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杨过出走!全真临祸!
王越刚要入睡,屋外传来敲门声。 “谁!” “师父,是我!过儿!”屋外传来一声回应。 过儿。 王越纳闷,这么晚不去睡觉,跑他这来干什么。 开了门,果真杨过站在门前,拉着一张脸,脸上或有沮丧的神色。 王越将他带进屋中坐下,倒了一杯茶水给他,一同坐下询问:“进来就拉着脸,有何不开心的事?” 杨过转过头,双眼复杂,低声道:“师父,我今天和郭伯伯提起我父亲的事,他不肯跟我说,一副难言之隐的样子。我继续逼问他,却被他骂了出来。” 转而,用一副期冀的眼神看着王越,“师父,你说过我十八岁就告诉我关于我父亲的事,我已经满了十八岁,你也应该告诉我了吧。” 瞧着杨过一脸希冀的神色,王越一时不语。 对啊,当初答应他十八岁就告诉他的,如今他都亲自来问了,到底应不应该现在告诉他呢,王越在思索。 杨过看了王越许久,没得到回应,眼神渐渐暗淡,悲声道:“师父果然也不肯告诉我吗?当初答应的承诺,也是为了骗我?” 瞧见杨过一脸不解与悲伤,王越也不忍心了,就实话实说吧,可能会破坏他和郭靖夫妇的关系,但杨过应该会想通的。 毕竟,不管是何原因,杨康确实是死在郭靖和黄蓉的手上,这个事实无法辩驳。 但是,杨康的所作所为,贪图富贵,认贼作父,心术不正,也许死在郭靖和黄蓉手中,是个命中注定的结果。 义姓兄弟,最后被逼的手足相残,这份愧疚和痛楚,郭靖亲身经历,这也是他对杨过宛如亲生儿子看待的原因之一。 帮助杨康,将杨过抚养成人,让杨家继续传承下去。 “过儿,你答应我,听了你父亲的事情后,一定要冷静,切勿冲动!”王越认真地道。 “好!”杨过顿了顿,开口道。 王越深深看了杨过一眼,站起身来,踱着步伐,将杨康的事情缓缓道来。 半晌之后。 杨过已经呆了,他根本无法相信,这就是所谓的事实。 “师父!你在说谎,你在骗我,是不是?” 王越虽然早知是这个结果,但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瞒也瞒不住,只能长长叹了一口气。 “呵呵!哈哈!待我如至亲看待的郭伯伯,竟然是我的杀父仇人,杀父仇人!” 杨过声色俱厉,面目狰狞,他根本无法相信这个是真的结果。 但如果不是这样,郭伯伯他们为何迟迟不肯告诉他,不肯对他说出真相。 他不知道王越如何得知,他只知道这就是真正的事实,一直隐瞒他的事实,让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过儿,你……” 王越还未说完,杨过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他,那里面包含着种种复杂情绪,王越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了。 嘭—— 杨过疯狂地冲出门外,头也不回地狂奔,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在夜色中迅速消失。 王越想要拦住他,却没有任何借口,最后只能长叹一声。 他自己没有这种经历,无法去感受杨过此时的心境,也许,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思考,或许很快会想通的。 一夜过去。 英雄大会结束,诸多武林群雄也都达到目的,纷纷开始赶赴襄阳城。如今正副盟主都已选出,众人也是直奔襄阳城,好商议抵御蒙古鞑子入侵的计划措施,毕竟襄阳城是守卫大宋江山的最后一道屏障。破了,大宋江山也就可以说快灭亡了。 清晨众人也全部动身,待郭靖问起怎么不见杨过的时候,显然不清楚昨晚杨过发生的事,看来杨过也没有找他对峙,只是受不了打击走了。 王越简单说了,吩咐杨过先去办些事情,如今国难当头,也就不好再增加郭靖的负担了。至少那一刻的王越,心中是这样想的。 众人也没多话,直奔襄阳城。 王越没有跟去襄阳,而是跟着丘处机先回全真教去了。听闻教中有弟子传信前来,蒙古发出诏书,派遣使者,要敕封全真教,其中意义,一想可知。 如今蒙古大举入侵,已经占据了襄阳以北之地,襄阳作为大宋重要关隘,久攻不下,便要从其他地方寻找突破契机,早些年丘处机曾受蒙古大汗诏书,万里迢迢赶往西域会面,如今全真教为汉人武林中一大教派,门下八万弟子信徒,如若招安,那么便可由全真教代为打出一个缺口,引导更多汉人不要抵抗蒙古,安抚民心,蒙古夺下大宋江山,也会简单不少。 