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激战
第一百二十一章激战 当然，燕赵之军被称为大明精锐，自然也不会就这样的被动挨打，就在蒙古人射出箭雨的同时明军也同样以齐射回应。一蓬蓬箭雨如磺飞向蒙古的骑阵中，蒙古人同样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无数高速冲锋的蒙古骑兵纷纷滚落在明军阵前的尘埃之中。但骑阵，尤其是冲锋中的骑阵永远要比步兵阵型散开的多得多，所以就损失来看明军显然要吃亏的多。 马蹄声隆，鲜血飞溅，萧瑟荒原顿时沸腾。 冷兵器时代长枪兵永远是防御骑兵冲锋的主力，明军接连几轮齐射虽然给对方造成了很大的杀伤，但并没有阻挡住蒙古骑兵的冲锋，更加惨烈的短兵相接瞬间开始。 马蹄声隆，弯刀似雪，蒙古骑兵就如潮水一样对圆阵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长枪如林，箭矢若雨，明军拼命抵抗。 但蒙古人绝不是傻子，数千骑兵只照准了圆阵的三点进行猛烈的敲击，前面倒下后面扑来，就如浪潮般连绵不息，很快圆阵前堆起了人高的尸体。 明军虽然前赴后继的拼死抵抗，可在蒙古人狠的连绵不绝的攻击下圆阵最终开始松动，先是一道裂缝，然后开始被突破。一骑，两骑，然后是一股，两股，蒙古骑兵开始不断地冲入圆阵之中。 起始明军还能很快将突入阵中的敌骑剿杀，但随着突入阵中的敌骑越来越多，明军终于顶不住了，圆阵出现了裂口，一个，两个，随着蒙古骑兵在阵中重新汇成一条怒龙，圆阵终于碎裂溃乱。步兵阵裂也就意味着骑兵对步兵屠杀的开始。 朱能看着不断倒下去的袍泽弟兄目张眼裂，他突地暴吼一声纵身上马，带领数十名精锐亲兵冲向正在发疯的蒙骑，与其绞杀在一起。可即使这数十人都是万中挑一又如何，近万人的激烈搏杀中他们也只是一滴水而已，很快便溶释在这汹涌激烈的波涛之中。 不远外坡顶之上数骑突现，弥途驻马观望正处在恶战的两军，见明军已被割裂成数十块，无数的明军士兵虽拼死力战却仍是接连不断的倒在敌军的马蹄之下，怒火顿时填满了他的双眼。但弥途没有发话，只是双手紧紧握住了战马的缰绳，他在等刘子明下令，毕竟这里刘子明才是统帅。 刘子明面色沉静，他观察了一会儿坡下的战况，又回头看了看坡后整装待发的三千名弟兄，才向弥途问道：“贤弟，有没有兴趣下去一试身手？” 弥途紧紧手中缰绳安抚了一下坐下有些躁动战马，沉声道：“请刘兄下令，兄弟敢不奉命。” 宁王府中一战，刘子明已经明白弥途武功远远的高过了自己，他见弥途仍是如此的不骄不躁，不由心中暗自一赞：“武功奇高而不骄狂，遇事沉稳冷静，假以时曰其必将有大成就。”他向不远处的缓坡一指，对弥途说道：“看到了么？那里应该就是蒙古将领的所在，兄弟可愿替我将他擒来？” 擒贼擒王这是战场中的首功，弥途自然不会推辞，他看了一眼缓坡上的数十骑，向刘子明抱拳道：“刘兄放心，他跑不了。” 刘子明微微点头，接着向蓝勇下令道：“蓝勇，此去西北五里处有一条小河，那里便是蒙古人的屯马之处，蒙古人此来是一人三骑，为了冲阵他们已将多余的战马都留在了那里，也就是说现在那里屯有蒙古人的近四万匹战马。你带五百人过去将它们都给我抢了，我们此来总要带些利息回去。” 蓝勇本以为刘子明第一个点到自己，是要像以前一样让自己打头阵，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个差事，顿时一脸的不愿意，对刘子明说道：“大当家的，这样的小事随便派一个弟兄去就足够了，何必叫我……” 蓝勇话未说完刘子明便沉下了脸，对蓝勇说道：“糊涂！你以为这是小事情吗？蒙古人这次突袭朱棣就是为了断宁王的后路，从而逼宁王与他们定下城下之盟。