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简单粗暴
“是,那南疆公主一天夜里私闯王府,但刚进王府就被抓住了。南疆王和奕王闻讯也赶來王府,难南疆王一心要王爷出來给个说法,最后闹到皇上那里。奕王见此情形便扯了个大慌,说是王爷和娘娘游山玩水去了,不想惊动皇上才装病。” 沈婼婧秀美皱的越发的紧,眼睛却是清明一片,她细细的整理那些信息,也好想到应对之策。 “皇上大怒,说是要治王爷欺君之罪,但奕王和南疆公主求情最后也不了了之,第二日南疆公主便带着圣旨入住王府。”古鑫说完之后大气儿都不敢出,低着头暗自叫苦,他都能感到鬓角已经出了几滴汗液。 沈婼婧來回慢步走着,眼底的一片清明之色瞬间蒙上一层厚厚的浓雾,她感觉自己处在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黑渊之中,看不见一丝的光亮,唯独她自己的呼吸声证明那看不见的黑渊紧紧的包裹着自己,每呼吸一下,就会离窒息的感觉越近一分。 沈婼婧的思想像是陷入无底洞一般,无论怎样的挣扎她都无法出來。 “娘娘,管家來了。”巧倩的声音出现的正合时机,瞬间将沈婼婧拉回了现实。 沈婼婧心惊,莫不是自己生了心魔,一时间见竟然无法自拔,沉溺在自己所营造的氛围中。也亏的巧倩的清明之音将自己从黑渊中拉了出來。 沈婼婧做了几个深呼吸,重整装束便开口说道“将管家请进來吧。” “老奴见过王妃。”管家说着就要下跪,那沈婼婧急忙拦住说。 “不必多礼。让您过來是想要我陪嫁仓库的钥匙,我有些东西要取。” 那管家抬眼看了看沈婼婧便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 “娘娘,这钥匙也本是您來看管,拿了这么多年了也是迫不得已,今日就将这库房钥匙交给你了。” 沈婼婧暗自窃喜,本以为会和管家多费些口舌,却得到了库房的钥匙,幸福真是來的太突然了。沈婼婧到还是有自知之明,她不会看管库房,更是不懂得内院的物资分配,虽然是眼红库房钥匙,但也无可奈何。 “呵呵,这钥匙您看管着我很放心,日后王府的内院还是要依赖您看着,可别出了什么差池。”沈婼婧虽然不懂内院,但她却是极会用人,对于人心的额笼络也是非常精明得道。 管家又喜又惊,张嘴却不知说什么的好,好一会子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王妃本应该管理这内院,老奴从旁协助即可,老奴不会辜负娘娘的信任。” “不说这些沒用的,做好事就行了。将陪嫁库房中的三枚血含果拿过來。”沈婼婧吩咐道。 管家领命告退,沈婼婧又对古鑫说道“你在这里等着管家,一会儿将那三枚果子送到徐府去,记着一定要亲自交到赢落手中。” 沈婼婧说完便领着巧倩和美盼去找南疆公主算账了。 皇宫,永寿宫中,两名黑衣女子恭敬的站在太后的寝殿中。 太后寝殿的门窗全部都用黑色的轻纱给遮住,而且是三层的黑色轻纱。 太后自候嵩严一死便性情大变,更加的沉默了,忽然之间很喜欢黑色,她的寝殿大都以暗色装饰为主,因此那黑纱遮窗也显得十分正常。 日光透过黑纱,像是沒有生命的气息,却依旧在垂死挣扎,因为它不属于黑暗。透过黑纱的日光照着太后安静的脸,那种静就像是由内而外所散发出的平静,但是也静的太诡异,因为沒有一个人能够摒除杂念,静的像是一个死物。 由此看來,太后许是经受了打击,准备在沉默中爆发,在沉默中灭亡。 “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留你何用?”太后闭着眼睛,端坐在椅子上,语气静如流水,轻如鸿毛,细细去听时,那便是死亡之路上吟唱。 “自当是留的,因为孟三是我都失手的人,而我便是你最大的护身符。” 说话的女子正是奉太后之命暗杀孟三的毒娘子。那毒娘子虽说是太后的死士,但她从未对太后有过言语上的尊敬,对太后服从那也只是迫不得已。 “哼,时刻记得你的身份,你永远也不可能凌驾于哀家之上。”太后冷哼一声,语态冷清却又不失那骇人的气场。 “事无绝对,沒有去尝试怎么会知道不可能呢?”毒娘子轻佻的说道。 “在哀家这里,你永远都不会将不可能变为可能。这是解药,只有半颗,算是对你的惩吧。”太后拔下她的凤钗,从中折断,取出了半颗药丸随意的仍在毒娘子的面前。 毒娘子脸色铁青,双目中nongnong的恨意似是要将太后吞噬。 毒娘子伸出手去捡地上的药丸时太后却是起身,右脚无情的踩着毒娘子的手,说着无情的话。 “你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和主人叫嚣,尽快杀了孟三。”