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燕云铁骑
在李煜攻占安市五日后，陆续有数支商队打着各种旗号从大唐赶来安市，少则数百，多则上千。 除了来到安市的第一支由燕王府商业大总管崔玄所率领的商队中有三十名的侍女外，其余商队皆为成年丁壮，人人配刀。看过去，哪里像一支支商队，分明是支乔装打扮的军队。 即使那三十名侍女也绝对不是柔弱无力的弱女子，而是从小跟在李煜身边，被李煜精心培养文武皆备的奇女子。 除了李煜信得过的人外，整个安市城中基本都知道崔玄这支商队是来自燕王府，却不知其他商队也是来自燕王府名下的各个产业。 毕竟其他商队可是打着掩护而来，在出发前，为了避免一些有心人发现端倪，都进行了相应的伪装，打着去辽东收购皮毛、人参的旗号掩瞒成不知名的商队。 避免暴露自己所属燕王府的事实，这要是让有心人发现了那还得了。 他们分别是馨香殿、锐士安保商行、万泉镖局、龙吟钱庄、蛟龙海行，以及与燕王交好的长安权贵家同辈郞君与小娘合作开办的主营棉花纺织白叠布和水泥销售的璇玑商行等六家商行的商队。 在外人看来，六家商行的商队带着一大队护卫仆役押着商货或走陆路或者海路去辽东经商。 可实际上他们这些商队里面没有一个是平民百姓或者商人，哪怕那些仆役也是伪装的。 诸多商队到安市后掀开覆盖于马车上商货的遮布，里面哪里是什么贵重的商货，分明是一件件程亮的兵器铠甲弓弩箭矢和粮食。 幸亏大唐只禁民间拥有强弩、陌刀、铠甲，至于长弓箭矢，横刀等通用兵器则允许民间拥有，以至大唐各州县的铁匠铺都能打造兵器，尤其是棠溪更是天下最大也是最好的兵器生产基地。 如此六大商行才能弄到足够且不犯禁的兵器，至于朝廷禁止的兵器铠甲则由幽州山中的军工坊打造，其中一部分由崔玄亲自押送而来。 六名中年男人龙行虎步来到安市城主府大厅内，齐齐拱手向坐于上位的李煜参拜述职。 “属下不负主上使命，如期将主上所需之军械兵员送到安市，请主上检验。” 绝对令外人想不到的是，几月不见踪影的燕王府名下六大商行副总管原来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带队将李煜之前安排的六大商行护卫及所需军械粮草运来安市。 “诸位一路辛苦了......”李煜满意地嘉勉了六位副总管几句。 “为主上效力，我等不辛苦。”六人恭敬地齐齐回道，脸色并没有因一路的辛劳而显疲惫，相反却是面色红润，甚至有人还很激动。 六大商行的副总管明面上是经商的商人，实际上他们的职责是招募训练商行所属的护卫。 能被李煜看重，进而成为燕王府六大商行的副总管，自然没有一个是蠢人。 崔玄将他们递上来的账本呈在了李煜的面前，账本上记载着他们带来的六大商行护卫人数及兵器粮草数量。 李煜名下的诸多产业，只有涉及机密的军工坊和有着技术垄断的水泥、香皂等工坊是专门派遣燕王府中心腹卫队护卫，其余的商行都是有着各自组建的护卫。 因六大商行在大唐各个州县建立分号，所需的护卫自是不少，再加上李煜别有一番心思，想以商行的护卫做掩护，所以六大商行所需的护卫数量是远远超过实际所需的四到六倍不止。 但因分散在大唐各个州县，外人极难以察觉，自然就不会发现其护卫总人数过多的事实。 除了李煜和几个心腹如崔玄外，哪怕王府长史李元素、薛讷等王府文武官员都不清楚自家殿下拥有的商行里已经聚集了数以万计的护卫。 李煜来辽东除了带来精心训练的玄甲军外，早在一年前就秘密下令分布在大唐各地的六大商行的分号向离自己最近早已在人烟稀少的沿海地区建立的据点囤积粮草。 三个月前下令六大商行除了幽州地区的走陆路外，其余各地所属的护卫分批集结于早以囤积粮草的沿海据点，然后通过蛟龙海行的大型海上商船队将护卫和粮草运至辽东，然后登陆，最终集结于安市。 同时运来的还有从幽州军工坊内生产的军械铠甲，但因装备量大，又赶时间，除了兵器外，铠甲的质量就不如三千玄甲军的了。 馨香殿六日内来了五批商队，人数在两千五百;龙吟钱庄和璇玑商行各自四批，两商行来的护卫为四千人。 锐士安保商行取名于战国“秦军锐士”，为客户提供宅邸，尤其是商队的护卫安全业务。万泉镖局则为他人提供人身、财货押送等护卫业务。 正因为两个商行营业的特殊性，所以他们派来的护卫人数虽不是最多，但最为精良，两行加起来的人数都有六千了。 蛟龙海行则是李煜早在两年前就派崔玄到扬州组建而成，到幽州后靠自己的造船坊造的船和大力购买的船使得这个海上商船队变得极为巨大。现在整个商船队人数过四万不止，这一次可调用的护卫就达五千之众。 如此算来，现在李煜在安市可调用的兵力将达到两万零三百之众，更为重要的是，这还不是李煜的六大商行可调用护卫人数的最终数量。 具崔玄所说，如果将六大商行的所有护卫全部征调可达六万，听的李煜心情彭拜不已。 要知道，华夏自东晋五胡十六国以来，天下战乱不已，民间习武之风胜行，再经历隋末天下大乱武风日胜，到现在为止，民间武风还没有末落之象。 