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证人死亡
不再被众人sao扰的颜逊表示她终于能够安安心心地解决案子的问题了,好不容易前几日那公主府的似乎记起了那身影中有一处极为奇怪的地方,她今日正待去公主府细细询问清楚。 没想到一出大门终于不见了那个徘徊来徘徊去的身影,重重地吁了一口气,真是苍天有眼,菩萨保佑,于是便也没有多想直奔了公主府。 颜逊感到奇怪,为何今日越靠近那小厮的居所越觉得不安,似乎比往日多了一分沉重,不料却正应了她的直觉,因为那小厮死了。 而且死相极为恐怖,他是被人以细线割喉,身首分离而亡的。待纪检司的人发现不对劲时,尸体正“端坐”在茶桌前,尸身都已经凉了,上前轻轻一碰,头便咕噜噜地滚在了地上。 那人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似是看见了什么极为震惊之事。容清萧早就在第一时间便让闲杂人等回避,只留下了纪检司等人,待颜逊感到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容清萧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我们迟了一步,线索断了。” 颜逊稳了稳心神,上前察看了一遍现场,发现门窗并没有被打开的痕迹,地上也并没有留下脚印等蛛丝马迹,一时有些沮丧,这次他们碰上的凶手明显就是预谋已久,竟然将步步都算得如此精确,愣是让他们抓不到一丝漏洞。她本来已经让紫凌传信给秘密通道,让江南的好友们帮个小忙,万万没想到,唯一的证人竟惨遭毒手,是他们大意了。 她将那小厮的双眼合上,瞥了眼他放在桌上的左手,在心里暗暗道:你安心吧,我们会竭尽全力将凶手绳之以法,以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容清萧全程都淡淡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突然开了口:“父皇这次很是重视此次案件,毕竟平阳大婚将至,绝不能出任何差错。父皇听说你在江南有第一仵作之名,便把这次的案件交给你与我全权负责,务必保证平阳的婚事顺利举行。”见对方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就算皇上不说,我也会好好护着小奕的。” 其实后半句他并没有说出口,父皇的意思是如果凶手对平阳并无恶意,那么这个案件便就此作罢,由京中的衙门负责,不必再由纪检司过手。但是见她认真得一丝不苟的模样,他不知为何,生生把这与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忽然不想让她知道皇室的无情与冰冷。 颜逊又皱着眉道:“我已经去打听了,估计过几日就能得到消息。”她的双眼突然变得凌厉摄人,“就能知道如今江湖上武功高强得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冰针之人,还能不入室,直接杀人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凶手连杀两人,他(她)到底想掩盖些什么……” 容清萧素来静如秋水的眸子也变得冰冷起来,他也等着那凶手给出答案。 自那日之后,容清萧与颜逊便日日到公主府报到,宫中也加派了人手保卫平阳的人身安全。终于有一日平阳实在忍受不住了,道:“阿逊,三哥,你们这是要在我成婚之前闷死我啊!再过几日待我嫁人了,可是想潇洒也没有机会了,这公主府我才刚搬进来不久,就被你们围得与那天牢般,我就是那天牢里的头等重犯,日日被你们盯着,生怕我不知何时便逃窜了出去!” 容大公主这是生气了,颜逊也很无奈,虽是知道平阳估计本来就因成亲紧张不已,又发生了这等事,还被所有人看守得水泄不通,觉得闷得透不过气来是必然的。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拿她的安全开玩笑,所以她也只好默不作声,学着容清萧的模样,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 容奕妍见两人这木头模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几日他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着,他们没疯,她快疯了,不行,她必须要出去,她与沐子俊可分别十日未见了! “本公主不管了,今儿个本宫一定要出去,本宫要见驸马!!!” 颜逊与容清萧无语地对视一眼,这孩子都把“本宫”说出来了,这是要动真格的了。没办法,除了加派人手保护她,谁还敢当那个恶人棒打鸳鸯呢? 于是,京中便出现了这样一幅奇观:两排人护送着中间的一顶华丽的轿子,将那轿子保护得严严实实,连苍蝇都靠不近一只,晃晃悠悠地朝着沐府前进。 只见一停轿,容奕妍便从那轿子里钻出,飞快地跑进了沐府。颜逊的那句“小奕,慢点!”被生生地扼杀在喉咙里,她尴尬地缩回了自己伸出的右手,轻轻地咳了声,感慨到:“啧啧,果然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一旁的容清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也抬脚进了沐府。 颜逊见一众人眼观鼻,鼻观口的样子越发地尴尬了,她刚刚似乎好像忘记了自己再过一年也要嫁人了…… 沐府。 “子俊,你都不知道,我可想你了,可是他们那两个人都不让我踏出公主府一步,真是太可恶了!”容奕妍扯着沐子俊的袖子撒着娇,语气中却透着甜蜜。 被提到的两人依旧尽职地守在两旁,抬头望天,当作没听见…… “说实话,你想我吗?” “嗯,自是想的。几日不见,我的公主大人都瘦了。”沐子俊淡淡地笑着,好看的眉眼微微弯起,温暖而又亲切。 “这还差不多,还说我呢,你也瘦了……”容奕妍心疼地捧着心上人的脸,丝毫不顾在场的还有他人。 而那两个悲催的大灯泡一个低头猛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暗自腹诽道:当众秀恩爱什么的,最可恶了……而另一个则是有些不自在地撇过了头,白皙的脸上还泛着一丝极淡的红晕,嗯,今日天气热了些…… “对了,伯母的病情如何了?好些了么?”容奕妍诉完衷情后便担心地看着沐子俊,沐母向来身体不大康健,再加上前段时间沐父远调京城,更是加重了病情,这一段时间都用汤药调养着身子。 “已无大碍了,大夫说就是有些忧思过度,再加上本身身体底子不大好,自然虚弱些。”沐子俊抚了抚她顺滑的秀发,安抚道。 “那就好,我可以去看看伯母么?”她有些期盼地看着他。 沐子俊看上去有些为难,只好实话道:“母亲刚服过药,睡下不久,这几日来睡眠不是很好,所以……” “好啦,好啦,那我就不去打扰伯母了,时候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容奕妍依依不舍地道着别,扯着他的袖子,似是不舍得放手。那人依旧笑得满脸温和,宠溺地看着她一步步离开,最后只剩他一人留在空荡荡的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