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墙下的人影
深巷乍起的咳嗽声，让肖悦惊恐不已。【】 “胖胖，你有没有听到？”肖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听到了。”胖胖点头，随即又说：“不过这并没有什么，这一带住的都是老一辈的人，有人路过，听到咳嗽声很正常。” “不可能。”肖悦摇头否定，“你没发现声音离我们很近吗？而且脚步声都没有，怎么会有路过的人？” 紧接着，肖悦情绪激动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和我在竹林听到的一模一样。不会错的，那个人真的追过来了。怎么办？胖胖我们该怎么办？” “悦悦，别自己吓自己。”胖胖无奈回头，朝着身后的深巷看去，言语安慰肖悦说：“我现在就把人叫住，让你看看绝对是路过……” “胖胖，是谁路过，你认识吗？”听了胖胖的话，肖悦还是有些紧张地问。 看着空荡荡的深巷，胖胖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僵硬地转过头来，问：“肖悦，你刚刚说在竹林里的事，是……真的吗？” “当然，我骗你做什么？”肖悦说：“我现在想起来都害怕不已，总感觉那个人一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窥视着我。对了胖胖，你说身后的是人，那是谁？你认识吗？” 胖胖颤着音说：“悦悦……我想说，我们身后没人，估计是听错了。” “咳……” 胖胖最后一个话音刚落，咳嗽声再次响起，而且距离并不远，反而离两人近了一些。 “啊！鬼啊！” 待肖悦和胖胖的身影不见之后，之前的深巷墙头上露出了两个脑袋来，看样子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一个是穿着深灰色的外衣，另一个是穿着条纹格子的外衣，头上带着一顶草帽。 “看吧！我就知道那两人不经吓！什么鬼嘛！我们两个明明是人的好不好。”随即，头戴草帽的少年露出得意的目光，朝着边上的少年炫耀说：“不过……我赢了，今天的网费就你来出。” “我出就我出。”穿着深灰色外衣的少年说。 “愿赌服输，嘿嘿。” 两人跳下墙来，头戴草帽的少年突然疑惑地问：“你说她们两人到底见到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害怕？” 身着深灰色外衣的少年，也是一脸的疑惑，“听她们说了什么竹林，还有说是有人跟着她们之类的话。奇怪，我们两个蹲了半天墙头，怎么一个人都没看见。” “谁知道她们在胡言乱语什么。”头戴草帽的少年伸出手，压低了一下自己的草帽，轻快地说：“走，到网吧玩游戏去。” “我们现在就去？”深灰色外衣的少年抬头看了看天，有些迟疑地说：“现在去的话，是不是有点早了？” “怎么？不想付钱啊？”头戴草帽的少年扬了扬眉。 “不不不。”深灰色外衣的少年摇头，“只是觉得早了点。” “走了，好不容易等到周末的。”头戴草帽的少年说着，便扯起边上的少年，往另一条路走去。 “咳咳咳……” 咳嗽声拌着沉重的呼吸声响起，头戴草帽的少年不耐的转过头，瞪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少年，撇嘴说：“还玩？那两个人都跑了。” 深灰色外衣的少年也是一脸疑惑，“不是你咳的吗？” “我没事咳个毛线。”顿了顿，头戴草帽的少年说：“他妈的，不会是哪个鬼崽子发现我们两做的事，也学着想反过来吓唬我们吧！” 深灰色外衣的少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去网吧还是？” “去网吧不急。”头戴草帽的少年吐了一口痰，然后一脚碾了上去，说：“走，我们现在看看是哪个鬼崽子敢学我们。” 两人原路返回，不过再次立在深巷时，并没有见到有人。 头戴草帽的少年一脸困惑地问：“你看到有人吗？” “没有。” “我也没看到。” “那……” “不会是和我们之前一样，藏在墙上吧？” “去看看？” 两人再次爬上墙，依旧没有看到人。 头戴草帽的少年咽了咽口水，眼中闪过兴奋，“你说会不会真如她们所说的，那什么竹林跑出来一个看不见的人，就跟在身后？” 深灰色外衣的少年，也是一脸的激动与兴奋，“若是这样的话，我们一定可以找出那个人。” 两少年趴在墙头上，准备等着那所谓看不见的人出来。 然而，太阳渐渐落下，还是没有见到人影。 懒懒地趴在墙头上，头戴草帽的少年问：“你说会不会真的不是人？” “我也不知道，可是那咳嗽声……”说着，深灰色少年突然惊呼，“对了，你有没有想起之前的事？” “之前的事？”头戴草帽的少年面露疑惑。 深灰色外衣的少年点头，说：“你还记得我们吓唬那两个人之前的事吗？” “记得啊！”