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金町的身份
“你们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夏婉清一进门便见金町懒散的斜卧在榻前,手里把玩着一只浅绿通透的玉质品茗杯。 见她进来,头也不抬。 夏婉清冷了脸色,白天那个浅笑文雅的人被一座冰山替代,“我们去哪里,难道这也要向主子报告么” 金町把玩着杯子的手一顿,一抹寒光从冰冷的银制面具下透将出来,无情的射在夏婉清单薄的身上,夏婉清身子一颤,紧接着眼前人影一闪,耳边呼出若即若离的一句的话来,“当然,你的一举一动都得向我……主子禀报,不然你知道后果。” 夏婉清僵住了身子,金町口中呼出的热气,烫红了她的半边脸颊,思绪飘到一年之前,那是柳瑶他们刚离开的那个深夜。 夏婉清因了柳瑶他们的离开,思绪反复,怎么也无法入睡,为自己的将来感到迷茫,想自己一个弱女子在世,怎守得住这诺大的家业。 安王是伏法了,可这城里向来不缺少恶霸,又难保别人不会惦记。正思索间,忽听外面传来响动,好像还有惨叫声,夏婉清一个激灵,“莫不是真的被我猜中了,有盗匪来了。”想罢心中忐忑不知该如何是好。 听着外面传来的惨叫声一声急过一声,还有那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夏婉清不敢开门去看,只把身子蜷缩成一团,口中念着南宫离的名字,希望有奇迹会出现。 可当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夏婉清知道南宫离他们是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看着门口伫立着的带着银质面具的男子,血顺着他手里的鸳鸯剑的剑身滑落在地上,像翻滚的岩浆,灼痛了夏婉清的心,“你是谁要做什么”似报了必死的决心,夏婉清大着胆子开始询问。 只是那语气里充满恐惧,飘到那人的耳朵里也只是让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和着窗外凄冷的月光直直的冷进夏婉清的心海深处。 她被那一丝勾魂夺魄的冷笑镇住了心神,扬起的勇气一瞬间崩塌。 然后她就看到一张狰狞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你现在已经是主上的人了。” 直到好久夏婉清才颤抖着说出话来,男子嘴边的冷笑与嗤语,在夏婉清的眼里变成阴深深的诡异的笑,“不,我不要成为你们的人……” 虽然不知道男子口中的主子是什么人,但只眼前这一个人已经让她全身发寒,至于此人身后是怎样的情景,她是连想也不敢想的。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男子又阴沉一笑,笑容里全是不屑一顾,仿佛面前的夏婉清只是他的一个玩物,你能指望一个玩具从主人的手心里逃走么 “恐怕这由不得你选择……”男子说罢用手沾了一丝剑上的鲜血舔在舌尖,那模样像一个发狂的野兽,狰狞着双爪扑向孱弱的幼儿。 那男子说到一半,猛力捏开夏婉清的下颚,手中一闪,一个丹药已入了夏婉清的口内,耳边冷冰冰传来一句话,“子母丹,由蛊虫炼制而成,倘或你不忠心,它便会啃噬你的五脏六腑,直至化成血水。解药每月都会给你,记住了。”说罢也不管夏婉清如何反应,一应事情具不交代,留下一脸恐惧的夏婉清,扬长大笑而去。 空气中又飘来一句话,“刚才给你吃的是子丹,母丹在我手里,只要你敢逃跑,下场……哈哈哈……” 夏婉清感觉刚才与死神擦身而过,后背冷汗直流,从头到脚,连汗毛都是凉的。 夏婉清彻底被这个带着银质面具的人收服了,从心底里开始惧怕他,除了归顺,她无路可选,恐怕在这个男子面前,她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从今以后只有任他摆布了。 后果! 夏婉清想到曾经发作的那一次,真的是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几乎没有犹豫,夏婉清就开了口,“去了大悲寺,找了一个瞎子算了一卦!”声音中带着颤抖。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金町又道:“卦象如何说” 夏婉清道:“似花非花梦牵饶,似雾非雾一日开;有情无情非草木,缘去缘来寂灭生。” “似花非花梦牵饶,似雾非雾一日开;有情无情非草木,缘去缘来寂灭生。”金町又念了一遍,百思不得其解。 夏婉清心里有一事不解,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口,“从一年之前计划到现在,人终于出现了,可为什么偏偏是她” 金町,眼光瞟向远方,竟不知望向何处,良久才收回目光,敛了眸子里的锋芒。 