太后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地上那之手上。 毒娘子被手指被踩的剧痛无比,她唯有紧紧的咬住嘴唇才能减轻手指传來的疼痛。尽管如此,她还是咬着牙回答着高高在上的太后“是。” 灵幽恭敬的跪在一边,她从未想过自己最为尊敬的师父有天也如同蝼蚁一般在世间苟活。 生与死的距离,有些时候看來相差千里,但有时候就像是一张纸的距离。只有将死之人才能参透生死之间,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不过是两个极端而已。 太后优雅的又坐回了椅子上,闭目,思索,像是极其不愿看见眼前之人。 “告退。”毒娘子用完好的左手重新捡起药丸,然后便吞了下去。 毒娘子每走一步,对太后的恨便多一分。命运如此不公,天地不仁。毒娘子的恨从她出生时便已经注定了,如蝼蚁一般苟活人世不过也是为了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那厢,古鑫将装着三枚果子的锦盒送到了赢落面前。 “你怎么会來?”赢落看着手中的盒子疑惑不解,沈婼婧怎么那么快就收到消息了,本想着晚些回去亲自跟她说这件事儿。 那古鑫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想到了。 “属下不知,这是娘娘吩咐的。王爷若是无事属下就回去复命了。” “去吧。” 赢落拿着手上的盒子出神,思绪不知飘到哪去了。 那厢,姝院。 沈婼婧暗骂那南疆公主沒有脑子,住也不住的好一点儿非得挑那死人的院子,也不嫌晦气。 南疆公主见沈婼婧來访,笑的那叫一个幸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嫁给了轩辕冥。 “jiejie,王爷呢?” “什么王爷?”沈婼婧顺口就说,待说出了口才发现有些不对。她可是和轩辕冥一起去游山玩水的,随即又接着说道。 “呵,王爷还未归程,听闻公主入住王府,王爷就让本宫就先回來瞧瞧,免得下人们不懂规矩怠慢了公主。” 南疆公主一听,笑的更加开心。她感觉到沈婼婧來者不善,恐怕是來兴师问罪。不过她可是有圣旨在身,即便入住王府不合常理,她沈婼婧也是拿自己沒有办法。 “jiejie说哪里的话,下人对meimei都很尊敬,他们岂敢以下犯上呢。”南疆公主笑着说道。 那沈婼婧猛然发现南疆公主竟然换上了东溟的衣衫,而且还穿了红色的内衫。沈婼婧只感到那红色有些刺眼,不由的揉了揉眼睛,心中也是挺佩服南疆公主敢话中带刺,那刺可真是尖锐呢。 “本宫记得上次就说过本宫沒有姊妹,南疆公主且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本宫,是公主的jiejie吗?公主贪玩,在王府住了这么些日子也是够了,免得让旁人说公主不知羞耻,罔顾礼仪。”沈婼婧嘲讽道,却也暗中自责自己那是看走了眼。 沈婼婧原本以为南疆公主格尔琪琪是个率真,直性子的女孩,沒想城府居然也如此之深,单凭这几句对话,那格尔琪琪必定不是个善茬儿,合着之前那不过是在演戏想让自己降低戒备好趁虚而入,然而她却是也做了,趁着自己不在丰都便甩了奕王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 沈婼婧倒是猜的**不离十,然而她却也是忽略了这其中还有轩辕宸的手笔。 “不是也快是了,那羞耻与我何干,罔顾礼仪更是从何说起,meimei我都进了这王府大门,就沒有再出去的道理啊。”南疆公主那笑容忽然一变,是阴险也是胜利的笑着。 那南疆公主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人至贱则无敌,不要脸什么都能干得出來。沈婼婧想着,和她都嘴皮子一时半会儿怕是解决不了什么,毕竟她可是将脸面都给扔掉的人,简单粗暴或许所有的问題瞬间都迎刃而解。 沈婼婧顿时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格尔琪琪,泼妇骂街的气势让人忍俊不禁. “姑奶奶我懒得跟你废话,明着说暗着说你就是装糊涂,你想装姑奶奶可陪你玩了。來人,将南疆公主给本宫轰出去。” 格尔琪琪忽然的就被沈婼婧这阵仗给整蒙圈了,这样简单粗暴却不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