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7彷徨思念念纷纷 谋尽石桥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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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悦清走到宁怜雪身前,五指扣住他左臂衣衫,用力一拉,衣袖顿被扯去,一个圆形伤疤赫然入目,柳悦清转头望向张别秋,峻声说道:“你可是朱辰石?宁怜雪是你的儿子?此时此刻,张朋友可否不再讳莫如深?” 张别秋咬着牙,露出惊讶之色,显然他对宁怜雪是自己之子并不知情,但其目光寸步不离宁怜雪的左臂,渐渐显出温柔目光,眼角突然迸出泪花,身躯往后推山般倒下,双腿一蹬,已然气绝而亡。 他虽未答柳悦清之疑,但其眼中流露的神情,分明温柔爱怜,已非往日的阴狠乖戾,可知柳悦清两问皆都为真,宁怜雪头脑一阵空白,软软跪倒在地,望着自己双手,全身巨颤不已,喃喃说道:“他是我爹爹,他是我爹爹,我尽然杀了爹爹?我……我禽兽不如……”突然匍匐在地放声大哭,情绪立刻崩溃。 宁无城嘿嘿笑道:“不错不错,逆子杀父,天理难容,宁怜雪,你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恶事,还有什么面目存活于世?”眼看宁怜雪痛心疾首,宁无城却仍然火上浇油,旁人无不大怒,秦初月怒哼一声,说道:“宁无城,你比那沈通尧更为可恶,我秦初月容不得你。”他原本伤势极重,此时狂怒之下,竟毫不吝惜自身,缓缓走向宁无城,运起“沧海”心法,口鼻之中血迹更深。 宁无城微笑说道:“秦庄主残败之躯,也敢和老夫争雄,未免太小觑……”话犹未尽,突然嘿地一声,一掌拍出,将虎扑而至的吴惊云击退,但见吴惊云双目通红,满脸杀机,避过宁无城掌力,纵身扑上,他心痛朱辰石惨死,又恼怒宁无城设下毒计令宁朱两人父子相残,往日旧恨今日新仇一股脑儿涌上,便发疯似地挥剑猛斩,全然不顾自身守卫。 宁怜雪抱头痛哭,郁温柔看在眼里,芳心慌乱,说道:“宁哥哥,你不知他是你爹爹,而且你中毒在先,全是宁无城使的毒计,错不在你,你快别哭了。”见宁怜雪哭得伤心,郁温柔心头泛起悲愤,亦是泪眼朦胧。 宁怜雪摇了摇头,晃着身子艰难起身,跌跌撞撞奔到张别秋身前,抹去眼泪,低头细看。他今日初见张别秋,往昔从未相遇,在江州城中得李梦醉亲口相告,自己并非宁家后人,他不时苦恼自己身份成谜,不知爹娘是何人,如今却意外得知,这个陌生的男子竟是自己的父亲,却依然是月落乌啼的人,又被自己亲手杀死,重创接踵而至,打得宁怜雪眼冒金星,浑身脱力扑倒在地,双手抱住张别秋的尸身,胸口突然大痛起来,蜷缩着身子**不止。 郁温柔花容失色,扑到宁怜雪身侧,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便拔剑护卫着他,向宁无城怒目而视。 柳悦清稍一琢磨,已然心头雪亮,当下紧握拳头,冷冷说道:“宁无城,你打得好算盘,怜雪兄弟如今无法再战,我等如折一翼,只可惜正道人才济济,你和花拾今日已至绝路,便有通天本领也难挽回,你山穷水尽,却又作恶,逼得吴家支离破碎,你心肠之恶毒,天理不容,吴兄,这老贼左肩受了重创。”他见吴惊云杀得兴起,自身破绽不少,当即出言提醒,当可利用宁无城左手不灵便,斩杀此撩。 