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三年前的旧事
“结果出来了是吗？” “是的。【】” “……是谁？” “是张医生。” “那他？” “已经死了，被刘、李两护士杀死了。” “那就好。”顿了一下，电话那头的声音又说：“小媚这回应该安心了，我终于不用因为那梦而不安……” “说来还得多谢你给的照片，如若不然，还真无法让她们这么快就伏法？” “她们？是谁？”随即疑惑地问：“照片？什么照片？” “那几张缺角的照片不是你给我的吗？”值班护士打了一个冷噤，目光落在了桌面的照片上，她张了张嘴，却又沉默了下来。 “我没有给过你照片。”随即，电话那头的人迟疑地问：“你说的照片是小媚的吗？” “是的。不过，不是你给我这些照片，那又是谁？”值班护士问：“除了你和她相熟之外，除了你相信她死于非命之外，难道还有人也在追查真相不成？” “我不知道还能有谁。”电话那头的人说：“曾经我和小媚一起的时候，照片都是一起照的，并没有单独的相片，所以那些照片不可能是我给你。” “那到底是谁？又为何要把这些照片给我？”值班护士眉头紧皱。 “表姐，你当初的照片，是怎么拿到的？” 深吸了一口气，值班护士头皮发麻地说：“是护士长给我的，放在一个信封里头。” “信封？”电话那头的人说：“好奇怪。要是我给的你的，我直接来找你就行了。那……信封上面写了什么？” “信封上面？”值班护士皱眉想了一下，随后说：“信封上面，什么都没有写。” “那护士长给你的时候怎么说？” “她说，有人给我送来了一封信，上面除了我的名字与地址之外，什么都没有。”顿了顿，值班护士说：“当时护士长还好奇的问我是里面什么。” “你没说也没让她看是吗？” “是的，我当时以为是你给我寄的，所以不敢当场打开，怕里面有什么不能看的。” “那信封里面除了那几张照片之外，还有其他的吗？” “我当时只注意到那几张照片，并未注意其他。” “那你找找看。”电话那头的人说：“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怕是……” “好的，你等等，我去找找看。”值班护士一边接听电话，一边翻找，最终在一堆书里面找到了之前的那个信封。信封上除了她的名字与地址之外，并没有其他，不过当值班护士打开信封时，却发现里面有一张小便条。 “我找到了，是便条。”值班护士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 “你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已经带上了焦急。 “行。”打开被折叠的便条，一行字便落入了值班护士的眼帘，她打了一个冷噤，身体变得冰冷。 “表姐，你怎么不说话了？上面写了些什么？” “小波头，我……” “表姐，你怎么了？我都快急死了。”电话那头的人说：“便条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我一直在。” “我知道你一直在，可这和便条上面的内容有什么联系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上了急躁。 值班护士深呼吸之后，一字一顿地说：“小波头，便条上的内容是‘我一直在’。” “‘我一直在’？这是什么意思？” “小波头，我感觉有点不妙。”值班护士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 “表姐？”电话那头的人，迟疑地问：“你现在在哪？” “我在卫生院。” “你们那儿不是出事了吗？”顿了顿，电话那头的人说：“你怎么不回去？” “我准备明天回去，可是……”值班护士站起身，拿着便条与信封，走到桌前，放在缺角照片的旁边。此时，再看照片中的人，脸上的笑容，似乎在嘲笑着她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表姐，我……”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似是下定决心般地说：“我现在就来找你，总感觉很不安。” “小波头，你别过来。”值班护士深吸了一口口气，“我没事。” “不对，表姐你的声音在颤抖，你在害怕。”电话那头的人说：“我现在就过来，你等我。” “小波头，估计来不及了。”值班室上朝着门口看去，整个人面无血色。 “表姐，你那边出了什么事？”电话那头的人焦躁不安，“表姐你现在就出卫生院，我来接你……” “小波头，记得千万别来，千万别来……”值班护士说完，手机便掉落在地。 亮屏的手机一直显示着正在通话中，“表姐？你听得到吗？