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血腥屠杀
射杀平民,这在旧时代是一种违反人权与战争道德的行为,更别说还是为了一己私利射杀平民。 现在距离崩坏元年也就过了七年,再加上这里又是相对文明的拂晓城,不是荒野那种秩序与道德彻底崩塌的地方,所以守军们还保留着些许旧时代的道德观,没有办法做到毫无心理障碍地杀平民。 不过,违抗查尔斯侯爵的下场又血淋淋地摆在面前,如果他们不接受命令,毫无疑问会像那名年轻战士一样变成地上的尸体。 更令人压抑的是,现在连哗变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鬼手正在边上阴森地盯着他们,而且已经握紧了两把黑夜大太刀,现在只要他们任何一个人敢把枪指向这边,这两把利刃将会毫不留情地斩下他们的头颅。 最终,在查尔斯侯爵可怕的目光下,传令兵心中对生命的渴望压过了正义的苗头,向外传达了命令。 没过多久,城内处于闲置状态的守军分批次汇集到了通往中心广场的主干道上,每个人都心急如焚地想把平民们往这边引导,指挥官甚至亲自登上了车辆的顶端,拿着大功率喇叭喊破了喉咙:“不要靠近侯爵府!请往这边走!不要靠近侯爵府!请往这边走!” 不过,无论指挥官们如何喊叫也无法让狂躁不安的人群平复下来,所有人一如既往地向着通往侯爵府的梯道挤去,而且由于之前人群挤破了第一道防线,所以他们面对的阻力骤然减小,疯了一样向前涌去。 最先头的平民们很快就挤到了侯爵府亲卫队的第二道关卡防线,他们原本以为在这里等待他们的还是辣椒水,防爆盾牌,不过这一次他们错了,当他们看到守军已经清一色地换上联邦制式枪械,子弹上膛保险大开,眼中带着疯狂的狠意瞄准他们时,每个人都感觉到一股瘆人的寒流沿着脊背流下。 “不要过来了!!!”第二道防线的亲卫队指挥官猩红着眼朝着人群吼道,这声厉吼虽然起了一定的作用,让最前方的平民意识到了危机,惨叫着向后腿去,但后面的平民根本不知道前面的情况,区区几个后退的人怎么可能阻挡大部队的行动? 就这样,前方后退的平民被大部队硬拖着向前不断挤去,一个平民手足无措地揪住了旁人的衣服,撕心裂肺地喊道:“别挤了!他们要开枪了!!” “开火!!!”在亲卫队指挥官的暴吼下,士兵们绝望又坚定的扣下了扳机,对命令的服从也在这一瞬间压倒了心中的人性。 联邦的制式M16系列枪械虽然在面对强大的变异生物时有些力不从心,但普通的人体在它们面前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五十多人一同齐射的枪林弹雨掀翻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一片又一片的血雾在密集的人群中爆开,前方的平民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倒下,一时间脑髓遍地,血rou横飞。 一名无辜孩童的父母被打死,他本人也大哭着坐到了地上,但是乱飞的子弹很快就击穿了他的头颅,带走了这个弱小的生命。 前方的平民虽然成片成片地倒下,但是后面的平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在向无头苍蝇一样往前挤,混乱的嘈杂声压倒了枪械开火的声音,让他们分辨不了情况。 “不要过来了!不要再过来了!!!”亲卫队指挥官痛哭流涕地喊着,但是他的喊声始终无法透过枪声传递到那一边,由于信息不通,无论前方倒下多少平民,后面的平民都会在大部队的惯性作用下不知所措地被挤上前,然后又被打死。 更加令人心寒的是,射杀的速度似乎还比不上对方推进的速度,阵线还在一点一点推过来。 常规枪械压制不住平民推进的速度,查尔斯侯爵下达了第二道血腥指令,解禁重武器! 在后勤队伍的运送下,十挺M2勃朗宁重机枪被架设到了阵地上,这是旧时代常见于联邦部队的重型机枪,点50口径,射速约500发每分钟,其威力不仅能杀伤大量步兵,甚至可以用来攻击低空飞行单位和轻型装甲部队。 在这十挺堪称绞rou机的重机枪密集射击中,人群推进的趋势终于被遏制住了,代价就是又多了数以千计的尸体。 重机枪的密集炮火声穿透了夜幕,让后方的平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更重要的是nongnong的血雾已经开始飘向了人群后方,人类对于血都有一种原始的恐惧,不用任何人提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调过头,惨叫着逃离。 在横飞的血rou中,第二道防线的亲卫队遏制住了即将崩塌的局面,作为军人,他出色地完成了查尔斯侯爵给予的任务,履行了军人的职责,事实上,这名指挥官事后也得到了侯爵的表彰,并被授予了一枚勋章。 但这名指挥官的下场并不好,他在每日每夜的噩梦中不断地回想起自己下令屠杀平民的场景,他梦见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那些死去的平民化作冤魂向他索命,无数次满身冷汗地惊醒,最终,在难以言述的痛苦中,他向着太阳xue开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鲜血染红了军服与勋章。 在之后的疏导中,混乱的平民终于是被守军引导向了中心广场的位置,但是和最初刚发生混乱时不同,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血,有些是自己的,有些是别人的,他们眼神空洞,或如行尸走rou,也有的因为失去家人而情绪失控,疯疯癫癫,就像一头头被驱赶入圈的rou猪般被带着走。 据后来的数据统计,拂晓保卫战中,踩踏造成的死亡人数达到1087人,受伤4519人,其中648人永久残疾,而被亲卫队打死的平民达到了触目惊心的3128人,受伤981人,伤者几乎都失去了生活自理的能力。 这等惨状自生命之墙出现以来绝无仅有,但它绝非最后一次,反倒像瘟疫的序曲般奏响,在残酷的荒野上敲响了血腥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