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寝室窗口
李护士打开手电筒照往二楼阶梯口，随即一愣，“张医生，你怎么还没睡？” “我过来看看。【】” 张医生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人不高身材还有些浮肿。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看起来有点像弥勒佛。 李护士瞥了一眼边上的刘护士，对张医生笑着说：“刚刚听见楼上有脚步声，把小刘给吓着了，这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没想到，去楼上的人竟然是张医生你，这回小刘怕是有一段时间恼羞了。” “我刚刚只是转悠一下，并没有去楼上。”说着，张医生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秃头。 脸上的笑意散去，李护士一愣，“那刚刚楼上的声音……” “可能是哪来的大老鼠吧！”说着，张医生朝回过神来的刘护士看了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对李护士有些责怪地说：“小刘胆小，李护士你以后还是少讲一些非科学的事。去年那几个新来的护士，可没少被你吓着。” 李护士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不是呆着无聊，闲着也是闲着，就说来玩而已。不过，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 “李姐并没有吓我。”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刘护士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对张医生解释道：“只是之前休息的时候，做了一个噩梦，还没有回过神来，精神一直紧绷着，才会……” 说到最后，刘护士的声音小了许多，她低下头，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随后，三人边聊边往值班室走去，还没走到值班室，便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以及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三人一愣，还没有打开门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大门便被一脚踹开。 “医生，有没有医生在？快出来救救我女儿……” 冲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身后背着一个面色惨白，双眼紧闭的女孩。 随着男人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头发凌乱，双眼红肿。她双手扶着女孩的后背，眼泪一直掉个不停。 “你们随我来。”张医生面色不变，拿起腰间的钥匙，便往值班室边上的办公室走去。 张医生的办公室一目了然，一张办公桌，上面有着几个本子，一个笔筒，以及给病人检查所用的仪器。还有一张没有被子的小床，靠着墙离窗户很近。 指了指小床，张医生说：“你们把人放床上。” 男人把女孩放床上之后，边上的女人急忙凑上前，一边擦着泪水一边焦急地说：“医生你快给我女儿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张医生没有说话，而是给小床上的女孩切脉。 过了半响，张医生松开把脉的手，沉吟了片刻才问：“说说你们女儿之前的情况。” 女人连忙点头说：“睡前，女儿说肚子痛，我以为是很平常的一些疼痛，就给她吃了一片止痛药。吃下药之后，她说肚子不痛了，我也以为好了，也就直接睡下。可未曾想到……” 见女人泣不成声，男人接过话说：“就在我们睡沉的时候，女儿痛苦地呻吟声把我们惊醒。见女儿冷汗直下，一脸的苍白，双手捂着肚子，我们才惊觉事态严重，也不敢给她再吃止痛药，便背来医院。” 这时，小床上的女孩痛苦地呻吟着，慢慢地睁开了双眼，随即朝家人看去，委屈的落下了泪水，“爸爸、mama，我肚子疼……” “医生，我女儿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一直肚子痛？”女人握住女孩的手，连声追问。 张医生并没有在意女孩家属的态度，而是朝着女孩柔声问：“你现在哪里疼？” 女孩看向张医生，咬牙憋回眼中的泪水，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肚子……我的肚子疼……” 张医生伸出手，在女孩的肚子按了几下，每按一下便问一句，“是不是这里痛？连续不断的痛还是阵痛？” 在女孩的点头和摇头中，张医生大概得出了一个结论，便让李护士把人带去病房。 李护士走出门，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说：“对了张医生，我这才想起，一楼已经没有病房了，二楼病房的钥匙我这里没有。” “二楼病房的钥匙在护士长那，你去敲门找她要。” 李护士让刘护士去拿钥匙，而她则是找几床被褥。由于二楼没有病人住过，虽说有人经常打扫，但病房里，除了一张空架子的床之外，什么都没有。 张医生走到桌前，几笔写下一张单子，然后去值班室拿了钥匙便往药房走去。 二楼，这还是刘护士第一次走上来。 二楼比之一楼看起来新多了，当然也很简洁空旷。 打开201病房的门，刘护士率先走了进去，随后是抱着被子走进来的李护士。 一起帮忙摊开被子的时候，刘护士终于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困惑，疑问出声：“李姐，一楼不是还有两间病房吗？” 顿了一下，李护士说：“那两件病房住不得人。” 愣了一下，“怎么不能住人？” 