头戴草帽的少年说：“我们在墙头上，远远就看见她们一脸惊恐的跑来，便打赌，起了吓唬的心思。” “那你记得，在我们用咳嗽声吓唬她们之前的事吗？” “我想想。”顿了一下，头戴草帽的少年说：“似乎她们说到有个咳嗽的什么人在她们身后，然后就听到了那个声音。对了，我想起来了。是在你弄出了第一声之后，我也随着咳了一声。但并没有什么不同，你问这做什么？” 深灰色外衣的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说：“其实，我并没有出声。我那时候就在想着，该怎么吓唬她们。可还没发出声，便听到了由远及近的咳嗽声。我之前以为那是你弄出来的，后来想想不对，那个声音和你一点都不像，苍老了许多。” 头戴草帽的少年愣了一下，“你说你没有出声？那是谁？” 深灰色外衣的少年面色不自然的白了一下，迟疑片刻才说：“你说她们说的，会不会是真的？比如那什么的……” 头戴草帽的少年咽了咽口水，缓缓地说：“你是说鬼吗？” 深灰色外衣的少年，点了点头。 落下的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而趴在墙头上的两人却没了动静。 好半响，头戴草帽的少年才出声，“你开什么玩笑！” “我是说真的。”顿了顿，深灰色外衣的少年突然问：“你有没有发觉，现在有点不对劲吗？” “能有什么不对劲的？” 深灰色外衣的少年白了一张脸，闭上眼，颤抖地伸出手指了指墙下，说：“你现在……看看墙下。” “墙下？”头戴草帽的少年被深灰色外衣的少年说得有点心怵，却也忍不住好奇的往下看去。 夕阳的光芒，洒下的余晖，从他们的正对面照射而来。 而墙下，依旧毫无一人，可是地面却多出了一个黑影。是人的黑影，就立在墙下，被阳光照射，拉长了影子。没看到人，却见到一个人的影子。 “人的影子……”头戴草帽的少年，颤抖着声音。 墙下的影子动了，在头戴草帽的少年注视下，缓缓地伸出了手…… “妈呀！鬼啊！” 头戴草帽的少年惊呼，一把扯起边上的少年，却因没能稳住身子，双双从高高的墙上掉了下去。 “砰！” 墙外是铺满青石的路，墙内是人家的菜地。两人从高墙上，直接掉落在菜地上，给震晕了过去。 “踏踏踏……” 放得缓慢无比的脚步声，从墙外渐渐远去。 肖悦和胖胖快要走出老镇区时，遇见了在老镇区口的严老大爷。 严老大爷见到两人像是被鬼追了一般，连忙站起身，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肖悦和胖胖见到是严老大爷顿时松了一口气。 胖胖连忙摆手说：“严爷爷，我们没事。” 严老大爷只是瞥了一眼两人苍白无比的脸色，便收回视线，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咬着烟杆子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说，“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们走了解剖据点的那条路呢！” 胖胖和肖悦双双对视了一眼，才无奈地说：“严爷爷您这话有点晚了，我们去吉镇婆婆家就是走的那条路。” “咳咳咳……你说，你们走了那条路？”严老大爷被烟呛了一口，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紧张地问：“那你们没事吧？有没有被看见？” 胖胖摇头，“没有被看见。”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严老大爷宠溺的瞪了胖胖一眼，“你这丫头真是的，说话也不知道一次性说完，害我为你们担心。” “谁叫严爷爷您老健忘来着！”胖胖撇嘴。 “先别岔开话题。”严老大爷敲了敲烟杆子，把燃尽的灰敲掉，“你们两被鬼追似的，到底看见了什么？” “严爷爷，您这么神？” 严老大爷摆了摆手，面向肖悦打量几眼，眉头皱了一下，“你这是在哪打的滚？” 肖悦赶紧拉住想要坦白的胖胖，率先开口说：“没去哪，只是刚刚跌倒了一下而已。” 严老大爷只是沉默了一下，不再追问。 和严老大爷辞别后，两人快步的走出老镇区，待走进新镇区之后，两人终于缓了一口气。 “这衣服都脏了。”放松下来的肖悦，感到特别的累。 “没事，洗洗就好。” 两人慢步往住的地方走去，肖悦突然出声问：“胖胖，你说我们刚刚经历的那些是真的吗？” 胖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说：“悦悦，我不知道。” 沉重的叹了一声，肖悦甩了甩胳膊，说：“算了，不想了，我们明天去窑镇找云云。” 一入夜，肖悦和胖胖便早早的睡下。 月光被挡在窗外，席梦思的床上，肖悦惊恐地睁开了双眼，猛地朝床尾的墙上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