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一步之遥

    “入魔？！”姬红妆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她看了眼小人参，又紧了紧眉，侧过头对师尊问道：“是走火入魔的意思吗？莫非……是遭遇了心魔？”

    心魔这东西，诡秘莫测，随着修为的高深，这心魔也就越发地厉害，境界高深的大能大多隐世不爱显露于人前，便在于他们要为自己进阶时期遭遇的雷劫和心魔做好准备。这二者万万不可小觑之，众所周知，大能轻易不会陨落，有大半的概率都是因为渡不过心魔劫和雷劫而陨落的。

    走火入魔什么的，几乎是每一修行者的大忌。所以姬红妆第一反应是，句衍那小子难道闭关修炼，修成了个走火入魔？

    然而师尊却出乎意料地否认了：“不是走火入魔。走火入魔一般指的是修炼出了岔子或是陷入心魔之中导致神智受损亦或境界跌落的情况。但是，依照巫族人的修行方式来看，修炼出了岔子的情况比较罕见，而且，据这个法，句衍并没有神智受损或是境界跌落的情况。”

    烛补充道：“或者说，句衍的修行甚至更近一步，威势更强，从气势上更加盛气凌人了。让人目视而胆寒，修为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眼底有血色暗沉……这些都是入魔的征兆，不是简单的走火入魔！”

    小人参弱弱地点头：“有、有点像啊……”

    烛道：“心有执念，太过极端，急于求成，堕入魔道……”他深沉道：“这样的例子，就算在后世也是不胜枚举！走火入魔尚且可解，但，若是被心魔所惑走上了极端的路子，一朝性情大变还是轻的，最可怕的，便是嗜血喜杀，沦为魔族，并且逐渐沦为魔族中的劣等，不覆人性。红妆，你可知，在更久远的洪荒时代，是没有‘心魔’这种说法的。”

    “此话何解？”姬红妆面色凝重。

    “红妆，你认为，这天地间最厉害的大能是谁？”

    别说，她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要是在她穿越洪荒之前，指不定是什么答案，也许她会回答在紫灵壁环境中见过的那位叫做“梵清”的人物，但如今身在洪荒，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臻至合道境界、门下六位圣人的道祖鸿钧，“非鸿钧道祖莫属！”

    “然而这天地万物有生克，道祖鸿钧虽然身负天道使命，却也有一个生而相克的劲敌！”

    姬红妆霍然开口：“难道是魔族？”

    烛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如叹：“对了一半。准确地说，是魔祖罗睺。”

    “道祖与魔祖？！”姬红妆惊愕地睁大了双眼，“好一出相爱相——啊呸，我是说，最后怎样了？”

    “自然是魔道相克，此消彼长了。但鸿钧乃是天定之人，最后一战，罗睺身死。但罗睺乃是天地间第一个魔族，，他虽身死，却化为心魔，此后世间生灵但凡进阶，必过心魔一关！度过心魔劫的，便能得到天道的认可，顺利进阶；而陷入心魔劫的人，轻则便是走火如火，重则，便堕为罗睺门徒，成为魔族中最低等的罗刹魔！”

    姬红妆颔首。表示自己长见识了。“那么句衍……？”那个家伙性格大大咧咧，可粗神经之下，却是一根筋，转都转不过来，他认定的事，怕是要宁折不弯，一走到底了。

    想起他曾经说起要护卫族群和保护巫藏时的执拗，她深深觉得，事情恐怕真的不妙了。

    然而她现在还无法出去。

    从她的表情，烛便洞悉了她的心思，道：“或许，之前我估计的十年太长！恐怕，如今的巫族和妖族都等不了这么久了。”说罢，他掐指一算。

    烛道：“红妆，你记住，这天底下，除了命定的推演者之外，我们普通修士掐指测算，万万不可超越我们的能力的范围！以我现在实力，已经无法直接触摸到巫妖战争的线索轨迹，所以，我以你为引，推测句衍的命势，从而窥测巫妖战事。以点见面。你必要记住此种测算之法。”

    姬红妆认真地点头，又听烛“咦”了一声，道：“这洪荒天道强大，命理因果分明，掐算真是容易了不少……”他声音又骤然沉了下去：“不好！这时间比我料想的还要早的多！我想，可能在七日之内，便会发生什么大事！”

    他看向在姬红妆掌心的小人参，道：“这两天，你去巫族探探情况可好？”不待小人参回答，他就利诱道：“等你办好了，我让红妆将浓缩的灵泉精华给你灌溉！”

    小人参眼睛一亮，白嫩嫩的联机爱红扑扑的，头顶的两片绿叶欢快地摇摆，兴奋地应了一声，便快乐地蹦出了洞内，临走还不忘交代一句：“我会办的棒棒哒！师尊大人请放心吧！”

    烛失笑：“这小家伙……”

    回过头来，他又敛去了笑意，一脸严肃道：“红妆，若是句衍真的入了魔，你几乎没有任何阻止他的可能。”

    姬红妆道：“我知道！可是……若是真如师尊所说，入魔有如厮危害，那么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他渐渐丧失人性，成为滥杀的魔头！而且，我相信，巫藏若是知晓，也一定会想办法阻止的！”

    “好吧……既然如此，先让我看看你如今修炼的成果。”烛道：“如今你已经习惯时时刻刻用上敛息诀了，很好。现在撤下法术，让我看看你的修为到了何等地步。”

    在三年的修炼中，姬红妆听从师尊的教导，尝试一心二用，在修炼的同时无时无刻不用上敛息诀！一开始的时候，简直是举步维艰，一旦开始修炼，便灵气四溢无法控制，而一旦使用敛息诀，灵力运行便会自动停下，无法修炼！

    就在这种断断续续的情况下修炼了一年，她才终于把握了二者间的平衡，如今已经运用自如了，在不可以运用超越了许多境界的神识观察的情况下就连烛也无法看透她的修为了。

    在姬红妆彻去了敛息诀后，她的气息层层拔高——

    筑基初期……筑基初期巅峰……筑基初期圆满……

    筑基中期……筑基中期巅峰……

    气息有条不紊地攀登着，丝毫没有减弱的征兆——

    筑基中期巅峰圆满……

    气息停留在这个阶段，没过一会儿，又开始慢慢攀升——

    筑基后期……筑基后期巅峰……

    筑基后期圆满！

    “离假丹境只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