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七十五章一年四季,一年四祭
顾问和秘书这东西在某种意义上是可有可无的,这也是为何赵祯把王雍和王素调任到翰林学士院的原因,只不过是让他们消停一点,放下手中的权利,做一个清贵而无实权的清贵官员而已。 在大宋已经不是很需要,或者说不是非翰林学士必要不可,赵祯询问政事有中枢院,询问财计有三司,问兵事有参谋兵事院和兵部,问户籍管理有户部,问建设有工部,问科举文化有礼部,六部的相公都挂着参知政事的名头,还需要翰林学士作甚? 再说赵祯早已在崇文院开设了秘阁,作为大宋的智库,秘阁官员对赵祯解疑答惑的能力远在翰林学士之上。 所以在赵祯眼中,翰林学士不是清贵,而是可有可无。 本来的翰林学士应该是朝廷中的老臣,多面手,对政事,国计民生知之甚详,以备皇帝随时随地的询问关于国家方方面面的事情,但这完全是理想主义,在现实中根本不可能。 翰林学士即便再博学,也不可能有专门负责某一方面的衙门官吏更清楚专业知识,而赵祯一直是用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同时也获得最专业的回答。 翰林学士算是天子近臣,所以距离赵祯不算远,但他们的前面还有宗室和勋贵,如此隔着一群群的人根本就瞧不见王家的人。 事实上无论是王雍还是王素都算是勋贵的,他们一个是正四品的开国伯,一个是从五品的开国男,而且都有难得的食实封,身份不凡本就是属于勋贵的行列。 大宋爵位共有十二级,为王、嗣王、郡王、国公、郡公、开国公、开国郡公、开国县公、开国侯、开国伯、开国子、开国男。 每一级都对应品级,王正一品,嗣王、郡王、国公从一品,郡公、开国郡公正二品,开国县公从二品,开国侯从三品,开国伯正四品,开国子正五品,开国男从五品。 后嗣王、郡公、开国公不封,保留九等。有封爵者必有食邑。食邑从一万户到二百户,共分十四等。 不过,食邑只是虚数,只有食实封才有一点实际利益,不过即便是食实封也只是领钱而已,而非真的有食邑。 食实封从千户到百户,共分七等。实封约为虚封数的4十分之四,食实封者,按实封一户,每月给钱二十五文计算,随月俸向官府领取。 当然大宋官员的这些封爵和食邑、食实封等,都没有子孙可以世袭的可能。 公、侯、伯、子、男都带本郡县开国,到封国公时,则称某国公。无论是谁封国公,初次只封小国、然后改移大国。 即便是皇子、兄弟封国也不能例外,只不过这些人封国后谓之亲王。 亲王之子承嫡者为嗣王,宗室近亲承袭,特旨者封郡王,遇恩及宗室祖宗后承袭及特旨者封国公。 馀宗室近亲并封郡公,其开国公、侯、伯、子、男皆随食邑:二千户以上封公,一千户以上封侯,七百户以上封伯,五百户以上封子,三百户以上封男。现任、前任宰相食邑、实封共万户。 只不过在赵祯这里,前任宰相的食邑过期作废,只留下担任宰执时的封爵以及俸禄以供养老,当然其他福利也没有减少,炭火前,冰敬钱,衣料钱等等依旧存在。 大宋对官员的优待是出了名的,历代王朝怕是都没有这么高的待遇,即便是一般的官员都能得到不费的补贴,虽然俸禄是死的,但各种贴补折算下来也是相当的惊人。 在大宋除了特定的人以外,没人能保留爵位和食邑,更别说封地了,这些东西都是前朝的血泪教训。 大宋并不一个积极进取的王朝,但大宋绝对是历代王朝中的“好学生”,前朝的隐患几乎都被大宋发掘了出来并且加以总结然后极力避免。 无论是外戚还是宦官亦或是后宫统统被大宋王朝排挤出了权利的中心,外戚干政,后宫干政,宦官干政都是可以治罪杀头的,而且大宋的文臣在某种程度上对这三个隐患都有监控的能力。 否则内侍在见到朝臣的时候也不会吓得瑟瑟发抖。 而藩镇更是令大宋王朝心惊胆战的东西,汉煌煌史书上有数次削藩记录,而且每一次都伴随着国家的动荡甚至灭亡。 景帝的削藩,引发七国之乱,但这位雄才大略的君王仅三个月便消灭叛乱七国,而在他平定七国之乱后便确立了中央对地方的绝对权威; 只有距离大宋更近的唐代宗、德宗、宪宗、穆宗朝的历次削藩,先成后败,渐渐的暴露了节度使制度的弊端,而且唐王朝自己也为藩镇所灭。 这些血泪斑斑的史书都在为大宋提供前车之鉴,于是在大宋直接对地方藩镇进行取消,同时也取消了爵位的延续和继承。 宗室的爵位可以继承,但却是降级一等的继承,至于外形旁人的爵位自然是不能继承的。 当然,为了展现天家和帝王的“大方”,大宋对爵位的封赏也不是没有改变,或者说是比较大方的。 爵位的分封与功勋并没有特别大的关系,等官职达到一定的级别就会自动加封爵位,大宋的爵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泛滥成灾。 这些爵位都是不能世袭的,唯一的作用便是荫恩,大宋的荫恩制度打破了世袭制,官员的官职可以依据自己的父母官职进行补荫入仕,这也是荫封制的主要作用。 原本荫恩是有一点作用的,毕竟是做官的机会,一般人也不会放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通过科举入仕,荫恩便越来越被人瞧不起,越来越不能进入权利中心,最后但凡是有出息的子弟都不会通过家族的荫恩入仕。 赵祯回首勋贵的队伍忽然觉得他们的人数变多也不是坏事,至少一部分是已经致仕的官员,对于这些人来说爵位不过是个荣耀的名头而已并没有实际作用。 而在大宋,爵位在大宋已经能够被稀释的非常不值钱,于是这些人便开始把生财之道转向了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