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区扬与樱空
零点不知去做什么；张杰、詹岚照顾惊魂未定的郑吒；穿上运动服的性感女子和另四位新人被人无视，忐忑不安、坐站不宁，偶尔看向不远处占据了长椅的两名少年男女，却不敢打扰，也不敢求座——坐位的方式使得长椅两边和两人之间留下的空间，不足以宽松坐下第三人，如果坐下势必要紧贴他们。 那怕从詹岚那得知运动服是区扬的，性感女子有了道谢这个充足的借口，却也不敢。读书的两人周围像是弥漫着一层屏障，排斥第三者的靠近——仿佛在公园看书才是团队此刻的任务，刚一同经历灵异事件的他们属于格格不入的一群。 十几分钟后，零点归来，手上领着两食品袋物品。看到长椅上看书的两人，沉默的狙击手突然有种天作之合的感觉——其实没看出来樱空性别的，恐怕只有郑吒和三个青年。 “抱歉，我成为团队的累赘了。”喝下零点带回的冰饮，稳定下来的郑吒略有些低沉地说。 詹岚和张杰连忙安慰郑吒，毕竟他可以发现咒怨，这是绝大多数人做不到的。 原本翻阅秘笈的少女听到这里，嘴唇略动，本想开口讥讽，但是突然想起什么，保持低头姿势，瞥了旁边的区扬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察觉到少女的神情，区扬嘴角略略一扬，手翻动书页，仿佛看到什么有趣的地方；少女也发现了他注意到了自己，但只是一种直觉，他的反应无懈可击。 郑吒定了定神，说道：“那么，我们来介绍一下自己吧……大家不会再怀疑我们的话了吧？……我的名字是郑吒，这个小队的暂代队长。” 听到“暂代队长”四字，少女斜看了一眼区扬，发觉他没有任何异常，略有些自嘲；虽想继续钻研秘笈，无奈心已经不在上面，索性开始无意识地翻动。 四个资深者介绍完自己，几乎所有人目光集中在第五人区扬身上，但他置若未闻，仿佛已经沉入书中世界。 有些尴尬的几秒钟过去，詹岚代替说道：“啊……那个孩子叫区扬，年龄是最小的，但是实力很强；虽然喜欢看书不喜欢说话，但是非常可靠，我们都叫他区扬小……” “啪”！一声不同寻常的合书声打断了詹岚，掩盖了最后那个字。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区扬拿着小说站起身，伸个懒腰，眯着眼睛看太阳，喃喃自语：“很好的故事，很好的书。不过，不能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声音呢喃，只有近在咫尺的少女能听清，抬头看他，脸上浮起一丝嫣红。 众人一时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还是穿上运动服的性感女人妩媚一笑：“我叫铭烟薇，公关部经理。多谢区扬小弟弟的衣服了。”说完还挑逗了一眼区扬——看来距离詹岚最近的她还是听到了那个昵称。 少女是另一个从身边之人的掩盖声音中听清詹岚话语的人，莫名冷冷说了一句：“赵樱空，杀手！”说最后两个字时，淡淡瞄了一眼铭烟薇的。 即使穿上了运动服站在正午太阳下，性感女人还是感到一阵冷意。其他人神色也略有些改变。郑吒担心地看向零点，不知道同为杀手的他们是否有过矛盾以至于不好处理。零点小声地向他表明态度。 詹岚出来救场：“啊，你们俩差不多年纪，难道……认识？同学？” “不是的……”“我们刚成为书友，一起读书的朋友。”少女的细媚的否认声和少年清越的嗓音同时响起，似乎要钩织成一曲难以言喻的交响乐章。 又是一阵冷场，这下由中年男子出马：“我叫齐藤一，是盗墓者哦，还是一个古董鉴定师，当然对于现实中的一些物品也能鉴定。希望加入你们的队伍。” 随后三位青年也进行了自我介绍。 郑吒让零点用黄金兑换一些日元，并购买一些必需物品。 区扬本打算看一下午书，却突然感到一阵心烦，一直留心的神念感到那间房屋——也就是伽椰子的家方向有大量阴气开始移动，少年略感意外：【记得第一天没人受袭啊。不过也无所谓了，正好无聊。】 眼尖的詹岚看到区扬向公园出口处走去，她连忙喊道：“区扬小……你去哪里？” “零点要花费不少时间，我去散步。”慢慢散步的区扬头也不回地回答。 詹岚急速问了零点个问题然后又喊道：“黄昏之前一定要回来！还有，别迷路了。” “我会找人问路的。”区扬用中文回答，同时举起手中原本属于赵樱空的言情小说左右摇了摇。希望有人能明白两个暗示。 果然看到自己小说的赵樱空脚步略动，詹岚也突然想起什么再次问道：“你会日语吗？” 原本在众人眼中，一名持书紫衣少年迎着午后的阳光缓缓而行，闲庭信步般想要寻找一个好地方看看书，再睡个午觉；但是下一刻这个“学生”突然驻足，转过半个身子，侧脸看向后面为之送别的人，用书脊敲敲脑袋说：“不会。” 众人险些跌倒。戏剧化的效果就连冷漠的杀手女孩也仿若冰山解冻，扑哧笑出声来，随后两手并排、背向外抓住自己手中的书籍放在身前，向区扬小跑几步，待到快要接近慢慢变得轻盈，同时樱唇倾吐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会日语。” 