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白日宣yin
直隶省,北通州,潞河驿。 戚衽牵马进院,目光一扫,院内右侧有几匹马在进食,戚衽本身就是个狗仗人势的主儿,虽然成亲以后收敛了些,还是忍不住吼道:“接站了!有人接站吗?潞河驿的驿卒都死了吗?” 一个驿卒从西屋走出来:“驿丞不在,大人要歇就歇,不歇的话就找个客栈吧,通州府这么大的地儿,不缺这个,要是歇这里,恐怕马草不够了。” “哟呵!这是怎么说?官驿不就是给官员歇的吗?这儿离京城这么近,谁少了你家草料?”戚衽道。 驿卒一声苦笑:“您几位看看吧!那儿的马已经满了。” “算了,咱们住客栈吧。”何懋卿不想多事。 “不急。”俞禄上前一步:“这么多马,这么大的架子,里面的是哪一位大人?” 那驿卒:“是新任江苏按察使云靳云大人,听说济南剿匪有功,从道台升了臬台。” 俞禄愣住了,原来也是一个老朋友!敢跟自己摆这么大的架子!不过云靳又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了! “通州有储粮,为了什么驿站有缺?驿丞又忙着什么?”俞禄出示了锦衣卫腰牌! 驿卒一见腰牌上的“镇抚司锦衣卫同知”几个字,马上就脸色大变:“回上差,西北将士要犒劳,因此粮还调不到,驿丞是收到了扬州林御史的奏本,连夜进镇抚司衙门去了,这会子还不及回来。” 一场边疆战争,竟然把整个国家都打穷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其中可见有多少官员在从中捞油水了! 俞禄面无表情:“你下去吧,腾出两间屋子来,一间我跟何大人住,另一间住女眷。” …… 俞禄与云靳叙了些“别后之情”,云靳便吩咐随从腾出一些草料来。 因为江苏臬司衙门缺出,云靳不得不早早赴任,第二天就匆忙走了。 俞禄则与何懋卿一起先去扬州,由于俞禄这边的时间还宽松,他不急。 …… 扬州城西郊,傍花村的私宅,妙玉已经不穿道袍,做男性幕僚打扮,在香菱之后一步出来,二女首先望着风尘仆仆的俞禄,虽然分别不是很久,但却觉得几年不见一般,又看到俞母,香菱一声“老爷”之后,过来扶手:“老太太慢一点。” “伸手来我看看,嗯……这皮rou……一定能生养……”俞母为自己的儿子生出一股自豪感,也来不及打量宅院。 香菱低眉下来不说话,只是瞟了俞禄一眼。 妙玉也只是过来躬身行礼,而后一言不发,俞禄多看了她一眼,倒是愈发清冷明艳,便是一身男装也特有味道。 “我还不知道呢,老爷怎么这么花心啊……”麝月一眼就看出了妙玉是女的,小声对戚衽窃窃私语。 “男子汉大丈夫,本该三妻四妾的,我倒是羡慕老爷呢,赶明儿我也能娶一个妾就好了。”戚衽羡慕的口气丝毫不加掩饰。 麝月冷笑:“你试试!” “姑奶奶,跟你说着玩呢……”戚衽吐了吐舌头,麝月有俞母做主,他还真不敢,最多也只能偷偷摸摸。 麝月不理他,直进了前院,禄缕、禄蓉打理了西厢房出来,俞禄在东厢房歇下。 …… 一番沐浴、梳洗完毕,俞禄来到后院花厅歇凉,这时节暑气颇重,即便他常习骑射武艺,也觉得闷,刚打开花格窗子,住在后院的妙玉步履无声地进来了,也不慰问,也不先开口,俞禄道:“还习惯吗?” “尚好。”妙玉来到他竹榻身后,双手扶在他肩膀上:“扬州与金陵近着,但按规制,你是不是要去苏州的巡抚衙门一趟?” “是该去。”俞禄缓缓闭上了眼睛,如果康靖帝大行不远,那么有一位皇子登基之后,清党不可避免,无论如何,他要在这场政潮之中保住小命,身在家里,心却想着外面的事,半晌才回头打量着妙玉,出落得越发成熟了。 “要去便带上我一块儿去吧……嗯……”妙玉刚说一句,忽然抚住了额头,只觉得甚是头晕,眼里乱冒金星。 “来我这里坐会儿。”俞禄急忙站起来揽住了她纤腰,一边回头对着门外叫:“禄缕,打碗凉水来,要天井里面的,不要凉下来的滚水。” 妙玉的丫头禄缕急忙去了,到后院的天井旁边,摇动木轱辘,提上一桶水,再拿瓷碗舀了进来,然后识趣地退出去,关好了门。 “我帮你扯痧,你忍着点,这法子虽疼,但是效用很好。”俞禄用手蘸了凉水,先在妙玉左侧颈部,伸出食指和中指一夹,然后一扯,慢慢地那块地方由白变红,由红变黑。 “嗯……”妙玉虽说打小出家了,但从未忍受过这种疼痛,那声音哼起来甚是**,不过她并未反抗。 因为她知道这种法子是有用的。 南方人喜欢扯痧,妙玉又是江南体,自然适合,而北方人喜欢刮痧,特别是湖广一代,能搞得你满身子的红。 颈部左侧完毕,又是颈部右侧,最后是后颈,俞禄又让妙玉歇息了一会儿,果然好了过来。 俞禄好笑道:“你真的该跟我出去走走,要不然将来大病不止,小病不断,怎生是好。” “那你母亲她们呢?我无志于做你的妻妾,伺候公婆,我可不会。”妙玉淡淡地靠在他怀里。 “先让她们去金陵,咱们再去苏州。”俞禄说着,一双手就开始摸上了。 “还是白天呢。”妙玉的脸色微红。 俞禄可不管:“管他白天黑天,反正这是我的家。” 又一次巫山**,妙玉是个怪人,不仅性子冷淡,在男女之事上也淡,不过在这一次之后,也慢慢感受到了食髓知味的味道,她喘着粗气,有意无意道:“香菱这丫头倒一点也不俗,你可真有眼光。” “我这么有眼光的人,也被你看上了,说明你也有眼光。”俞禄狡辩着。 就在这时,麝月在门外,也不敢掀开帘毡进来:“老爷,林大人、何大人有请。” “就来了。”俞禄起身穿衣,妙玉叹了一声,掀开丝被来帮他穿,又到镜子前拿篦子、头巾束发。