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战斗值相差过于悬殊啊
~.<>-~“嗯,我晓得了,马上就过去看。” 白晃当然不可能,任由一个泼妇在自己门口大闹,对于胆敢挑战德鲁伊yin*威的家伙,统统都要打倒。于是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后,白晃阴恻恻起身,迈着座山雕一样的步子往苗圃门口过去。 边走着,还边哼着杀气腾腾的小曲儿:“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xue,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你们这是个人贩子窝点啊!我外甥女本来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就硬是被五迷三道,大半年不回家啊!老板咧,你们的老板咧!出来,叫你们老板出来跟我说话!要是再不出来人,我马上就打110报警!” 距离大门口还有好几十米距离,白晃就听到了一阵阵杀猪般的凄厉嘶喊,吓唬人倒是够用了,就是没啥感染力。 说起来也多亏了苗圃的大门,建在江南大街拐上山的半山包上,要不然,现在保管已经围满了围观群众。 “老板!”“老板……”“晃哥!” 见白晃过来,在门口严阵以待的工人小弟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把目光投过来。于是不用自我介绍,任谁也知道他是这里的话事人了。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你一个屁大点儿的年轻儿,把我家外甥女拐来是什么意思?”见到正主以后,苗紫紫舅妈原本的覆盖式、试探性火力打击,瞬间变成了精准轰炸。直冲冲就奔德鲁伊而来。 “请问,你是……” 白晃笑得一团和气,就跟皇宫大院里的小太监一样,看上去似乎谁都可以揉捏一番。但周围同样笑着看好戏的工人们。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不怀好意的味道。 几个稍微有点儿文化的家伙,脑海里不约而同冒出一个词汇——口蜜腹剑。 一般的小太监固然是人人都能欺负,但换成是“赵高”、“童贯”、“魏忠贤”……等等名头,那就是地地道道的笑面虎了。 “我是哪个?你会不知道我是哪个?我跟你讲,今天少跟我装蒜!不把我外甥女交出来,我马上就把110喊过来,告你拐骗未成年人!”中年妇女看上去也还算人模狗样,如果不是这么竭斯底里的泼妇状。倒也有几分欺骗性。然而白晃眼前的这位,咧着一张血盆大口,唾沫星子几乎都喷到了德鲁伊脸上。拉去聊斋剧组,不用化妆就能演女鬼了。 按照德鲁伊的平衡原则。你让我不舒服,我当然也不能让你太愉快。 白晃还在笑着,一副打算赔礼道歉的好说话模样,但意念波动,却已经远远传递开去。 对付面前这种女人。白晃压根儿就耻于耗费脑细胞,直接动用疯狗战术就行了,哪儿还用得上什么讲究。 于是苗紫紫舅妈还在跳脚,活像是死了老公的农村鸡婆一样。阴阳怪气地叫着,却对身后的状况毫不知情。 就在她一通废话颠来倒去说了好几遍。正考虑要不要在地上打滚的时候,女人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倒不是什么第六感。让她提前感应到了威胁,而是周围那些土包子工人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同情? 对,就是同情!就好像看一个濒临垂死的重症病人一样。 然后没等她反应过来,女人只觉得小腿上一阵剧痛,已经喷出嗓子眼的垃圾话,就再也叫不出声了。 “啊,啊啊!” 利齿撕扯着肌rou的痛苦,让她的脸色瞬间就苍白起来,面部五官扭曲的程度,是毕加索复生也没办法用画笔描绘的抽象。要是换了胆子小,或者是心肠软一点儿的人,估计立马就要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但现实和理想总是背道而驰,千不该万不该,这女人不该贪心作祟去招惹白晃。 德鲁伊见女人色变,一屁股栽倒在地上,非但没有施以援手的意思,还捧着个脸,苦着脸啧啧大叫:“哎哟,好恐怖,我看着就疼!哎呀哎呀,不敢看了,真是不敢再看了!再看一眼,晚上就要做噩梦!这是哪里跑来的疯狗,快点儿赶走!” 讽刺讥诮自己的对头,甚至是落井下石,这也都算人类的通病,并不稀奇。 但是,跟白晃这样的,满脸表情无比做作,添油加醋如此不含蓄如此豪迈直接的,还真是人间少有。比起白日光这幅刻意为之的无耻嘴脸,苗紫紫舅妈忽然就觉得,自己小腿上的伤势,也不算太痛苦了。就算是直接点儿痛打落水狗,也比姓白的装模作样要强啊! 不过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白晃身边时间久了,哪怕是再厚道的人,也难免沾染恶习。 好比现在正看热闹的苗圃工人们——这些人里面,也不乏性格同样恶劣的家伙,纷纷有样学样,跟在老板后面龇牙咧嘴,嚷嚷着什么“好痛好痛”,“哎呀真是好痛好痛”一类的话。 事件的结束,是以苗紫紫舅妈被气晕过去为止。 在白晃摇头晃脑地来了一句:“这还的确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啊,这句话果然有道理。”之后,女人当机立断晕厥了,再不晕过去,她怕自己真要被活活气死。 至于还咬着自己小腿的那条疯狗,那算什么,一丁点儿的小伤口,能比得上心理创伤么? …… 半个小时以后,西江市疾控防治中心。 苗紫紫舅妈的病床边上,站满了各色制服的大盖帽。 