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劫
顾恋歌皮笑rou不笑道:“真巧,我今年15.”果然算命这种东西做不得真。 “咦?”慧智大师发出疑惑的声音,又细细瞧了瞧顾恋歌另一条掌纹:“那道劫已经降临,小友却没有察觉,劫数也没有过去,老衲猜测这道劫是个人,看来这是道情劫啊,姻缘这种东西如果被称之为劫,那必然是没有好的结果。而且老衲看你这道情劫是大凶之相。“ 顾恋歌的脑海中浮现一道丰神俊秀的身影。 慧智大师捻了捻佛珠:“看来小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说着闭上眼,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而内心却在呼唤着:快求老衲帮你渡劫。然而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声响,忍不住偷偷张开眼,对上一张气定神闲的笑脸,一般人听到他这么说都会哭着求着他指点一二。 是不是这姑娘年龄太小,还不懂得福祸? 慧智大师虚咳了声:“小友年龄尚小,可能还不懂这其中的凶险。看在咱交情上,老衲必定要指点你一番。” 顾恋歌这才谦恭道:“大师,请讲。“ 慧智大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着了这丫头的道?不至于吧,不过一个未成年的小朋友,但是他瞬间又想起来自己常常被另一个未成年的小朋友耍的团团转。 咳咳咳,这事暂且不计较。 “说到情劫,只要远离了情之土壤,六根清净了,劫自然而然就化解了。我看小友颇有些慧根,老衲今日就破格收你为弟子,不过小友是女孩,老衲不便带你,等剃度后在跟着慧心师太修行吧。“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若是进了寺庙,以后香油钱大大地有,慧智大师心中的算盘拨的当当响。 顾恋歌眉眼一弯,笑的人畜无害:“大师,我姓顾。” 慧智大师点头:“恩恩知道,一睿施主说过。等你入了空门就要摒弃俗世的姓名了。” 顾恋歌嘴角的弧度更深:“顾正宇是我爷爷。” 慧智大师继续点头:“嗯嗯。嗯?什么?顾正宇是你爷爷?你是顾冷面的孙女?” 顾冷面?顾恋歌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爷爷的,继续笑道:“是啊。”然而慧智大师的额头冷汗低落。 哎呦!好险差点拐了顾冷面的孙女当尼姑,若是成了,就算他有十八层皮也不够顾冷面剥啊。这孩子肯定是故意的,妖秀啊,顾冷面家什么基因专产狐狸的吗?A市风水是不是太好了,这些十几岁的孩子都成精了,一个个的竟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慧智大师抽了条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原来是顾侄女啊,怎么不早说。老衲细想了下这方法不妥,天色不早了,侄女要不先回去休息,老衲明天教你做手串,老衲也要回房为你思考更周全的破解之法。” 顾恋歌于是告辞回房。其实她原本也不知道大师和她爷爷相识,是傍晚小和尚带她参观寺庙时偶然看到照片展里有她爷爷,以她爷爷的性格肯定不会允许她出家。 第二天,顾恋歌跟着慧智大师学做手串,她人聪明学东西上手很快,只是这种技术活讲究熟能生巧,而且她又事事不假他人之手,手串虽然做成了,手上却多了好几道伤口。 慧智大师看她做手串过程沉默不语,脸上的笑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认真的神情,猜测她是边做边为手串的未来主人祈福。 “是给你爷爷的?” “嗯。”顾恋歌串着珠子,应道,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丝孩子气。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慧智大师轻拍了拍顾恋歌的头。 孝顺的让他都想要有个孙女,阿弥陀佛。 做好的手串托慧智大师拿去开光加持了。顾恋歌记得昨天进寺庙的时候在门前看到一颗非常大的凤凰树,花开满枝,漂亮极了,若是有带画笔就好了。没有画笔只能先拍下来。 寺庙门前是白色山石铺成的百级阶梯,两面是远山和山谷,早晨的时候是阴天,天上被乌云覆盖,如今阳光破云而来,撒下金光,画面神圣而震撼,顾恋歌拍摄了不少照片,更以此为背景拍摄那株百年凤凰树。 顾恋歌蹲在树下取景的时候,忽然一道人影进入了镜头。 这都能遇到,真是诡异的“猿粪。”顾恋歌开始相信慧智大师的情劫一说了。 