李护士勾唇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刘护士说：“你确定想知道？” 点头后，刘护士心一紧，随即又摇了摇头，“李姐你这话一出，我今晚绝对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两房间为何不能住人的原因。”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原因。”李护士慢悠悠地说：“只是院长觉得那两个房间光线不好，便让人给封了而已。” “光线不好？”刘护士想了想，说道：“这卫生院前后左右都是在阳光之下，怎么会光线不好呢？” 李护士笑得有些神秘，她说：“这个啊！说来话长了，我想你一定不想知道……” 刘护士眼中闪过好奇，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在这大晚上追问。 女孩被送上来后，张医生也带来了药，“鉴于你们女儿这情况，就给她打点滴，这样好得快些。” 两家长一直看着病床上的女儿，对于医生的话，只知道点头。 刘护士看了好几眼，随后才被李护士叫下去拿挂点滴的架子来。 给女孩试针后，才给女孩挂上点滴。李护士的速度很快，几下就忙完。而女孩也在几分钟之后睡了过去，不再痛呼呻吟。 李护士交代女孩家人在点滴快完时，下去找她们上来换，这才转身往一楼走去。 回到值班室，李护士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这家长还真什么药都敢给孩子吃。” 一边的刘护士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左右看了一眼，“对了，张医生回去睡了？” “早走了，在拿了药上去之后，就走了。” 值班室陷入了安静之中，两护士回到了各自的小床上，抱着被子躺了下去。 二楼很安静，在女孩睡着后，女孩的母亲总算止住了泪水，而男人则在一边双手抱头，沉闷着不说话。 夜，在一分一秒中，悄悄远走。 —— “同桌，你知道小媚为什么不来上课吗？”课堂上，老师在讲课，下面的一个同学，凑近边上的同桌，小声着询问：“这都已经三天了，小媚还没来，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你和她是一个村的，知道她为什么不来吗？” 被称为同桌的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此时，正努力做笔记。听闻同桌的悄悄话，先是朝讲台上的老师看了一眼，才回过头小声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家和我家有点距离。” 首先说话的女孩，顶着一个**头，盯着双马尾女孩看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收回视线。 下课后，双马尾女孩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了什么，随后，走出了教室大门，往隔壁班走了进去。 上课前，双马尾女孩对自己的同桌，压低了声音说：“我刚刚问了隔壁班和小媚家住得近的一个同学，他说小媚住院了，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啊？”**头女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那小媚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同学说，小媚爸妈一直在医院里陪着她没回去，所以不清楚。” **头女孩点了点头，过了半响突然惊讶地说：“那小媚……不就得住在我们学校后面的卫生院！” 双马尾女孩白了**头女孩一眼，“除了那个卫生院还能有其他地方不成？” “可是……”**头女孩打了一个冷噤，好半响才说：“我听说那个卫生院很恐怖。” “那些传说吗？”双马尾女孩耸了耸肩，撇嘴道：“都不过是传言罢了，这你也信？” “可我听说那些都是真的。”**头女孩说：“卫生院那个后山，据说是用来埋死婴。整个医院一到晚上，就会听到婴儿的哭声，难道不恐怖吗？” “我倒是没觉得那个医院恐怖，再说卫生院后山埋死婴的事，没人看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双马尾女孩摇了摇头，不屑地说：“哭声？那更不可能了，都死了，还哪来的哭声？” “可是……我还是觉得很恐怖。”**头女孩说：“我很想去看小媚，但不敢一个人去……” 双马尾女孩挑了挑眉，示意**头女孩继续说下去。 **头女孩讨好的看着自己的同桌，笑眯眯地央求道：“好同桌，你胆子这么大，能不能陪我去卫生院看看小媚啊？” “陪你去看小媚？”双马尾女孩想了一下，点头应下。 放学之后，两人来到了卫生院。 卫生院人很少，基本都没有看到人。两人朝着值班室走去，从窗户中可以看到，里面有个护士正四仰八叉的睡得香甜。 两人对视了一眼，才走到门口处，用力地敲门。 里面的护士似乎掉下床来，痛呼了好半天，才走出来开门。 见两个身高只到自己肩膀处的女孩时，李护士愣了一下，“你们找谁？” 双马尾女孩用肩膀撞了**头女孩一下，示意她回答。 **头女孩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好半响才说：“我们……来找一个叫小媚的女孩。我们和她是同学，听说她生病住院了，过来看看她。” “小媚？”李护士想了一下，然后摇头说：“我们卫生院没有一个小媚的女孩。” 两人有些失望，在李护士这没有问到什么后，便在卫生院转了一圈。所有病房都看过后，确实没见到小媚的身影，两人才作罢的往学校走去。 **头女孩紧挨着双马尾女孩子走，看了她一眼后，迟疑道：“你说小媚是不是已经出院了？或是不在这个医院？” “大概吧！”顿了顿，双马尾女孩安慰说：“也许你明天就可以看到她了。” 夜晚，**头女孩在一阵尿意中，迷糊的睁开了双眼。揉着眼坐起身的她，突然停下了所以动作，不寒而栗地转头看向寝室的窗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