表姐你说话……” 门口，暗红色的裙角，渐渐远去…… —— 说到这里，莫云和胖胖两人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后背阵阵生寒。 莫云好半响才问：“值班护士……最后也死了吗？” 胖胖艰难的点了点头，“值班护士第二天一大早被人发现在她的宿舍内，上吊自杀了，手中攥紧着一张缺角的照片。” “缺角的照片？”莫云问：“和前面的刘护士、李护士一样的吗？” “还有一个人也如此。” “谁？” “护士长。” “她？”莫云疑惑：“她不是已经入牢了吗？怎么还会出事？” “谁也不知道护士长如何拿到那张照片的。”胖胖说：“只是在审完她的第二天，就发现她用筷子刺穿了自己的喉咙，手中亦是有着缺角的照片。四张照片一摸一样，只有值班护士手中的那张最大。经查出，照片是从值班护士手中流出的。” “但……值班护士也同她们一样，都……” “确实如此。”胖胖点头说：“刘护士与李护士手中的照片是值班护士送的，而护士长手中的，却是未知。警察手中的那两张缺角的照片，也一直在。” “那么这四个人的死，到底是谁杀的？难道真的自杀不成？” “刘护士如护士长所说的那样，是她造成的。”顿了顿，胖胖说：“李护士与值班护士还有护士长三人的死亡，至今并未查出真凶是谁。有人说，她们是被卫生院里的那个死去的女孩勾魂了。也有人说，她们是因为受不了同事一个个出事，而自杀身亡。” “至今并未查出凶手？难道真是怨灵不成？”暮云说着，突然嗤笑道：“灵原本就无法碰到人，怎么能杀人。” “谁知道真假。”胖胖说。 “对了，之前你不是说到值班护士的表妹小波头去卫生院找她了吗？最后怎样了？值班护士怎么是第二天才会被发现？” “也不知道是小波头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才出宿舍大门，便被去洗手间回来的老师给抓住，然后批斗了一个小时，才被催着去睡觉。” “之后没偷偷过去吗？” “怎么过去？”胖胖说：“那老师把门从外面锁了，第二天才早早的起床去打开。” “难道小波头太过激烈了不成？”莫云张大了嘴巴。 “是啊！”胖胖说：“她横冲直撞的说要出去，简直像是疯了一般，最后被老师威胁着打家长电话，才停歇下来。” “确实，最怕的就是叫家长了。” “所以啊！她最后还是去不成。”胖胖说：“最后因为太困，便与舍友缩在一起睡着了。” 顿了顿，胖胖继续说：“据说那晚去洗手间的其他同学，见到了小媚，就站在她的宿舍门外。” “小媚？” “她们只是看到一个酷似小媚的背影，眨眼之后就不见了。以为是晚上没有睡醒的缘故，也没有过多在意，第二天才与其他同学说。” 随即，莫云问：“那后来的卫生院怎么搬到这个地方了？” “因为窑镇中学需要扩建，而卫生院接二连三的出事，那个地方也呆不得，所以就直接给了窑镇中学当教师宿舍楼了。“ “当宿舍楼？”莫云问：“那一切推到之后，应该再也没有发生过之前卫生院的事了吧？” 胖胖摇了摇头，神秘地说：“其实，自从那个地方被推到重新建起之后，也同样不安宁，但好在没有闹出人命，所以一直没有被关注。” 这时，莫云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看，却已是十二点过了几分。 “这个时间点了，该睡了。”莫云躺下后，盖上了被子。 “都快忘记时间了，不过好在是住这个地方，若是之前的卫生院，我想我晚上一定睡不着。” 没一会儿之后，胖胖那儿传来了打呼噜的声音，看样子已经睡着了。而莫云却有些失眠，半天都没有睡着。 胖胖说窑镇卫生院三年前的旧事，一直在她的耳边回荡，一幕幕被莫云连贯的组成了画面。这个画面有点让莫云心怵，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梦境。打了一个冷噤，莫云缩了缩脖子，鼻间满是被子上的消毒水味，让她有些不适应。 距离窑镇卫生院百米远的窑镇中学，此时，查完房的教师，才往宿舍楼走去。 “现在的孩子，真是闹腾，大半夜不睡觉，还得时不时的查看有没有爬墙出去上网，真是累死人了。”踩着细高跟的年轻女教师说。 “习惯就好。”边上的教师是一位青年男教师，人长得高高瘦瘦，带着一副眼镜，步伐落后年轻女教师两步，“现在的孩子心理还不成熟，多看顾着些便是了。” 两人的宿舍都在原窑镇卫生院住址，自从新宿舍建成后，除了一些老教师有原来的公房外，新来的教师都是住在新宿舍。 男教师的宿舍是在前面一栋楼，也就是原窑镇卫生院医生、护士们的宿舍楼。而女教师住的则是后面那栋，也就是原窑镇卫生院。 踩着细高跟，年轻女教师关了手电筒的光，走了进去。走廊里传来了她的脚步声，灯突然亮了起来。年轻女教师的住房在二楼，她走进大门，直接穿过走廊，往二楼楼梯走了上去。 就在年轻女教师走到拐弯处时，见到了一位穿着护士服，头发半披，看不清面貌的人，从二楼走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