搞定！区扬在心中打了一个响指。 特意挥舞属于少女的小说，就是一个小小的心理暗示罢了。 如同相处多年的青梅竹马无须客套，区扬也不道谢，樱空也不介意，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公园出口。 傻愣愣的众人不知该说些什么，铭烟薇问向詹岚：“那两个孩子……” “很般配。”留下这三个字，零点也离开了这里。 剩下的人相顾无言。不久，三名资深者齐齐点头。铭烟薇抓着衣服，不知想些什么。 花开三朵，单表一枝。 区扬带着少女四处乱逛，速度不一，不发一言；赵樱空落后少年半米，距离一直未变。 区扬的衣服是融合了现代元素的仿古式短衫，一年未剪的黑发长至后背，略显凌乱只用一条黑色绸布随便一系，脚踩白色软底布鞋，仿佛古代侠士再临人间；面容如瓷娃娃般的赵樱空一身普通家居服，半长黑发环绕玉颈半周，却是没穿鞋袜，赤裸一双白玉般的小脚——幸好近日未曾降雨，街道也干净——两人左手都拿着一本厚厚书籍。 两人如此气质独特，况且这里是日本，九十年代COSPLAY也已经暂显端倪，一时路人指点。赵樱空眉头紧锁，仿佛有些不快。知其心意的区扬加快脚步，带着少女往人少的街道走去。 经过一个百货店时，区扬插在裤兜中的右手轻轻一颤，外面货摊上一个不显眼位置的物品消失了——哪怕最先进的监视器材都分辨不出，更何况路边小店也不会有这种东西。 “给我的？”走了相当一段距离，赵樱空问道。 没有回答，只是一双木屐出现在区扬右脚边，赵樱空也不意外，行进间把鞋子穿上。如此，略有些安静的街道上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两人所走……不，是区扬有意无意的带路方向行人越来越少。赵樱空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紧绷的双手和每一步踏出都在脚尖留力说明对带路之人还是心有防备，随时可以防御并且后退。 仿佛风雨欲来，附近的天空慢慢变得阴暗。在经过一条死巷时，区扬驻足，慢慢转身向里看去；赵樱空在他突然停下时立刻身体紧绷，但是见其看向另一边，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死巷空无一物，但是却隐隐传来不舒服的感觉。 区扬沉思一会儿，说：“不怕就一起来吧。”随后迈步走进去；赵樱空微一错愕，旋即咬咬牙，跟上少年，脚步有些重，说明她在赌气。 不过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发小脾气：刚走几步，空间略微一晃，两人步入一个明显有别于刚才的地方。 巷子还是那条巷子，但是最里面多了一个人，貌似就是最先走的新人中的一个，他已经双眼翻白昏了过去。当然，这不是重点。 在他面前，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倒挂在墙头，正在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 两人都是聪慧无比的人儿，见此场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新人单独行动，但是肯定被咒怨盯上，跟随，恐吓……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伽椰子刚一出现，他就吓得休克了。 突兀但理所应当地，长剑出现在区扬右手中，左手抬起经过右小臂，小说也不见了。 紫郢剑的剑芒一直被区扬收在剑内，如同刚购买时那般含光未露。 “看仔细了，”区扬轻声说道，虽未转头，却也是对樱空说的，“独孤九剑第一式：总决式。”随后身化分身，演练总决，短短距离却走了十数秒，结束此式正好走到女鬼面前，轻轻巧巧刺进它的额头。强大的真元瞬间沿剑身破入女鬼体内，女鬼惨叫一声消失了。 同时又一只同样的女鬼出现在区扬身边，这次是正立，手掌向他伸来；随着距离的拉近，区扬的动作越来越僵直，但他毫无异色，悠然说道：“第九式：破气。”长剑猛然抖动，刺入女鬼双掌，劲力爆发，女鬼再次消失。 瞬间，第三只女鬼出现在区扬身后，右臂高举就要环上区扬肩膀。 樱空看着他后背正要说小心，区扬右肩一矮，不知怎么右手握住的长剑出现在左手，向女鬼右肩刺去，虽是堂堂正正的一剑，却仿佛笼罩所有部位。同时他口中说道：“第二式：破剑。”随后，剑尖如水银泻地不断刺向女鬼全身每一个部位，女鬼又一次消失。 随后，数十只同样的女鬼出现，不仅围住区扬，也围住最先那个新人，当然，还有赵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