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诡异女子
对于让一个古代人相信自己的朋友是异世之人,不亚于让一个现代人相信自己室友是外星人,第一反应绝对是在开玩笑。 但是唐茗的接受力显然超乎李骁鹤的想象,人家就简单地“奥”了一声,然后就问有几个人知道。 “应该只有你一个。”李骁鹤神情纠结地憋了一句,“你不觉得惊讶吗?” “嗯,惊讶。”唐茗怕她不信又认真地加了两个字,“非常。” “若一般人知道你是异世之人,绝对会将你抓起來烧死,或者被有权势的人收藏起來当禁脔。”唐茗别有意味地加了句,“譬如某个尚翼皇帅。” 李骁鹤:“……”还有第二个尚翼皇帅? “不会吧……”禁脔什么的。 “你以为?”唐茗不屑地瞥她一眼,“明知道我们会來唐家,为何非要先劫走你?这个人比之前那个姓白的更不好。” 不是在说异世的事吗?话題突然变得好诡异,“那你觉得谁好?林加南?” “他是我的,南烜才是你的。” 李骁鹤捂脸,完全不能沟通了怎么破…… “他要把我带回尚翼。” “他休想,这是唐家。”唐茗目光凶狠。 李骁鹤不以为然,“你爹好像跟他挺熟的,唐家和尚翼有何渊源?” 唐茗摇头,“我只知道他想要北斗。” 李骁鹤心虚,“其实我也想……看看,看看北斗。” “你说过,北斗和你回家有关。” “嗯,”她李骁鹤点头,“目前我见过的人都不知道北斗是什么意思,而在我的家乡北斗是有很重要的含义。” 她伸手指向上,“它代表天空最重要的北方七个星宿,我们通过它辨认方向。” “辨认回家的方向?”唐茗问。 李骁鹤心头一震,唐茗也适时抬头,二人同时对视一眼,“回家的方向!” 书房。 “李姑娘,照理说你救了小茗,乃是我整个唐氏的恩人,但北斗毕竟是唐家至宝。”唐年转过身犹豫地看着李骁鹤道,“可否告诉老夫你为何要一观北斗?” “又不是直接拿走北斗,哪有那么多事儿?”唐茗语气冰冷。 “小茗……” 气氛立刻僵硬了起來,唐年长长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跟这个离家多年还恨着他的女儿沟通。 唐年走到书房的木柜前,转动了下摆在书架上的一个琉璃瓶,随即南面墙上的一幅画缓缓移开,唐年从画后面的空格里拿出來一把钥匙,看了唐茗一眼,“跟我來。” “谢谢唐家主。” 唐年脚步顿了顿,“叫伯父吧。” 李骁鹤胳膊肘撞了撞唐茗,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是,唐伯父!” 唐茗不屑一顾地别过脸。 经过花园,侍女向三人行礼时,管家匆匆跑过來,“老爷,有人闯宗室,还打伤了小少爷和表少爷!” “什么!”唐年脸色一变。 唐茗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脸色冷然地问道,“我的千层绫呢?” 管家连忙派人取了过來,“早就修好了大小姐,老爷从昨晚开始就亲自修了。” 唐茗目光闪了闪,却什么也沒说,拿起千层绫就跟在管家身后跑了。 唐家世代为铸器门派,宗室与其说是唐氏的宗祠,不如说是个藏器冢。那里面藏着世代家主毕生心血之作,如千层绫便是第二任家主的巅峰之作,而排名第二的武器便是现任家主唐年所使用的吴钩,排名第一的自然是唐氏至宝北斗。 來人直闯唐氏宗室必然是为了里面的传世武器,李骁鹤心里焦急,希望不是为了抢夺北斗而來。 唐年三人赶到的时候,整个唐家宗室都被围了起來,地上躺了几十个唐家弟子,中间四个蒙面的女子,穿着纯白色的样式古怪的宽大袍子,头上也戴着大大的兜帽,上面绣着繁复古老的花纹。 李骁鹤一眼扫上去,居然觉得那些花纹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仔细一想有沒有印象。 “唐家家住在何处?”为首的女子双眼分明很清越年轻,声音却很苍老。 “爹!”小包子硬撑着不哭,憋着眼泪的样子异常可怜。 另一边一个俊秀青年也被人掐着脖子威胁,不过显然镇定的多。 “是她们。”唐茗道。 众人一惊,宗老中有人怒道,“是你们伤了唐家人的?” 为首女子似乎才认出唐茗來,平静的双眼似乎从无悲喜,“原來这里便是唐家。” 