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不想为难
秦冰川是早上来私宅的时候，看见熄火停在宅子门口的于苗苗的。 他其实想和于苗苗谈谈，可是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这种事情，于苗苗不管知不知道，结果其实差别都不大，只是看吴敌还想不想留她而已。 对于于苗苗，秦冰川还是有感情的。 曾经的那些年，青葱岁月的美好，于苗苗也算是见证最久的人了吧。 他们一同跟着吴敌，偏偏吴敌性子比较冷，并不是一个爱言谈的性格。 两个人共同挨了骂，出了吴敌的办公室，于苗苗总是对着秦冰川相视一笑，好像很多事情就释然了，而心里也会瞬间好过很多。 倒是无关于男女之情，实在是有个人陪伴的感觉，很好。 好像不管日子过得再糟糕，或者再难熬，因为有了一样境地的人，心中就不会孤单一般。 秦冰川觉得于苗苗，是战友，是朋友，是同窗，也是meimei…… 走到车窗前，秦冰川伸手敲了敲车窗。 玻璃摇下，秦冰川毫无意外地看见了于苗苗异常憔悴的脸。 不用想也知道，于苗苗必然是一夜未睡，尽管画了足够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眼底透露出来的哀伤和疲惫。 “怎么不进去？” 秦冰川的开场很没有新意，他只是想要告诉于苗苗，不管如何，吴敌始终是吴敌，那个他们从年少时，就决定追随的人。 “想要等少爷起床，没在意就这个点儿了…….” 看见是秦冰川，于苗苗眼中有了然的神色，她好像懂秦冰川的心疼，哪怕只是来源于一份惺惺相惜。 “走吧。” 秦冰川哪能不知道，于苗苗不只是在等一个时间点，更是因为心头的那份害怕。 她害怕面对吴敌，害怕吴敌对她失望，对她放弃。 那些，都是他们这样的人，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嗯！” 于苗苗重重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一刻早晚要来。 既然发生了事情，不管吴敌怎么看待这个事情，她都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总不能等着吴敌屈尊降贵来问她吧？ 都已经到了门口，离站在吴敌面前，其实只差一步，可是这一步，竟觉得比她从公寓一路疾驰到这里还要远上百倍不止。 “少爷，苗苗一早就来了，怕耽误您休息，在门口等着您呢！” 秦冰川挤出满脸的笑容，化作清晨的一缕阳光，想要照亮昨晚留下的阴霾。 只可惜，对方是吴敌，并没有那么容易接招。 吴敌只是看了秦冰川和于苗苗一眼，眼神里不带丝毫情绪，却让两个人的心里同时一颤。 霍冰还没感受到秦冰川和于苗苗的别扭，只是觉得幸好他们来了，霍冰就不用一个人面对着吴敌了。 刚刚和吴敌的对话，霍冰觉得奇怪极了！ 而且一定要找个机会，和秦冰川问问清楚，不要丢脸才好。 “秦先生，于小姐，你们来了！” 虽然这样想着，霍冰到底也在屋里坐着，总不能装作看不见人，她站起身，朝着秦冰川和于苗苗打了招呼。 秦冰川这才注意到霍冰也在，刚刚只顾着低头想着怎么活跃气氛了，倒是没注意到这个让人尴尬的大佛。 这下可惨了，吴敌看着霍冰在场，估计气性更难消去了。 秦冰川忍不住看了于苗苗一眼，满含着悲悯之色。 于苗苗站到吴敌面前，心里并没有她预想的那么哀痛之至，反正这一刻总要来，她于苗苗问心无愧。 “少爷，对不起，昨晚的事情，我不知情。” 于苗苗站的笔直，恨天高的高跟鞋衬托出她傲人的身段，她微微低着头，态度不张扬，却也不卑微，她嘴里说出的话，明明是认错，可是连霍冰都能听得出，于苗苗心里的坦然。 奇怪，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 难道自己和欧树项目组出去吃饭的功夫，三楚控股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霍冰好歹现在也是三楚控股的一份子，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想着想着，霍冰赶紧朝着秦冰川使起了眼色，希望秦冰川能给她一个暗示，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霍冰一大早就发现吴敌心情并不好，刚开始还以为是和自己有关，现在看于苗苗来认错了，那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秦冰川倒不是看不见霍冰的小动作，他站的离霍冰最近，自然霍冰一吸嘴，他就听见了。 只是于苗苗现在正在生死关头，他哪有心情替那位小姐答疑解惑，只得装作看不见。 霍冰越发着急了，秦冰川是个木头吗？ 她就差直接开口问了，难道秦冰川还能没注意到？ 终于，霍冰的小动作，还有抓耳挠腮，没等来秦冰川的青睐，倒是把吴敌的注意力引了过来。 冷冷襒了霍冰一眼，吴敌出口如：“坐着太舒服了？要不要滚出去？” 霍冰完全没想到，吴敌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不就是做个小动作吗？至于嘛！ 不过霍冰倒是老实了不少，她还等着问秦冰川事情，这会儿要是出去了，岂不是没了机会，只得乖乖坐了下来。 吴敌看霍冰终于安分了，心内的烦躁却还没有平息。 于苗苗在私宅外面，他早就知道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吴敌站在落地窗前，就看见了于苗苗的极炫宝石蓝跑车停在门口。 只是给保安拨了个电话，吴敌就知道于苗苗已经在门口停了五个小时了。 看来于苗苗这次被折腾的不轻啊！ 吴敌本无意为难于苗苗。 她和秦冰川一样，是他一早就选定的左膀右臂，这么多年来，虽然他对于苗苗比较苛责，不过于苗苗也一直没让他失望，成长的速度完全符合他的期待。 这次的项目，吴敌知道于苗苗喜欢，所以一早也就给她了。 不过偶然的机会，得知了欧树和霍氏的那段渊源，吴敌忽然就有了私心，想要让霍冰亲手实现当年霍父和霍雁西没有实现的合作，也算是给霍冰一个机会。 只是在于苗苗这里，到底是亏欠了。 不过吴敌觉得，他欠于苗苗的，无非只是一个解释。 他觉得以于苗苗这些年对他的信任，这个解释或早或晚，或明或暗，于苗苗都不应该计较，更不会做出计划之外的事情。 只是他到底是高估了女人这种生物。 女人会嫉妒，会生气，会情绪化，他以为他已经把于苗苗训练的足够好，现在看来，那些只是表浅的，真正人性上的劣根性，才是接下来他要狠狠磨炼她的。 不过眼下，吴敌确实不想太过难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