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我心不变
谁也不知道御书房里面发生了什么,凤卿然提剑而进,却断剑而出。 大门打开,他又冲着毓秀宫而去。 长情睡着刚醒,容色还有些疲倦,如素正喂她喝一碗甜粥,凤卿然冲进来吓了如素一跳。 “吃饱了吗?”无论他刚才多么气势凶凶只要一看到长情,永远都是温柔的神情。 “嗯,”长情点了点头,拿帕子擦了下唇。 凤卿然抱了她一下:“吃饱了就随本王走,走,我们走。” “去哪?”长情仰头看他。 “回王府。” “嗯,嗯,”长情连连点头,只要他一句话,她就跟他走,无论去哪。 长情什么都没拿,只拿了她做好的几件小衣服,就要跟着凤卿然走。 “娘娘,娘娘您不能走,”毓秀宫的宫人皆跪着围拢在他们脚下。 凤卿然下意识看向长情,怕她会改变主意。 长情握紧了他的手,神情坚决:“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跟你走。” “你不能走!”一个冷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皇帝带着一群禁军,神情像冰雕一样站在殿门前。 “老三可以走,你不能走,”皇帝再次说一句。 凤卿然眯着凤目,眼里风云聚散,风起云涌。 “呀……”他举起断裂的剑猛地朝殿门口冲去。 “呀……”禁军长/枪挑起,断剑击过擦开一片光火。 凤卿然双目腥红,一剑击飞三个:“这是你逼我的!” 他红了眼,剑击之处,火花四溅,无数人倒下,有又无数人涌上来。 皇帝的神情冷得像雕塑一样,至始至终默默地看着。 凤卿然再厉害也架不过禁军轮翻上阵的车轮战,许是太愤怒,没多久,他就有点声嘶力竭,断剑撑在地上喘气,起来后接着举刀砍。 长情看着,眼前变得恍惚起来,眼前一幕幕,凤卿然的每一次跃起落下,都像是一组极其清晰的慢镜头在眼前脑海里上映。 他的华袍沾上了血,渐渐他的脸上也都是血,他像是地狱冲上来的一样。 “走,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跟你走……” 刀光里,剑影中,她感觉世界转了起来,所有的声音绞在一起,最后汇集成一种。 ‘轰’的一声,她倒了下去。 那一天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端王殿下与皇帝发生了争执,在贵妃娘娘的宫殿前与禁军打了起来,最后贵妃娘娘晕了过去,端王殿下重伤,被抬回了王府。 这个宫里还是皇帝做主,皇帝不想听到的。 没人敢多说一句。 长情依然躺在毓秀宫养胎,香炉里依然点着安神香。 毓秀宫外面没有禁军,在宫里她仍是自由的。 边上有个老太医在把脉,他写方子时说:“还好,胎位很正,没多大损伤,好好养着,便可恢复。” “娘娘,”如素喂她喝了药,长情就睡了。 如素将药碗放下,差点踩到桌下的狐狸,她叹了口气抱起小狐狸,想喂它吃点东西,可它怎么都不吃。 这狐狸和她的主人一样,本是快乐的大地精灵,却被囚于豪华的笼牢中,一日一日地磨掉了她原本的光彩。 三月是柳绿桃红的季节,遍地葱茏,清风回暖。 三月是明媚的季节,春光妩媚了百花的笑靥,鸟儿也来歌唱。 三月是温情的季节,桃花映眸,时光不眠,我心不变…… 长情无事总是会靠在毓秀宫的门口看着外面那颗不知明的树,树叶葱茏,新叶嫩绿,她看着它一天比一天绿,当新叶长成了枝叶,一场春雨‘轰隆轰隆’下了下来。 ‘轰隆,轰隆’春雷滚滚,长情从梦中惊醒。 “啊……”她捂着被子惊叫一声。 “别怕,”一个温暖的声音安慰着她,“别怕,我在这里。” 凤卿然轻轻拍打她的背,长情便又安稳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睡在边上的居然是。 皇帝! “皇……皇……皇上……”她惊得说不出来话,低头四处乱抓自己身上的衣服。 怎么是皇帝,她记得昨晚抱着她安慰她的人明明是凤卿然呀,是做梦吗? 崇贞皇帝坐了起来,看到她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苦涩,“长情,我们何时生疏到了这个地步。” 长情不知怎么回答,转过身去不敢看他。 听到皇帝在身后幽幽叹了下气,说道:“昨晚下大雨,雷声太大,朕怕你一人会害怕,所以就过来了。” 他下了床,报上衣服,有宫女过来给他穿上龙袍,穿戴正齐,他还转过头对长情说了一句:“你别害怕,朕不会为难你们的,安心养胎。” 然后他就走了。 崇贞皇帝走了之后,长情还抱着被子睡了下,才让如素服侍她起床。 喝了点粥想起前两天还有件小衣服没做好,让如素拿了过来,坐在地毯上继续做。 勾勒自己与孩子的未来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每穿一针她都在笑,她不经意看到对面的镜子,蓦然停住。 三月乍暖还寒,她还是披着厚厚的披风,披着头发如此安祥地坐着,手里还拿着绣品,此情此景让她想起了一个女人。 “来人备马车,我要出宫。” “这……”如素犹豫了,这大雨虽停了,可天还是飘着白蒙蒙的细雨呢,天气如此不好,还要出宫。 长情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如素当然拦不住忙用眼神示意小允子去请示皇上。 小允子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跟了一排禁军,当然他们要跟着长情出去,再确保她要回宫。 马车出了宫门就一路朝城南的竹林别苑驶去。 到了,如素先下去,撑开伞,长情才下去。 竹林还是那片竹林,只不过更青更翠,风吹‘簌簌’响。 先看到她的人还是心怡,这次端得不是水盆还是茶,可能是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心怡没有将茶壶打碎,人却还是跟上一次一样飞愤了进去。 “娘娘,娘娘,另一个娘娘又来了。” 进门的时候小静子看到长情还迟疑了一下,‘汪汪’冲她叫了两声,狗是认气味不认人的,许是时间久了,小静子对长情的味道也陌生了起来,似熟悉似不熟悉地在她裙下哼即了几下。 “jiejie。” 秦香照例和上次见到她一样坐在软垫上,手里本该拿着什么东西的,不过长情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