李骁鹤感到疑惑,既然她们不知道这里是唐家为何要來?说起來她一直感到奇怪的是,唐茗在城外受伤,为何白马却在那么焦虑不安的情况下将她带进了辛栾城?而且看样子当时它的目标的确是唐府。 太诡异了,就像是被什么牵引而來,却不知这是何处。 “居然敢伤唐家人又擅闯唐家?你等到底意欲何为?”唐年上前怒问,手持吴钩。 “你居然沒死。”那女子发出低低阴冷的笑声,“果然不错,云泽少女还不出來?” 此话一出,唐府一片死寂,唐茗手中千层绫握的死紧。 “荒谬!”宗老拐杖一敲后顿时便成了两个木剑,“这是唐府,可不是虞安城!” “阁下未免太强词夺理。”唐年冷然道。 “我伤她五脏六腑和丹田心脉,世间除了莫留山轩辕门掌门外无人可救,然世人皆知轩辕门掌门从不下莫留山。”那女子苍老的声音隐藏兴奋,听起來怪异非常。 “云泽少女,看來莫留山的人已经找到你了,已修炼了轩辕门的最高秘籍,否则有谁能治好她的伤?” 整个唐府都知道大小姐的伤是被李骁鹤治好的,此时全部下意识地就要将视线转向她,忽然唐年猛地抽剑挥剑挥出一招。 “铮”的一声及时拉回了众人视线,随即猛地醒悟过來,差点中了那女子的计。 “云泽少女,莫留山最终会害了你,他们只想利用你,我们才是神的正统后裔,随我们回去必定尊你为圣女。”女子说着充满诱惑的话,目光从在场每个人脸上划过,似乎在寻找着云泽少女。 沒有人做声,唐家的每个人,甚至是仆人都沒有动过一丝情绪,这个家族的每个人都有着异常高傲的原则,李骁鹤突然明白了唐茗那倔强又正直的性格是何而來的了。 “云泽少女……” “闭嘴!”唐茗一声断喝,千层绫无风自舞,银光闪烁间万千暗器蓄势待发。 “这二人的命唐家是不要了吗?”女子毫无情绪的腔调中带了丝被冒犯的怒气,显然被唐茗的态度给弄的生气了。 “爹……”唐小包子要哭不哭地喊。 “不许喊!”唐年怒斥,“学学你表哥!” 小包子的眼睛红了红,被身后女子勒着脖子都有些喘不过气,听了唐年的话后瘪瘪嘴将到嘴的喊声咽了回去。 “放了他们,云泽少女立刻出现,唐家人一向最重承诺。”李骁鹤道。 “李姑娘……”唐年阻止。 “你是何人?说话可算数?”女子问。 “这话我比谁都说都算数。”李骁鹤嗤笑一声,“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事儿。” 女子瞳孔一缩,永远沒有悲喜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你便是云泽少女?当真?” “放人吧。” 女子倒也说话算话,使眼色让人放了小包子和他表哥。 小包子飞入进唐年怀中,哇的一声哭了出來,那俊秀青年上前礼貌地喊了声姑父。 李骁鹤如闲庭散步般走了出來,“莫留山的人的确见过我,我还认了个爹呢!你们來迟一步了。” “你居然认甘华为爹?”纵使看不见脸,也能感觉到女子话语里的古怪。 “甘华?”李骁鹤蹙眉,“是从云。” “从云!”女子大惊失色,声音陡然尖细起來,“胡说八道!” “爱信不信,总之今日不把唐茗的帐还回來,我就拆散了你们!”李骁鹤二话不说就飞身冲了上去,手中白光闪烁,如白虹贯日般倏然刺向为首女子的眼睛。 “哼!”女子冷哼一声,不躲也不闪,掌心向上,拈花指微翘。 唐茗大惊失色,“小心!” 可惜已经迟了,女子手势完成,李骁鹤突然身体失去了控制,保持着举刀直刺的动作,僵硬地站在那里,刀尖离那女子的眼睛只有半公分,她却连睫毛都未动过一下。 “怎……怎么回事?”李骁鹤感到惊恐。 李骁鹤被制住,唐茗的千层绫也无法发挥极致,唐年把唐纪实交给宗老,自己手持吴钩上去争夺李骁鹤。 其他三个女子不需吩咐就赤手空拳地围了上去,唐家其他宗老也纷纷上前,唐茗被之前的那个俊秀青年护在身后,显然是怕唐茗重伤未愈会再次受伤。 为首的女子像是着迷了一样,目光里满是痴迷,缓缓地伸起手抚摸着李骁鹤的脸。 瞬间李骁鹤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觉又出來了,几乎是抓狂地高喊。 “尚翼蛇精病!” 衣袂破风之声,來人迅猛诡异如风,容貌邪魅俊逸,笑容狂妄不可一世。 “我还当你能忍到何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