李煜在天下各地所招的护卫里不少还是各地折冲府府兵家中子弟，因逃避兵役而投入到燕王府门下，其余的也是懂得撕杀好勇斗狠的江湖游侠。 如此成分的护卫，在将他们武装成军队，虽暂时比不上训练日久经历战阵的三千玄甲军，但在安东假以时日必成精兵。 第二日，李煜就召集玄甲军各级将领及不为外人所知真实身份的商队首领宣布，因我军兵少将寡难以应对人数众多的高丽叛军。因此，征召到辽东经商的所有商队人员为兵进行训练，七日之后征讨乌骨城。 李煜这一宣布让玄甲军各将领惊呆了，没太多心思的王虎、张世等人自是高兴，手舞足蹈，因为手下的兵这会就更多了，陈宣则面有忧色，沉默不已。 薛讷、高崇礼等人心思活络，即不像陈宣那样想的多，也不像王虎、张世那样没头脑。 HB河东又称燕赵大地，常言自古燕赵多壮士。 论天下雄兵，必出三秦、燕赵大地，次之为中原、齐鲁、两淮兵。 因此李煜护卫中大量招募三秦、燕赵两地壮士，三千玄甲军更是八成为燕赵人。 李煜精选从HB河东两地来的商队护卫中善于骑马射箭且出身于两地府兵的人补充进受损的玄甲军中，组成一支六千人的精税骑兵。 因这支骑兵组成人员多出自燕赵，李煜正式将这支骑兵命名为燕云铁骑，不再是按以前衣着服色而称，有了正式的番号。 整支骑兵黑衣黑甲黑旗，排成阵列站在校场上给人一种极为强大的压迫感。 其余人马则编成五支，每支三千人步骑混编的卫军，以上古神兽为番号。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五神兽卫军，最后成长为名震天下的大唐北衙十神兽卫军的前五卫军。 本来李煜还想另编一支骑兵组成两支精税骑兵，奈何关中地区的商行护卫还没到齐，人数凑不够，只能暂缓。 骑着全身漆黑如墨的英俊汗血马立在垒起来的校场点将台，望着身着燕王府特色的战甲番旗的两多万大军，一眼望去如黑云压城，城预摧之感。 身着战甲的李煜再难掩激动的神色，十多年的谋划，终于看到了曙光，这是属于自己的军队，我将带领他们去征战先辈从未征战过的异域，带领华夏的子孙走出东亚大陆，走向世界。 李煜深吸一口气，按下起伏的心胸，望着点将台下黑压压的两万大军，豪气万丈地宣布道：“你们中大多数人之前都只是一名商队的护卫，护卫商队来到苦寒的辽东就被本王征集为兵定然不解，本王今天要告诉你们的是——为什么要征你们为兵？” 看着台下众多疑惑的眼神，李煜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继续道：“辽东自战国时燕国大将秦开征东胡之后就为我华夏之地，后经汉武开疆，除原有辽东郡外，另设四郡之地，皆为我汉人先民生养耕作之土地。高丽乘五胡乱华之际侵夺我汉家五郡之地，屠我汉民，占我土地。自前隋征高丽以来，我大唐开国以继先辈未完之志，历经数十年之功，数伐高丽蛮夷，终于两年前取得无数先辈未完之事业，收复我汉家五郡土地。” “我大唐收复祖宗之基业后，以仁德之心仍允许高丽蛮夷居于我汉家之地。可高丽蛮毫无感激之心，将我大唐的仁德视作软弱可欺。两年以来，屡杀我汉官，纠集高丽余众叛乱不止。” “本王不忍我汉家之地再为高丽蛮所乱，混不顾身领兵平叛，但奈何兵少将寡，难以应对人数众多的高丽蛮，不得以征招尔等为兵以镇压高丽叛军。” “念在尔等即将为国出力，在平定安东高丽叛军时，战死者，其家人可在安东获得八百亩地，一千亩山岭，给予五百贯抚恤金，其子可在官学免费就读。残疾者，其在安东可获五百亩地，八百亩山岭，每月给予三百文安养金，其子可在官学免费就读。其余所有参战者，按其军功都可在辽东最少获得两百亩地加两百亩山岭，军功最高者可获得五千亩地，一万亩山岭。” “另普通士兵每月军响三百钱，军官逐级增加......” 李煜高声呐喊得脸红脖子粗还没有说完之际，校场上两万大军已是激动得无以复加，高声欢呼，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兵器。 正在这时，王虎站出来涨红着脸对着欢呼的士兵就扯着嗓门大喊道：“为了土地，为了娘们，让我们去平定高丽蛮......” “为了土地，为了娘们，平定高丽蛮......”听到王虎呐喊，校场上的两万大军更加兴奋激动了。 李煜一脸黑线地看着一旁激动得不知所以的王虎，酝酿了半天对着将士们讲了一篇大道理，然后拖出军响奖赏等，好不容易带动大军的热烈气氛。结果被王虎这一句流氓话，将他李煜带兵平叛的性质彻底的颠倒了。 虽说吾李煜内心对高丽人就没安好心，但你王虎怎么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呢？说出来也就算了，你怎么能对着全军将士说呢？是我大唐于蛮荒之地移风俗、美教化！是我华夏文明教化高丽蛮！ 百年之后，大唐史官修史时，记下了一笔：帝欲辟土地，获美姬，遂领军平高丽残众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