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看大戏(中)
接连两声石破天惊的尖叫声,叫李承佑惊慌失措且狼狈不堪地从李氏身上直直缩下。 两身横rou就那么赤条条地甩在了人前。 秦夫人这辈子都没见过活春-宫,当即被吓得再次失声尖叫。 这一声倒把李承佑给叫唤醒了。 李承佑慌张地低头找衣衫遮住关键部位,谁曾料到,他慌得手忙脚乱,面色发情,手抖啊抖啊抖,反倒把那布条越抖越下去——这下可好了,秦夫人当真是要长针眼了。 秦夫人一边尖叫一边如同扑火般双手四处乱打。 檀生有些无语。 您手四处乱打没问题啊。 但是拜托您能不能腾出一只手来捂眼睛啊? 您这一边扇空气,一边瞪大眼睛四处乱看,秦御史知道吗? 檀生一挑眉,丝毫不见闺阁女儿的羞怯。 我的个无量天尊哟。 她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 啥啥没见过啊! 人皆四肢五谷六欲七情,阿弥陀佛,男的女的都是一样的,此乃修为最高境界。 “谷穗,去请老夫人和老爷过来。”檀生双手交叠于腹间,面目冷静,沉声吩咐道。 谷穗闷声道,“若是老夫人和老爷问起来该怎么说呀?” 檀生一笑,余光瞥见秦夫人错愕得三魂四魄去了一半的模样,笑得越发柔和,“还能怎么说?自是照实说啊,就说夫人和舅爷在阁楼中苟且被秦夫人和我撞了个正着,我被吓得不成样子,秦夫人挺身而出主持大局。” 要是现在秦夫人都不知道这位赵大姑娘要做什么的话,她和妾室斗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白活了!这位赵大姑娘分明是想把这李氏和李家那嗣子搞死啊! 不是搞得半死不活! 也不是送进家庙! 是直接搞死啊! 直接去请赵老夫人和赵显...那清风楼那么多人!那外院那么多男宾!那丫头闹嚷上一句,明儿个满定京就都知道刑部侍郎赵显的头上多了一抹亮眼的绿色啊! 这多大仇多大怨啊! 秦夫人舔舔嘴唇,试探性地开了口,“这…这赵大人的颜面..赵家的脸面…”秦夫人莫名有点害怕这位赵大姑娘,语气踟躇,轻声商量道,“姑娘您到底还是赵家的人…” 檀生面带浅笑,看李承佑哆哆嗦嗦找衣裳,手一抬,官mama便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一冲而上,蒲扇大的手掌挥得虎虎生风,只见官mama一只手捉住李承佑肩膀,如老鹰捉小鸡似的,将他一把拎起,随即“啪啪啪”几声扇在李承佑脑顶门上,气得一口川话蹦出口,“妈了个巴子的!爹不教娘不养的狗东西!你个龟儿子!没得污了我家小姑娘的眼睛!” 李承佑当头被扇风,打得眼冒金星! 李承佑到底是男人,被一打反倒激出了几分血性,奈何瘦胳膊细腿,手还没抬起来就被官mama一把扭送到了墙角蹲着! 官mama凶神恶煞地把李承佑怀里的衣裳裤子一把扯了出来,啐了一声,“狗东西!自家meimei都上!还他妈想学人穿衣裳!?” 打完李承佑,就该轮到李氏了。 这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促使着官mama超常发挥,官mama掌心抹了把唾沫,力大无穷地揪起李氏的头发往上拽,李氏药劲还没过,眼神迷离地四下乱看,衣裳褂子落在肩头,使劲向下滑溜,官mama一咬牙拿出十成力直冲冲地扇了李氏几巴掌,扇得李氏一张脸肿得老高。 大约是药太好,李氏仍是一副迷迷茫茫的模样。 檀生笑起来,素指纤纤指向李氏,朝秦夫人轻声道,“您看到她这幅样子了吧?” 秦夫人被官mama的战斗力吓得连连点头。 “若是我还顾忌赵家的颜面,如今被脱了衣服,披头散发遭人蹂躏的,就是我。” 檀生说得风轻云淡,在秦夫人跟前丝毫不避讳。 秦夫人陡生出:“或许干完这一票,这位心狠手辣的赵大姑娘可能会灭了她口”的错觉... 秦夫人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我都省得的…” 秦夫人思虑半晌,这位赵大姑娘、合真道长是现如今京城的红人儿,赵家此番帖子一出,多少人愿意花三四百两银子买他们家的拜帖啊!还不是都冲着赵大姑娘神算子的名声去的!当今圣上是个愿意信道的,看看国师如今多风光就知道了,这位赵大姑娘多半是要入圣上的眼的,这样要紧的一个人儿,赵家能舍得舍弃吗?赵家自个儿都舍不得,她当然看看清形势了!秦夫人思量一番,迅速站稳立场,轻声坚定道,“大姑娘您放心,我晓得该怎么说。” 檀生笑了笑,缓步走过那屏风,不想看到里间这让人恶心的风月,“秦夫人知道怎样说便是最好的,令公子先成家后立业,这姻缘的签,我帮秦夫人您算一算。之后下场考科举的卦,到时候我也是能帮夫人您算上一算的。” 到时候...要是这大姑娘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别说算科举的卦了,就是直接**风声出来,她家儿郎都受益不浅的啊! 得了这承诺,秦夫人喜不自胜。 “其实也不需要秦夫人怎么说的,”檀生嘴朝屏风后头努了努,屏风后有人影,可见披头散发、蓬头垢面,“您只要照实说即可,这样一副香艳的场面,谁看了都懂。” 秦夫人迅速马首是瞻,连连称是。 是了! 她确实看见了! 就照实说! 她们家秦大明可求不着他李质朴! 没冲突的! 反而她要是讨了这位合真道长的好,那才叫受益无穷呢! 您没瞧见,如今这定京城谁跟合真道长作对,谁就没好果子吃吗!? 屏风之后,官mama利索地将这二人的衣裳都给收了,维系住了原先荒谬且弥乱的场景。那李承佑想跑,却被官mama一把揪住后脖颈rou,再被扇了两巴掌,李承佑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那玩意儿还没完全倒下去,劲都还没散,脑子还转不快。 他只知道一件事,他可能要完了。 他...可能真的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