，武夷人纷纷要求老板用它来支付工钱。逼得乡绅地主不得不去银行购买银圆来发给下人。一时间，全县人都喜欢拿着银圆，学着银行伙计的样子，猛吹一口气掂在耳边听那悦耳的颤音。 此外，因为存钱有利息，许多有钱人开始把家中余钱送进银行，换取一本存折。每本存折都设了主人自定的密码，即便遗失，别人也极难提出银子，十分安全。还有一个好处，汇丰规定，存满一年的银子即可免付工费，直接兑取银圆！ 到了月底，汇丰收到近十万两存银。由于赵仁担任行长后事忙，府里的财务部部长让程琳接替，司马寺兼了审核。这个月有二十五万两拨给了汇丰银行，账面显示：加上银金矿提炼出的金银，还剩下十六万八千余两。赵桔大致心算一下，按目前规模，从下个月开始，公府日常每月可以收入十七万两左右。 当晚，他去请来赵仁，把下一步的计划说了：要在一年之内拓宽修整信州到杭州的官道，并预先收买沿途土地四万亩左右，做法按照信武路。赵桔又现场画了张杭州的地图，指着城外的西湖说：“另外，我们还要收购所有西湖北、西、南三面的平地和山林。力所能及之下，能收多少收多少，在所不惜！ 赵仁吸了口冷气，就修路这一项，合计没有二十多万两工本银子下不来！当时有些想劝赵桔别cao之过急，但转念想修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他们赵家世受皇恩，难得侄儿又受官家器重，也就没有开口。而对于在杭州买地，赵仁却没什么意见，毕竟杭州是江南首府，将来的生意早晚是要做到那里去的。 赵桔继续说：“这次还要劳烦二叔跑一趟去收买土地，争取下个月之内买下信州到衢州段，再下个月买下衢州到杭州段和西湖的田地。”赵仁说：“好，我一定尽力！” 十一月初，在赵亿和赵仞日夜监工督促之下，武夷兵器工厂终于完成了朝廷的订单，还超额制作了些以备运输损失，共计五千五百张复合弓，十一万支羽箭，六千支梭标头，全部打了木箱严实装好。赵亿去信给知州张宽，要他尽快前来收货。 张宽收到信第二天就来取货，检查过后大赞装备精良，不愧官家器重。临行前，赵仞向太君提出要随车队一起去南京，教练官军使用新兵器。太君立刻应允，嘱咐他尽忠职守，报效朝廷。 赵仞一行到达南京，赵构出行宫去看货，亲自取了把复合弓试射，竟然轻松一箭射出了两百多步，顿时欣喜若狂。思忖羽林军换上这批弓箭，那对抗一万金国骑兵也不会落了下风。赵仞又将那长长的梭标头装上木杆，当面演示了刺杀和投掷，赵构立时被他那股子勇猛所震撼。赵仞还向皇帝示范了三棱锥破甲，赵构看着喜不自胜，当场封赵仞为昭武校尉，负责训练羽林禁军。 这时赵构不觉领悟赵桔信中的提醒，这些兵器一定要控制在自己亲信的军队中，绝不能流落到金人手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下旨王石严格控制，记名发放，要把每个领用军兵的名字刻在兵器上面，若有少失都要追查到底，当事者以通敌罪论刑！ 赵构又传圣旨赏武夷公府银五万两，自己则写密信派人送交赵桔，要求赵桔继续打造一万套，以备朝廷将来使用。 十一月中旬，赵小楼的工程项目提前竣工，计四幢公寓楼，一幢四方综合大厦。赵桔赏了建筑大队两千两，并命他们休息几天后继续建造五座公寓楼，另在一处建一座能容纳五百人的歌剧院。图纸他早已画好，交予赵小楼去研究核对。建筑大队扩编到一千人，分三个中队，队长由技术高超的建房师傅担任。 现在，赵桔手上多了四幢公寓一百四十四套单元房，将其中的二十四套分别赏给了部长助理级以上的高管和勤劳的工人。侍从中，谢大方、司马寺和金泉各得了一套。其他的一百二十套开盘价五十两，后勤部为此专门成立售楼处，由秦雯领着黄莺和十几个歌舞团姑娘负责推销，对外公开发售。发售前几日，售楼处在全县各乡发布文告，邀请有意者前来看房。 售房首日，十里八乡许多人来看稀奇，开始都觉得房价太贵，可等他们看过几套样板房后，一些士绅商贾当即掏钱购买。这房子宽敞透亮，那些水晶窗户也值几十两了，加之里面的自来水和沼气炉，样样透着神奇方便，住在里面还不快活似神仙！有人不止买了一套，其中林风和樊利就各买了十套，不是赵桔劝阻，他们也许会买下所有剩下的楼盘。 在汇丰银行信贷员的鼓动下，侯府邑民和工人们被打动心思，愿意借贷购房，他们都是夫妻在工厂或工地干活的，每年有四十两以上的固定工钱，还贷压力不大。