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考较与比试的旧时导师
“真难为你，能记得这么多……”赫玛鲁撇撇嘴道。 兄弟两人一番长谈。普尼策希望赫玛鲁能够给金色权杖商会更大的交易份额，作为报偿他会为赫玛鲁拓展新的粮食贸易路线，让赫玛鲁能够买入更多的粮食——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赫玛鲁的领地粮食产量远不及人口消耗，根本命脉受制于人，根本不足为惧。 赫玛鲁头应允。两人谈到天黑之后，直到普尼策的幕僚们前来商议领地决策，赫玛鲁才告辞回住处，继续炼制拍卖会上的拍品。 赫玛鲁的药剂当然不普通，这些药剂即使是炼金术大师们来炼制也不过如此，而那些个位数的药剂，唯有少数站在最前列的炼金术高手才有可能配制得出来，且成品率一定没有赫玛鲁这样出色。 炼金术大师们自然有自己的绝活，但毫无疑问，他们的能力，并没有巫王秘传的巫术这么灵活多变。 纯度不够就用红巫术有针对性的纯化，材料的活性不足就用红巫术进行强化；有杂质就用白巫术净化；隋性的顽固的材料就用黑巫术腐化分解；而加热，冷却，电击等等处理方式，都能用黄巫术的手段来实现…… 如果有必要，赫玛鲁甚至能用白巫术的预言能力来提高关键步骤的成功率。 所以，能超出他炼金术水平的，只有少数站在实力峰的炼金术宗师——宗师这个名号可能会有岐义，但到‘级大师’，大约就没有异议了。 这是一个很奇妙的事实。被全知之塔的炼金分支认定为不适合继续学习学徒级以上级别炼金术而被劝退的年轻人，忽然间，成为了让全知之塔都不得不平等视之的大师了。 拍卖还没有开始，就有全知之塔的炼金术士以请教为名找上门来，是要找赫玛鲁交流炼金术。 赫玛鲁婉言拒绝。他很忙的，没空和别人玩什么谦虚礼让。不过，赫玛鲁的谢绝似乎反而让这几个炼金术士起了不好的联想，他们表情怪异的离开了赫玛鲁的住处。 三天之后的拍卖会上，赫玛鲁与普尼策坐在一号包厢内，俯视着整个拍卖场。 暧场的拍品是赫玛鲁带回来的圣白水晶，纯度为6星级，大有半米见方，算得上相当罕见的材料，但又称不上宝物。所以，几轮叫价之后，这块水晶就被全知之塔的炼金术士以五千三百金币标走了。 “还真大方。”赫玛鲁评价道。 第二件拍品是10瓶愈伤药剂，这种药剂能够快速令轻伤愈合，减弱重伤的影响，相对于昂贵的强效愈伤，算得上物美价廉的必备药剂了。让赫玛鲁意外的是，这件拍品仍然被全知之塔以略高于预期的价格标走。 第三件拍品10瓶魔法灵光药剂，用以在任意物品上增添难以熄灭的魔法火焰作为照明。它与普通光源不同，稳定而不刺眼，且不易受魔法的影响，能穿透魔法形成的黑暗——一件听起来并不起眼，但对有经验的冒险者和施法者来却是相当实用的药品。 仍然是全知之塔……他们似乎有意要将所有药品揽入手中。 “怎么回事？全知之塔想做什么？”普尼策疑惑道。 赫玛鲁撇撇嘴，翻了翻手中的拍品目录。 “这些药剂，也不过如此。”果然没多久，拍下药剂的全知之塔炼金术士，一个蓄有精致胡须的中年人，忽然站起身大声道。 “不过是陪孩子练手的玩意，见笑了。”赫玛鲁懒洋洋的答道，“哟。劳伦·普兰大师，有何指教？” 对于有超强记忆力的赫玛鲁来，曾经必须仰望的存在，当然会记住名字。 劳伦·普兰，在全知之塔的炼金术士当中能排前十，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此时他主动站出来，大概，是存了折赫玛鲁面子的心思。 毕竟，当初认为赫玛鲁不适合学习炼金术将他劝退的时候，劳伦也是赞成的。 “对于你这样的水平，竟被人称为大师，我觉得，有必要好好指导一下你什么叫谦虚。毕竟，你的炼金术课程，除了理论成绩稍高一之外，可是很差劲的。”劳伦冷笑道。 “是啊。”赫玛鲁依然老神在在的坐在包厢里没有露头的打算，“虽然理论课我一向都是接近满分，但是实践课的成绩一直都是中下，可伤脑筋了。” “欺世盗名，只能一时而已。赫玛鲁啊，承认自己的不足并没什么错，总比自吹自擂好的多……你的这些药剂，完全不算什么。”劳伦道。 “是啊，都了毕竟只是陪孩子玩的时候做的东西，估且换零花钱而已。”