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玉林师范之行（一）

    其实，吴中教改的阵痛，中专院校随着高校扩招愈加明显。1999年全国普通高校招生160万人，比1998年增加了52万人，增幅高达48%。2000年全国高校招生人数为221万人，较上年增加了61万人，增幅高达38%，2001年全国高校招生人数为268万人，录取率首次突破50%。一组组数据表明，高等教育已由精英教育转向大众教育。日后，中专教育缺乏竞争的不止是学历，还有专业技能培训，更有甚者淘汰于教育产业化发展大潮之中。

    这在2001年6月份中考时各中专院校极力广告招生宣传可见端倪，而这种状况在一年前是没有的。毕竟玉林地处内陆落后地区，全国性的教改春风还未吹醒大多数人。身处玉林师范的莘莘学子们还沉浸在“玉林教育，为我独尊”的歌舞升平中，而且招生规模的新突破粉饰着中等专科教育的太平。

    其时5月末，五一和小雪见面后，杨明辉答应在期中考试后去玉林师范看她。周末，杨明辉新置办了些衣物，毕竟要出趟远门，要见的人是小雪，太寒掺了脸上挂不住。

    为给小雪一个惊喜，杨明辉决定搞突然袭击。故小雪多次催问，他总是说等定下来了会给她打招呼的。但玉林他又没去过，找不着北的那种担心总是挥之不去。为了消除这种忐忑，杨明辉主动向王斌求助。听说要见到信中的女主角，王斌很是爽快乐意，约定周六在长途汽车站不见不散。

    6月2日，周六。

    吴县发玉林的班车早上6：30出站。想着今天要见到朝思暮想的小雪，5点钟，杨明辉就没了睡意，洗漱完毕，磨蹭了一阵，来到汽车站天边才微泛着灰白。看着睡眼惺忪伸着懒腰的跟班有气无力地打开车门，杨明辉一跃而上，在后面靠窗的位子上落座。

    此刻偌大的汽车站里除了停放的排班车辆外，与平常熙熙攘攘的人流相比冷清了不少，大门口两盏白炽灯闪着微弱的光。杨明辉无所事事，倚在靠背上，闭目眼神。他忽然想起年初车站送别小雪的时候，好像也是在这个方向的座位上，那时候时间紧，他眼里只有小雪，具体怎么上的车又怎么下的车都断片了。现在想着冥冥中落座的位置，难道真是缘分？不由又多了几分温馨。

    好不容易熬到6：30，跟班的大声吆喝了两声，大巴才慢慢悠悠的驶出车站。由于车上还有几个空位，大巴沿街慢慢悠悠走着，喇叭声按得格外响亮刺耳。这是吴县现状，半道载客，见怪不怪。但杨明辉却对这种行径深恶痛绝，那种蜗牛式的行进速度几乎达到了他忍耐的极限。他恨不得帮司机一脚把油门踩进油箱，第一时间见上小雪已让他热血沸腾，顾不得其他。

    沿途风景与吴县大致相同，可杨明辉却兴致勃勃欣赏了一路，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新鲜与好奇。特别是当车驶入YL市区时，他顿时懵了，宽阔的街道、高耸的楼房、如梭的车流、喧嚣的人声，玉林师范到底在那个方位他都不知道，更别说寻得去处。好在出站口王斌的出现给了他不小的安慰。

    “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我都等了一个小时。”长了一岁的王斌还是一副娃娃脸，双眼似弯月，一个标志性的拥抱动作后，指着车站的大钟表问。

    杨明辉看见表针已指向11：30的位置，惊讶道：“180公里的路程，用了5个小时，我也真是服了！”

    二人边说边走着，虽然多日不见，却分外亲切，说话也特随便。

    “明辉，想不到你真有两下，恋爱都谈到玉林来了。不过我提前申明，女朋友不漂亮我不叫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