出一口恶气很简单,但在出了气之后,还得把事情给解决点,要不然以苗紫紫舅妈的尿性,肯定会变身苍蝇。天天围着苗圃聒噪。 “您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慢慢说!”正开口发话的,是一个深蓝制服的女警察。她是白晃给雷军打电话后,治安支队队长派过来,协助解决问题的人。 旁边还有个瘦子,一脸不苟言笑的表情,任由自己的同事当和事佬。 而在这两位警察身边,另外一个制服样式略有不同的女人,则是民政局社会事务科的一个副主任。这位副主任身边,还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妇女。光是瞧她蠢蠢欲动的嘴皮,就能大致猜到其身份——居委会大妈。 不算太大的病房里面,一个治安支队的警督,一个户政科警司。外加民政局副主任,机械厂家属区社区居委会的主任。这四个人,就是白晃一个电话叫过来的支援部队,或者说得专业一点儿,人形召唤兽。 本来么。德鲁伊大小也算个人物了,尽管他自己没啥先决意识,但事实上经常接触的人,也都是西江*市的一方大佬。现在碰上市井大吗扯皮,那还用得上亲自出动?如果不是苗紫紫舅妈过于心急。她也完全用不着挨上这么一口,而是第一时间对上身边的组合了。 “我不急?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不急?”女人一条腿上缠满了纱布。尽管包扎的严严实实,还还是能看到浸出来的血色:“你们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警察同志你说说,我是受了多大的苦哟……” 说着说着,苗紫紫舅妈就哽咽起来,又开始了死老公腔调:“光天化日之下放狗咬人,这是新社会还是旧社会?怎么还能有这种恶霸?” 见她还是这么不开眼不识趣,从头到尾都板着一张脸的男警察,终于是忍不住了:“不好意思金启芳女士,任何人讲话都是要讲证据的,你说别人放狗咬人,也要拿出证据来!现在根据我们的调查,那条狗是当地游荡的流浪狗,并不是白晃同志家养的。” 什么叫神补刀? 先前白晃的冷嘲热讽算神补刀,但现在这个警察说出来的一番话,更是补刀绝技之神来一笔。 人民警察作证,那条咬了她的狗,只是一条流浪狗而已,她能怎么样? 虽然仗着自己老公是烟草局主任,所以苗紫紫舅妈金启芳也算远近有名的难缠,但对上比烟草局权利大了无数倍的公安警察,她的泼辣招数就没啥作用了。 当然,这还不算,作为一个,立志要把无节cao进行到底的家伙,白晃又怎么可能让警察哥们儿专美于前?在男公安话音未落之际,他又笑呵呵凑过来:“金阿姨,你也听到了吧?那狗不是我养的,你完全就是无妄之灾,哎,造孽啊……对了,你被咬一口也是有作用的,就是因为你被流浪狗咬了一口,这个事情也提醒了我,不能对野狗放任不管。所以我现在已经收养了那条流浪狗,免得它再跑出去咬其他人。” 好吧,白日光这一番话,就是真.神补刀。 至于旁边几位国家公务员…… 选择性失聪,很神奇的一种病症,至少以目前的医学水平来看,是无法有效治愈的。 让几位公家人对白晃这种近乎挑衅的举动,却选择了视而不见的原因,不是德鲁伊拿钱收买。就算白晃塞了再多红包,也不可能肆无忌惮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真正让几个人假装没听到的原因,是民政局主任周中那一叠材料,上面记录了苗紫紫舅妈金启芳,是如何苛待自家外甥女儿,让一个十三四岁小姑娘自生自灭,却又惦记后者房产的事实。 虎毒还不食子,哪怕你金启芳不是苗紫紫亲妈,但作为一个未成年小女孩的唯一亲戚,给碗饭吃很困难么?更别说你家的家庭情况还很不错? 哪怕退一万步,你和小姑娘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就是不关心,那也行,但你总不能去惦记晚辈的房产吧? 金启芳能毫不含蓄地谋算外甥女儿房产,这一屋子人又怎么会同情她,又怎么会站出来制止白晃的以暴制暴? “你……你……” 原本还指望有公安民政人员在场,多多少少能控诉白晃两句,可对方这一番话,让金启芳彻底失去理智了,一张脸也憋了个通红,怒火攻心的更年期妇女,硬是找不到适当的词来发泄胸口的憋屈。刚刚还在隐隐作痛的小腿肚子,这会儿也不痛了,反倒是一股火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她的呼吸都险些停摆。 “好了,白晃同志,有关流浪狗的问题,我们就先放到一边。现在要先讨论一下,关于苗紫紫的监护问题……” 户政科女警察看到金启芳的模样,虽然也大为解气,但终究是年纪轻了点儿,心肠不够硬。见后者眼看要被再度气晕过去,赶紧岔开了话题。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多愁善感! 警察jiejie都这么说了,白晃也只能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终止了自己的毒舌技能。 算了,反正看着这女的也是碍眼,还不如出去抽根烟。 白晃耸耸肩膀,飞过去一个“事情就拜托你们了”的眼神,然后施施然踱出了病房。 而他一支烟还没抽到三分之一,里面就传来金启芳由高8到低4的音域转换:“什么!这不可能,你们什么意思……这……没……是有这个事情,但我也有自己的难处啊……几位同志,你们看这样行不行……那怎么能行?我……” 嗯,看样子事情了解了嘛,白晃满意地点点头,开始考虑起给几个六扇门和户部的家伙,送点儿什么东西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