赫玛鲁轻哼道，“劳伦大师有什么指教吗？” “就用这块圣白水晶，我会让你看看炼金术大师应有的水准。”劳伦托着刚刚拍下的水晶，冷笑道，“想必，你很了解你拿出来拍卖的这块材料吧。” “啊，圣白水晶，纯度6星，体积约为十分之一立方米，未经处理。”赫玛鲁慢吞吞的答道，“劳伦老师打算用这个做些什么呢？需要其他添加剂吗？对了，不如让我，也来凑个乐子，一起来完成今天的作业好吗？” “好啊，看来，你已经忘了我的恐怖了。”劳伦大笑道，“就让我从基础指你好了。用这块水晶，制作一件炼金术的武器。” “用不适合用武器的水晶制作武器吗？劳伦大师真是……”赫玛鲁也笑出声来，“其他材料呢，不作限制是吗？” “其他材料，就从我带来的这些里面选吧。很公平不是吗？主材由你提供，辅材则由我指定。公平起见，让你先挑吧。一人一半。”劳伦冷哼道。 “好啊。”赫玛鲁的声音诡异的在劳伦身后响起，他竟不知何时出从二楼的包厢出现到一楼大厅，就站在劳伦的背后。 劳伦吓了一跳。不等他回过神来，赫玛鲁就站到他打开的包裹前，看也不看随意一划拉，笼走了一半的材料。然后，他走到放在劳伦面前台子上的水晶，歪着头看了一眼，随意的挥了挥手。 坚硬的水晶，像块豆腐一样，在赫玛鲁手中被一挥两断，平整的分成均等的两片！ “劳伦大师既然想比试一下，就在这里吧，在众目睽睽之下。”赫玛鲁指了指拍卖场的台子上，“来人，准备两张坚固厚重的桌子，准备两桶水……” 他就像主人一样，召唤仆从准备好了炼金术需要的场地，随后，抬眼看了劳伦一眼。 “劳伦大师，你带了工具吗？” 劳伦默不作声从随从手里接过一只精致的皮箱，走到台上两张大桌之一身前，将皮箱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皮箱，将其中重金定制的水晶器皿一一取出放在桌上。 他突然注意到，赫玛鲁竟不知何时已经在面前摆满了绝不逊色于他手头工具的全套炼金装置！那速度是怎么回事？ 赫玛鲁丝毫没在意劳伦的动作，他自顾自的按自己熟悉的步调开始工作。事实上，师出全知之塔的赫玛鲁和劳伦在炼金术的手法上本来就出自同门，步骤，原理也几乎没有区别。 区别，只在手法。不同的炼金术大师有各自的绝活。他们在处理材料构建法阵的手法上，有最适合自己的细节，会让自己的作品有不同于其他人的‘灵魂’。 赫玛鲁的炼金，显然要比劳伦快得多。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依然能用巫术作弊。以场上的炼金术材料为基础，不经意的摆出特定的巫术仪式，以强大的精神力配合咒语施展巫术。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巫术，但足够用来净化材料，强化‘特质’，构建出特殊的法阵‘缔结’于材料之中。 很快，赫玛鲁手中的白水晶就被他以极为粗糙的手法削成一只巧的斧头。他随手抄起桌上一根短棍和一段兽筋，将斧头缠绑在斧柄上，随手一丢。 夺的一声，水晶手斧轻易的将作为台子的厚重木桌砍穿，牢牢穿在其中，纹丝不动。 劳伦的额头冒出了细汗。在速度上，他已经输了不止一筹，那么只能在炼金制品的性能上寻找优势了……所以，劳伦越发卖力，不计成本的发挥自身强大的精神力，以竭尽所能的精细手法构建出重重嵌套的魔法阵，将自己的那半块水晶制成一柄精致华美的短剑。 这样一来，劳伦削掉的水晶远比赫玛鲁多出许多，他的成品看起来也显得格外精致美观。外观上，劳伦的作品远胜赫玛鲁。 “不愧是劳伦大师，看这短剑，真是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赫玛鲁赞道，“你真要用这可爱的东西和我这粗糙的斧头比较吗？” “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的。”劳伦举起短剑，向着赫玛鲁缓缓刺出。 赫玛鲁哦了一声，他随意的抄起手斧，迎着劳伦的短剑，轻轻挥了过去。 两柄水晶制成的武器，撞击出清脆的声音，随即，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