夏婉清明显感觉到了金町身上的气势变化,虽只是一瞬间,但已让人不可忽视,他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愧疚。 他在茫然什么又在愧疚什么莫非他之前就认识柳姑娘,可既是相熟的人,为何又要害她。 想那柳沫儿原本是阳城柳府的千金小姐,因了一起冤案才落魄至此,一向生活在阳城里的她,金町又是如何与她相识的 柳瑶已经死了,那柳瑶这个名字便也不能用了,柳瑶不知道该叫什么好,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用自己最初的名字,便称自己为“柳沫儿。” “该你知道的事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一个字都不会知道。”金町说完,再也不看夏婉清一眼,就地一跃,眼前已经不见了他的影子。 黑夜里,一个人影在夜幕的笼罩下快速的移动着,月光照在黑影的脸上被银质的面具反射出一道白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更加的冰冷与诡异。 金町离开夏府,一路往东而去,越过高高的城墙,来到一片小树林中。 夜幕下的树林就像是一个沉睡的魔兽,吞噬一切进去的生命,金町一闪身进去便消失不见,片刻后出现在一个人的身后。 那人一袭藏青色的袍子,负手背对着金町,腰间一把月牙弯刀,在月光下特别的醒目。 “我等你好久了!”此人正是孔笙,摩罗门门主水炎的大弟子,一身杀人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连竹毓都差点败在他的手上。 金町听孔笙开口,不敢托大,单漆跪地道:“属下见过孔护法。属下来迟,请护法恕罪。” 孔笙此时才转过身来,罩在袍子下的脸隐晦不清,“能不能饶恕你,这要看你给 我带的消息中不中用了” 金町见孔笙转过身来,忙低下头,恭敬道:“回护法,一切如护法所料,那柳沫儿,却系当年北宗宗主竹节的女儿,也就是已亡定国的郡主。属下已经与她照过面,这柳姑娘长得简直与当年的王妃一模一样,是再不会认错了的。” 孔笙瞳孔一缩,道:“那就好,我们手里有了这个人质,还怕那竹毓不乖乖就擒。”说罢又道:“你且起来说话。”孔笙见金町起身,接着道:“最近有手下探到,那北宗的宗主竹节隐藏多年,人人都道自那场大战后,他已经死了,不曾想,现在他不仅大张旗鼓的出现,还重新接管了北宗。想当初你与我师父和张中亭三人联手背叛北宗,不仅让定国亡国,连北宗的老巢都一起端了,真可谓是狠决。现在人家想卷土重来,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对付我摩罗门。目的就是要拿回当年从北宗收刮来的巨额财宝以做复国之用。再报当年的血海深仇,所以主上特意交代你我一定要找到他的女儿,把她带回摩罗门总舵。” 孔笙说道此处,心下微微一叹,想到当年女扮男装的柳瑶竟然就是那竹节的女儿,要不是月儿无意中向主上提到过她,恐怕他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当年王妃真的生下一个死婴。 孔笙想罢,又接着道:“记住,这件事一定要隐蔽,千万不能让少主知道。以少主和柳瑶的关系,倘或让她知道了恐又添麻烦。最近,竹节一直在派人打探我摩罗门的行踪,在没有摸清对方身手的情况下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露了行踪。” 金町道:“是,属下一定小心行事,量那竹节也不会知道我们竟藏身毫不起眼的夏府。”金町说道这里偷偷拿眼睨了一眼孔笙,见他脸色如常,小心翼翼的道:“那些财宝是否要转移回总舵属下怕放在夏府不安全,万一……” 金町到夏府不单单是控制了夏婉清,连同其手下的那些店铺都一并控制在手中,并利用夏婉清的祖业横收暴敛,从与其他商家合作的间隙,收刮了不少钱财,可以说现在的城里大部分的店铺都已经归了摩罗门。 孔笙道:“先不用转移,万一被竹节派的探子发现就不好了。你只好好看守便是,去吧。” “是!” 金町刚走几步,便又回身,将夏婉清告诉的,那几句箴言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孔笙。 孔笙听了,心里默念一回,看他皱眉的样子,应该也想不通是什么意思。 你道这金町是何人原来他就是当年北宗四大首领之一的金首领名唤金铭的。想他也是一个沉稳,心机谨慎的一个人,论辈分要比孔笙大得多,为何反要向孔笙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