吴惊云深深吸了口气,应声说道:“多谢柳兄弟指点,吴某要死,也要死在宁无城之后,绝不轻易言败。”他突然冷静下来,长剑在身前连挥数招,绵绵守意复又再现,柳悦清松了口气,暗道一声:“好险。” 他方定下心神,秦初月走近说道:“这老贼欺你我二人伤重,无法出手,竟用这种手段,吴惊云若杀不了宁无城,看来也只有我秦初月出马了。”他一念秦家庄尽毁,全是败宁无城所赐,目光更是炽热起来。 宁无城挥刀震退吴惊云,他功力原就较对方高出甚多,这时一路无妄刀法使出,吴惊云只有招架之力,所幸“长生”绝学守势天下第一,他守得艰难,却未落败,宁无城脸上掠过一丝怒意,其左肩痛楚愈发剧烈,若不速战速决,这条左臂或有残废之虞。他一发狠劲,刀上突然加力,正斩中吴惊云剑刃,厉喝道:“给我破。”硬生生将吴惊云的剑法击溃,随之一式快刀横扫而去,吴惊云瞳孔一缩,已不及闪躲,眼看刀刃近至腰间,云绊笙在一旁吓得大声尖叫,倒地晕了过去。 只听叮地一声,宁无城刀刃砍在一把利剑上,千钧之际,是邓积云出手挡下这夺命一刀,但他右臂伤势甚重,这一挡勉力而为,更是痛得面容扭曲,捂着臂膀倒退不迭,而其身后两人凌空扑上,张诺栖和程震阳看出情势不妙,齐齐出手相救。 柳悦清轻叹一声,说道:“我方阵中,怜雪兄弟和小侄宁无城不敢小觑,秦伯伯亦是他忌惮之人,除咱们三人之外,余者并不足为虑,宁无城早有这个心思,这才殚精竭虑让怜雪兄弟父子相残,咱们三人如今都无法出战,情势于我们并不见有利。” 秦初月冷冷说道:“这老儿狂妄自大,太也小觑我秦初月了。”他一运气,胸腹间痛如针攒,不禁眉头一头,柳悦清看得分明,心中已知大概,他眼角掠过凝思桥对岸,这时秦家庄烈火更盛,可知火势四下蔓延,已是一发不可收拾,但庄内还有许多人物,却依然不见现身,他焦急如焚,暗道:“爹爹,你怎还不出来?难道是和沈通尧……”两人若在庄内交手,那一时半刻决计无法脱身,或更难逃出山庄。
他心神不宁,吴惊云却已稳住阵势,大叫一声:“宁无城,我要你挫骨扬灰,不得好死。”正欲扑上,盛诗黛突然高声叫道:“吴二当家请过来。”吴惊云微微一怔,盛诗黛说道:“吴二当家,老身有事相托。”吴惊云提剑跳了过去,突然看见云绊笙晕倒在地,顿时脸色一变,急忙将她抱起,盛诗黛开口说道:“这丫头见你差些遇难,便急晕过去,你急怒夹杂,和宁无城相斗,便是去送死的。” 吴惊云家仇在身,一时沉不住气,但他亦是睿智之人,闻言惊出一身冷汗,脸色一变说道:“多谢前辈指点。”盛诗黛望着他连连点头,话锋一转,竖起大拇指说道:“吴二当家名不虚传,淮阴三绝三位皆是能人,宁无城以一敌二讨不了好处,咱们也该防他一手,毕竟他心机深沉,老身敢情吴二当家守住西面,切防他抽身逃走。” 吴惊云心头一凛,正容说道:“多谢前辈指点,这位是晚辈未过门的妻子,还请前辈多多照应。”将云绊笙轻轻放下,眼看张程二人合斗宁无城,并未处于下风,便到西方守住要道,他恶战许久,颇感气力不继,当下横刀立马,暗暗调息。 柳悦清忖道:“盛前辈眼光老辣,确该防他一手,西面要道有吴惊云相守,我去守住东面……不对。”突然想起一事,在龙瑶嫣耳边说道:“我去替下张二侠,嫣姊替我掠阵。”龙瑶嫣正自一愣,柳悦清已拔剑出鞘,缓步走上,扬声说道:“张兄,烦劳你守住东侧道路,我和此人仇深似海,需亲手了结了他。”话音未落,剑刃从张程两人中间穿过,点向宁无城鼻尖,这一招甚是精妙,张诺栖喝彩一声:“好。”他信服柳悦清之言,撤身退向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