王越与丘处机等几位全真七子正在快马赶回全真教,此事万万拖不得。 “掌教!万万不可接受蒙古敕封。”王越开口道。 “当然!蒙古入侵我大宋江山,残害百姓。铁蹄过处,民不聊生,贫道绝不会接受敕封的!”丘处机一脸冷肃。 果然,丘处机是反对蒙古大汗敕封的,王越松了口气。 “昔日我受蒙古大汗诏书,万里迢迢赶往西域,那时蒙古与大宋和盟,全力对付大金。”丘处机缓缓说着,“没想到,大金被灭,蒙古就将目光移到了我大宋江山,早知如此,那时就不应该接受蒙古大汗的诏书。” 说到此,丘处机神色悲愤地叹了口气。 “丘师兄,如果不接受蒙古大汗敕封,我们全真教在蒙古境内,恐怕会遭受一场大祸啊。”这时,清静散人孙不二开口,说出了担心的问题。 不错,这个问题众人都清楚,全真教位于终南山,在蒙古的地盘上,整个全真教有八万弟子信徒,是一股不小的势力,蒙古大汗绝不会让这一股不安分的势力待在自己的地盘上,不受敕封,就只能灭掉了。 不过,这一切来的有点快,也许是金轮法王受创回到蒙古潜修,让蒙古意识到大宋的武林中有此等高手人物,必须尽早想办法,从大宋武林中开始瓦解,于是就拿全真教下手了。 快马加鞭,三天时间,王越和丘处机等人总算是回到了全真教。 许多全真弟子都在纷纷等候,全真七子剩余的五人,以及王越、尹志平、赵志敬、李志常等比较杰出的三代弟子,全部聚集在重阳宫内,商议这次事情。 一方,却是蒙古派来的使者,锦衣华服的中年大汉,身后还有十几个蒙古精兵,手中还握着蒙古大汗的圣旨诏书。 “丘真人,你终于赶回来了,可让本官好等啊!”中年大汉微笑地说道。 他贵为蒙古正四品上骑都尉,蒙古大汗身边的得力干将,被派到全真教等了多日,虽然有些不耐烦,但大汉特意为了全真教下诏书,他可不敢坏了大事。 “蒙古使者见谅!”丘处机虽然不喜他,但必要的礼节还是要保持的。 在场的绝大多数全真教的人,都不喜这个趾高气昂的蒙古都尉。 “好了,废话不多说。我来此,也是受了大汗的旨意,向你们宣读大汗的诏书。” “大汗特诏:全真教为天下道教之盛地,掌教丘真人更是受天下百姓敬仰。今特敕封全真教为天下第一教,掌管天下道教,丘处机为‘长春演道主教真人’,钦此!” 蒙古都尉大汉宣读完诏书,看着丘处机,迟迟不肯接旨,皱眉喝道:“丘真人,还不接下诏书?” 丘处机站直身子,正色道:“希望使者见谅!请回去禀告大汗,老道不接受敕封!” 丘处机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全真教之人,都是挺直身子,一脸正色,他们的态度,显然与丘掌教一致。当然,除了个别的叛徒,比如赵志敬,却是神色变幻,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胆!丘处机,你敢拒绝大汗的诏书!莫非想要与我蒙古对敌?”都尉大汉当即怒斥道。 “蒙古大军肆意杀戮我大宋百姓,铁蹄所过之处,民不聊生。我丘处机一生追逐蒙古和大宋和睦,却眼睁睁瞧着大宋百姓遭此大苦,心中痛苦不堪。让我接受大汗敕封,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却是万万做不到!”丘处机字字珠玑,悭锵有力地道。 “如若大汗不再入侵我大宋江山,老道还可考虑接受敕封。使者请回吧!” 不得不说,这一番话出口,让王越对于丘处机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这是一个有风骨的人,还记得自己是汉人的身份,值得一丝敬佩。不过后面一句话,却是太过天真了。 蒙古狼子野心众人皆知,让他不入侵大宋江山,却是痴人说梦。就要到嘴的肥rou,岂有放走的道理! “放肆!你宋朝皇帝昏庸无道,官僚**,剥削百姓,灭亡是迟早的事。我蒙古大汗天命所归,心系天下苍生,区区一些百姓受苦算得什么!待我蒙古统一,天下百姓即可安定享福,丘真人还是慎重考虑,认清形势得好!” 都尉大汉显然开始扣帽子,使劲贬低大宋皇帝,大赞蒙古大汗的光辉。最后,更是直言你全真教要考虑清楚,是荣是损,皆在你丘处机一念之间,莫要后悔! “我已决定,使者请回吧,全真教绝不接受大汗的敕封!”丘处机果决地说道。 都尉大汉听后,怒极反笑,大喝道:“好好!丘掌教!你可莫要后悔!我这就将你的意思禀告大汗,好自为之吧!” 说罢,愤怒地一甩衣袖,带着身后的蒙古精兵大步走出重阳宫,丘处机看着他们的背影,半晌之后,叹了口气。 “如此看来,全真教恐遭大祸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