他们一次就出动了两万精锐骑兵，下了如此大的血本，是势在必得，所以他们肯定还有后手。我们必须在一开始就打掉他们的机动力，让他们首尾难顾。” 蓝勇听完刘子明的分析立刻双眼亮起，兴奋的领命道：“大当家的，我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可他说完却又不忘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过，大当家的可要想着不要把蒙古人都杀光，给我留几个。” 刘子明见蓝勇痛快地领命方才脸色稍缓，笑骂道：“赶快滚吧，懒得跟你罗嗦，记住若完不成任务我拿你是问。” “大当家的放心，保证不会少一匹。”蓝勇说完，抽出腰间的钢刀一挥，对坡后五个百人队高喊道：“走了弟兄们，发财去！”话音不落，他便已率先冲了出去，那五百骑兵立刻紧跟在他身后绝尘而去。 刘子明目送蓝勇远去，然后抽出腰间钢刀向空中一举，高声喝道：“弟兄们，前面就是我们的死敌，如今他们正在屠杀我们的同族兄弟，血债血偿，弟兄们，随我杀鞑子！杀！”。钢刀挥下，刘子明立即一马当先如箭一般冲出。 “杀鞑子！杀鞑子！杀！”有仇恨，有怒火，更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喊杀之声顿时撕裂了天地。 两千五百名骑兵犹如两千五百头雄狮冲出坡岭向着战场扑去，一股怒潮涌出荒原奔驰在大地，似惩罚之钢鞭狠狠地向着蒙古人背后抽去。 此时蒙古人正是胜利在望，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身后竟会突然杀出如此一股精锐的骑兵。土坡上正在准备享受胜利果实蒙古万户更是没想到一场胜利在望的突袭竟会变成了被反偷袭，他此时的感觉就好像一下从幸福的天堂来到了地狱。 蒙古人所有兵力都已投入了对明军的绞杀之中，再想撤回哪里还来得及。慌乱之中的蒙古万户不想这样等死，他赶紧命令身边的近卫吹响了号角，召唤正在与明军绞杀的部下回撤防御。 顷刻间，急促的号角之声响彻了战场，正杀得兴起的蒙古骑兵立刻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蒙古一向军纪甚严，惩罚更是残酷无比，没有人敢于违抗军令，尤其是如此紧急的号角传令更是没有人敢于违抗，所有蒙古骑兵立刻条件反射似的选择了撤退。 但事情那有那样容易，如今两军已然绞杀在了一起，虽然蒙古人占着绝对的上风，但明军也并不是已经毫无抵抗之力。如今蒙古人稍一后撤，一股股的明军立刻汇集在了一起，无数袍泽的鲜血早已染红了所有明军士卒的眼睛，此时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死战”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朱能更不是笨蛋，他此时也看到了蓝家军对蒙古的突袭，虽然他还不清楚对方的来路，但对方的目标是蒙古人这点已是毫无疑义。于是在他组织下明军稍事整顿便立刻对蒙古骑兵发动了忘死的反攻，他要拖住蒙古人给蓝家军创造更好的战机。 虽然蒙古骑兵马快，但在明军士卒的舍生忘死的攻击下竟一时难于脱离，两军很快再次陷入了胶着之中。 混乱之中，蒙古骑兵很快分成了数股，一部急速回援，救援主将；一部却因无法后退只得反身与明军激战，以图为回援之军争取战机；而更有数股蒙古骑兵或是因为震惊于蓝家军的威势，又或是因为吃惊于明军的坚韧，竟一时难于取舍乱糟糟愣在了当地。这种混乱更促使蒙军陷 入了速败的深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