顾恋歌站在台阶上,看着拾阶而上的少年,少年穿着白色的运动鞋,黑色的小脚裤,纯白的T恤上左侧心脏的位置开着一朵朵描金的暗红色花朵,花朵连着鲜艳的藤蔓向背后蔓延。太阳撒下的金束正投在上年身上,将少年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淡金色,就好像太阳破云而来,只为了将这个俊美的少年送来。 对上少年的视线,那双黑曜石般漂亮的黑眸深不见底,又像漩涡一样将顾恋歌带向更深的深渊。 顾恋歌回头撞见身后慧智大师慈悲的目光,悠长的钟声再一次响彻山谷,顾恋歌忽然明白:这是一场大戏。以这世间为舞台,太阳将主角带来,其他角色也将粉墨登场,只是不知道自己在这场戏中会扮演什么角色? 贺守君似乎没有看到旁边还有人,径直的走向慧智大师。 扬了扬眉,调笑意味十足:“大师,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捞金捞的怎样?” 慧智大师一脸嫌弃的表情:“老衲就说今天右眼皮怎么跳个不停,原来是你这只小狐狸要来。” ”哦,既然大师不欢迎我,那我还是走吧。只是可惜了这个上好的茶叶。”贺守君晃了晃手上提着的包装精致的袋子,满不在乎地说道,毫不犹豫地转身欲走。 慧智大师这才看到贺守君手里提着东西,忙道:“等等。谁说不欢迎你了,老衲看到你来可高兴了。”一把上前夺过贺守君手里的茶叶。 顾恋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挪着步伐,走近贺守君:“那天谢谢你。” 贺守君仿佛这才发现顾恋歌,漂亮的桃花眼里疑惑的神情,似乎一时想不起来眼前这个人是谁:“你是?” 顾恋歌怔了一下。那天她身上没有任何天华的标志,又戴着帽子看不清长相,他却说她是他同学。如今却又不认识她,想来那天他只是仗义相救,并不在乎被救的人是不是自己的校友,而那句“她是我同学。”只是让那些人不要为难她的接口把。 顾恋歌一时有些尴尬,脸颊微微热了起来,表情却依然淡定:“天华的学生。” 贺守君疑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乎在回忆自己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许久,才收回目光,语气淡然:“校友啊。“ 是的,校友。 顾恋歌睡了个午觉,起来后还没到寺里的饭点,便继续拿着相机在寺里乱晃,她喜欢这里的幽静,心想着以后心烦的时候可以来这里,这边有电却没有网络,手机也没什么信号,几乎跟外界隔离了。 路过一个院子的时候,看到慧智大师和贺守君坐在一棵花树下下棋,这还是顾恋歌第一次看到贺守君下棋的样子,不知道是不喜欢下棋还是对手太弱了,他闲适地倚着身后的树干,手上抛玩着几枚黑子,潋滟的桃花眼微敛,漫不经心的样子,一阵微风吹来,还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顾恋歌放轻脚步想要假装没有看到他们,偷偷的经过。无奈有些小朋友的眼睛太亮了。 “恋歌jiejie。”站在一旁观棋的小和尚正是接待顾恋歌的两个小和尚之一,发现顾恋歌后,兴奋地打招呼。 小和尚一叫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慧智大师朝顾恋歌招了招手。顾恋歌只好走了过去。 慧智大师笑容和蔼地问了问顾恋歌“睡得可好。” “挺好的。”顾恋歌瞄了一眼棋局,呃?白子被困得好惨。反观黑子,明明占了上风,随时可以结束棋局,却故意一次次的放条生路,让白子活的憋屈,又没法死。大师是不是得罪贺守君了? 顾恋歌同情的看了一眼慧智大师,慧智尴尬的摸了摸长了几颗老年斑的鼻头。 没想到贺守君围棋下的这么厉害,记得天华每年也有举行围棋大赛啊,但是没见贺守君参加过。记得去年得胜的是围棋社社长,还代表天华去跟其他学校比赛,最后在全国少年围棋比赛中得了二等奖。若是贺守君去参加估计就没有那个社长什么事了。 “侄女会下棋吗?要不要来一盘?”慧智大师已经不想要下下去了,于是怂恿顾恋歌。 顾恋歌看着棋局有些手痒,望了一眼贺守君,他也在看着她。 于是道:“请多指教。” 慧智大师舒了口气。 棋局重开,顾恋歌执白子,贺守君执黑子。 本来脱离贺守君摧残的慧智大师正心情好的逗弄自己的小弟子,两人笑声连连,但是不到一会儿,便安静了,紧张的盯着棋局。局面黑白布局精妙,竟难分伯仲。 小和尚童言无忌道:“哥哥jiejie好厉害啊,师傅下棋都要想好久,你们一个下完另一个马上接着下。”小和尚看不大懂棋局,但是看两人下棋的速度也知道两人的厉害。 棋逢对手的快感,顾恋歌有些忘我,难得说话不假思索,轻快地说:“校友,没想到你下棋这么厉害,怎么不参加学校的围棋大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