等到月底，所有单元被销售一空！ 四方楼的几十套商铺，赵桔先优先那些从汴京来的酒肆饭庄的老板掌柜，本钱由汇丰银行贷给。汇丰银行总部迁入大厦，工厂和建筑大队修路大队和后勤部的办公室也安置在内，其他铺面由县里的生意人买去开设各类餐饮和店铺。四楼的宾馆让两个汴京的客栈掌柜承包经营，按最好的服务规格管理。 过不多久，四方大厦内热闹非凡，转眼成了武夷全县的消费中心。每家铺子生意不断，宾馆也几乎天天爆满，许多信州的商家士绅闻名赶来享受传说中的公侯般侍奉。连带着公寓楼的房价暴涨，转手了几套都在百两上下。搞得起先没买的人大呼可惜，以致下次新楼开盘当天便告售罄。 十一月底，赵仁命手下送来了信州到衢州沿线的地契，并传话说，收买工作十分顺利，也亏得信州和衢州两个衙门全力襄助，现在正收买衢州到临安的土地。随着地契也送来的结算账本，信衢路共收到一万三千多亩，支钱七万多两。赵桔拿来总账一算，这月结余二十六万多两银子。 听说四方楼热闹，赵桔空闲便带侍从去参观。进楼后发现，里面俨然成了一个商贸中心，中间空地还有一个乡民们自发形成的农贸市场，蔬菜瓜果、鱼rou禽蛋、应有尽有。有许多活鸭活鸡在售卖，赵桔心念一动，上楼去后勤部。办公室里，秦雯正好在。赵桔要她马上开展收购鸭绒，并将脱脂加工成羽绒服的方法教给她，秦雯听了大声叫好。 来到修路大队的队部，赵龙正在喝茶唱曲，见到赵桔忙起身相迎。这些天修路大队任务不重，植树建房的工作已近扫尾，如今工地上有他三个儿子盯着，他便难得有这份悠闲。 赵桔在桌上摊开地图，说：“赵大叔，这次你们修路大队要大干一场了，路边两个服务站完工后，就交给后勤部去招商。你们立即开往信州到衢州沿线，三个中队分三段施工，各队自行招募临时民夫和车辆牲口，按日发工钱。”他喝了口茶说：“我要你们在一个月内完成这条信衢路！路帮用的石料在当地采买，水泥厂只能提供你们粘结石料的水泥。”赵龙吸了口冷气问：“少爷，那么我们可以招多少民夫？我怕少了耽误进度。”赵桔坚定的说：“一万人不够两万人，两万人不够。。。”赵龙忙说：“少爷，一万尽够，再多怕乱。” 命令下达后，信州到衢州沿路官道一片热火朝天，万人施工加上上千车辆在路边奔忙。衢州知州杨立看到惊讶咋舌，问后知道那些民夫和牵来的牛驴车辆都领有工钱的，连那些石料也是修路大队按斤采买。他当时对两旁幕僚们感叹：“武夷公为了朝廷真是不惜钱财啊！此路一通，衢州商税将多加一成。”说完吩咐，所有各级衙门都要以修路为重，绝不许让顽吏泼皮sao扰工地。 修路属于基础建设，最是提振经济，沿路百姓也有了余钱，又是快要过年，信州和衢州两地消费陡然上升，果然不出衢州知州杨立所料，当月商税增了一成多，而信州更是增加了两成！ 过年前，汇丰银行在信州开了分号，那里的富人要比武夷县何止多了十倍，开业没几天就吸纳了百万多两存银！吓得曹禺跑回来向赵桔禀报：“爵爷，咱这么下去注定要亏本了。现在汇丰有存银一百三十多万两，接下去还要多，听说许多衢州的人也要把钱存过来。可是我们现在贷出去的钱不足二万两，这样付利息可是要把本钱都亏了呀。您要么把贷款条件放宽，要么就别收储了好么。”汇丰的贷款条件极为苛刻，没有抵押不贷，不用作生产不贷，所以信州范围内符合条件的并不多。 赵桔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否决了，这样很难控制钱款会落到高利贷手里，造成二次信贷，对社会危害极大。他说：“贷款我去想办法，但存款多大也得照收。”说着开导曹禺：“你知道开银行最大的好处是什么？”曹禺想了想说：“发行银圆，赚取差利。”这次银圆和金圆已售出二十多万圆，差利也有六七万两之多，整个信州地界都把它当作硬通货了。赵桔笑着说：“不愧是百转裁刀啊，可是你还是忘了一条，只要汇丰不倒，里面的钱永远都是我们的！”曹禺惊得嘴巴也合不拢，想了半天，可不是吗？前面存后面去，后面还是有人存，这滞留下的部分不都在汇丰账上！曹禺起身郑重对赵桔作揖说：“爵爷，今天受教，让小人茅塞顿开，还望爵爷勿再教他人，否则天下大乱矣。”赵桔心想：“果然聪明，连非法集资都想到了。”当时点头应允，不由对曹禺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